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撥鼠的估計沒錯,霸御城確實沒有西域巫魔國的能量師。土撥鼠和碧霞在霸御城一呆就是十天,盡管城中的士兵發現了他們的足跡,但只能跟蹤,而后用飛雕往都城報信,要求派高手過來擒拿,畢竟普通士兵拿碧霞是毫無辦法。這段時間里,兩人不時在城中的茶樓,飯館中晃悠,為的是,能否得到點有關東郭諸葛的消息。可她們那種瞎子摸象的方法并不是很奏效,他們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直到西域巫魔國的能量師趕到,碧霞感知對方力量太強,她決定,攥著土撥鼠準備離開霸御城。然而,就在他們離開霸御城的最后一刻,從街邊城中居民的閑聊中,土撥鼠卻得到了一個令他狂喜不已的消息:十天前,一個邀月國的和尚殺了一名極地守衛將軍的全家還有他的朋友,救出藏在他們家的邀月國女戰俘,并于當天逃出城外,聽說,軍隊派人追趕,但還是被他逃道滇皖國。
當他急匆匆地回到城中的旅館將這個消息告知碧霞的時候,碧霞也是頗為激動。但她不能肯定,天下和尚多了去了,那個和尚就是東郭諸葛,因為東郭諸葛也是一光頭。
土撥鼠卻認為,在這種時候,這樣的地方,還有哪個邀月國的和尚會來到這里救女俘虜?再說,他也不認為邀月國的和尚能有這么膽大之人(這也是土撥鼠的個人主觀臆斷)。況且,要殺一名將軍,以及他訓練有素的護衛,普通人根本做不到,那就說明,那個和尚必是武功高強之人。而在土撥鼠的印象之中,邀月國的寺廟中,也很少有那樣的人。配以外貌,還有東郭諸葛也是個殺人高手,因此,土撥鼠認定,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東郭諸葛。
可東郭諸葛已經死了!死人不可能復生吧?碧霞雖然心存巨大的疑慮,但是,霸御城無端端的冒出那樣一個身手厲害的和尚,這終究是一件令人驚喜的意外好事,這就如一條黑夜里在狂濤中久迷方向的海船,突然看見了遠方有一點似是而非的燈塔光亮一樣,不能不令人重新燃起希望。
或許此人真的是死而復生的東郭諸葛也不一定。碧霞的那顆早已疲憊的斗志立刻被激發出來。
“走!咱們去滇皖國!”碧霞興沖沖地道。
滇皖國西部,鍪北城。
鍪北城,靠近西域巫魔國,是一座繁華的邊境城市,人口約八十萬,也是滇皖國最大的一座邊境城市,在戰前,她曾是西域巫魔國和滇皖國最主要的外貿城池,以前兩國的各種物質,貨物,礦類,土產品等等都是通過鍪北城進行交易,只是,由于西域巫魔國參與了攻打幻月聯盟,因此,滇皖國也關閉了這座外貿通道。
鍪北城的街道寬整,植物繁多,樓房規劃井然有序。因此,城中人口雖多,但看上去很整潔,很清新。
和尚自打帶著他的一幫‘老婆孩子’從霸御城逃到這里后,就在城南租了一處大宅院,將十幾個人安頓好。那租宅院的錢,還是他把那輛四馬驅動的大篷車連馬帶車賣了,才使得寒林子她們有了一席落腳之地。
不過,鍪北城的宅院租金很貴,那輛大篷車也屬于賤賣,加上十幾個人的開銷,因此,不到半個月,和尚口袋所剩金幣就沒有多少。這使他很犯愁,還有一點,由于長時間在霸御城忍受不斷的奴役,除寒林子外,其余女俘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身體疾病,身子極弱,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復原,比如椒容就成天咳嗽,有時還會咳出血來。
但看病也得花錢。和尚很懊悔,為什么從霸御城出來的時候,只顧著逃命,就不會詐一批錢財出來?
