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暗影
瑪吉納嘴角抽動了一下，他在與顧南升交手的時候便已經是五階巔峰了，這些年瑪吉納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的戰斗，終于在戰斗中突破瓶頸，晉級六階，可是這個速度在可怕利刃眼中卻不值一提。
瑪吉納對可怕利刃的情緒十分復雜，他是滅族的仇人，但也是那個曾經一心一意守護他的哥哥。
“跟他廢話做什么，這人是克爾蘇加德的手下，他雖然厲害，但是我們這么多人，絕對能輕易殺了他。”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聲音，他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一是因為可怕利刃往日的積威太重，二是他怕可怕利刃后面還有其他惡魔的聲援。
可怕利刃冷笑一聲，“我并不是任何人的手下，只是碰巧我與克爾蘇加德目標雷同――都是滅掉圣地。”
這時瑪法里奧忽然眼力一凝，“你七階了？”
“我已經達到六階巔峰近百年，只是苦于沒有精魄，而這次燃燒軍團入侵，正好來了一些來自混沌空間的六階古獸，我順手殺了兩個，挑了一個比較合適我的。”可怕利刃說的輕描淡寫，仿佛他殺的不是六階古獸，而是土雞土狗一般。
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沒人猜忌可怕利刃的話，他確實有這個實力。
如今的多塔大陸又多出了一個七階強者，從第四次戰斗開端，多塔大陸已經持續涌現了南影歌、泰蘭德、極寒幽魂、可怕利刃四個七階強者，而且其中的南影歌更是達到了可怕的神級，戰亂年代，果然好漢輩出，若是第四次戰斗持續下去，大陸轉職者恢復到萬年之前的繁榮時代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你今天到此……”瑪法里奧望著可怕利刃，心中隱隱有所希冀。
“沒錯，我今天來是與你們合作的，我雖然盼望看到圣地早日完蛋，但是我也不想頭上多出一個主子，況且，我因為獵殺六階蠻獸，現在已經上了燃燒軍團的黑名單。”
可怕利刃說完，眾人反響各異，有猜忌的，有高興的，有打可怕利刃剩余另一枚精魄主意的，還有想把可怕利刃當槍使的。
可怕利刃完整疏忽眾人的反響，他堂而皇之的走到瑪法里奧右邊的地位坐下，這番舉動自然讓近衛的長老們臉色難看之極。
“泰伯布雷德，你認為近衛軍團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么？”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響起，說話的圣地的長老宙斯，宙斯是在場合有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他在圣地的威信僅次于瑪法里奧。
“宙斯長老，請不要搞錯了，我并不是回到近衛軍團，我只是因為現階段目標與你們雷同，所以與你們暫時合作，摧毀黑暗之門后，我們依然是敵人。”可怕利刃說著下意識的抓了抓手掌，仿佛要把全部多塔大陸都掌控在手心，可怕利刃有自己的野心，他不甘于屈居人下，也不會參加任何權勢受到制約。
“好吧，我答應你的合作。”瑪法里奧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的說出這句話，心中感到一陣抽痛，他知道可怕利刃已經不可能回頭了，他也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
又過了數個小時，該到的基礎都到了，瑪法里奧站起身，“今日把大家湊集起來的目標想必諸位也猜到了，再過幾天就是黑暗之門開啟之日，這意味著什么大家心中都很明確，覆巢無完卵，在燃燒軍團的統治之下，諸位作為潛在的要挾，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追殺……”
瑪法里奧說到這里，在場諸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假如可能，他們當然不想過來這趟渾水，可是基爾加丹降臨多塔大陸后，確定會將要挾自己的權勢徹底鏟除，而他們這些人作為多塔大陸的精英，極有可能在未來某一時刻涌現或者造就出讓燃燒軍團頭疼的高手來，自然會被基爾加丹重點針對。
神級強者的神識何等壯大，再加上諸多燃燒軍團高級惡魔，想找個處所藏起來可能性實在太小。
瑪法里奧持續道：“基爾加丹降臨前的這幾日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這場決戰的危險我也明確，但是嘉獎也相應的十分豐富，你們也知道了，這次降臨的燃燒軍團中便有一些來自扭曲空間的六階魔獸，它們大多是蠻荒異種，其精魄的可貴可想而知，諸位若是想得到S級精魄，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當然，諸位在戰斗中獲得的其他戰利品都歸各自所有，不但如此，聯盟還會拿出積蓄，對功勞卓絕之人做出嘉獎。總之，這場戰斗我們都是背水一戰，若是有人臨陣脫逃將畢生受到聯盟的追殺。”
