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小爺我對男人沒興趣
阿瑾知道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任憑無數血肉雨點一般打在自己身上,緊咬牙關,一聲不吭。給自己加持上一面魂術的護盾,緊緊盯著沈旭之的背影,感受著沈旭之是否受傷,需要什么樣的治療。雖然沒有像是今天這樣,在狹小無比的方寸之間血肉橫飛,但只是緊緊守著一名治療祭司應該干什么,努力做著。
多年來的練習,這種治療的欲望已經變成了本能在血管里流淌著。即便此刻阿瑾再害怕,顫抖的雙手中還是閃爍著魂術治療的光芒,隨時準備落在沈旭之的身上。
血肉雨點一般噴灑,沈旭之毫不在意,借著對手氣勢一餒,柴刀宛若蛟龍劈向血肉之中。一聲尖叫,少年郎左手持著虎牙長槍,槍尖鳳點頭,身子卻還不停頓,向前疾馳。虎牙槍隨心意而動,沈旭之逼到那人近側,柴刀里星辰砂中十余道詛咒和魂術落在那人身上。
但是那人也不是弱者,在沈旭之如此突兀的一擊之下,柴刀卻仍舊只帶下一塊皮肉,被那人躲開了致命一擊。
沈旭之左手短槍,右手柴刀,不時膝撞肘擊,不像是祭司之間的搏斗,卻宛如街頭小混混之間的貼身肉搏。要是情況允許,沈旭之肯定會一口咬在那人身上,撕一片皮肉下來。
這等野路子,更像是狹小的甬道里面兩只野獸的死斗,不時有一塊塊沙石射出。阿瑾看的心中駭然……沈旭之這些招式自己就連一招也接不下來,那面塵土陰暗中的那人卻行有余力一般,雖然一步步向后退去,但沈旭之的每一招,無論多陰狠毒辣,都勉強接下,雖敗而不亂。抽空還有一些頗為凌厲的反擊,分散沈旭之心神。
在阿瑾看來,如同一生般漫長,其實卻只有短短幾息的時間。一路石屑漫天,漸漸退出甬道。甬道口,出一步是藍藍晴天,萬丈深淵,入一步則是短槍柴刀,猛烈如兇獸一般的攻擊。
銀鈴一般的笑聲響起:“果然是一個兇悍的祭司,也不知道在床上,你是不是還有這么兇,人家好怕。再會!”說完,那道身影雙腳一用力,一只小鳥般翱翔在半空,在峭壁上一借力眼看便要飛身上崎嶇的山路,沈旭之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轟隆一聲巨響,那女祭司借力之處不知什么時候被沈旭之布置下一道陣法禁制,隨著魂力引燃,像是一顆炸彈般砰然炸響。
巨響聲中混雜著一個凄厲的叫聲,“啊”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沈旭之手中短槍驟然變長,憑空刺出。虎牙槍長收回的時候,搶尖上穿著一名短衣襟、半身赤luo的女祭司,被虎牙長槍穿透琵琶骨,帶了回來。
阿瑾站在沈旭之身后,驚訝的啊了一聲。
“你認識?”
“認識。她是最有名氣的年青一代的祭司,叫袁弘,號稱最接近上天的人。”阿瑾躲在沈旭之身后,說道。
沈旭之忽然想起來那個號稱最接近神的男人——于若愚。正在一愣神的功夫,袁弘掙扎著哀號道:“請您繞我一命,日后鞍前馬后,我便是你的仆人。一條命都是您的!”
眼神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媚態,生死之間,對手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什么武器最有效,任人都知道。
沈旭之微微一笑,問道:“阿瑾,你們山里的部落有這規矩?”
