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叵測人心（5）

人們往往把江湖看的太神秘，其實她就在你我身邊。

人們往往把江湖看的太復雜，其實她很簡單。

現實中的江湖確實不像小說中的一樣，大俠一個個都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小說如此創作

是因為藝術作品需要美感。

某某站在紫禁城巔三尺青峰傲視天下，夜風吹拂著長發聲巡咧咧。皎潔浩月猶如背輪將大俠的整個人影拉的很長，就這樣他一個人面對著整個世界。

“這是誰？”

“河間府的剃頭師父！”

這不是玩笑……可藝術卻很難接受這種現實。

大俠也好，無名小卒也罷。只要你生活你必須就要有賺錢養生的手段也就是行業。行業中無所不在的交集就是江湖。

江湖大俠不像小說中那樣天天吃飽了撐完就行俠仗義，因為他要生活。

傳統江湖中有一個名目叫喝號戴花。現在已經不多見了，江湖上最后一個眾目之下喝號戴花的人是北京城的一撮毛，一撮毛本名叫什么估計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在老北京白事會他是最早一個可以側風甩手，半米不斷錢的童子師父，那一年他十一歲。一撮拳頭大小的頭發扣在禿瓢之上，這個特點后來就成了他的名字。

一撮毛二十七歲練成了三層開花，將撒紙錢的手藝與暗器關聯在一起，從此江湖道上的暗器大師便以這個撒紙錢的為首了。

這位大俠的行業就是冥丁開路，說白了就是誰家死人，抬棺材出殯的時候他站在最前面撒紙錢。

解放北平的時候，一撮毛清內患立了大功，政府為了拉攏江湖勢力對他進行了一次喝號戴花的表彰。

那一次大會上，一撮毛喝出的名號就是，“百丈之外，天下第一”這意思只要不是近身的搏斗，暗器招呼的話，一撮毛就是天下第一了。

這個名號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后來迫于壓力一撮毛自己改成了冥丁開路天下第一，那意思撒紙錢我還敢說天下第一，至于暗器什么的就算了。

不過在喝號之后一撮毛接受了大小二十七場挑戰，無一敗績。江湖人也確實承認了他這天下第一的名頭。

千門反將今天斗的就是天下第一。

施妖不止一次的想象過跟一撮毛傳人交手的情況，但真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的設想有些過于兒戲了。

此時凱撒王宮門前亂成一團，所謂的聽風辨位完全是不可能，靠視力更是扯淡，停車場旁開的是霓虹燈。不是色盲的人都能把綠的看成紅的，更別說飛行速度不亞于子彈的暗器了。

二人交上手施妖暗自慶幸自己穿了防彈衣，李紅也偷偷了擦了一把汗，還是丈夫喬爽想的周到把貝絲甲讓自己穿上了。

貝絲甲是青幫三寶之一，是扇貝開口處的挑絲連接而成的，可避刀槍。

李紅和施妖二人在混亂中交手十幾招，二人都是招招見響，施妖的暗器李紅躲不過去，李紅的暗器施妖一樣躲不開。

兩個女人現在都在想著如何保護好自己的臉……

同時二人也清楚這樣是無法分出勝負的。

叮當。叮當。

二人的暗器在空中相撞，擦出了絢麗的火花。

這并不是故意的。這種場合兩人都沒有那個視力以暗器去攔暗器。只因施妖打出的是七出岐山，李紅打出是無常借道。兩種手法都類似與漫天花雨一類的面功性，所以才有零星的暗器撞在一起。

二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再次攻擊無效后，一起向左移動，現在停車場中間的過道上，全都是青花幫的嘍啰。大型的械斗發生在凱撒王宮門口，凱撒受擊突然，一時組織不起反抗的力量，其實就算不突然場子里的保安也不夠用，所以只能堵住大門這一塊險地，青花幫的一波一波帶頭人都不同，雖然施妖假扮李紅傳了命令，但這些地痞打群架還行，向這樣進攻一個酒店……就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了，所以全擠在甬道出揮舞著砍刀瞎吆喝。

施妖和李紅一起跳到了車頂，并且在車頂奔跑了起來。

于此同時二人的手都不閑著，一只手當著臉部另一手掏出暗器就甩。

這種酒店外圍的停車場一般是不會要求關閉報警器的，經過兩人這一踩，一傳十十傳百，百十輛車一起叫喚了起來。

現在別說聽風了，就連自己說話都聽不見。

李紅的一枚暗器打到施妖的手腕上，正好被琉璃鐵的手鐲擋開了，這手鐲是高陽送給妖妹的。施妖也有一枚暗器打散了李紅的發卷。

二人單手不停對視一眼，都知道今天這種場合根本打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李紅卻不想就這樣放施妖走。千門無緣無故做了一句壞了青幫的下屬堂口，如果喬家就這樣把人放走了，那以后小貓小狗的還不都來青幫大門前叫喚幾聲？

施妖也沒想就這樣走，既然交手了就要分不出個勝負。要不然千門的顏面何在？事后被人談起的時候都說，千門大局做掉了青花幫，不過千門反將在局里卻輸在一撮毛的傳人手中……這種說法讓一心維護哥哥顏面的妖妹子接受不了。

但這樣打又分不出高低，怎么辦？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想到了一起。拉近距離。

當年一撮毛的喝號是百丈之外天下第一，從此也就能看出，暗器這玩意就是遠距離玩的，拉近了算什么？

但二人都是一個心思，管不了那么多了，分出個勝負在說，只要打到了一起動了真火的時候就別說是暗器了，最后演變成潑婦互撓也在所不惜了。

兩吸之間施妖和李紅已經在五步之內。報警器仍讓在嘶鳴。無數怪聲夾在一起有讓人磨牙的沖動，青花幫有些小混混受不了這個聲音已經開始跳進停車場砸車了。

李紅雙臂一展，白事會看家手藝三層開花使出。

施妖就在李紅展臂的瞬間從二環上抹下倆針直取李紅雙目。

這完全是兩敗俱傷的玩法了。施妖自己也清楚就算她可以打瞎李紅隨后而來的三層開花神技中的十殿閻羅她也注定躲不開。

就在這時兩人腳下站的汽車忽然都毫無預兆的側翻而起。

兩人距離五米左右，施妖站在一輛保時捷上，李紅腳下的是一輛寶馬X系。兩車中間還隔著一輛車，但不知道何故，就二人腳下的車起了變故。

腳下不穩，手中的動作就變了形，施妖打向李紅雙眼的二龍戲珠射上了天，李紅三層開花中的十殿閻羅全都打向了自己腳下。

轟隆。保時捷和寶馬全都側翻過來。

兩人都是伸手敏捷之輩，不過都全心應付著對手呢，誰也料想不到腳下會發生變故，所以全都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