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沉悶,馬弼整了一下軍服,心情似乎不是那么愉快。
前面演習熱火朝天,自己在這倒好,閑的什么事都沒得做。保護張大人也就算了,還要保護什么鳥的東洋人。
傍晚了,幾只飛鳥飛過,遠處樹林傳來了沙拉拉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兔子還是什么的。
動靜好像有些大了,馬弼一下警覺起來,招來了自己兄弟,悄悄朝樹林那走了過去。
才朝前走了幾步,忽然一聲大吼清晰地傳到了馬弼的耳中:
“生擒土肥原,弟兄們,上!”
呼啦一下,一大群人猛然出現,爭先恐后,嗷嗷叫著就朝著馬弼這里沖了過來。
“遇襲,遇襲!”
馬弼反應神速,轉身就往回跑,帶著的幾個兄弟卻倒了大霉,一下就被淹沒在了沖上來的一大票北洋軍人之中。
而就幾乎同時,左右兩翼也同時響起高呼,無數北洋軍人拼了命的朝著這里沖來。
南軍指揮部那些衛士一陣大亂,馬弼只管大聲吆喝:“擋住,擋住!保護張大人先撤,保護張大人先撤!”
輜重營的兄弟此時已經沖了上來,雙方混在一起劈劈啪啪一頓亂打,貼身肉搏,近身格斗。
蕭天也沖了上來,正好和馬弼遇個正著,都是一怔,這兩人也算是老熟人見面了,不過見面方式有些特別。
蕭天只略怔了下,揮起槍托就砸了過去。馬弼也不含糊,拿槍格擋一下,回手一下反手朝著蕭天身上刺去。
蕭天側身閃過,槍口靈巧地捅在了馬弼肋骨,馬弼悶哼一聲,跌跌撞撞后退幾步,這一槍捅得重了,卻也捅出了馬弼兇悍之氣。面露兇光,怒吼一聲:“再來!”
擋住了馬弼拼盡全力刺來一槍,蕭天抽空看了一下,北軍輜重營已經和南軍衛隊打成一片,蕭天厲聲叫道:
“蔣杰,革文軍,動手!”
輜重營兄弟抵死圍住南軍衛隊,打出一條道來,蔣杰打倒一個對手:“弟兄們,活捉土肥原!”
“活捉土肥原!”
幾十個兄弟叫成一片,在蔣杰和革文軍帶領下,朝著南軍營房呼嘯著沖了過去。
這時馬弼也打出了性子來,和蕭天槍來槍往,毫不相讓。那邊衛隊士兵也都和自己幫帶一般,紅著眼睛和輜重營的兄弟戰在一起。
什么演習規矩都忘了,被打倒在地的人本應該“陣亡”了,誰想到一個骨碌又站了起來,嗷嗷叫著又朝對手沖上去。
輜重營的人本來就多,前兩個月苦練的拼刺技術這個時候又派上了用場,不多一會,南軍衛隊的士兵大多都被打的鼻青臉腫。
楊天云看到蕭天和一個南軍軍官打的不可開交,端著槍沖了上來,一槍把馬弼逼退:“蕭管帶,我來!”
蕭天心里牽掛有沒有抓住土肥原賢二,把馬弼讓給了楊天云,朝大營沖去的時候忽然對著馬弼豎了一下大拇指。
馬弼會意一笑,一個不留神,被楊天云捅了下,馬弼頓時大怒,不管不顧一槍扎了過去。
楊天云一把抓住馬弼刺來的槍,右手槍也朝馬弼扎去,馬弼動作敏捷,竟然也是一下夾住了對手刺來的槍。
兩個人互相用力,誰也擺脫不了誰,忽然同時一聲大喝,齊齊松開了槍,朝著對方躍出,頃刻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倒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誰也不肯認輸。
互相毆打了足有一盞茶功夫,居然也沒個上來幫忙的人,終于兩人雙手一松,一齊癱倒在了地上。
“你,你可死了啊.”楊天云大口大口喘著氣,鼻梁被打歪了,鼻血一個勁的朝外冒,楊天云連擦的力氣都沒有了:“不,不許耍賴你,你是死人了”
“放屁,放屁!”馬弼連著罵了兩聲,想要起來補上兩拳,可渾身酸軟,一點勁也使不出,自己狀況也好不到哪去,眼角被對方打裂:
“你娘的胡扯,胡扯瞧瞧你這熊樣,你娘的才是個死人了.”
兩人互相就誰是“死人”的問題爭論了半天,忽然齊齊笑了起來,楊天云捅了一下身旁“敵人”:“哎,叫什么名字。”
“馬弼,你呢。”
“楊天云,姥姥,你下手真娘的黑!”
“娘的,你下手難道輕了?”
“哎,小子,拳腳可以啊,在這保護什么鳥的東洋人,開小差來咱們輜重營得了。”
“娘的,你當老子保護的是東洋人?老子保護的是張彪張大人。你讓老子開小差,老子還有臉在兄弟們面前站著不?”
馬弼說著看了一下,自己衛隊弟兄全被打倒在地上,不過輜重營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一半的人都帶了傷。
演習演到這樣份上,也算是古今罕見了。
陳少東喘息著走了過來,往馬弼身邊一躺:“馬弼,對不住了,上次你幫了我們,這次可把你們揍慘了。”
“狗屁!”馬弼眼睛一瞪:“娘的有本事大家人一樣多再來試試!”
“人呢?”蕭天瞪著空空如也的營房,冷著臉問道。
“跑了,一進來就沒人了。”蔣杰面色鐵青:“這幫王八羔子反應倒快,估計外面一有動靜,就從后面跑了。”
“還好,老四在那等著。”革文軍把張翻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了起來,坐在上面休息了下:“剛抓了個人問了,張彪和東洋人跑的時候,就帶了四個貼身衛士。老四那人多,不怕!”
“你們帶人在這清掃下,我帶十個人追上去。”蕭天臉色不太好看,盡管之前已經有了安排,不過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俞飛能不能截住張彪。
南軍衛士抵抗決心還是超出了自己想像,也就耽誤這么一小會的功夫,就讓張彪帶著土肥原賢二跑了。
端了南軍指揮部并不算什么,只有生擒了張彪和土肥原賢二,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務。
可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俞飛,能夠成功生擒土肥原賢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