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大酒店,是一家三星級酒店,裝修雖然豪華,但有些陳舊,看起來很久沒有翻新了,失去了富麗堂皇的氣派,有的墻壁貼紙已經掀起了一角,顏色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艷麗,與三星級標準相差甚遠,整個酒店像一件褪了色的破舊名牌服飾。
梅教授和一個三十五六的中年女人并肩從外面走進了酒店大堂,員工見她紛紛喊藍總,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叫藍鳳兮,和梅教授是老同學。
這女人有著西方女人的體格,身材高挑而豐滿,美麗姣好的臉孔化上了適切的妝粉,有種艷光四射的感覺,散發著成熟女體的魅力和挑逗力,短發、深刻的眼神和堅毅的嘴唇,則似在反映著她強情和硬朗的性格。
“雪茹,好不容易來一次,一定得在我這多住些日子,我們好好敘敘舊。”藍鳳兮笑道。
“那是肯定的,既然來了說什么也得在你這住幾天,只要你不嫌我白吃白住就行了。”梅教授,梅雪茹說話總是柔聲細語的,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濃濃的女人味,身上永遠倘佯著平和安寧的嫻靜之美,頭發精心的挽在腦後,畫了眉,臉上輕撲了點粉,淡雅不失莊重。下身穿一件灰白色的褲子,柔柔的飄飄的很薄的那種,上身是敞領緊身恤,褲子很合體,把她渾圓的臀部包得緊緊的……
“你還說,這次要不是我打電話給你,還不知道你從京城到了這里,來了也不和我聯系,分明是忘記了我這個老同學,說吧,你該當何罪。”藍鳳兮故作不悅地說道。
“好好好,是我錯了行了吧,你說怎么辦吧。”梅雪茹笑道。
“等下陪我喝酒。”
“你還是饒了我吧,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
“不然叫你喝什么酒。”藍鳳兮巧笑盈盈地說道。
來到貴賓接待室,見梅雪茹四處打量,藍鳳兮苦笑道:“看什么呢?是不是覺得這里很破敗?”
“沒這么夸張,只不過覺得這里應該要好好裝潢一下,似乎不符合三星級的標準……”梅雪茹說著坐在了沙發上,似乎想起了什么,話題一轉突然說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剛剛梅雪茹進來的時候就見酒店的裝潢很久沒有翻新了,客人也出奇的少,大堂里空蕩蕩的,偶爾還能聽到客人的抱怨聲,以為是經營不善導致的,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這么簡單。
從酒柜拿酒的藍鳳兮眼眸中一絲憂慮稍縱即逝,隨即恢復正常,轉過身不以為意地笑道:“做生意難免會遇到一些不順利的事,算了,不說這個了,喝酒!”
藍鳳兮坐在沙發上,給梅雪茹倒了二兩酒,自己倒滿了一杯。
梅雪茹輕呡了一口,見藍鳳兮一下喝了半杯,知道她的確遇到了憂心愁肺的困難,作為曾經很要好的同學兼閨中密友,自然了解她的性格,一般不是特別愁心的事,她是不會輕易喝酒的。
“對了,現在和你老公過的怎么樣?”梅雪茹先前就知道她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以為是家不合導致經營不善。
“別提那個膽小怕死的廢物,我和他早就離婚了。”藍鳳兮恨聲說道。
“離婚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梅雪茹問道。
“算了,不說這事了,一想就煩,喝酒。”藍鳳兮一口氣把酒喝完接著又倒了一杯。
“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妹的話就和我說說是怎么回事,把心事傾訴出來總比藏在心里讓它發霉發爛一個人品嘗好。”梅雪茹很嚴肅地說道。
“好吧,我就簡單和說你一下吧。”藍鳳兮放下酒杯,嘆道:“其實我和那個廢物離婚主要原因并不是因為感情不合,而是因為這家酒店,你應該知道前幾年這里發生的一起命案吧。”
“當時不是調查清楚了嗎?你也作出適當的賠償了,難道案子還沒有完結?”梅雪茹不解地問道。
“如果死的是普通人自然是沒問題,可問題是死的是本地一個很有勢力的黑道組織的高層首腦,事后怪我們酒店的保安措施沒做好,還有閉路電視沒有開啟,害的他們沒有看到兇手的真面目,說是我們酒店有人串通殺手殺人,事實上那個殺手的確是冒充我們酒店的侍應生進去殺人的……這件事說來也倒霉,那天閉路電視剛好出現故障,正在搶修中就出現了這件事,于是要我賠五千萬作為補償,不然就拿酒店抵押。”
“然后呢?”梅雪茹顯然沒想到在這種法治社會下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黑幕。
藍鳳兮說到這很是憤怒:“我自然不會賠償,只賠了該盡的責任,可他們苦苦糾纏不放,三天兩頭來一大群人白吃白喝不算,還經常鬧事,這幾年來都是如此,搞的我這里的顧客越來越少,一直是入不敷出,每況愈下……”
“這完全是強盜行為,你為什么不報警,讓警察把他們繩之以法。”梅雪茹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藍鳳兮苦笑地搖搖頭道:“沒用的,這些人都有關系,我是狀告無門啊,很多人都勸我把酒店賣了,可我不甘心,我準備一層層告上去,市政府不理會我就告到省政府,省政府不理會我就告到中央去,我就不信這天下還真沒有法律了。”
“可這和你們夫妻離婚有什么關系?”
