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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扎卡里,這是電影最后的一組鏡頭了,準備好了嗎?”王揚看著瑞秋和扎卡里,輕輕地一笑,道:“拍完這組鏡頭,就結束了。”
因為窗簾拉得很緊,透不進一絲光線,臥室里一片昏暗,瑞秋和扎卡里都穿著睡衣,聽著王揚的話點了點頭。
這已經是電影開始拍攝后的第七天,王揚拿著約書亞的新DV機拍攝也有四天了。這四天里,他們每天都進行靈動-鬼影實錄的拍攝工作,進度也在一天一天間完成著。拍攝期間繼續遇到了不少的難題,所幸有難題就有解決方法,它們阻擋不了王揚前進的腳步。
電影的拍攝工作也來到了劇本的最后一段,只要拍完這一組鏡頭,拍攝工作就大功告成了!
在劇本里,這對小情侶在搬到這間新公寓后,經歷了種種靈異事件,比如女主角美爾半夜跑到洗手間發呆,而男主角凱文的DV機卻拍到洗手間的鏡子里詭異的一幕,里面的美爾滿臉恐怖的表情;又比如他們睡到半夜,突然聽到外面走廊有奇怪的腳步聲,他們出去跟蹤到公寓的雜物房,雜物房里沒有電源的破電視的屏幕上,居然出現人影等等。
這些靈異事件讓那對小情侶開始感到恐懼,他們買了一些東西想要對付邪靈,例如在屋子里到處都撒滿了鹽。但是沒有效果,到了晚上靈異在繼續,于是害怕的凱文想要搬走,但美爾堅決不肯,凱文只好陪她再住一晚。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結局了。到了午夜的時候,本來在床上睡著的美爾突然起身,然后在床邊呆呆地盯著凱文看了一個多小時,接著走出臥室,擺在臥室的DV機拍著這一切;過了一會,外面突然傳來美爾的慘叫,熟睡的凱文被驚醒了,他慌忙地沖出房間,但是馬上就傳來他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虛弱,直至歸于寂靜。
然后是一陣腳步聲,從遠而近,踏踏踏踏,似乎就要走進臥室,但是突然又停了。
這時候,電影最后的高潮部分也要來了。在之前所有的時間,整部電影都是在玩心理恐怖,沒有出現任何的血腥鏡頭,但是依靠細節的營造,會讓觀眾“自己嚇自己”,精神繃得緊緊的,心里的壓抑已經到達了隨時崩潰的邊緣。那么現在,有什么方式可以使得觀眾精神崩潰?
很簡單很俗套,直接嚇他們一跳就行了。
因為DV鏡頭有很強烈的第一人稱的視覺代入感,從美爾起身到腳步聲的停止,觀眾一直都是以同一角度看著那個絲毫不動的昏暗畫面,精神非常壓抑,而注意力高度集中。這時候只需要畫面突然出現一個鬼臉,或者一個尖銳刺耳的鬼叫,他們都會嚇得魂飛魄散!
