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鐵此刻渡過火元劫步入劍主階,不但劍氣受到洗煉完全進化成純行屬劍氣,就連心境也產生了大的蛻變,經歷了天地考驗的他此刻在陸清看來,身上多了一種縹緲的氣質,而看向眾人的目光似乎也更加的溫和了。
“多謝古兄護法,還有各位能賞臉觀禮,烏某心中甚慰。”烏鐵轉身對著古劍風以及陸清等人抱拳微禮道。
“烏兄不必客氣,你我將結伴而行,這點事情乃是古某應該的誠意。”古劍風搖了搖頭道,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出來。
而在陸清等人身后的落日城勢力此刻聽到兩人的對話則都是臉色微變,不過卻沒有人開口,當夜,在城主府,古劍風設下宴席,命城內最好的落日軒主廚掌勺,招待了所有受邀觀禮的落日城勢力代表,并當眾與烏鐵一起宣布了退位的消息。
盡管早已有所耳聞,但是此刻聽兩人親口說出來,還是讓許多人心中震動,因為這樣一來,勢必會因為新任的城主與劍神殿殿主而使得落日城的勢力動蕩,其中的利益關系,實在不是一下子能夠說得清的。
“古大人,這些年在您和烏大人的帶領下,我落日城宗民一心,城內無論是安定還是宗民生息都得到了顯著的改善,我們大家都需要兩位大人,這整個落日城的宗民也需要兩位大人啊。”有幾個弱小的勢力尚不死心,在席間開口道。
淡淡一笑,古劍風開口道:“當初一直沒有卸任那是因為玄峰主信任我,加上獸墟暴動在即,突然外來一名城主恐怕一時間難以掌控這么大一個落日城,反而會造成大的傷亡與損失。”
話鋒一轉,古劍風接著道:“但是現在不同了,獸墟暴動的危機源頭已經被宗主與四位峰主解決了,我落日城以后不需要再為獸墟的威脅而擔心,而我,也終于可以卸下肩上的擔子,專心追尋那劍道極境,我想各位應該能夠理解我這樣一個劍者的心意。”
如此一來,落日城的眾人都不再出言阻止,他們知道古劍風兩人心意已定,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準備,當新任城主與劍神殿殿主的到來,能保住自己的家業不被動蕩的勢力浪潮所吞沒。
夜深人靜,陸清端坐在廂房內打坐,他運轉的是紫皇劍身經,并沒有去修煉旭日心經,按照葉老的說法,等他再花半個月時間將第一層的紫皇劍身經完全適應鞏固下來,就可以靠吞噬體內的血煞劍元液來提升修為。
而按照他的心境與神識修為,葉老說可以直接提升到劍客大天位而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當然肉體就更沒有問題了,能抵擋五品劍器劈砍的肉身哪怕是劍主也無法比擬。
這也讓陸清再次認識到了紫皇劍身經的逆天,而葉老也告訴了他,這門紫皇劍身經實際正是一套皇階劍元功,這沒有出乎陸清的意料,人階六層,地階九層,天階十二層,皇階十三層,這是每一個劍者修煉劍元功前都要知道的常識。
不過按照葉老的說法,這套紫皇劍身經由于太過逆天,所以修煉對于精元靈物的吸收達到了一個海量的地步,幾乎沒有人能夠修煉到十層以上,所以在很多時候只是被當成了一門洗筋伐髓,改善體質的輔助劍元功。
而正因為難練,所以一旦練到六層以上,那劍者的實力面對同階的劍者無論差距幾個天位,都能以絕強的實力完勝,甚至越階挑戰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陸清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旭日心經的修煉,轉而修煉起紫皇劍身經,他體內蘊藏的血煞劍元液足夠他修煉到第六層了。
第二天清晨,陸清從打坐中醒來,明天他們就要返回朝陽峰了,差不多要開始準備年中大比了,這次的大比意義非凡,只要進入前二十,就能擁有進入劍池修煉的機會,而對于陸清來說,雖然他體內已經有了海量的血煞劍元液提供紫皇劍身經吞噬,但是對于任何一個能夠增強修為的力量,陸清是絕不會放過的。
走出城主府,陸清沒有去驚動段青云等人,今天是在落日城的最后一天了,他要去坊市看看他陸家的商鋪,原本一直這些都是由易老打理的,但是他如今既然身在落日城,去看一下還是必要的。
更何況,昨日他還聽到了那一番耐人尋味的交談,如果不去了解一下,他心難安。
