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上必然有大寶藏,不然的話不可能會有這么多強人來光顧的。
不過葉軒不清楚的是,社稷學宮那名圣賢布下的陣法是在龍脈被抽之后,還是之前。
這時間上的前后不同,所包含的意義,也是大不相同呢!
只是以葉軒目前的實力,想要探索這寒山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說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恐怕也都沒有能力來探查這個寒山。唯一值得讓他慶幸的便是,這白玉王朝所處的位置實在太偏僻了,都沒什么強者過來,否則的話就算這寒山的地勢比較復雜沒幾個人看得懂,但是也肯定會有專精于這方面的人發現的。
如今的寒山,對于葉軒而言,就是一個還未被徹底發掘開發的寶庫。
當然,這寶庫里是否還留有什么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葉軒相信,這寒山絕對藏有什么秘密。
這是他的直覺,而他也依靠著這種直覺救了自己好幾次。
在附近又探查了好一會,沒有什么收獲之后,葉軒才下了山,朝著寒水城陸府走去。
張旭那日被葉軒重傷差點死亡,惹得張家大怒,好幾次想要出手對付葉軒,但是葉軒卻一直都呆在陸家里,張家的人也不敢強闖。而后來葉軒傷勢恢復之后,去寒山也一直非常小心,從來沒有被張家的人抓住過,而進了寒山之后想要找到葉軒,那是更不可能的事了。
不過,真正讓人好奇的,是葉軒怎么會燕唐宗的獨門手法。
陸家后來也有人過來詢問,但是葉軒卻是連個好臉色都沒給,直接把對方當成了空氣。而陸家或許是因為之前葉軒養傷并沒有來探詢的事而感到愧疚,因此這事既然葉軒不說,陸家居然也沒有人來過問,似乎就當這事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嘿,這次實力進步不小,二伯回來之后,肯定會高興的。”
葉軒快步走在回城的路上,內心非常歡喜,他是已經真的把陸杰、陸欣都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受傷臥床的這段時間,都是陸欣一個人在照顧他,這種血濃于水的親情,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抹掉的。
不過就在這時,距離城門大概還有不到一里路左右,葉軒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腳步瞬間就停了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背脊突然在發冷,就像是被什么強大到可怕的生物盯上了一般。
雖然如今實力不濟,當時常年在死亡邊緣游走的葉軒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有人想殺自己!
葉軒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他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動彈,雙手也垂放到了兩腿的旁邊。
“你就是陸離?”一聲清冷的嗓音突然響起,一個人影緊接著便從道路一旁走了出來。
葉軒有些訝異的望著對方,他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想殺自己。
“心性、實力、天賦……你真的是一點都不缺。”這個人影是一名男子,他的聲音冰冷而毫無情緒波動,“不過可惜了。你今天得死在這里了。”
“你是誰?”葉軒依舊保持著冷靜,只是緊盯著眼前的男子,眼角的余光卻是在觀察著旁邊。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名黑衣男子是一名先天一境的武者。
哪怕對方就算是初入先天,葉軒也知道自己絕非對手!
只是打不過對方,他還是可以逃跑的,這里距離寒水城已經不遠了,只要進了城,他有的是辦法和對方周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可能活過今天了。”
黑衣男子冷聲說道,同時右手從腰上一抹,居然抽出了一把軟劍!
軟劍在這名男子的手中一抖,劍身顫動不停,清脆的劍鳴聲似波浪一般一聲接一聲的傳遞出來,極其悅耳。
只是這一切,對于葉軒而言,可就不是多么美好的事了。
那鳴音在葉軒的耳中,就猶如催命符一般!
看著男子拔劍而出,那森冷的殺意又強了幾分,葉軒便知道,這個看似年輕的男子絕對不是那種只在家族里培養出來的人,而是真正在這片大陸上歷練過的人!
黑衣男子手腕一擺,軟劍隨之一抖,如水浪一般,劍身便由柔軟變得極其堅硬。
距離十數米,對于這個男人而言,卻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哪怕葉軒爆發出了自奪舍起來最強的爆發力,卻依舊還是快不過對面這個踏入先天境的人。
揮手一揚,軟劍在黑衣人的手中便猶如一條靈蛇一般,劍路不僅刁鉆而且還極其狠毒!
“靈蛇劍訣……你是張家的人!”
只一眼,葉軒就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劍技,居然是張家的子弟!
事實上,葉軒在聽到對方要殺他時,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不過直到現在被親眼證實了,內心卻還是有著一絲驚駭。
他想不通,對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因為自己已經非常小心謹慎了!
但是此時,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讓他進行猜想了。
看著對方的軟劍距離自己還有十幾厘米的距離,但是葉軒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一絲喜色,反而竭盡全力的側開了身子,右手甚至已經將長劍給拔了出來!