這是一種很原始的手段,但是絕對有效。就像一個人在集中精神做事,你悄悄地走到他背后,然后突然對著他大喊一聲,他就會嚇得跳起來。
今天一整天的時間,王揚幾乎都在拍這個直接嚇人的鏡頭。在腳步聲停止了一會后,男主角凱文突然被人甩入臥室,他的身體飛速地撞向鏡頭,頓時把DV機撞得歪歪斜斜。
拍攝這個鏡頭有一個難題,怎么讓扮演凱文的扎卡里“飛”進臥室?扎卡里親身表演了幾次,無論是正面飛撲,還是背面往后彈,效果都很不好,扎卡里還磕得受了點小傷。
王揚苦思了很久,如果用后期特效解決,要做到和畫面完美融合,他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技術;如果用吊鋼絲繩的方法,一來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二來成本必然大增。
最后還是瑞秋提醒了王揚,采用道具拍攝的方法。他們買了一塊布,照著扎卡里的體型縫制了一具呈彎曲狀的人形布玩偶,用海綿把玩偶填充起來,然后讓玩偶穿上扎卡里的衣服,便成為扎卡里的替身了。雖然玩偶的做工很粗糙,不過臥室里光線昏暗,黑糊糊的,拍也拍不清楚,玩偶足夠應付拍攝需求了。
布玩偶被王揚和扎卡里聯手一起甩入臥室,再狠狠地砸中DV機,這個簡單的鏡頭因為玩偶在空中的形狀變化、被砸中后的DV機鏡頭角度等原因,而變得復雜。王揚拍了幾十遍,幾乎要把玩偶砸爛了,這個鏡頭才終于過了。
現在只剩下最后的一個鏡頭沒有拍攝,在凱文被甩入臥室后,美爾面無表情地慢慢走進臥室,她的衣服上、臉上都滿是血跡,她走到地上凱文的尸體前面,蹲下身子,然后似乎發現了DV攝影機,她對著DV機鏡頭笑了,隨即伸手把DV機關閉,電影結束。
為了拍攝這個鏡頭,瑞秋的藍格睡衣胸口一片,還有她臉上,都涂著血紅色的糖漿,這也是電影唯一一處“血淋淋”的鏡頭。
“揚,我準備好了。”瑞秋對王揚說了聲,便走出臥室在走廊等待;而扎卡里窩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遮了一小半的鏡頭畫面。
王揚同樣伏在地板上,在DV機后面看著顯示屏,他喊道:“好了,各就各位,電影最后一個鏡頭,開始!”他心里一跳,手上便按了按DV機的開始拍攝按鈕。
昏暗的臥室里,只有一些微弱的詭異藍光,扮演著美爾的瑞秋呆滯地站在臥室門口,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在凱文的尸體前蹲了下來,她臉上一片死靜,突然,她看著DV機邪惡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探向DV機,鏡頭一片漆黑。
“停!”王揚皺了皺眉頭,這表示著他對剛才的表演不滿意,和他相處了一周時間,瑞秋已經熟悉了他的小動作,看到他咬著嘴唇,知道這是代表他在醞釀組織著要說什么,便安靜地看著他。
她沒有猜錯,王揚馬上就對她道:“瑞秋,你的笑容有些過火了。最后這個鏡頭,美爾的笑容不需要那么夸張,你可以笑得自然一些,配合整個電影下來,那樣的笑容更嚇人,不寒而栗明白嗎?”他還是趴在地板上,仰著眼睛地看著前面站起來的瑞秋,又道:“對了,走過來的時候,你的步伐要更僵硬,而臉上更平靜。”
瑞秋打了個“OK”的手勢,微笑道:“我明白了,笑得自然點,像現在這樣,是嗎?”
“嗯,還不錯,不過我需要更甜美一些!你知道的,像看著自己的男朋友。”王揚一說完,地上的扎卡里便嘀咕著道:“噢,在自己男朋友的尸體前甜美地笑著,真是變態。”看到瑞秋站在門口準備好了,王揚笑了笑,道:“我就是要變態的效果。3,2,1,開始!”
聽到開始,瑞秋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這回她的身體很僵直,像一只喪尸;她來到凱文尸體前,蹲下,對著DV鏡頭慢慢地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酒窩,那兩個平時怎么看怎么甜的酒窩,現在沾滿了鮮血,一個甜美的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王揚握了握拳頭,心中有一股熱流涌出,大聲喊起來:“演得好!過了!”
