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竭意迎合,他極盡小心,在綿密撫慰中的溫柔探進,碰觸到那層堅實的阻隔時,沒想到竟是那樣疼,像是要將她的身體撕裂般,每一次抵進,都帶來一陣顫栗。
明萱眉間有一閃而逝的痛楚,雖然她其實很想喊停,可她知道不能停的,也分明早就已經停不住了,她心里知曉,這疼痛是她必將要經歷的過程,只要忍過這一次,只要沖破了這層阻礙,很多事情便又會不同。
她忍不住攀上他脖頸,將身子弓起,想要幫助他更順利地進入,哪怕他堅挺的欲.望越是深入,她的身體便十倍百倍地疼,身下堅硬的利劍已經抵在幽徑的入口,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穿過花莖,直抵花心。
可這時,他忽然停下了。
裴靜宸停住不動,帶著幾分忐忑和擔憂地望著明萱,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用柔得都要化開的嗓音問道,“我弄疼你了嗎?一定是的,我看到你皺眉了,聽說……第一次是很疼的。”
在昏暗燭光下,他的臉上現出幾分奇異的紅,似有擔心,亦又有幾分忐忑不安,他撐起身子,語氣里帶著眷戀和不舍,“你不舒服,那等改日再說吧,明晨還要早起回門,若是錯了規矩,怕你在娘家難做,咱們早些歇了吧。”
竟真的就這樣抽身退了出來,哪怕身體里的欲.望并未消散,那昂揚仍自堅挺不摧,他翻身下來。躺在明萱身側,替她掖了掖被子,環腰抱住她,將臉龐貼在她玉一般光潔的背上。閉上眼,“來日方長,我不急在一時的。咱們睡吧。”
話雖這樣說,但從他微顫的語氣里,仍能感覺到他的忍耐。
寂靜夙夜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無聲融化著,令明萱的心底汪洋一片,她輕輕嘆了口氣,翻過身來。目光灼灼地望著裴靜宸說道,“我沒有喊停,你卻先停了,雖說是心疼我的意思,可我這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呢。”
她不顧裴靜宸的驚訝,跨過他的身軀翻身坐起,這角度的視線寬闊,她看到繡著鴛鴦交頸的大紅喜枕上,他黑色的發絲凌亂,如同水墨潑灑在床單之上,那如畫一般的眉眼之下,是一具極具誘惑力的男人軀體,并不雄壯。卻十分精碩。
明萱的手指以跳躍的方式滑過他裸在視線中的每一寸肌膚,因為生澀顯得很笨拙,又因為好奇而十分投入。
曖昧燭火,裸身相對,這樣親密無間的緊貼,對于欲.火.焚.身的男子而言。卻無疑是一種酷刑,身下的昂揚早已經以沖天的姿勢蓄勢待發,若不是怕心中悸動的女子不堪承受那種痛,還有什么能夠阻擋他?
可,不行的,若他的歡愉是以她的痛苦換得,那寧愿再等一等。
裴靜宸痛苦地輕囈一聲,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一旁,“阿萱,不要調皮,這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若是你再不停,我怕我會失控,你要明白,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傷害到你,哪怕一絲一毫。”
這溫柔的言語,像是在告白,在這特殊的氣氛下,有著令人著魔的魅力。
明萱靜靜凝視著他,忽然俯身吻了下去,她的吻技不好,只懂得在他的唇上吮吸輕咬,身下的男人仍在猶豫著,可隨著她身體的起伏,某些部位交疊觸碰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刺激。
這種廝磨令裴靜宸的理智完全癱散,他撬開她香甜的貝齒,與她的唇舌糾纏在了一起,他不由自主地扶住她纖細的腰肢,對準了身下堅挺的欲.望往下用力,撲哧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滑落。
沖破了那層阻礙之后,便是一陣酣暢淋漓的抵死纏綿,靜謐幔帳之內,縈繞著似哭似笑的喘息和聲響,打碎了夜的安寧,羞紅了懸在天際的那輪圓月。
翌日晨起,明萱只覺得腰斷欲裂,想到昨夜荒唐,她的臉頰不由飛出兩朵紅云,一時羞煞,心底卻又有淡淡歡愉。只覺得初時雖然疼痛難當,可后來痛感漸漸退去,生出幾分滿足,各種感覺交纏在一起,那樣的親密接觸,竟然并不讓人覺得難受,反而還有幾分甜蜜。
紅羅帳里,裴靜宸亦也醒來,他起身問道,“還疼嗎?我看看。”
這羞人的話語,他說來那樣自然,修長的手已然劃過她的腰間,穿進她剛系好的內衫,落到了她的褻裙之上。
明萱急忙躲開,昨夜一陣急風驟雨之后,是他親自打水替她清洗的,亦是他強勢地替她私密處涂上了消腫的藥膏,令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成夫妻的關系,裴靜宸的行事明顯要比原先強勢上許多,不然以他的君子作風,不可能不顧及她的羞澀不安,非要親手替她上藥的。