瑾面色忽然有些復雜,有些為難,但還是直接告訴沈旭之道:“是。我們山里的部落之間劫掠,男人殺死。女人和不到車輪高的孩子都能收為奴仆。”
袁弘聽見兩人之間的對話,見沈旭之似乎有所動意,眼神一直瞄著自己火辣的身材一瞬不肯離開,心中燃起一團繼續活下去的勇氣,撕掉已經短小且殘破的衣服,眼神里帶著一絲嫵媚和誘惑,膩聲說道:“放過我,以后我就是少爺的人了。你……你想怎么樣都行。”
說這話的時候,全然沒有在意沈旭之身后的阿瑾,沈旭之仿佛也忘記了阿瑾在自己背后。阿瑾心中一片寒冷,倒不是因為吃醋,要是吃醋,也毫無理由吃沈旭之的醋。再說部落里面任意一個強壯的男人,身邊都有三五個女人。阿瑾在意的是,沈旭之有了袁弘的助力,還需要自己嗎?這一場生死搏殺,那少年看上去狼狽,但阿瑾知道沈旭之絕對行有余力,因為白色祭司袍子看上去破碎不堪,但胸前那只小狐貍睡覺的地方卻完好無損,沈旭之絕對沒有盡到全力。
越想越是害怕,阿瑾腳步微微扭轉,想向后面退,但后面只是一條死路……沈旭之饒有興趣的看著袁弘赤luo的上身,和那兩個碩大的玉兔,邪魅的笑道:“我倒是想,可惜你不乖。”說完,虎牙長槍一震,袁弘左肩部撞到石壁上,白色的骨茬扎出來,一片血肉模糊。
沈旭之搶身上前,柴刀斜劈,在袁弘頜下劈到肩部。一顆頭顱帶著半拉肩膀落在地上。一道血色的魂魄剛要飛出,又被沈旭之虎牙槍刺穿,柴刀斬殺。魂魄盡數吸納入虎牙槍中。
沈旭之冷聲道:“可惜你是個男人,老子我對男人沒興趣!”說完,抬起一腳,把半截尸體踹入萬丈深淵。
阿瑾面色蒼白,緊緊貼著石壁,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么,只是死死的咬著嘴唇,滲出一絲鮮血也沒有注意到。沈旭之回手摟住阿瑾的小腰,真正像是一只大鳥般飛回白云深處的小徑上。阿瑾看著小徑,恍若隔世。
“你怎么殺了她?”阿瑾不解的問。
沈旭之脫下殘破的白色祭司長袍,在納戒里面取出一件天樞院黑色的衣服穿上,撫摸著羊皮袍子,小狐貍睡的香甜至極,幾條小尾巴在晃動,像是呼應著沈旭之的撫摸。沈旭之頂了頂羊皮袍子冰涼的小鼻子,把小白狐貍揣到懷里笑道:“他是男人,還做出一副女人的模樣誘惑我,他不死誰死?”
“男人?!”阿瑾駭然。從小就知道袁弘是附近最大部落酋長的女兒,怎么沈旭之居然說是一個男人?
“當然。別以為長的身材好我就看不出來。人妖老子見多了,再說,老子喜歡柴火妞兒,他的屁股太大,雖然好生養,但是我不喜歡。”沈旭之一邊隨口說道,一邊抽出黑色大氅披在身上。
“還有一個人呢。”阿瑾依舊不知道為什么還剩一個人,沈旭之卻一臉輕松,像是解決完所有問題一樣。
沈旭之系上黑色大氅,把黑色罩帽戴在頭上,拉了拉,道:“沒了。還有一個死在山壁里面,根本就沒露面。”
“……”阿瑾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當初作出進大雪山朝圣的決定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這么多兇險,自己根本不知道,別說應對,就連發生在自己面前,自己看都沒看明白……
“走了,穿過云層,找個地兒歇歇,明天上山。”沈旭之的臉籠罩在黑色罩帽里,開始緩步登山。不再像之前如同猿猴一般跳躍隱匿。黑色的天樞院黑衣黑氅在雪山上如此的顯眼。
“要是袁弘是女人,你會不會動心?”
“就算是男人,只要他那時候沒準備殺死我,我都會放他一馬。上面那股子氣息,光是咱們倆,還嫌有點少。”沈旭之話語說到上面,就變得有些陰沉。
阿瑾努力的在沈旭之身后,速度卻漸漸變慢,別說說話,就連邁出一步都變得極為艱難。沈旭之嘆了一口氣,把阿瑾背在后背,還是那個速度,不疾不徐的往上走。
“我怎么不知道他要攻擊你?”
“這人是奪舍的。魂魄已經在施展一種威力絕大的法術,我這把刀有感應。可惜了……”沈旭之總是覺得有些可惜,可惜的不是那具火辣的身體,而是少了一個結伴同行的人。不過就算袁弘真心投靠,少年郎能放心?阿瑾心中猜測著。沒說話,沈旭之身上微微的汗味混著血腥味道,有些刺鼻,有些……有些好聞?
過了良久,沈旭之也沒說話,走到一處轉彎處,沈旭之看了看天色,把阿瑾放下來,道:“就在這里休息。”說完,開始堆砌起雪窩子。阿瑾昨晚見過沈旭之堆雪窩子,也沒什么難的,幫著沈旭之一起干。山徑轉角處,旁邊就是萬丈深淵,一個比昨晚要小許多的雪窩子很快便堆好了。天色漸黑,離山頂也越來越近了,那道紫色散發出來天地之間最純正的氣息似乎觸手可及。
熊皮,荒獸大氅,相互依偎的兩個人,山間更為寒冷凄厲的風雪。一切都像是沒變,一切都像是變了。
阿瑾依偎在沈旭之懷里取暖,身子蜷縮著,忽然問道:“你那只小狐貍可真能睡啊,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叫什么?”