“過了!?過了!”扎卡里霍地從地板上彈了起來,滿臉激動;而瑞秋松了一口氣似的閉了閉眼睛,又笑著睜開,臉上全是發自內心的甜美微笑。
“結束了!電影拍完了!我們成功了!”王揚也從地板上站起身,握著拳頭情不自禁地一揮,大喊一聲“YES”,道:“天啊!我太開心了!難以置信!我們拍完了,完美地拍完了!這一周我都好像生活在夢里!天啊!”他看著瑞秋、扎卡里,激動地道:“辛苦你們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他展開雙手和扎卡里擁了擁,拍了拍扎卡里的背部,感謝道:“謝謝你,扎卡里!演得很棒!”扎卡里哈哈一笑,也拍著他的背,道:“揚,我也謝謝你,你給了我一個機會。”
松開扎卡里,王揚又笑著看向瑞秋,瑞秋也笑了笑,主動地展開雙手抱住他,兩人緊緊地擁在一起,王揚語氣認真地道:“瑞秋,謝謝你,非常謝謝你!你演得很棒,你提醒了我很多,也幫助了我很多……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有這句了,謝謝。”
瑞秋靠在王揚的肩膀上,一臉恬靜地微笑著,淺淺露著酒窩,聲音柔和地道:“揚,你教會了我很多,在這個星期里,我收獲很大,學到很多在學校學不到的東西。”她又笑道:“而且和你工作,很愉快。”
“我也很愉快。”王揚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便分開,又相視一笑。
這時候,扎卡里一臉感嘆地道:“噢,想起來真神奇,我居然當了一回男主角!哇,太讓人驚訝了!”他一臉真誠地道:“說真的,這一周我過得很充實很開心。每天都有拍攝工作,可以站在鏡頭前表演,噢,這是我最喜歡的工作。而不是在超市里給人帶路。”
瑞秋笑道:“嗯,這比在學校上課有趣多了。”她聳了聳肩,道:“當然,我還是要上課的,這一周的演出工作讓我發現,我還差得遠了,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
“真不敢想象,明天我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去了。”扎卡里嘆了一口氣,剛才的激動高興蕩然無存,搖頭道:“每天在超市給人帶路,‘嘿,你知道蔬菜區在哪里么’,‘噢,就在那邊,這位女士,跟我來吧’,‘咦,這位小朋友,你不可以把薯片捏碎的……’天啊!”他捂了捂自己的額頭,道:“每天就是這樣,有試鏡機會就到好萊塢碰碰運氣,運氣好就有個龍套,一般只有當群眾的份。”
見氣氛有點傷感,王揚把房間的窗簾拉開,讓外面的光線透進來,臥室里頓時一片明亮,他開著玩笑道:“伙計,你放心,我這部電影一上映,就算你成不了大明星,也會獲得很多龍套的機會。”
扎卡里、瑞秋都笑了起來,但扎卡里有些話沒說,這部電影要發行,談何容易?家用DV拍攝、一萬美金的制作成本、一個十八歲零二個多月的年輕導演……哪間發行公司會給予青睞?