明萱的臉上火辣辣地,此時她早就已經忘記了昨夜若非她主動挑起“戰火”,定是能相安無事地過段時日的。
她垂著頭側過身去不敢看他,“不要看,早就不疼了,快起了吧,免得嬤嬤和丫頭們進來看到。”
裴靜宸饒有興致地望著明萱飛快地起身穿衣落荒而逃,忍不住輕笑起來。
白云庵后水潭中赤身嬉游的膽大包天,昨夜欺身而上時的主動妄為,原以為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卻原來也會羞澀呢。但是真好,她愿意與自己一樣,在這段婚姻中作出努力,將彼此當作最值得信任的另一半,不論遇到何事都共同進退,這算不算是上天對命運多舛的自己所作的一點補償?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他忽然有了比從前更加強烈的信心和勇氣。
三朝回門,原本定的是永寧侯世子顧元昊到鎮國公府來接新人回去的,但顧元景的回歸,不只打斷了婚禮上的進程,也將這件差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明萱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呢,不論她嫁去的是什么所在,他都不愿意她受一絲為難和委屈。
顧元景如今是朝中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連當庭拒婚這樣嚴重的忤逆君上的行為都可以被忽略不計,可見皇上對他的重用,裴家的人盡管對顧家頗有防備和敵意,但卻沒有人敢在這風口浪尖上對他有所為難,一路之上,謹守禮儀,對他頗多尊重。
顧元景很順利地就將明萱接了出來,他扶著明萱上去顧家帶來的馬車,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像極了是在捧著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害怕一個不小心,就弄傷了她。
一直等到車簾放下,他這才轉身對著裴靜宸問道,“聽說妹夫身子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騎馬,我帶來的這匹小馬,名喚追風,性子有些烈呢。”
這帶著審視的語氣,強自壓抑著懷疑和不滿,亦有著考校和衡量。
裴靜宸嘴角微翹,望了過去,從顧家帶來的那匹棗紅色的駿馬,馬蹄上帶著鐵鉤,看起來便是戰場上出來的猛獸,只看它桀驁不羈的眼神,便就知道,這是匹不易馴服的烈馬。
他心想,要顧元景接受自己這個聲名在外的病夫當妹婿,一定很為難吧?
顧元景眼神微深,沉聲又問了一句,“妹夫,如何?”
裴靜宸沖他笑了笑,“承蒙舅兄關懷,靜宸的身子比以往要好些了,只是騎馬……”
他走到顧元景身側,低聲說道,“盛京城內街市狹窄,到處都是行人,若是舅兄有興致的話,不若改日咱們兄弟一道去一趟馬場,舅兄在戰場上的雄姿英發,靜宸也很想要見識一番呢。”
顧元景眼中現出微光,他輕輕頷首,“那便改日了。”
裴靜宸沖他欠了欠身,便掀開車簾,閃身進去,坐到明萱身側。
顧元景身子利落地翻身上馬,顧家來接新人回永寧侯府的隊伍徐徐而前行。
明萱低聲問道,“你和哥哥說什么了?”
雖然婚嫁已成事實,但她仍舊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與夫君可以相處和諧,她知道裴靜宸的身份太敏感了,不論他是個怎樣的人,只要他一日姓裴,就有可能一日不受到哥哥的認同,更何況,當時她又是在這樣的景況下不得不嫁給了他的,他又是個傳聞中將死的病夫……
從今早見到顧元景的第一眼,她就在擔心這個問題。
裴靜宸笑著去撫她的臉頰,“我約了舅兄改日一道去馬場,你什么都不用想,男人之間的事,有男人自己的解決方法,我會讓舅兄對我改觀的。”
馬車沿著街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永寧侯府門前。
裴靜宸先下車,然后將明萱扶著下來,語氣溫柔地說,“小心些。”
他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她沖他展開明媚笑顏,“嗯。”
顧元景望著眼前這格外協調的一幕,微微閃了閃神,隨即卻又有幾分釋然,他將棗紅色戰馬交給了隨侍的小廝,上前幾步,對著明萱說道,“快跟著我進去吧,祖母一大清早就在安泰院念叨了,這會子一定等得著了急。”
他疾步如風,衣衫輕擺,進了府門,裴靜宸與明萱相顧一眼,亦跟著進去。
對門韓府的二層小樓上,穿著玄色錦袍的男人臉色鐵青,雙眼赤紅地望著那對緊握交纏的雙手,直到永寧侯府朱紅色的大門緊緊合上,那帶著巨大痛楚的目光亦不曾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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