“現在諸位有什么意見和想法可以提了。”
瑪法里奧說完之后，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沉默片刻之后，便開端討論這次決戰的事宜，會議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
人們陸陸續續的從洞府中退出，剎那之間，結界中便只剩下泰蘭德和瑪法里奧兩人了。
“對不起，讓你困擾了。”瑪法里奧開口道，他能感受到可怕利刃對泰蘭德的敵意，從某種意義上說，可怕利刃母親的逝世與泰蘭德也能扯上一點關系。
泰蘭德的反響倒是十分平靜，她搖搖頭說道，“是我們對不起這兩個孩子，這些年我一直在補償瑪吉納，可是泰伯……他恐怕怎么也不會吸收我了……”
“委屈你了……”瑪法里奧嘆了一口吻，“事到如今只能順其自然了，他的野心已經化不開，若是他成為另一個伊利丹還好，若是他成為另一個基爾加丹的話……”
瑪法里奧沒有再說下去，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可怕利刃與伊利丹不同，伊利丹雖然也對力量無窮渴望，但是起碼他心中一直掛念著泰蘭德，存有最后一絲善念，而可怕利刃，他根本沒有任何掛念，唯一能讓他顧忌一點的，也許只有瑪吉納了。
泰蘭德沉吟了片刻，輕嘆一口吻，“那些以后再考慮吧，對這次泰伯的回歸，你怎么看？”
瑪法里奧遲疑了一下，道：“我信任泰伯不會是奸細，他雖然對圣地對我恨之入骨，但是他有自己的自滿，這次如他所說，只是一場合作，我想現在泰伯的實力已經在你我之上了。”
“是啊……畢竟是六階古獸的精魄，他很可能在將來晉級神級，不過榮幸的是，我們還有南先生，倒也不必太過擔心，說起來，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你為什么沒有在會議上頒布南先生回歸的消息？”
“頒布南先生的消息？”瑪法里奧苦笑著搖頭，“你認為今天來的那些人都是仁人義士么，他們能聚在這里是被逼無奈，若是他們知道了南先生已經回歸的話，還有誰肯出身入逝世？況且南先生是我們多塔大陸的什么人？他來自另一個宇宙，將來恐怕也會離開，根本沒任務為我們做什么。而且五十年前，他已經為天下蒼生就義過一次了，難道五十年后我們還要他再就義一次？”
“你剛才說……南先生將來會離開多塔大陸，是加洛德說的？”泰蘭德聽了瑪法里奧的話后有些慌了，多塔大陸日后的潛在要挾太多了，若是顧南升走了的話，下一次危機誰來化解？
瑪法里奧嘆了一口吻，“關于南先生的未來，加洛德也看不清，包含這次與基爾加丹的決戰，他也無法猜測。”
“加洛德也看不清？”泰蘭德有些吃驚了，迄今為止，她還從未聽說過有加洛德看不清的事情。
“加洛德能猜測未來是因為他能接洽到系統，看清泰坦的夢境，可是如今南先生體內擁有大批的精力本源，他已經徹底脫離泰坦夢境了，加洛德自然無法看清。我想南先生將來恐怕不會屈居在多塔大陸這一個彼界，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但是若是多塔大陸真的再遭遇無法化解的危機，我想憑著多年的情分，南先生也會出手幫我們一二。”
“南先生……”泰蘭德望向遙遠的天邊，喃喃自語著，似乎是在祈禱著一切順利。
此時，在距離無名峽谷上百公里的一處樹林之中，一道冰藍色的遁光無聲無息的落下，光線斂去之后，兩個身影逐漸明確起來，一個是極寒幽魂，另一個則是思攸。
思攸不知道極寒幽魂為什么忽然停下來，但是她沒有做聲，只是默默的站在極寒幽魂身后。
“思攸。”
“弟子在。”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收你做徒弟？”
思攸微微一愣，當初她一心想進步實力，便咬著牙通過極寒幽魂諸多刁難的考驗，這才拜入他的門下，難道極寒幽魂收她做徒弟另有目標？
“弟子不知……”思攸的聲音有些虛。
“你不必畏懼什么，我今日跟你明言吧，當初我收你做徒弟，其實是想在你修為有成之后，借助你的冰靈之體為我重造不過這是逆天改命的大事，需要壯大的實力支撐，而且成功率很低，我當時也只是抱著了一絲盼望，現在看來，我因為靈魂受損，實力停止不前，恐怕此生都不可能辦到了。”
思攸心中一跳，她不知道假如極寒幽魂用自己重造后會產生什么，她會不會因此被抽干精血而逝世？
不過思攸雖然心中這樣想，表面卻不動聲色，而是恭聲道：“師父擁有永恒的生命，以后定然還有機會提升實力的，何必如此悲觀。”
極寒幽魂哈哈一笑，“你還是那樣擅長暗藏心事啊，我知道你這些年在我身邊警惕翼翼，如履薄冰，我確實不是一個好老師，今日我就盡一下為師之道吧……”
極寒幽魂說著從物品欄中拿出一枚鴿蛋大小的寶石，那寶石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四周的水汽不斷的在寶石四周凝聚成寒霜，撲簌簌的掉落，卻始終沒有粘在寶石上面，顯然是一件異寶。
“這枚寶石是當時我創造斯嘉蒂之眼的時候一同找到的，我想它也是上古某位神祗留下來的東西，雖然不能用來御敵，但是卻蘊含極為精純的寒冰能量，可以大大進步你修煉的速度，加上你的先天冰靈之體，百年之內突破傳說好漢瓶頸應當不成問題。”