但扎卡里不知道的是,王揚連年輕導演都算不上,只能說是“Baby”導演。在好萊塢,三十歲能執導一部電影都算很年輕了,而吉尼斯紀錄有這么一項,好萊塢最年輕的導演,斯蒂芬-保爾,他在1980年執導再度戀愛一片時年僅20歲。而王揚現在,18歲零二個月多一點。
扎卡里突然提議道:“揚,瑞秋,我有個想法,我們等下出去酒吧玩吧。”他摸了摸頭,道:“你知道的,過了今天,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聚一下了。”
“好啊。”瑞秋欣然地點了點頭,王揚也表示同意:“嗯。”他看著瑞秋,笑道:“不過你們得先把衣服換掉,現在可不是萬圣節,吸血鬼還不能出來。”
瑞秋笑著擺出一個邪惡的表情,用食手沾了沾臉上的“鮮血”,放進嘴里吮了吮,聲音沙啞地道:“真甜。”說罷,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噢,等等!瑞秋,你這個鏡頭很有意思,我想我該把它加入到電影里面去!各就各位,我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王揚突然打了個響指,滿臉認真地道。他看著怔住的瑞秋和扎卡里,忽地哈哈大笑,道:“好吧好吧,我是開玩笑的。我的朋友,快去換衣服吧。”
瑞秋白了他一眼,攤手道:“其實我希望你不是開玩笑。”扎卡里也嘆道:“是啊,剛才我一聽到‘各就各位’,我就感到渾身充滿力量。”
“哇,我真感動,但已經結束了。”王揚一邊笑著搖頭,一邊整理著DV機,心里也有些失落,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才能再次喊起“各就各位”、“開始”、“停”……
又說笑了幾句,瑞秋才到洗手間換衣服和洗臉;而穿著一件白背心的扎卡里只需要穿上T恤、外套就行了。
王揚把DV攝影機和電腦連接起來,將今天拍攝的影像傳輸到電腦,等待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杰西卡-阿爾芭的來電,每天到這個接近黃昏的時候,她都會打一次電話過來,詢問一下電影的拍攝進度。王揚微笑著接通,道:“嗨,杰西卡。”
“嗨,揚。今天電影拍得怎么樣?拍完了嗎?”杰西卡問道,在昨天的通話中,她就知道了電影的拍攝工作可能會在今天結束。
王揚舒服地靠著椅背,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傳輸完成進度在一點點前進著,對著手機笑道:“嗯,拍好了。天啊!杰西卡,你知道嗎?這種感覺太棒了,太奇妙了!”他哇了一聲,感嘆道:“我現在心里很滿足,很興奮。想一想,我居然拍了一部電影,我當了一回導演,天啊,真瘋狂,難以置信!”
“揚,祝賀你,我為你感到驕傲。”杰西卡開心地笑了起來,她今天本來想過來見證電影的拍攝結束一刻,只是早上突然接到一個試鏡機會,一個可以和男主角說幾句臺詞的零售店服務生角色。結果失敗了,電影的導演和制片人都否決了她,原因是她沒有服務生的平凡氣質,他們最終選擇了一個圓臉的白人少女。
她想跟王揚提這件事,訴說自己的不滿,但是現在王揚是那么的高興,她又覺得不應該提這種掃興事。
王揚轉了轉椅子,邀請道:“對了,我們正準備出去酒吧慶祝一下。你有空一起來嗎?”話音未落,他就“噢”的一聲拍了拍自己額頭,失笑道:“杰西卡,我幾乎都要忘了,你還沒滿18歲。”
未滿18歲,就表示著沒有成年,也沒有進入酒吧、夜店等地方的資格。別想混進去,在美國,在進入酒吧前,都要向酒吧門衛出示身份證件,沒有成年,門衛是絕對不會放你進去的,因為這不是道德,而是法律。
禁止未成年人進入酒吧夜店,禁止未成年人飲酒,自然也禁止對未成年人售酒。美國在這方面的法律很嚴,而管制工作也做得很好,在一些酒吧附近,甚至整天會有警察守在那里徘徊,隨時調查可疑分子的年齡,一旦發現有酒吧允許未成年人進入,還對未成年人售酒,那么酒吧老板輕則被罰款、吊銷牌照,重則坐牢。
“是的,我不能去了。”杰西卡又和他說了一會,王揚要出發去酒吧了,她便道:“揚,你們玩得高興點,拜拜!”
