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長風憑吊（3）

谷雨帶人離開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他恨恨的看了千門主將一眼。嘴角中溢出血線。

咬碎銀牙……

沒有經過過恨到極致的人是不會相信真有這鐘情況發生的。

她這個眼神讓高陽想起了二個人第一次在上海相遇的情景，那時谷雨也是這副表情，一切都沒有變，就仿佛他下了長白之后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最后都有一個相同的結果，那便是傷害。

高門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短刀具都扔到水中，隨后坐在白露的靈柩之前扯下靈棚的白紗來包扎手上的傷口。

沒有人來打擾，高陽就這樣一直坐著，兩個小時后李天驕才跟著幾個屬下走了過來。

“高門主，餓了吧，一起喝杯茶吃點東西吧！”雖然嘴里在聞訊，但李堂主卻不等高陽回答便讓幾個人在靈堂之中擺放起餐桌來。

片刻的功夫茶點就擺放整齊，幾個“勞力”默默退下之后，只留下李天驕。

李天驕主位一座也不管高陽是否答應與其共宴，便先斟起茶來。

“高門主！”李天驕舉起茶杯笑看著高陽，還沒他等繼續說下，忽然手中的茶杯就在眼前炸開，李天驕久在生死之間打滾，反應速度奇怪，雖然茶水四濺遮住了視線，但他還是本能憑借聲響向左一歪頭。

一道青光擦著李天驕的左耳飛過。

“姓高的！”李天驕拍桌子起身。

高陽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李天驕看著高陽臉上的怒意又慢慢的壓下去了。

“高陽，你是在挑釁嘛？或者說你今天是來求死的？”李天驕冷靜下來后，又坐了下去。

高陽上前一步將一枚硬幣丟在桌子上，指著桌面上高速旋轉的硬幣高門主淡淡道：“李堂主，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賭嘛？”

李天驕瞄了那硬幣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高陽忽然用手將硬幣蓋住道：“因為我不會輸！”

李天抬頭看著高陽的眼睛冷笑道：“我沒有興趣跟沒有賭注的人博。”

高陽用同樣冰冷的聲音道：“將我兒子還我，要不然柳七也挽救不了亮殺的命運！”

李天驕忽然一笑道：“姓高的，看來這次你果然不是為了祭拜而來的！”

高陽不答話，將按在桌子上的手推到李天驕的面前。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李天驕如今的身份也是亮殺的當家人，雖然因為柳七尚未辭世，所以他讓全門上下仍然稱呼自己堂主，但名義如此，實質上亮殺門的大小事務已經全由他來安排，這是一個手握無數人生殺大權的人，如今收到高陽這般的挑釁當然不會太爽。

長出了一口氣，李天驕第二次壓下怒火，說了一句讓自己臉面上稍微好看一點話。

誰知道千門主將根本不甩他。

“沒有商量的余地，將我兒子還我，以后千門亮殺，井水不犯河水。”高陽拿起一杯茶一口喝掉，按在桌子上的手又往前推了推。

李天驕看了高陽按在桌子上的手掌一眼隨后站起身來，走到靈棚邊上看著湖水道：“你可知世間為何有爭斗！”

高陽沒有回答。

李天驕繼續道：“必為名，為利，為物。千載如此，恒古不變。”

“你猜是花是字？”高陽忽然來了一句。

李天驕道：“我猜是花。”說罷猜測李天驕繼續道：“但爭在你身上卻不同，不知道你是瘋子，還是圣人，活者是這兩種的結合體，你所爭的非名，非利，也非物。知道這樣的后果嘛？”

雖然李天驕仍然是問句，但他好像清楚仍然不會得到高陽的答案一般繼續說了下去：“這后果就是你破壞了整個游戲的規矩，如果這是一盤棋的話，任何一枚棋子都會將你視為敵人，因為你亂了他們的步伐。”

高陽攤開手掌，硬幣是花朝上的。

李天驕見此哈哈笑道：“沒想到！”不等她說完高陽忽然道：“你輸了！”

李天驕一楞隨后指著桌面道：“這是花為什么我輸了！”

高陽看著他道：“因為猜對的輸，這個游戲規矩是我定的！”

李天驕用力的握了一下雙拳，然后道：“看來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瘋子，要兒子是吧！我還給你！”

“來人，讓帶嵩岳過來！”李天驕對著外面高聲喊著。

抱白嵩岳過來的是小雪，高陽對此女有過一面之緣。

“高叔叔！”小嵩岳見到高陽后還主動的招呼了一句，看來他還記得當初在觀音殿的事情。小嵩岳的雙眼紅腫看來已經哭過很多次了。

高陽見到他心中一絞，苦笑著對孩子點了點頭，隨后對李天驕說道：“李堂主，孩子我帶走，欠養生門的人情我來還，這個梁子就此揭過，其余的咱們另算如何？”

李天驕忽然大笑起來道：“你要抱走孩子是吧？可以哦！小雪，讓高門主看看咱們小嵩岳的紋身！”

小雪聞言拉卡白嵩岳的上衣領子！

寒刀掛水……

白露堂堂主標準。

“白嵩岳已經拜過祖師爺了。滴血燒香做了白露堂的堂主！”

“我說過亮殺的規矩，后任堂主必須給前堂主報仇，白露的死你也說了，是你的責任，把你兒子帶走吧……高陽……哈哈！”李天驕肆無忌憚的笑著，小雪一臉冰冷，小嵩岳則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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