他陸家的商鋪全部是劍鋪,主要經營他陸家培養的鑄劍師所打造的劍器,還有一些珍稀的材料,鑄劍用具,燃料等等,由于鑄劍陸家的赫赫威名,再加上他陸家鑄造的劍器同樣的材料,品質卻大都比同品級的鑄劍師高上一籌,所以生意是非常的好。
落日城的坊市很大,坐落于落日城的東北角,坊市被三丈高的白石墻圍了起來,大門外,六名身著獸皮甲的城衛站立著,目光巡視地來往的人群,令陸清意外的是,這六人正是當初跟隨他巡查普通宗民區的那隊人,其他的幾人陸清放眼看去,也都在坊市內來回巡查。
見到陸清到來,六名城衛都露出恭敬的神色,為首的一人上前一禮道:“大人您來坊市可是要買些什么東西,我讓人給您帶路可好,這樣那些商家也不好與您亂說價。”說完朝旁邊的一名青年城衛使個眼色,對方連忙上前來候著。
露出一絲微笑,陸清道:“你們有你們的責任,告訴我陸家的劍鋪在哪里就行了,我自己前去既可。”
為首的城衛聞言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陸清見狀眉頭一皺,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這個——”那城衛看了看四周,陸清會意,與他走到了一邊的一處角落,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稍微考慮了一下,這城衛開口道:“大人有所不知,最近的這陸家商鋪去不得。”
陸清聞言心中一緊,果然出事了,他神色不變,問道:“為什么去不得?”
“大人不知道,這司徒家最近想要收購這陸家的兩間劍鋪,所以現在已經沒有人去陸家劍鋪了。”
“收購!”陸清目光一凜,那城衛只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直透心神,臉上的汗珠直冒,兩腿發抖就要跪下。
不過陸清隨即就收回了目光,收斂好心境,繼續道:“這收購與去陸家劍鋪有什么關系,難道現在已經收鋪了嗎?”
“這個,其實陸家劍鋪并不同意收購,不過司徒家勢大,而如今的陸家家主去世,陸家勢微,這塊肥肉司徒家早已在多年前看上了,如今正好到了時機。”
陸清聞言冷哼一聲,道:“他司徒家以為陸家就這么好欺負嗎?竟然如此落井下石。”
那城衛也是嘆息一聲,道:“誰叫他陸家現在沒有震宅的劍師呢,如今實力不濟卻擁有這樣油水廣進的商鋪,那司徒家不是省油的燈,能等到現在出手已經是忍了很久了。”
“實力?”陸清冷笑兩聲,“好一個實力至上,我倒要看看,今天我去陸家劍鋪,誰敢攔我!”
那城衛見到陸清語露寒意,暗道一聲不好,這位內宗的小大人年齡不大,脾氣卻是大的很,但還是好心地提醒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司徒家為了壟斷陸家的生意,每天專門有一名劍客階的長老駐留在陸家劍鋪對面的司徒家劍鋪,只要有人膽敢進去購買劍器等,都會受到他的挑戰。”.
頓了頓,城衛抬頭看了陸清一眼,小聲地說道:“如今包括陸家落日城劍鋪的一名劍者中天位的劍者,已經有四名劍者,十多位劍侍被他打傷了,如今根本沒有人敢去陸家劍鋪了,大人還是換一家劍鋪吧,沒有必要為了去一個陸家劍鋪與那司徒家結怨。”
但此刻的陸清眼中寒芒閃爍,顯然,剛剛這城衛所說的已經觸及了他心中的禁忌,腦海中回憶起昨天烏鐵渡劫時見到的司徒家大長老司徒重,既然你司徒家窺視我陸家家業,那就不要怪我陸清不給你面子了。
搖了搖頭,陸清道:“告訴我陸家劍鋪的位置。”
“大人為什么——”
“位置!”陸清的聲音加重。
那城衛只感到如今的陸清仿佛與之前來時變了一個人似的,那渾身的氣勢雖然沒有透露出,但是站在面前卻給他帶來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壓抑感覺,讓他僅僅是劍侍階的心神劇烈的顫動起來。
“南角最繁華的落日街正中的兩家就是。”受不了這沉重的空氣,那城衛連忙開口道,頓時,身上的壓力消失不見,抬頭看,陸清已經轉身進了坊市。
同時,一句話遠遠地傳了出來,“因為我叫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