“她是個女孩子,叫羊皮袍子。”沈旭之回答的心不在焉,眼睛看著似乎近在咫尺的那縷紫氣心有所想。
“羊皮袍子?怎么叫這么一個古怪的名字?”阿瑾笑道。(。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三十一章致我們逝去的青春
“我小時候逃荒,一路都是死人。有一天餓的眼睛發花,看見前面有一座小山,等走進了看見那座小山其實是一只剛死去的巨獸。那時候就是感覺自己是不是餓花眼了,這么大的巨獸怎么能死在這里?”沈旭之的聲音在夜色的雪窩子里面說的有些淡淡然,映襯著兩個月亮的天空,有些幽幽,有些悠悠。“那時候在琢磨,怎么這么大一堆肉就沒人吃呢?呵呵,餓極了,看什么都是一堆肉。這種感覺你有過嗎?”。沈旭之問阿瑾道。
阿瑾搖了搖頭,餓極了,看什么都像是一堆肉……做人難道就沒有底線了嗎?沒挨過餓的阿瑾是絕對想不到這是一種什么情況。
沈旭之笑了笑,笑容里說不出來的苦澀:“轉了一圈,發現這只巨獸不知道死了多少天了,身上的肉都爛了,一堆一堆的蒼蠅。可惜沒有蛆蟲,那時候我都準備好鍋了,要是能挑到蛆蟲,煮了吃,也能熬幾天。
可惜沒有,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多失望。眼前都是金星,我自己感覺似乎熬不了多久,應該那天就得倒在逃荒的路上,和路邊的尸體一樣,要是沒有爛掉等下一個餓鬼來了,或許會變成人家的腹中餐,支撐著下一個人繼續逃走。”沈旭之說的直白而簡單,似乎自己被人吃了,也是理所應當。阿瑾沒有覺得惡心,從少年郎略略僵硬的臂彎中,感受到一股天地不仁的荒謬的念頭。
“饒了一圈,忽然看見這小狐貍就在旁邊,眼睛還沒睜開。那時候天一天比一天冷了,本想著撿走找點柴火烤著吃了,后來……”沈旭之另一只手撫摸著懷里的小白狐貍,溫馨的笑了,“那時候這小家伙太小,剛要動手,就抱著我的胳膊吸我的手指頭……唉,下不去手啊。本想著走到晚上看看,結果餓的不行,躺在路邊,這時候來了一個人就死在我身邊……”
沈旭之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天上的月亮出神。
“后來呢?”阿瑾問道,剛剛問出口,阿瑾就后悔了。這還用問?餓的昏了頭,后來還能干什么。
“后來我就有吃的了唄,你這傻孩子。這小狐貍命也是大,剛出生不久,那生肉我也沒力氣嚼爛,喂給她,她就吃了。吃了東西,就有了力氣,以后就一直養活著。
再往后,到了寒冬……都不敢在野地里撒尿。那天冷的,剛尿出去就成棍,頂我一個跟頭。”沈旭之笑了,似乎也嫌自己的話有些粗俗,見阿瑾毫無反感,這才繼續說道:“幾乎是滴水成冰的天氣。那時節死在路邊的人更多了。吃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御寒的衣物。我扒了幾個死人的衣服,還是全身被凍的僵硬。這時候,碰到一個行商要用一件羊皮袍子換這只小狐貍,想了半天,我還是沒舍得。那天比現在好像還要冷,但揣著這小家伙我就覺得心里暖和,怎么也不肯換。”沈旭之喃喃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回憶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少年郎有些茫然,有些惘然。
往事依稀渾似夢,都隨風雨到心頭。
“后來就叫羊皮袍子了,倒也貼切暖和。那行商一定很奇怪,到現在都想不懂怎么一個要凍死在路邊的孩子居然不肯用一只小狐貍換一件羊皮袍子吧。”阿瑾清脆的笑道,聲音傳了出去,在山間回蕩。
“沒有。那個行商見交換不成,欺負我年少力弱,上來強搶。他身邊還跟著兩個保鏢。后來被我殺了,那天我和袍子吃的都很飽。從那以后,穿的也暖和了一點,最起碼凍不死了。只是那天受到的傷太重了,我足足躺了三天,靠著羊皮袍子撕那幾個人身上的肉來喂我,我才活了下來。”沈旭之的聲音冰冷,比寒風中的雪花還要冷。
一個瘦小枯干的少年,帶著一只小白狐貍,身邊赤地千里,餓殍遍野。用手中生銹的柴刀生生砍死三名壯漢,身上一道道足以致人死地的重傷,在冰天雪地里躺了三天……稍能動身,便剝皮剔骨,忍著心中的惡心,一片片生肉吃進去……這一副浮現在眼前的畫面讓阿瑾不寒而栗,卻又憐惜那走投無路,憑著一股子悍勇生生殺出一條生路的少年。手臂輕輕環在沈旭之胸腹間,頭埋在少年郎胸膛上,沒說話,只是撫摸著天樞院黑衣下面自己曾經見到過的無數猙獰恐怖的傷疤。
每一道傷疤,都是一次驚心動魄的戰斗,都是一段肝腸寸斷的往事。沒有祭司之間戰斗的華麗,卻更直接,更血腥,更慘烈。難怪在那甬道里面,沈旭之的反應如此迅猛,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在少年郎眼中只算是尋常而已。