此行去的酒吧,是扎卡里介紹的,這是一家年滿18歲就能進入的酒吧,中間有個演出臺,下面是一個小舞池,禁止抽煙,所以很干凈,雖然人很多很吵,卻沒有烏煙瘴氣。本來嚴格來說,扎卡里雖然是1980年生人,但他還沒有過18歲生日,是不能進入酒吧的,不過顯然他跟這家酒吧比較熟,門衛放了他進去,當然,門衛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個紅色的印章。
紅色印章的意思,就是說這家伙沒有買酒的資格,因為美國的合法飲酒年齡是21歲,而年滿21歲的,會蓋上藍色印章。所以,18歲零2個月多的王揚、19歲零5個月多的瑞秋,他們的手背都被門衛蓋上紅色印章。
“干杯!”王揚、瑞秋、扎卡里三人坐在酒吧一角的椅子上,手上舉著一杯冰鎮汽水碰了碰,各自喝了一口。沒辦法,雖然他們夠年齡進酒吧,卻不夠年齡買酒,只能選擇汽水或者白開水,他們選擇了汽水。
“那么,揚,為什么你會想當一個導演?”扎卡里笑問道,瑞秋也饒有興趣地看著王揚。這是酒桌游戲最普通的一種,大家互相問問題,被問的人需要誠實地講出答案。
王揚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樣子道:“如果我說原因是‘喜歡’,你們會不會打我?”扎卡里和瑞秋都翻著白眼說了句“拜托”,王揚笑著聳了聳肩,道:“OK,OK。怎么說呢,我從小就喜歡電影,而當我聽故事、看格林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里就會生出很多畫面,甚至是平時一個簡單的想法,我都會忍不住把它變成一個個畫面,然后我就想,如果把它們拍出來,像電影那樣,那一定很酷。”
“所以我就渴望成為一個導演了。”王揚喝了一口汽水,又笑道:“還有一個原因,你們看過天堂電影院這部電影嗎?那時候我看了,但是在電影最后,看到多多放映艾費多剪掉的膠片時,我媽媽捂住了我的眼睛。噢,我真的非常、非常想知道艾費多剪了什么膠片,而那時的我以為只有導演才能看那些膠片。所以,你們知道了。”
瑞秋和扎卡里都善意地大笑了起來,扎卡里好奇地問道:“那么你現在看了嗎?我是說天堂電影院最后的那些膠片。”
王揚搖頭道:“我知道那是什么內容,但我還沒有去看。”瑞秋看著他,裝著提醒的語氣笑道:“揚,你現在是一個導演了,你可以去看。”王揚笑了笑,道:“不,我從小就對自己說,當我第一部電影上映之后,我才會去看。我不能違背這個諾言,這也是我保持前進腳步的動力。”
瑞秋和扎卡里恍然地點了點頭,王揚又問道:“那么瑞秋,扎卡里,你們為什么會想當演員呢?”他看著瑞秋,笑道:“女士優先。”
“謝謝。”瑞秋笑了聲,然后一臉認真地道:“嗯,其實跟你一樣,‘喜歡’。”被王揚和扎卡里給了一陣噓聲,瑞秋才微笑地講述道:“OK,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很喜歡舞蹈了,多倫多是一個寒冷的城市,有很多滑冰場,于是我練習起了花樣滑冰,這是一種冰上舞蹈。后來有一天,我爸爸帶著我去看了一場歌舞劇,然后我著迷了。”
她感慨地“哇”了一聲,道:“很震撼,舞臺上的世界是那么的精彩、那么的浪漫,我想進去,我想成為舞臺上的一份子。于是我就放棄了滑冰,開始練習戲劇演藝。”
“那么為什么,你現在不是一個舞臺劇演員?”扎卡里好奇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瑞秋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后來發現,我最喜歡的不是舞蹈,不是舞臺劇的歌舞,而是那些浪漫的、迷人的、有趣的故事,在這方面,電影能滿足我更多。”頓了頓,她笑得露出兩個酒窩,道:“事實上,我還是可以演舞臺劇的,在舞蹈方面,我可沒有落下多少。”
“勤奮的瑞秋!來,我們給她些掌聲。”王揚帶頭鼓起掌來,扎卡里也起哄地大力拍手;瑞秋則保持著一臉微笑,不時翻翻白眼做做鬼臉。鬧了一陣,王揚又看向扎卡里,笑問道:“那么你呢,伙計?”
