陽光明媚的午后,太陽柔和的陽光灑在被群山環抱的古樸的村落,村子位于南華省的邊緣地區,依山傍水,因為交通不便,便仿佛與外界失去聯系一般,如同世外桃源。
村落里一幫十幾歲的男孩子正在揮著汗水在空地上憤力的踢著一個黑的不成樣子的足球,空地旁邊一小片草地上躺著一個五歲大的女娃娃,嘴里叼著一根草,不顧旁邊濺起來的灰塵,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天空。
“啪。”黑色的球滾到了女娃娃的旁邊,女娃娃的腦袋終于轉動了一下,她腦袋一歪,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裸著上半身的一個黑瘦男孩,圓潤的小嘴一撅表示自己的不滿:“方黑猴兒,你眼睛瞎了?”
被叫做方黑猴兒的孩子快步跑到女娃娃的身邊,彎下身子,將球撿了起來,然后抬頭看了看天,嘴里發出一陣嘲笑的笑聲:“小書兒,今天這么大的太陽,怎么會下雨,你又被你的沈小爸爸給騙了。村子里的人都說,你的沈小爸爸算的一點都不準,都是騙人的把戲。”
小書肉嘟嘟的身子蹭的一聲從地上立了起來,掐著腰頗有幾分老氣橫秋的指著方黑猴兒喊道:“再說我沈小爸爸,我撕爛你的嘴。我告訴你,你們都不識貨。”
方黑猴兒有意讓著小書,也不跟她爭辯:“那你還不趕緊回去問問今天到底還下不下雨?”
小書將口中嚼著的草一口吐在了地上,然后抹了抹嘴,白了一眼方黑猴兒,小腰身一扭:“我這就回去問問去。”
小書小小的身影走在村子的街道上,村民都投來憐愛的目光。一位白胡子老頭坐在門檻旁邊沖著小書喊道:“小書,今天又去驗證你爸爸說的話拉。”
小書腦袋點了點,略微有些生氣:“張爺爺,你又笑話我,小心,我告訴張奶奶你昨天偷著在地里喝酒來著。”
張老頭一聽這話,臉色一緊,小聲的說道:“不笑話,不笑話。”
小書左拐右折,在一家沒門的土墻外停了下來。土墻的墻根下蹲著一只白貓,白貓聽見腳步聲,閉著的眼睛抬了一下,然后身子如離弦的箭的一般,嗖的一下,竄到小書的腳底下,伸出前爪,抱住小書的腳跟,三下就爬上了小書的肩膀,伸出舌頭舔了舔小書的臉,然后身體一縮,腦袋靠著小書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小書輕輕的摸了一下白貓的腦袋,然后抬腳走了進去。
院子里一顆大大的梧桐樹遮住了陽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樹下一張古樸的桌子上,一壺熱茶正冒著熱氣,一個穿著一身土得掉渣的中山裝的男人靠在藤條編制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嘴巴上一道胡子使得這樹影下的男人略顯滄桑。
“喵。”白貓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
男人眼睛睜都沒睜,輕聲的說了一句:“小書回來了。”
小書也不回話,徑直走到男人的身邊,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想捏男人的耳朵,哪知道那男人跟漲了眼睛似得,腦袋一偏,便躲了過去,右手順便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笑著扭過頭來,看見小書停在空中的手,伸手握住:“小書,生我的氣了了。”
小書瞅了男子一眼,一下子從地上跳到男人的懷里,腦袋靠在男子的胸膛上:“沈小爸爸,今天都第三天了,還是沒下雨。”
小書的沈小爸爸哈哈大笑了起來:“小書,小爸爸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小書哼道:“你總是欺負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真的?”
“恩。”小書的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一樣,腦袋摩擦著沈小爸爸的胸膛,搞得沈小爸爸一陣麻癢。
就在這時,從里面傳出一陣略帶憤怒的聲音:“是誰把老子泡的酒給喝了個底朝天?”
外面的小書聽見這句話,迅速的從沈小爸爸的身子上跳了下來,小屁股一撅,就要往外邊跑,只是倒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還在原地踏步。
小書回頭一看,才發現衣服領子被揪住了。
一位白了半個頭的老頭手里提著一個黃色的空瓶子,一身中山裝跟沈小爸爸一樣,此刻一臉怒氣的看著小書質問道:“沈小書,你是不是又偷老子的酒喝了?”
小書立馬回道:“爺爺,不是小書喝的。”
“不是你哪還能有誰,你爸戒酒十年了,咱們家就三個人,不是你是誰?”
