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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能折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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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能折現嗎?
這個拍賣會的時間不像是一般的想象,在午夜。而是在清晨。不知道代表著什么,有些不合道理。
又是黑色的馬車,沈旭之抵抗著讓自己昏昏欲吐的聲音,劉大先生一邊逗著羊皮袍子,一邊和沈旭之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話。似乎在沈旭之面前,劉大先生不是那個陰冷的大先生,而是一個呼兒逗孫的鄰家長者。
沈旭之昏昏沉沉中,馬車終于走到了地兒。下了車,清爽的空氣吸進肺子里面,少年郎感覺整個人都清新了許多。一個方圓一畝地左右的院子,地上鋪的是越州青余嶺特產的紫石,每一塊都是一般大小,三尺長,兩尺寬,打磨的光滑平整,站上去卻又不覺得滑,站得很穩。
院子里緊緊湊湊的停著二十余輛各式各樣豪華異常的馬車。馬匹有專人牽到一旁喂水喂料。四十多匹神駿而只是用來拉車的馬聚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壯觀。
“這是什么地兒?”沈旭之問到。
“宛州最大的拍賣行。每個月開放一次,匯集九州各地的奇珍異寶。等閑事物根本上不來臺面。”劉大先生說道。有伶俐清秀的小廝領著遞上來兩套紫色的套服和一個號碼牌。
“這是干嘛?”
“這里來的都是有權有勢的貴人,為了一兩件什物心里起了什么糾結便不好了,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見的。到這里,錢才是唯一能說話的東西。權勢什么的在這個院子外面才好用。”劉大先生拿起一身寬大的罩在身上,把一身較小的遞給沈旭之。
“這是什么人開的啊,規矩定的這么嚴格。”沈旭之一邊罩上紫色衣物,帶上頭罩,一邊說,“那些貴人們在外面橫行慣了,能適應?”
“第一個摘下面罩的人,發現和他競價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的人,居然在他摘下面罩后更肆無忌憚。回去后不久,一連串的打壓便把那個家族壓到滅了族。那之后便很少有人用摘面罩的方式了。”
“你摘過沒?”沈旭之惡趣大勝,問道。
“老子有的是錢,用得著這么粗俗的方式?”劉大先生哼了一聲,悶聲說道。
“你不是剛說完買東西不花錢的嘛。”沈旭之抓住劉大先生的把柄,嘲弄著。“還以為都是在搶。”
“錢,也是搶的。”劉大先生淡淡的說。沈旭之跟著劉大先生走了進去,腳踏在紅色地毯上,云州伊利牧河獨有的山羊絨,每一克都價值千金,在這里居然被踩在腳下……巨大的偏差讓少年郎十分不習慣。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事情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碰上,也不是每一個碰上的人都能迅速習慣。就算是習慣了,也不一定喜歡。
小心翼翼的踏在羊絨毯上,走進屋子。過廊邊上每隔幾步便是一盞明燈。燈亮,卻又不晃眼,隨著燭心偶爾吱啦一聲,便會有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飄出。劉大先生給沈旭之講到,這燈,里面的油是海底鮫人尾鰭熬出的,燈芯是九隆山脈里面一種叫做枯老藤的兇悍植物晾曬五年后取出的藤芯做成的。
有錢人啊,真是奢侈……少年郎緬懷著自己為了一塊饅頭和人拼的血濺五步的歲月,走在羊絨地毯上,聞著鮫人特有的香氣,恍若隔世。
走了很久,感覺著地勢,應該是通往地下,斜斜的角度,不大,并不帶給人急促的感覺。而是讓人有一種曲徑通幽的期待。繼續往前走,拐了一個彎,甬道兩邊忽然出現陳舊的壁畫。劉大先生解釋道,這是大洋底一個沉沒于海底,早已經滅亡的種族的壁畫。此間主人對這些壁畫十分感興趣,大肆收集。這世間此類壁畫基本上都在這里。
這種東西啊……少年郎卻是沒有一點興趣。
大概走了三里路,前面一道暗門。劉大先生拿出外面小廝遞過來的腰牌,在暗門上鑲嵌進去,毫無聲息的打開,里面的喧囂一下子涌了出來。
這里就是拍賣的現場了。一名身材姣好,長著長長的兔子耳朵的少女迎了上了,看過腰牌后,便引導兩人走到一間包廂里面。沈旭之仔細看著,拍賣會的現場家什豪華更甚,所有的東西沈旭之都沒見過。劉大先生也不再講解,只是隨著迎接的兔女郎走著。