“噗。”
一聲極其輕微的響聲傳出,黑衣男子臉色平靜如初,而葉軒卻是臉色難看的迅速后退,將距離盡可能的拉開。
看著葉軒的退身,黑衣男子沒有追上去,語氣平靜:“原來你又突破了。難怪……”
眼光,落在了葉軒手中的長劍上。
一把嶄新的長劍此刻已經有了一道裂紋。
“不過還是可惜了。”黑衣男子的目光,移到了葉軒左肩上,那里的衣物像是被什么東西撕裂了一般,一道傷痕清晰可見,鮮紅的血液正從傷口里流出,“這就是境界差距。上階一品巔峰再怎么強,也不可能強得過先天一境。你還是放棄掙扎吧,我留你一個全尸。”
緊握著長劍,葉軒沒有接話。
他知道,對方已經看穿了他試圖跑回城里的意圖,剛才那一招并沒有真下殺招,只是為了逼自己后退,離寒水城越來越遠。
先天境的武者,哪怕只有先天一境,但是他們的體內也已經可以儲存靈氣了,不像凡武境的武者一樣還是只能借用。而這種儲存,最大的體現就是他們擁有比凡武境界的武者更快的速度、更強的爆發力、更高的力量等等,而且不僅可以發出氣勁遠距離攻擊,甚至還可以將這些靈氣覆蓋在兵器上,讓兵器延伸出一定程度上的范圍。
剛才黑衣男子的軟劍距離葉軒明明還有十幾厘米,但是葉軒卻依舊被對方的軟劍所傷,這便是原因!
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的拔劍而擋,此刻他的左手就已經被斬下來了!
“你是張旭的什么人?”葉軒沉聲問道,“就算要我死,也應該讓我死得明白一點吧?”
“張旭是我堂弟。”黑衣男子緊盯著葉軒好幾秒,然后才開口說道,“張家那些護院都是廢物,若不是長老一輩的人要顧忌你們陸家的情況,不好出手找你麻煩的話,你真的以為這幾個月來你可以如此安穩的過日子?”
看著面無表情的葉軒,黑衣男子手腕輕動,軟劍瞬間又軟了下去:“我前些日子剛結束了修行回家,結果就看到了我那至今還臥床的堂弟,你當初出手也真夠狠的。……不過今天這事,是我們年輕一輩的恩怨結果,我如果殺了你,你們陸家的人也不好出手。”
葉軒沒有答話,但是內心卻是暗罵了一句。
事實上,情況的確如對方所說的一般。
一般小輩的問題,長輩都不會輕易出手的,因為這與“規矩”不合。
畢竟葉軒的實力還沒有踏進先天境,所以他們那些先天三、四境的人自然不好出手了。當然,也會有一些例外的,例如張旭的父親,那天在武館里若不是宋家家主擋住的話,他肯定會出手擊殺葉軒的。
而葉軒最近一段時間,也確實是在提防著張家家主,結果卻沒想到,張家居然還有一個如此年輕的先天境弟子。
這人雖不是什么天才,但是要對付目前的葉軒,已經足夠了。
“我……”
黑衣男子開口似乎還想再說一句什么,但是葉軒卻是根本就不給對方這個機會,左手突然間一揚,數道寒光突然暴射而出。
“你敢偷襲!”
這幾道寒光的射速極快,黑衣男子一直淡然的神色終于露出一絲驚容。
但是他畢竟是在無數歷練中走出來的人,此刻心中雖驚,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揮劍而起,十數道劍影漫天暴起,只聽一片叮當之響,那數道寒光已經悉數被打下了。
這些寒光落到地上,才現出原形,居然是數把小飛刀。
看到這些飛刀,黑衣男子心中頓時了然:燕唐宗的獨門手法,漫天花雨!
這燕唐宗的獨門手法非常奇特,上階三品的武者發出的勁氣攻擊最多不過兩丈,但是如果把勁氣灌入暗器里,卻是可以在三丈內保持最大的威力和極其可怕的射速,超過五丈才會逐漸變得普通。實力越高的武者,這手法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和速度就越加可怕。
剛才葉軒若是以右手投擲出這些飛刀,這黑衣男子必然無法如此輕易的打落。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
眼見葉軒射出了數把飛刀之后,立即朝著寒水城狂奔而去,黑衣男子臉色更怒,當下便立即追了上去。
很明顯,這黑衣男子在爆發力和速度上,都遠超葉軒,不過幾個呼吸間,雙方的距離便只有十幾米了。
眼見機會如此之好,黑衣男子顯然不會放過了,深吸了一口氣,將身上近半的靈氣都灌入到了手上的軟劍上,而后怒喝一聲:“拿命來!……蛇信!”
揮劍而起,劍氣猶如狂風一般呼嘯而出。
但是這股劍氣,并不是散開,而是凝聚成一束,如此一來這劍氣的速度、威力便更加可怕了!
從遠處看,這道劍氣的確有點像是蛇類生物口中的蛇信子。
而黑衣男子,就是那條吐出蛇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