“就因此這種事,導致酒店年年虧損,我那個廢物又害怕那些黑道份子的威脅,一而再地要求我把酒店低價賣了,我不肯,于是要和我離婚分家產,結果他把現金分去逍遙快活了,留下這個酒店歸我……”藍鳳兮苦澀地笑道。
“唉,你的性格也太倔強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其實要聽你老公的話把酒店賣了明哲保身也不錯,那些黑道份子實在是太猖狂了,你一個女人是斗不過他們的,也很危險。”梅雪茹嘆道,實在沒想到她會遇到這種揪心的事,可是她又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唏噓感嘆,給她寬慰。
藍鳳兮正待再說,卻聽外面響起了緊急的敲門聲……
藍鳳兮眉頭一蹙,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道:“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該是酒店的管理層,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藍鳳兮急聲說道:“藍總,那些人又在鬧事了,這一次比以前來的人多,有三個保安還被打傷了,一個個兇神惡煞似得,可是……”管理層男人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別吞吞吐吐。”藍鳳兮問道。
“這些人都是些生面孔,里面沒有一個見過的,但一個個看起來像殺人越貨的屠夫……我不知道怎么說,藍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管理層男人心有余悸地說道,想起剛剛他們一身的血腥味和暴戾之氣就讓他雙腿發軟。
“近半個月沒來了,這一次不知道又搞什么花樣,我馬上去處理。”藍鳳兮似乎習慣了這種事,顯得并不慌亂。說完便走了出去。
管理層自然沒有見過這些人,因為他們是天地軍團的成員,是以組團旅游的身份入住這里,雖然現在和鐵軍團的戰斗占了上方,又殺到了鐵軍團的腹地,逼得鐵軍團死守鐵軍團總部不敢外出,但也不可能招搖過市,狂虎見這家酒店客人少,似乎比較清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選擇入主這里。
可沒想到這家酒店的硬件設施實在是太差了,有的房間廁所停水,有的開水是冷的,有的空調是壞的,最不能容忍的是一頓午飯叫了一個多小時了還遲遲不來,這讓那些成員更加惱火,本就因為昨天的失利而憤怒郁悶著呢,現在攤上這種事可找到了發泄的渠道了.
其中就屬瘋狼鬧得最兇了,他的武功高,威望自然也高,在他的領銜下,一個個兇神惡煞似得砸東西,怒罵,像一群暴怒的虎狼,保安上來說好話,二話不說就拳腳相加,那些服務生更是嚇得都在一旁不敢作聲,好在的是他們似乎習慣了這種事,知道報警沒用,否則的話早就有人報警了。
這就是他們在做小混混時遺留的陋習,雖然經過狂虎和葉辰風的調教收斂了不少,但畢竟還是存在的,短時間內很難徹底根除掉,特別是心底的怒火和憋屈被積壓到爆發邊緣的時候,這種江湖草莽氣息自然而然地隨之流露,加上最近殺人太多,暴戾之氣太重,狂虎又不在,少了壓制,讓他們一發不可收拾。
說到底還是心境不穩,武功增長的太快,遇到的事情又太刺激,出征后,又在殺伐中度過,熱血,刺激,狂躁,憤怒……導致他們的心情一直處于激壯高昂的狀態,沒有平靜過。
所以他們遇到的事情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而他們恰恰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對面這些事,自然少不了這些負面情緒和影響。
如果給他們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慢慢適應這一切,相信不會出現這種因為拔苗助長后帶來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