“這是什么人?”沈旭之湊到劉大先生身邊,小聲的問道。
“這是云州那面蠻荒之地的異族,每年都有人販子走運過來。”劉大先生忽然興致勃勃的看著沈旭之,說道:‘初夜三千六品晶石。不是初夜的五百六品晶石。怎么樣,有沒有興致?那小尾巴,很哦……”說到最后,劉大先生語氣里帶著一絲蠱惑的味道,沈旭之身心恍惚,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三步前那個兔女郎,似乎一只手便能握住的小蠻腰,順著圓潤光滑的曲線漸漸弧度增大,變成豐腴的翹臀,隨著行走間微微的扭動,自然而然的流轉著。合身的衣料松散的貼在身子上,隨著扭動,衣料下那驚人的彈性似乎在少年郎手心里跳動。每一次心跳,都合著女郎的步伐,翩翩起舞。
心神蕩漾,面目微紅,下體也不知不覺間起了反應。兔女郎每走一步,沈旭之的心便跳動一下,仿佛兔女郎停下腳步,心也隨著她而去一般。
真愿意這條路就一直這么走下去。
不對!!少年郎心中猛地一顫,旋即識海內一條清溪流動,粼粼水波,讓沈旭之恍惚的精神忽然一下子有些清醒。心中低喝一聲。
抖肩,羊皮袍子從肩膀上竄起。
揮手,從背后抽出樸刀,用力斬向自己身前三寸。
揮慧劍斬情絲,那看不見的絲絲縷縷牽扯著少年郎的心神,牽扯著未經人事的少年郎走進英雄冢。隨著銹跡斑斑的樸刀一斬而下,看不見的情絲被斬斷了一般,少年郎猛地轉過身,不敢再看一眼。心神仿佛也在那一斬之間收到震蕩,沈旭之捂著心口,說不出的難受。
“不錯,心神穩固,是可造之材。”劉大先生心中評價著。方才劉大先生說的話里,已經帶著九天魔音。雖然只是那么一點,但以沈旭之的修行境界,根本沒有抵抗便著了劉大先生的道兒。兔女郎是迷人,但還不知每一步都能控制沈旭之心神,那一絲魔音讓少年郎思緒變得混沌,又暗暗控制兔女郎,每一步都像是琴師撫琴一般,在沈旭之心里產生共鳴,讓少年郎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一種被蠱惑的境界。
見機這么快,又能痛下決心從溫柔鄉里反身而出,這要是一個老人還說得通,這少年不錯啊!
沈旭之并沒發現這是劉大先生的首尾,只是慚愧著自己意志力的不堅定。幾名高大的侍者見沈旭之動刀,慢慢的圍攏上來。劉大先生和一名看上去是首領的侍者低聲說了幾句話,那首領揮了揮手,幾名侍者不著痕跡的退去,散在混亂的人群中,轉瞬便不見蹤跡。
見劉大先生有些責怪的眼神,沈旭之心里虛的厲害,撓著腦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羊皮袍子落在少年郎的肩上,用大尾巴掃著沈旭之的脖子,興高采烈的看著熱鬧。
哼了一聲,劉大先生背著手,一步步跟著兔女郎走到一間包廂。東海萬載沉船木做的框架,九盞明燈照的四周如同白晝,沒有一點影子。一扇窗子,兩把紫檀木的椅子,桌子上兩個茶盞,一套茶具,整個包廂里面整潔而安靜。
兩人在椅子上坐下,視線很好,居高臨下,整個場地盡在眼中。兔女郎從納戒里取出一個紫砂壺,放在桌子上,問道:“兩位先生喝什么?”
“普洱。”劉大先生沒有征詢沈旭之的意見,直接說道。
“恩。”黃鶯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聽到耳朵里,少年郎的心癢癢的。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還沒有劉大先生的蠱惑,沈旭之長吁一口氣,看著臺下有些吵雜的三三兩兩的人們,裝作路過。
“三百二十四年年越州秘制茶磚。”兔女郎從納戒里拿出一寸見方的茶磚,雙手承在兩人面前。潔白的小手,呼之欲出的雙峰……沈旭之視而未見,還是裝作路過,只是心里顫的厲害。劉大先生揮揮手,示意看過了。兔女郎簡單明了,專業快捷的泡好兩杯紫紅色的茶,熏熏熱氣升起,一室茶香。
“這是最有名的普洱,八百斤上好的普洱才能熬制這么一塊茶磚。又有三百多年歲月的積淀發酵,可稱是世上珍品。”劉大先生拿起茶盞,看著紫紅色的茶,和沈旭之講解到。見沈旭之沒有表情,還是裝做路過的表情,一笑,說道:“不說那塊茶磚,就是這一杯茶,便值三百塊六品晶石。”
三百……六品晶石……斷斷續續的話語傳進少年郎的耳朵里,一下子便把旖旎風流的氣氛一掃而空。少年郎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那盞茶,有點結巴的說道:“能……能折現……折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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