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不同意畫兒的想法兒:她們現在是不能出手的,老么想就是另有深意一般,紅裳在沒有確定老太爺的意思前,她不太敢做得太過明顯,惹得老太爺對她生氣——她現在雖然得了誥命,但是在趙府卻不能說了站住了腳跟兒;就算她站穩了,只要有老太爺和老太太一日,趙府到底由誰來做主便是他們的一句話罷了。
紅裳便搖了搖頭:“這幾位姨娘進趙家的門兒,少說的那個也有七八年了,如果她們是想不到什么法子的人,她們怎么可能會在宋氏眼皮子底下安然呆到現在?除了那位陳姨娘有福氣,不過伺候了老爺二三天便生了五姑娘,宋氏只能欺辱她,卻不能把她趕出府去外,那兩個可是沒有子女傍身的,可是宋氏又除掉了哪一個眼中釘了?所以,不用擔心的,她們一定可以想到法子。至于她們想到的法子好不好?嗯,二人計長,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們在一旁看著就好,如果她們實在是斗不過表姑娘,我們再想法子助她們一把也不晚;現在,卻是不用著急幫她們想法子的。”
畫兒只是心急想把薛家那個討厭的表姑娘早些趕出府去,所以才會想助姨們,聽到紅裳如此說,便也明白了過來。她輕輕一拍手掌:“太太說得有理,只有我看那個表姑娘一點兒也不順眼,恨不昨她今日就被趕出去才好。算了,不提她了。太太,陳姨娘剛剛打走了,不過她又回來了——可能也是聽說了表姑娘的事兒。”
紅裳苦笑了一聲兒:“看來也是聽到了風聲兒,可要急壞了這個老實人了。唉——,眼下只能瞞著她,不能對她說什么;畫兒,你出去好言打她走吧,我就不見她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糊弄她一個老實人。”
畫兒聞言失笑:“太太!難道婢子幾個就是糊弄老實人的人?天都知道,婢子們才真是那實心實嘴的老實人。”嘴里雖然說著話兒,腳下已經動了,畫兒出去打陳氏了。
一時,洗筆與弄墨梳也流完了回來——她們當然不是由侍書服侍的,她們是死活不讓侍書和畫兒動手。現在兩個人看上去,已經與剛剛不太一樣了。雖然相貌還是那個原來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違了趙府的規矩,但是人卻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最主要地是,現在地洗筆與弄墨看上去,靈氣十足。
紅裳看了很滿意,便點了點頭:“這些衣服還可以吧?雖然布料差了一些,不過我已經囑咐人要做得好看些。”這些衣服把洗筆二人的氣質襯得更加文雅,這就是紅裳想要的效果。
洗筆和弄墨福了下去:“謝太太的賞,婢子感激萬分。”
紅裳微笑擺手:“罷了,也不值什么,只要你們回去后,好好伺候老太爺,代我和你們老爺在老太爺跟前盡孝就成。只是現今你們還是丫頭,所以衣飾也只能如此了。”
紅裳同洗筆二人說話,是口口聲聲兒不離開孝道二字。
洗筆和弄墨兩個人滿口答應著。這些衣服。她們極喜愛:雖然剛剛看到衣服時。她們認為并不如她們在養母那里穿得那些衣服好。不過穿上以后才知道。就算是不好地料子。只要搭配地適宜。一樣也可以很漂亮。
紅裳上一世可是一枚金領人士。對于服飾搭配當然有些心得了:她因工作要常常出席一些重要宴會。不會穿著打扮豈不是被人看低了?品味。這是成功人士必備地素質之一。
雖然古代地衣飾與現代地不同。但是紅裳只要用心。搭配幾件看得過去地衣服出來。還是可以地。
紅裳也沒有其它地話要吩咐洗筆二人:洗筆和弄墨倒底要如何才能爬上老太爺地床。這個便不是紅裳能說地了。她對此事也沒有什么法子。
不過。紅裳早早把洗筆和弄墨送到老太爺身邊兒也不是無意之舉:這兩個人是紅裳早早就安排好地一步暗棋。如果老太太能讓紅裳太太平平地過日子。不總拿大道理壓著紅裳。讓她同意趙一鳴納妾收通房地話。這步暗棋紅裳也就會讓它成為無用地棋子。
反之。紅裳便要讓暗棋成為明棋。送到老太太地眼睛里去了。當初安排洗筆二人時。紅裳便是存心讓她們接近老太爺。多了解老太爺地一些喜好;而現在。洗筆二人已經對老太爺有了很深地了解。想要爬到老太爺地床上去便容易多了——這個。她們養母教得法子多了去。也不需要其他人再指點她們了。
紅裳吩咐人把其余幾套衣服包起來,讓洗筆二人帶回穿用。洗筆二人聽到紅裳的話,也知道是時候應該告退了。
倩芊自從和老太太幾乎挑明她地心事以后,這兩日倒不曾天天陪著老太太: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再,她也要好好的做一套嫁衣了——原來她做好的嫁衣是大紅色的,現在已經不能用了。
倩芊做的嫁衣選了最深的粉紅色,然后又配上紫色與深藍、還有深綠等,壓住了粉紅色的輕浮;倩芊要的效果就是要讓人一眼看到她,只感覺到沉穩、驚艷,從而忽略掉刺痛了她心的那大片的粉紅色。
妾,永遠與正色無緣。倩芊抬頭看向了打開的衣柜,
有的大紅色,或是服飾上帶有大紅色的衣裙,以后都了。
倩芊幾乎有一種沖動,她想把自己穿著大紅衣裙的樣子畫下來。
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她還要趕著把嫁衣做好、并繡出來——如果可能的話,也許她會在年節前進趙府。因為風俗里有這么一條講究:年前家中添人口是好事兒。
倩芊把衣服做好后,展開看了看,然后穿到了身上對著鏡子轉了幾個圈。雖然她看著這衣服挺好的,不過倒底是嫁衣,所以她有些不太確定,于是喚了心然和花然進來。
心然和花然看著自己姑娘身上的衣服,都睜大了眼睛:這也太漂亮了!