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小狐貍……
“后來,我用那行商的粗布衣服把肚子上的傷口纏上,免得腸子涌出來。那大雪天的,在路上躺著,早晚也就是個死,還不如堅持著向前走走看,看看到底這世界有沒有什么希望。”一腔子的塊壘,烈酒沖不散的塊壘堆積在沈旭之心頭,婉婉講來,說的阿瑾也覺得眼前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根本看不到一點希望。
自己的部落何嘗不是這樣,夾在兩股大勢力中間,就算是相對弱小的那股勢力,略動,也足以讓自己的部族粉身碎骨。
看看這世界,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然后呢?”沈旭之又有些習慣性的愣神,似乎想起了那時候自己的無依無靠,已經將近絕望。阿瑾小聲的問道,聲音里有一絲悲哀和難以遏制住的啜泣。
“后來,后來當然是好事兒了。”沈旭之笑了,笑的悲傷至極,笑的憤懣而怒發沖冠!
“后來,走了兩天,換了幾塊布,都被血染透。我沒有力氣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路邊有一處窩棚,里面幾個人在忙活著。這是中州一名丹士散盡家財,在沿路熬粥送藥。”沈旭之說著,語氣里有一分崇拜,“我喝了一碗粥,討要了一根針,拆了衣服,捋出幾條絲線找了一個沒人兒的地兒自己把傷口封上。休息了幾天,靠著身上帶的肉活了下來。”
阿瑾這次學乖了,沒有問沈旭之是什么肉。這還用問嘛。
“后來我回去了,看見那粥篷被拆了,一地的殘木鮮血。當然,那些血已經干了,但我似乎還能聞到一鼻子的血腥味道。”
“啊?”阿瑾身子抖了抖,使勁兒往沈旭之身邊靠了靠。兩人心頭都沒有風光旖旎的念想,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那段過去的時光好像是凍結的冰凌子一樣,戳的人心口生疼。
“后來我問了問,有人說那天來了一伙衙役,問這丹士要稅錢。丹士散盡家財,已經沒了余富錢兒,只是一名最低級的丹士,連丹火都用的是生火,而不是天地元氣的火焰。被衙役生生打死,粥篷也拆了。”沈旭之說著,面無表情,似乎已經麻木了,“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遺骸。這就是世間的至真的道理,所以從那以后,我就沒有任何底線,殺人殺的手順了,稍有不如意,便拔刀相向。一柄砍柴的刀,死在這下面的冤魂,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
這就是少年郎的過去,點點滴滴說著,行走世間的無奈和蒼涼。但沈旭之沒說的,是即便如此,自己內心里仍然有一顆赤子之心。
寒風吹塊壘。
沈旭之把阿瑾攔在懷里,手掌輕輕拍著阿瑾,這是沈旭之從小拍羊皮袍子拍出來的好習慣。阿瑾不知不覺中抱著少年郎睡著了。
識海池塘中,昊叔百無聊賴,依舊是老樣子,把玩著鼎鼎,抽著煙。見沈旭之進來,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識海池塘里面蕩漾的水紋發愣。魔鳳凰依舊盤膝坐在茅草屋前,冷冰冰的模樣。老狐貍自從登上半山云霧中就開始團成一團,九條大尾巴把自己包裹起來,像是一個雪白的公仔,看著就想上去磋磨兩下。九尾天瀾白狐這副樣子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什么時候沈旭之都有些忘記,不過知道九尾天瀾白狐看這樣子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真是要睡一覺睡過去啊……少年郎無語問蒼天。被這狗日的老狐貍生生騙了進來,騙到大雪山里面,他卻直接睡去,而自己還沒有一點懷恨在心的意思。
這狗日的老狐貍!
真是冷清啊……沈旭之忽然有點懷念和昊叔抬杠拌嘴的日子。湊到昊叔身邊,不理睬小魔鳳凰那足可以殺人的目光,和昊叔兩人相對無語,默默抽煙,默默看著識海池塘里面的波紋,九尾天瀾白狐扔到池塘里面的那一枚紅中歷歷在目。
唉,這日子過的。沈旭之無奈,也不打招呼,神識直接來到雪山之巔,靜坐運息,雖然心中忐忑,卻強自忍下,等待明日一戰。(。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