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步崩拳（2）

現在的寺廟已經不為外來的僧人提供掛單這一服務了，華亮和釋明之所以能借住定林寺完全是因為這寺廟的另一個身份……紅門舵口。

準確的說是昔年的紅門舵口。

大苦和尚的師祖也就是那個被稱為鈸僧的老和尚是當年紅門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只不過當時的民國七公子鋒芒太盛，紅門鈸僧的威名才稍顯暗淡而已。后來因為紅門內部的矛盾，鈸僧與當時的紅門當家人宗二斗法嶗山敗北后，退出紅門。

據說昔年二人斗法曾各用幻術制造出兩個海市蜃樓來，嶗山仙境之說也正是因為二人斗法而來。當時在場的公證人幾乎都是外門行的梁柱人物，孫中山先生當時也在現場。不過那時孫先生還未成名，跟著大人物去的小青年而已！

就因為這里的老和尚是昔年紅門中前輩的原因釋明在介紹華亮的時候才報出了外門行的身份，沒想到這個大苦禪師竟然不買賬。后來釋明喝出門牙來叫板也正是因為想讓華亮的臉面好看一些，畢竟如果他不報千門華火爺五個字，即使華亮受到冷落也不會太在意。

現在和尚的生活水平與早些年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雖然說出家人應該四大皆空，但空了一部分必然會有另一部分來填充生活，招待華亮和釋明的客房里就可以看出端倪。電腦，電視，電話，甚至還有電吹風……華亮拿在手里看了好半天，一直也想不明白和尚用這個干嘛！

在屋里中與釋明拆了兩路那賣藝的拳法后兩人便睡了，深夜，華亮與釋明二人先后睜眼。

“飛檐！”華亮小聲道

釋明和華亮二人的板床離的不遠，華亮知道釋明也一定聽到了。

“你帶來的那個女孩！”釋明提醒華亮道

華亮小聲道：“應該不是沖著咱們來的，如果是盜門要倒霉了。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別說是五足飛檐，就是丁八爺本人也斗不起！”

五足飛檐是對走窗之盜的最高稱呼，人都是兩只手兩條腿的，手腳并用夜走千家盜百戶的飛檐被稱為四足飛檐。所謂的五足是這些人還能夠靈活運用一個比手腳上的肌肉更有力的肌肉組織，咬肌。簡單的也就是用牙。昔年的第一神偷燕子李三在江湖上甚至有六足盜王之稱。他不僅將牙運用的出神入化，甚至還能用幾乎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眼睛。

據說當家燕子李三軍閥府盜唐白虎真跡的時候，就是以眼夾繩將自己掉在梁上，口吐暗器打燈，腳夾銅鈴亂耳，左手飛絲取畫，右手拿假畫鋼釘掉包。竟然能以眼部肌肉的微弱力度將自己吊住，燕子之名名副其實。

“那就繼續睡，盜門中人估計是為了拿丁八爺發的年度獎金，做活都跑到寺廟來了，哎不管咱的事！”釋明說罷還哎呦了一聲估計是翻身的時候碰到傷處了。

華亮也不敢想他這般大意，自己倒也無妨，但是還有冷香呢，他跟釋明說的很大氣，什么丁八爺也斗不起，如果說是高陽會這奇門遁術那就不用說了，以冷香的江湖經驗別說是丁八爺了，路邊的來手估計都能讓小姑娘著道。他那樣說不過是強漲千門顏面罷了。

“我出去看看，主要是擔心我們轉戰南京的風泄了！”華亮說罷矮身下地，推窗跳了出去。

定林寺的房屋結構跟大多數的寺廟一樣，都是套院。前后殿很多。華亮跳出窗戶后直接便一個縱身攀房檐，將自己吊在房檐之下。寺中的文物很多，所以院中的大燈是整夜開著的。華亮腰部用力一個手腕一甩翻上屋頂。燈光之下五百米之內都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人。

剛要下屋頂的千門火將走到房檐邊上的時候忽然站定猛然轉身。只見一團黃光從西北角的院子中掛著強風向自己飛來。在高桿探照燈的照射下，這團黃光耀眼異常。

華亮嘴角微微一翹，不屑于輕蔑的表情同時在臉上出現。此時黃光近體。

好一個千門火將，就在這團黃影到身前一米的時候他一步未動高抬右腳，一個下劈，腳面正好磕到迎面而來的黃光之上，

下劈的動作完成之后，黃光已經被他踩在腳下。是銅鈸飛來的銅鈸。

咯吱，噼里啪啦。

被華亮踩在腳下的飛鈸仍然在飛速的旋轉。房頂在紅瓦被磕的亂飛。能帶動的瓦飛光后，旋轉的銅鈸在封頂的水泥板上仍然高速的轉動。與鋼筋水泥的摩擦聲讓人壓根發酸。

吱~華亮腳下猛然發力。

銅鈸不在轉了。原本如西瓜皮一般摸樣的銅鈸已經被千門火將踩成大餅。腳下的水泥板也咔嚓一聲裂開。

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一會的功夫寺中的和尚還有釋明冷香二人都跑了出來。大家都茫然的看著光著膀子穿個白色短褲的華火爺，不清楚大半夜的他爬上房頂拍什么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