小書想都沒想,便將肩膀上趴著睡覺的貓摘了下來:“是它,你看它都醉了,睡著了。”說完,小書還若有其事的將白貓放在嘴邊聞了聞:“恩,一嘴酒氣,爺爺,就是白貓喝了你的酒。”
小書說的話,加上小書那副可愛的表情,瞬間便將老頭跟沈小爸爸逗樂了。
“哈哈......小書,這次爺爺原諒你了。你爺不用狡辯,不過你這小丫頭怎么一點也不地道,一點都不給我留。”老頭看著手中的空瓶子,一臉的無奈與痛苦。
小書重新將花貓放在肩膀上:“我都說了,不是我喝的。”
“你跟你爸爸一樣,鬼靈精。”老頭戳了一下小書的腦袋,將空瓶子順手扔到角落的垃圾堆里,然后抱著小書坐在了椅子上。
“不凡,我看,是要真的下雨了。”
沈不凡喝了一口茶,笑道:“該來的總該來的。”
小書兩眼冒光,小身子開始不安分起來:“爺爺,你都說要下雨了。”
老頭與沈不凡相視一笑,沒有說話,都抬頭望著天,似乎真的等雨。
一輛陸虎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少的風波。
村里的人什么時候見過這么氣派的轎車,這樣的車,也就能從車上見見。
空地上踢球的孩子迅速的將車圍了起來,跟在車后面想摸卻有不敢摸。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早就驚動了村子里的人,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往這邊趕了過來,門口的張老頭,嘴里一直念叨著:“闊氣,闊氣。”
車在村口停了下來。這時村子里大多數的人都已經趕了過來,對著這輛車指指點點的。
“她嬸兒,你說這輛車是來看誰的?”
“咱村里,不就出息了一個張正嗎?鐵定是他的。”
“不能吧,張正跟他爹鬧翻了,都好幾年沒回來了。”
很快,從陸虎車上下來一個女人,眾人看到這個女人,都覺得眼前一亮,皮膚真白。女人扎著馬尾辮,一個大大的墨鏡罩在了臉上,細薄的嘴唇上俏麗的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嫩臉之上出現了兩摸暈紅:“真舒服啊。”聲音如同空谷鳥鳴,好聽極了。
看著周圍看熱鬧的村民,這個漂亮的女人一點也不奇怪,仿佛早就會料到這樣一般,女人將墨鏡摘了下來,笑著問道:“張居陽的家在哪兒?”
“姐姐,我帶你去。”是黑猴兒,黑猴兒此刻正抬著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這位女人。
美女將墨鏡別在腰上,伸出手摸了摸黑猴兒的腦袋:“小弟弟,謝謝你了。”
黑猴兒嘿嘿笑了幾聲:“跟我走吧。”
后面的村民都跟了上去:“還真是跟張正有關系。”有熱鬧誰不看,村里的人更是這樣,這樣的事兒,一年都碰上一會,可不能錯過,省的跟人交談的時候少了談資。
“張居正老爺子在家嗎?”女人探著頭問了一句,就看見院子里沈不凡正在喝茶。
“請問,這是張居正的家嗎?”女人抬腿走了進去,沖著沈不凡問了一句。
沈不凡支開眼睛,沒有半點驚訝的說:“這就是。里面請吧。”
村民還想往里面湊,沈不凡站了起來:“我說,大嬸兒,您沒事兒跟著瞎湊什么熱鬧啊。”
“沈算子,你大嬸兒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要相親了。”說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沈不凡笑著說道:“大嬸兒,您可別開我玩笑了,都散了,散了吧。”
沈不凡喝了兩杯茶的工夫,女人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老頭一手牽著小書,略帶怒氣,一手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扔給了女的,沖著沈不凡說道:“不凡,跟她走。”
沈不凡落落大方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老頭兒,杯里的茶涼了,該換了。”
說完,沈不凡上前將小書抱了起來,蹲在地上的白貓,蹭蹭的又竄了上來,盤在小書的懷里。
“沈小爸爸,我們要去哪兒?”小書一臉納罕。
沈不凡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小爸爸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女人拿著手里的信封,想要放在地上,不想扭頭往里走的張居正沉聲說道:“留下這錢,不凡就走不了了。”
那女人連忙將錢揣了起來:“多謝張老爺子。”說完,便跟了上去。
沈不凡懷中的小書抬頭往回看了一眼,在沈不凡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沈小爸爸,我看見爺爺哭了,要不,咱們回去吧,帶上爺爺一起出去看看。”
沈不凡身子一震,拍了拍小書的后背安慰道:“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