扎卡里飲了一口汽水,摸著腦袋,似乎有點害羞地道:“我想當賽車手,我想當舞蹈家、我還想當警察、醫生、飛行師……但是,你們知道的,在現實里,這些職業你只能選擇一樣,全部當上是不可能實現的。然后。”他歪了歪頭,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的驚喜語氣:“當我知道了演員,當演員不就有機會全部地體驗這些職業了嗎?你甚至可以當007!就這樣,我喜歡上了演員這個職業。”
王揚笑著舉起水杯,道:“我們現在都當上了,不是嗎?干杯!”瑞秋、扎卡里也舉起水杯,三人笑著碰了碰杯子,各自喝了一口汽水。
三人又聊了一陣,這時候酒吧內突然播放起快節奏的搖滾歌曲,整個酒吧都沸騰起來,口哨聲不斷,小舞池里的年輕男女都跳動著身軀,熱力四射。
聽著音樂,酷愛跳舞的扎卡里按捺不住了,他起身扎進小舞池里,跟隨著歌曲節奏扭動著身體,自顧自地跳舞。
“我們也去跳吧!”王揚站了起來,走到瑞秋的椅子前,邀請地伸出手,模仿著風度翩翩的紳士口音,笑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我可以和你共舞一曲嗎?”
瑞秋也像一個淑女那樣大方地微笑,把纖手伸出來,輕輕地搭在王揚手中,道:“當然,我很樂意,這是我的榮幸。”
王揚笑著拉起她,兩人走到舞池,王揚的右手扶著她的腰身,瑞秋的左手則搭著他的右手;而兩人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前舉,卻是自然而然地跳起了華爾茲。酒吧現在可是放著披頭士的搖滾,而且舞池其他人都是跟著歌曲憑著感覺隨時地扭著身子,這讓他們顯得那么的與眾不同。
兩人側行地走了幾步,瑞秋不禁笑道:“揚,你說我們古怪嗎,現在可是搖滾音樂。”
王揚一臉沒所謂的笑意,一邊和她走著步,一邊笑道:“搖滾音樂?那又如何?瑞秋,你知道‘華爾茲’是什么意思嗎?”他做了一個滑步,笑道:“這個詞來自德文,而在德文里,它是滾動、旋轉的意思,你說華爾茲和搖滾矛盾嗎?”
瑞秋從容地配合著他的滑步,興趣盎然地看著他,道:“哇,想不到你對舞蹈也有研究。”王揚笑道:“一點點而已。”瑞秋笑道:“不,這才不是一點點,你跳得很好。”
華爾茲是一種很講求配合的舞蹈,兩人都是互相的第一次舞伴,而且現在放的又不是圓舞曲,但他們現在居然跳得行云流水,沒有出現踩腳這種錯誤。這說明了雙方的舞蹈水平都不低,而且非常有默契。
“噢,你也一樣。”王揚笑著在人群中轉了一轉,在比較擁擠的舞池里輕盈地滑過,惹得旁邊很多人看著他們。瑞秋一邊配合著他,一邊笑道:“哇,我可不一樣,我就是學這個的,但你是個學怎么拍電影的。”
王揚笑道:“哦,拍電影是我的理想;而跳舞是我的愛好!誰不喜歡跳舞呢?”又跳了幾步,他突然道:“漂亮的女孩,來一個高難度的!”說罷,他摟著瑞秋腰身的手用力地一提,瑞秋明白他的意思,腳下一蹬起身,配合著他的動作跳了一個圈。
“這已經是探戈了!”瑞秋“哇”地喊了一聲。
“很好,這個難不了你,再來!”王揚笑道,摟著她的腰,趁走到舞池的一處空蕩處,腳下便不停地旋轉起來。瑞秋不慌不忙地回應著他,笑道:“來吧,我就在這里。”
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睛,貼在一起的身體不轉地旋轉著,卻沒有半點差錯,這種無聲的默契讓他們都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