倩芊看到兩個丫頭的神色,不用問便知道自己這衣服很不錯,也就放下了心。
心然和花然伺候倩芊把衣服換了下來:“姑娘,有什么事兒您喚婢子們進來伺候,不要自己動手——您晚上趕著做衣服睡得本來就晚,可不要再自己動手做東做西的,累壞了身子可不是小事兒。”
倩芊心情極好:“不要緊。不過口有些渴了,你們取些茶水過來給我。”
花然奉上了茶后,又奉上了一盅燕窩:“姑娘補補吧。”
倩芊看向那湯盅,立時便皺起了眉頭:“不是說過很多次了,這些東西不讓你們動用!這以后還要派用場兒呢,我們的家當本就不多。”
花然低著頭:“姑娘,您的身子要緊啊。再說,也沒有用多少,只用了一點點兒。”
倩芊瞪了花然一眼:“你們認為我們進了趙府就是修成正果了?不是!左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想要過上好日子,這府里上上下下要費多少心思?而很多事情不是費心思就可以做到的,還要打點一番才可以。可是,你們也是知道地,姑娘我雖然說是薛家地正經姑娘,可是那個家里有什么會是我的?這些東西是姑娘我答應留在趙府時,向老太爺討要來的——卻只有這么一次機會,以后,再也不會有機會得到這些東西了;所以那是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知道嘛?!”
心然看花然被訓斥的眼睛都紅了,便搭腔道:“姑娘,雖然東西珍貴,但花然也是好心,婢子也是一樣地心思,我們不放心姑娘這樣日夜煩惱操勞啊。”
倩芊看了看心然,又看了看花然,最后長嘆一聲兒坐倒在床上:“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是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我的身子,而是要在趙府立住腳兒!只要我們能在趙府有了一席之地,那么日后你們姑娘我不是想吃多少燕窩就有吃多少燕窩了嗎?現在,這些東西是不能動地,一點兒也不成。”
當然,倩芊所謂的一席之地可不是指小小的一個席子所占的地方,她心中地席子編得比較大,可以鋪滿整個趙府。
心然和花然都輕輕嘆了一聲兒,可是自家姑娘的處境她們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倩芊看兩個丫頭都默不作聲兒,想想也知道她們是疼惜自己,便嘆了一口氣,取了那盅燕窩道:“這一盅兒我就用了,但是——”
花然連忙說道:“婢子絕不也再自作主張了,不會有下一次。”
倩芊一笑,這才低頭吃了起來。
她用完了燕窩后,便想要繡嫁衣,剛想吩咐心然去取花樣兒過來,心然卻先開了口:“姑娘,現在趙府的人好似都在傳姑娘會做她們家的姨娘,還說姑娘有旺子的命格。”
倩芊一聽臉色便是一凝:“都在說嗎?哪里傳出來地?”
心然搖頭:“是不是都在說婢子不敢確定,婢子也是聽灑掃的婆子們閑談時說起地,依婢子想,就算不是趙家全府的人都知道此事兒,那知道地人也不少了。至于哪里傳出來的,婢子卻不知道。”
倩芊想了想:“你們出去打聽一下,看看是哪里傳出來地這話兒。”這些閑話兒對于倩芊來說,雖然多少有些不敬,不過她倒并沒有因此而惱火:她是巴不得人人把她和趙一鳴放一起說話呢;只是,她剛剛同老太太說了此事兒不久,這府里許多人都知道了,怎么都有些不尋常,所以她才會讓心然她們去打聽一下。
倩芊并沒有把此事兒很放到心上,打了心然和花然出去后,叫了小丫頭進來繼續挑選花樣子,準備繡她的嫁衣——現在,還有什么事兒比備嫁更重要?
倩芊正挑選對比花樣兒呢,一個小丫頭在門外回道:“姑娘,我們家的老太爺、老太太來信了。”
倩芊抬頭有些驚疑:父親和嫡母來信了?他們不就是在莊子上嗎,有什么事兒使個人來不就行了,寫得什么信呢。
剛剛自醫院回來不久,才給孩子做完了飯一會兒還要照顧孩子吃飯、睡覺,所以四更可能會到十一點左右了,對不起了,親們,不過小女人一定會上來的。
為了稍稍補償大家,此章多了四百左右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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