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誰懂我心（2）

釋明跑過去搭了一下白露脖頸間的動脈處，嘴角微微的顫了顫。隨后又走到小嵩岳邊上搭了搭，面嘍喜色的抱起白嵩岳仔細觀察脖頸處的傷口。

“孩子沒事，老高！”釋明招呼了一聲見高陽沒反應，急忙走過來蹲身下來扶住高陽的肩膀道：“老高，這都是代價，你要看不開這些，還做什么千門主將，快起來跟我走，沈青竹狗急跳墻可能都可能會用重武器炸了觀音殿，快呀。”

搖了兩下見高陽沒有反應，而且全身冰冷釋明哎呀了一聲隨后起身走到坐靠在功德箱邊上的施妖跟前俯身抱起施妖，他一手抱著施妖，一手抱著白嵩岳又想過來攙扶千門主將的時候，高陽已經自己搖晃著站了起來。

“快走！”釋明抱著二人當先走到簾子后面，一路上連踢兩腳把被高陽放倒的兩位白相教官的身體提到了墻邊。

當釋明走到黃縵邊的時候轉頭見高陽竟然搖搖晃晃的走向白露，釋明急的只咬牙只能高聲喊道：“千門公子！”

高陽聞聲一愣，轉頭看了一眼釋明，兩條血紅色的冰線掛在臉上，千門主將慘慘一笑輕輕擺手示意釋明先離開，隨后走向白露。

釋明拉開黃縵跟殿后招呼了一聲，立時走過來一個老和尚，釋明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后將施妖和白嵩岳交給那人，轉身又走進正殿。

此時的千門主將正站在白露的尸身邊上，剛才已經用了二次力但都沒有將白露抱起來，這個以前曾經抱過無數次的女人此時仿佛厭倦了他得懷抱……或是他已經無力在抱！起身調了調氣，周身上下寒氣亂竄，額角的冷汗更多了。

釋明已經將白露送到高陽的眼前。

“謝謝！”

這是千門主將跪倒之后的第一句話，聲音的懶散之意仍在，但卻缺乏了以前那種勃勃活力和昂昂生機。

釋明長長得嘆了口氣，看著高陽抱著暴露艱難的走到觀音像前。撲通，千門主將再次跪倒。

釋明曾經記得高陽說過“我不拜神佛，即便有神佛他們左右的只是信徒的命運，而我千門局下庇護之眾不分信仰種族！”

高陽將白露放在神案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額角淤青，血絲隱現。

釋明也記得高陽還說過。“千門中人，頭只頂天，絕不觸底。歷代的千門主將都是拜父彎腰，拜師拱手，拜君單膝，拜天地以局。”

“白露！我平生你拜過你一人！”高陽聲音沙啞低沉。

釋明聽罷頓時愣在當場，這不拜天，不拜地，以手做頭叩首君親師的千門主將竟然在想一個女人磕頭！

“我三歲拜入千門，掛主將牌近十年，行大局五個，小局一十七個，抄水無數，自問都對得起天下蒼生。”高門主說道此處又重重一叩首。好半天才艱難的直起腰來高陽繼續道：“欲之大虔，必行大千，欲世大安，必犧小我。我沒有前輩那般偉大的胸襟和抱負，但我腰掛八卦，背靠蓬萊必行千者之事，我高陽對不起你，但不是千門主將對不你，你我都在他得局中罷了！在千門的眼中只有眾生”

說完這翻話，高陽又重重的叩首下去。

當高陽說到這里的時候釋明也有一種心酸之感，白露完全說錯了嗎？釋明覺得應該沒有，白露也許是偏激了一些，但他說的有些話是沒有錯的。

自己不也正背負這樣的命運嗎？不過他不相信高陽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無論誰來說他都不會信。

見高陽不在言語，只是靜靜的跪在白露面前，釋明輕輕的走過去說道：“老高，走吧，這里我會派人來收拾的，白露的尸首我安排人交給亮殺河南的總舵。”說著釋明走到白露身邊輕輕念了一遍往生咒念完才看著白露說道：“白露這一刀在孩子的頸邊還是有所停頓，要不然我救不下那小孩。見高陽不搭腔釋明吧嗒了一下最后用力的吸了口氣很無奈的說道：”老高，眼下的形式你可能早都看透了，沈家以財力給少林施壓，隨后又請動了白相和祝由，他們準備的很充分，沈青竹很可能還有后招，就算為了蒼生吧……你也不能給這跪著呀，跟我去后堂，冷香和朗朗都在那面！”

高陽搖頭道：“沒關系，沈青竹的伎倆我看的偷。”

釋明多次勸解無用也有點急躁道：“看得透？你贏了嗎？你若贏了白露會……”說到這釋明才覺語失，急忙住口嘆了一口氣。

見高陽不說話釋明又放緩語氣道：“老高，你別讓我看不起你啊！”

高陽聞言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咳嗽起來，釋明此時也不好就在白露的尸身前將高陽拉起來，無奈只能一甩袖子先走向后堂，除外安排去了。當釋明走到黃縵之前的時候留了一句話：“我師兄跟我說，沈家的目的就是千手觀音，當年沈萬三救下外八行就是為了這個秘密，民國沈潸君帶領七公子做得大事也是為了這個，沈青竹和沈舒原是不會罷手的。”

釋明走后好久，千門主將才搖晃著站起身來。這時殿后一聲佛號傳來，養生門的當家人，少林寺的原來釋寂深走了出來。

“高居士，節哀！”

高陽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老和尚言道：“我為居士摸背看病之時，還擔心居士感覺不透我得暗語，所以才讓釋明喊你來觀音殿，想通過與方丈的例行交談，在傳遞些信息給你，沒想到那沈公子竟然在觀音殿動手……”

高陽淡淡一笑道：“水賊過河，何須狗刨。大師成王敗寇，自得自樂，何須解釋這些呢！”

老和尚雙手合十搖了搖頭，隨后走到白露跟前看了一會說道：“尸身先停放在后山吧，我養生門有保存尸體的方法！”

高陽沒有接話。老和尚見高陽滿面的汗珠都以成了冰珠不禁搖頭道：“天妒英才，紅顏薄命啊！”這一語雙關將店內一死一生詮釋的一絲不錯。

見高陽面門而立老僧嘴角露出神秘的一笑，隨后抱起白露的尸身走了。

高陽走到大殿正門前，用力的推開緊閉的殿門，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將屋中的晦氣一掃而空，但高陽直面陽光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

“悠悠天下，誰懂我心！”千門眼中的對錯，其他人又怎能看得懂呢。

少林寺外顯然經過了清場，大殿之外冷冷清清。只有角門處站著一個男子，一身黑衣冷冷的看著高陽。

“千門公子，千門火將可在？”來人八字步站定。氣態神閑。

“你成了沈家的底牌？”高陽語氣很是低沉，聲音中充滿了疲憊，此時他扶著門框才勉強站定。

那人哈哈一笑道：“姓石的豈會做別人棋子，十幾年前我父與你們上一代千門主將華戰魁曾在此地相斗，最后兩人勝負不分，老火爺被破了相，我父兩臂殘廢，結果嗎……這賭注也沒實現。這次正巧你我二人再次相遇，不如延續一下如何？”

高陽哈哈一笑道：“好，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