思攸望著那枚寶石，簡直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極寒幽魂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她真有些受寵若驚了，“師父，您……”
“我知道你心中困惑，我也不瞞你，這次決戰我要去見一個人。”極寒幽魂說到這里，紅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令人心驚肉跳的恨意和殺機。
思攸心中一驚，卻并沒有說什么。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沒錯，那人是我的仇人，也是我一萬多年前的徒弟，我因為他失去了愛人、子女、地位，失去了一切，我被他變成這個樣子被軟禁在寒冰墓穴中近萬年，這仇我必需要報。”
“徒……徒弟？”思攸聽到這兩個字心微微一顫。
“這個逆徒趁我吸收精魄進階的時候毀我肉身，吸收我體內的能量和精元，強占了我的妻子，不但如此，他還將我的魂魄軟禁起來慢慢削弱，想用搜魂的方法將我收藏的寶藏找出來。直到后來戰斗爆發，空間之門塌陷，那個逆徒被卷進了多塔大陸之外的彼界，而我則一直被困在寒冰墓穴中無法出來。”
“這些年我一直在探查他的下落，上一次克爾蘇加德開啟黑暗之門，我便是為了找他才參加了黑暗之都的會戰。”
思攸第一次聽極寒幽魂談起往事，無怪極寒幽魂心靈扭曲了，“那師父斷定那人會來多塔大陸？”
“他已經來了。”極寒幽魂虛幻的身材閃耀不定，這是他情緒激烈波動的標記：“現在我已經不是那個逆徒的對手了，不過即便我不找他，他也會主動找上我，這一戰不可避免，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活下去也沒有太多意義，既然如此，我不如選擇與他同歸于盡。”
極寒幽魂說到這里忽然嘆了一口吻，他轉身望著帕米亞冰原上空的陰云，眼力變得蕭索起來，“曾經我一直想著恢復肉身，繼而晉級七階大陸巔峰，掌控他人的生逝世，可是現比起逝世亡之翼、基爾加丹、南影歌那些人，我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即便達到七階甚至半神又能如何，還是微不足道”
思攸聽到南影歌三個心中微微一痛，一時間有些失神。
“思攸，你走吧……”
“走？”思攸微微一怔，“師父讓我去哪里？”
“離開這里，遠離這場戰斗，有我出面，聯盟不會為難你，你是個有野心的女子，表面嫻靜柔弱，其實心坎卻對力量和實力無比渴望，你這些年隱忍在我門下，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么？”
思攸沉默了下去，在喋血之都那些年確實讓她對實力有了執著和渴望，否則她也不會只身一人前往極寒森林了。
“師父……我……”
“怎么？你還想等他涌現？十年前確實有過一些跡象表明南影歌尚在人間，可是你想想若是他真的沒逝世的話，這些年他為什么不殺去帕米亞冰原？以他的實力，想殺掉奈法利安毀掉黑暗之門不是難事吧，難道他自負到了非要等到黑暗之門完整開啟，然后再親手干掉基爾加丹的地步？”
思攸的臉色白了幾分，其實連她自己也知道那種盼望已經極其渺茫了，或許真的如極寒幽魂所說，自己應當走了，遠離這里，去大陸的一個極其偏遠的處所升級修煉，直至擁有足夠掌控自己命運的實力。
極寒幽魂嘆道：“女人想要站在這個世界的上層要付出比男人更多的努力，不過若是能找到一個壯大的丈夫，這就輕易許多了，你與我以前的妻子性格很像，她是當時法師王國最美的女人，惋惜……”極寒幽魂說到這里虛幻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身上的殺意再度散發開來。
在這粘稠的殺機之中，思攸感到一陣壓抑，她低聲道：“師父，那些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思攸話剛說一半，極寒幽魂忽然眼力一凝，“誰？”
他一手抓過思攸，身影一閃，便化成一道藍光直沖出去，眨眼間，他已經擦過了十幾公里的距離，停在了一片樹林的上空。
此時，在樹林之中，赫然有一個五人規模的小隊，他們自然感受到了極寒幽魂的到來，似乎是知道無法藏匿，他們索性騎乘著雙足飛龍飛出了樹林，為首的是一個氣質儒雅的白衣男子，他的容貌頗為英俊，劍眉星目，明眸皓齒，他背后背了一把造型夸張的重劍，看起來竟是與霜之哀傷有幾分類似。
這五人的實力都不弱，應當在三階以上，為首的中年人甚至有可能達到了四階，當然，這份實力在極寒幽魂面前不值一提，不過白衣男子倒是不卑不亢，他先是對極寒幽魂行禮叫了一聲先輩，然后將眼力轉移到了思攸的身上。
思攸見到這人先是一怔，繼而驚得差點失聲叫了起來，這人赫然便是當時與思攸父親梅林一起參加最終考驗的隱城領主――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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