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撒南京（2）

每個人都經歷過等待的煎熬。

之所以煎熬，是因為對結果的期待。

高陽在等待什么王龍生不清楚，他等著是高陽的回答。

他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如果高陽早都知道紀托是蘭花門插進千門的眼睛那為什么要留這個眼睛在身邊？即便是留下她有作用，那為何南京之局上沒有對此人做出針對性的安排呢？

這不像是高陽的風格。這不像是一個為八將聚首努力了近十年，聚首后的第一局的做法。

高陽的謹慎王龍生在清楚不過了。

又他奶奶的是女人，千門主將又在女人身上栽跟頭了，最很笑的還是自己兄弟的女人……

三十分鐘里老王點了7根煙，打了四個電話了。高門主的臉也做的差不多了。

“安排一下，我晚上走！”吃了兩塊妖妹子留下的糖果后，高陽的聲音產生了變化

“走？”可能是煙有些勤了，王鴿子的嗓子也沙啞了起來。

王龍生說完揉了揉脖子隨后到冰箱中拿出兩罐啤酒，丟給高陽一罐后王鴿子道：“既然大局可能有變化，我建議你還是等妖妹他們一起吧。”

高陽打開啤酒后對著鏡子笑了兩下，鏡子中的人與自己大腦傳送出的指令行動如一，但高陽卻對這個影像感到陌生異常。

“我必須先去，沒有紀托這件事，我也要先去保住斜塔，因為盜門此次必然請了徐老頭出山，以徐辯土的能力一個星期肯定可以探遍方山，最后鎖定定林寺。”

王龍生一口干掉一罐啤酒隨后將易拉罐掐扁丟在垃圾桶中道：“老高，咱們兄弟多少年了，你這一點一直讓我愁，為什么啥話你就不說明白一些呢，現在到底南京那邊是什么情況，永樂大典究竟在哪，雁尾子中除了你其他人一點思路都沒有，你開局的時候說明講透多好？”

高陽嘆氣道：“不是我掖著藏著，這就是千門的規矩，主將之局一定不能說透，說透的話反而會降低成功率。”

王龍生咧了咧嘴隨后立刻恍然道：“就跟孔明的錦囊似的？”

高陽點了點頭。

王龍生無語道：“我說孔明先師為啥每次都寫個錦囊讓下屬辦事呢，原來不是故作神秘，而是千門鐵律……”

高陽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南京這一局我已經看透了，注定是沒有贏家的，你幫我安排吧，不出三天結果就出來了！我……”高陽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后道：“拿給我一部電話。”

王龍生點了點頭，他終于知道高陽在等什么了，千門主將等的是自己，他在等待自己做下決定。

安排飛機票這樣的小事對于灰鴿子來講當然是手到擒來，王龍生將機票安排完準備招呼高陽一下說出去安排點晚飯給他送行，誰知連喊了兩句高門主都沒有搭腔，只是拿著手機靠在沙發上發呆。

王龍生嘆了一口氣便出門買菜了，回來之后堂堂灰鴿子之首，千門的王風將親自下廚做了四個菜，酒菜上桌之后，千門主將坐在沙發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

“老高，來喝兩杯，為你送行。”王龍生敲了一下酒瓶子。

高陽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隨后將電話往沙發上一丟，移到桌子旁道：“來”

倆人一杯走掉之后王龍生笑道：“老高，其實我感覺此次成敗也沒那么重要，雖然說我們八將聚首第一局應該開一個好頭，但如果真如你所說沒有贏家的話，那就無所謂啦，反正咱們八個人以后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何必……”

王龍生說到這里后高陽笑著擺了擺手道：“你以為我在糾結這件事嘛？沒有，我說的沒有贏家是說永樂大典一事沒有贏家，咱們八將聚首后的第一件大事已經踢出去了，千門八將歸來的消息，不久就會在江湖上傳開！”

王龍生呆了一會隨后小心道：“難道我們辦了青花幫之后真要收了鄭州的綠林旗？”

高陽搖頭道：“跟那塊中原寶地沒有關系，鄭州如今是咱們國家的交通總樞紐，是四通八達流動人口優勝北京，我讓妖兒帶著他們倆個去拿下鄭州的江湖掌管主要是為了毒品和孩子。”

“哦……我才明白鄭州斗千之后你為什么讓我查的鄭州過毒數，那時候你就想到下次會有這一局了？”王龍生感慨道。

高陽點頭道：“江湖仍在，但卻不在傳統了，還記得上次張博說過的話嗎？現在傳統江湖形神具敗，很有荼毒產業都沒有管制，若是以前，即便是江湖不差，這些產業也過不了江湖人這一關。這些產業中最傷天害理的就是拐賣兒童，對社會毒害最深的就是毒品。青花幫空占中原樞紐地帶，光做一些形式主義的事情，對我說的兩項過境沒有絲毫的約束和限制。留他何用？”

王龍生點了點頭不過隨后卻立馬嘆了一口氣道：“老高，青幫也是一根硬刺，喬爽也是北京江湖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拔下他青幫插在中原的大旗，恐怕喬爽不會善罷甘休的。”

高陽又提一杯一口喝掉后慢慢道：“你放心，我早對妖兒有所交代，他青幫大公子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王龍生沒有問高陽是什么樣的交代，因為從這杯酒中他又看到了那個彈指妙計成，回眸局已定的千門主將，那么方才是什么樣的一個決定讓千門主將坐在沙發上發呆呢？王龍生只是想想而已，他沒有去提，雖然王鴿子清楚無論自己提與不提都不會影響高陽的決定，但送行酒就要喝的歡快一些。

沉默之后的推杯換盞很頻繁，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王風將的上限，他喝白酒最多也就是一斤，七兩上下就會迷糊。

“不喝了，老王，我出去轉一圈，你告訴小鴿子一會直接把票給我送到機場。”

“恩。”王龍生含糊的應了一聲。隨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高陽笑著上前一步拿起王龍生剛倒的酒一口喝掉隨后道：“留點精神收拾碗筷吧。”

夕陽已被高樓遮掩，但天色卻依然明亮，下班的高峰已過，街上熙攘之態依然不見，吃過晚飯出來遛彎的老爺們多數都帶著自己的愛犬，或者愛妻……

高門主掏出手機撥動了電話。

“喂……”

高陽遲疑了一下。電話那邊又道：“是小陽吧，辦事回來了？”

“還沒，原姐吃過了沒？”

對面笑了笑：“這都什么話題？有事吧？”

高陽聲轉低沉的說道：“我想問問你是否有事對我說！”

電話那頭語氣不變但話卻在一聲嘆息后才響起：“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這一局，注定沒有贏家！”高陽說罷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