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反復之間（3）

張磊在丁八爺的會館中與八爺談起了百年前的千盜之斗，雖然沒有繼續把高陽交代的話挑明，但丁八也對他此來的目的也明白了十之八九。

哎……看來這段歷史終究是無法被塵封的，不過老爺子想不通的是為何第一吹開這百年灰塵的人會是千門公子。

“師傅！什么事？當時誰贏了？”文晴好奇的問道。不僅是文晴好奇就連千門除將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的始末詳情，就知道個結果，所以他也一樣的好奇！

見兩個后輩眼中的預知光芒，丁八笑道：“千門公子竟然遣得意愛將來與老頭子我談說此事，那么老頭我就把這段歷史講說講說，讓張除將回去有個交代，也讓你們這些后輩知道一下先閑之德行！”

丁八爺說到愛將的時候張磊面色一紅，但隨之聽丁八說要講這段歷史，千門除將立刻整衣襟坐正。文晴見狀抿嘴一笑。

這時候丁八忽然對著女徒說道：“笑什么，張小哥此舉正乃我江湖風范，哎，現在的年輕老合啊……懂得這些規矩的不多了。”

文晴紅著臉低聲道：“您也未教導過我們這些呀！”

丁八笑道：“這么說還是我的責任了？哎……時代不同了，想當初。談門中前輩事跡的時候都必須洗手漱口。聽人談本門前輩事跡的時候也要正衣整冠。”

張磊雖然聽丁八贊了自己一句，但是仍為有多少高興之態，因為這行為……是王鴿子臨來的時候刻意囑咐的，要不然他也不知道。

文晴聽完將茶水端起送到丁八爺面前含著笑意道：“那伺候師父漱口！”

丁八爺笑著接過茶碗抿了一口，但并未吐出。喝罷這口茶之后八爺淡淡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就挑高陽要知道的重點吧。張除將知道民國七公子嗎？”

張磊道：“當然，江湖人哪有不知道七公子，這七位先賢的事跡我輩都應仰望！”

丁八聽罷呵呵一笑隨后又轉頭問文晴道：“晴丫頭，你來說說，這七位前輩都干了些什么？”

文晴肅立回道：“七公子救民與水火，救國與危難。事跡可就太多了吧！”

丁八爺點頭道：“是太多了，不過他們做的事有一個共性，就是都是跟當時的清朝政府作對的！”

張磊接話道：“當時清政府腐敗不堪，民陷與危。與之作對即是救民之舉！”

丁八爺呵呵一笑道：“你是這么認為的？”

張磊聞言一愣不明白丁八所之，但還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丁八爺道：“你可知七公子都是什么人？”

張磊有些不懂丁八為什么問這么蛋疼的問題……但前輩問話他仍然恭敬的答道：“都是外八行的一代門主！”

丁八爺點頭道：“對是對！不過七公子當中，卻也不全是外八行中人，而且七公子七公子，也必然有行當不在其中。”

張磊一聽丁八此說，心中暗道：“當時陽哥也說過這個問題，我千門就不在其中，丁八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心中之態不顯表面維維是諾道：“晚輩登山尚早，不明之處還請八爺言盡！”

丁八道：“這里面沒有外八行當中的三門，花門。千門和消器門。另外五門的門主都在其中，另外七公子中的沈老大是沈家的家主。王五爺也另有身份。”說道這里的時候丁八忽然問張磊道：“張小哥，高門主讓你的來意便是此地吧？”

張磊正聽著呢，忽然聽丁八在敘述的途中插問自己，就啊了一句，隨后便知失態急忙道：“不！我家哥哥的意思是……”

不等張磊把話說完，丁八就道：“你不用說，我丁八若用他高陽上前把話說透的話，這個盜門我早交予人手了。”

說罷又對張磊道：“雖然花門中人沒有參與進七公子當中，不過花門二姐賽金花，在八國聯軍進入北京的時候。以一命救了全北京城的百姓。七公子都仰其德。百姓也都念其恩也可以說是德行與七公子相同，外八行中只有消器門和千門……”

說到這里丁八停了一下。然后沉聲道：“當時是幫著晚晴做事的！”

“啊！”張磊和文晴都驚訝的啊了一聲。

這……差距也太大了，張磊有些坐不住的說道：“八爺此話何來？我怎不知……”

丁八又打斷張磊的談話道：“你不知？你當然不知！恐怕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們才……哎……”話到一半丁八忽然在關鍵的地方卡住，然后常常的嘆了一口氣。

隨后就聽八爺道：“那一年消器門的側地鼠張二爺放棄了大沽炮臺，天津衛淪陷了。那一年千門反將李鴻章親自與聯軍統帥簽訂了辛丑條約。才有了后來的李鴻文九道灣擺下反復之間，大敗我盜門九十三高手。你知道為什么有這場爭斗嗎？原因是我盜門要盜取辛丑條約，但千門主將設法阻攔。”

這……這……不可能吧？

張磊支吾了半天說出了這么一句。

怎么可能會是這樣？陽哥不是說千門的宗旨是造福百姓嗎？不是說不為自己而活嗎？怎么會組織盜門救國？

他一臉不信的看著丁八。

八爺看了看兩位小輩的表情隨后笑呵呵的說道：“哎，當時我盜門九十三前輩沒有明白反復之間的含義，你當然也不會明白，不過幸好我的師父是個明白人！”

“您的師父？朱聰……朱聰前輩？”張磊道：

丁八道：“對！就是因為我師父明白了，所以他才沒有進入到七公子當中，南偷北盜。我師父在當時無論是名望還是身手都在北盜門主李三爺之上，但他卻選擇了幫助李鴻章……而沒有選擇與沈財神一起啟事。”

張磊有些茫然道：“晚輩有些越來越糊涂了！”

丁八爺淡淡道：“不僅你糊涂著，說實話我也糊涂著，不過高陽這次讓你過來……我好像稍微明白一點了。哎，歷史淹沒的永遠是真相。江湖的主題也不僅僅是恩仇啊。”

就在丁八爺感慨至此的時候忽然門外有人道：“爺，蜂窩山來人拜候！”

勞勞車馬未離鞍，

臨事方知一死難。

三百年來傷國步，

八千里外吊民殘。

秋風寶劍孤臣淚，

落日旌旗大將壇；

海外塵氛猶未息，

諸君莫作等閑看！李鴻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