這日,他帶著宛梓,晶兒,上街買東西,累了,就在一小面館吃點牛肉面條。
三碗熱乎乎的牛肉面條很快就被端上桌,晶兒人小,不懂得太多,拿起筷子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宛梓和和尚一看,都苦笑,還是不懂事的好,要不,就不會愁有上頓沒下頓的煩心事。
三人正吃著。就聽到店老板在喊道:“嘿,小孩,這不是專門施舍的地方,你不能老是跑到我這里要飯,趕快走吧!”和尚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黃皮膚,黑眼睛小女孩正站在門口看著他桌子上的面條呢。
眼前這小女孩蓬頭垢面,消瘦,尖尖的小臉蛋,臉色蠟黃,明顯是營養不良所致。但她明亮的眼睛卻透出無比的靈氣。和尚連忙止住了老板的吆喝,把那小女孩叫到了自己的桌前。示意她吃東西。
老板一見,道:‘真是造孽哦!這孩子,幾乎每天都要到我這里來討食,一回兩回問題不大,但她天天來,像我們這樣的小本經營,哪受的了?“
女孩先是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跑到桌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和尚一邊看她吃,一邊打量著這女孩。
女孩太餓了,不時地被哽到,宛梓連忙給她拿水,又給她捶背。女孩吃了一大碗面。好像還沒吃飽,眼睛怔怔地看著和尚。晶兒一看,將自己碗里剩余的面條倒在她的碗里道:“你吃吧!”女孩卻搖搖頭。
宛梓一旁問:“吃飽了嗎?你叫什么名字?”“吃飽了,我叫可可,謝謝阿姨!”女孩用銀鈴般的聲音回答說。
和尚:“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你媽媽呢?”可可:“他們都死了!”説完眼淚就流下來。和尚聽了一陣心酸,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問的太沒水平了,從宛梓的嘆息的神情可看出,這必定是邀月國流落到異國他鄉的孤兒無疑,也只有邀月國的人才有這樣的黃皮膚,黑眼睛。看到眼前的小家伙,又看了看晶兒,心中覺得不是滋味。
宛梓關切的問:“那以后你準備去那里呢?”可可:“我也不知道,等會兒,我要回破廟。”
“哦,破廟?你晚上就在破廟里睡覺?”
可可點點頭道:‘是的,哪里還有很多小朋友晚上都在那里睡覺。宛梓聽完,愈發搖頭。她抬頭看了看和尚,欲言又止。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可可卻拉著和尚的道:“叔叔,你能再買些面條嗎?”
和尚問:“可可,你還沒吃飽嗎?”可可:“不是,我想帶回去給洪爺爺和其他的小朋友吃,可以嗎?要不然,我的那些小伙伴,還有泰婆婆又要被餓死一些。”
和尚聽完,沒有猶豫,買了好些面條,還有饅頭,包子的之類的食物,可可拿不動那么多,宛梓建議陪著可可去一趟廟宇。
當可可帶著和尚來到城西一處破舊的廢棄的破廟時,和尚看到了這里足有二十幾個小孩在擁著一個躺在一張破床上的老人,她們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四五歲。這些都是邀月國的孩子。當中有一個男孩。當他們看到和尚和宛梓手里的食物時,一個個的眼光就轉不開了,看到此情景,和尚趕快把這些食物分給這些不幸的孩子們。這些小孩雖然很餓,但很有次序,并沒有搶奪食物。
這里除了那張床,地面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稻草外,就什么也沒有了,墻壁是四處通風,屋頂也是一個一個大窟窿,真不知刮風下雨的時候她們該怎么辦?尤其是這寒冷的冬天
就在和尚,宛梓打量周圍的環境時,就聽躺在地上的老人説到:“年輕人,謝謝你們了!”説完一陣咳嗽,和尚忙走到的身邊,然后蹲下檢查她的身體,發覺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妙,而且極度虛弱,可能有很嚴重的肺炎。和尚皺了皺眉,望著這位瘦的皮包骨頭的白發婆婆。他真擔心他時刻會倒下,這時有一個小女孩拿了一些食物給她,哪知這老人説到:“妞妞,婆婆不餓,你們吃吧!”和尚:“放心,這里還有一些,他們吃不完的。”老人:“我知道,年輕人,很感謝你,老奴洪泰,請問尊姓大名?和尚:“我叫和尚,請問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邀月國孤兒?”
洪泰:“他們都是隨他們的母親逃難來到這里的,他們要麼是和母親走散,要麼是母親已不在人世,可憐的一群孩子啊,我本是邀月國旗農州人氏,國家滅忙以后,我也是一路逃難來到這里的,沿途看到這些孤兒,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這些孩子受苦的樣子,便一個一個把她們帶到身邊,結果到這里后,越來越多,就成了這樣子了,兩年前,這里孤兒比現在還要多幾倍,只是老奴無能,她們不是病死,就是餓死許多。”
和尚:“泰婆婆,你們從家鄉來這里應該很遠啊,為什么會跑這么遠的路?”洪泰:“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本可以在車刺國安身的,可他們比較討厭我們邀月國人,不讓我們在他們那兒呆,除非你有點錢孝敬他們,否則免談,而老奴身上能有多少錢,況且還有這么多孩子,我們只好跑到這里來了,并且,滇皖國的人很和善,他們還會適當幫幫我們。”
和尚:“原來是這么回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嚴冬的寒冷對孩子們威脅最大,如果沒有人幫忙,恐怕會有更多的孩兒給凍死,我身體好的時候,能夠祈求當地人給予幫助,或者可以弄來一些舊棉胎來御寒,可如今老奴自感快不行了,我已經沒有能力來照顧這些可憐的孩子,年輕人,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都是邀月國人的份上,幫幫這些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