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注意警戒!”
蕭遠低聲應道,手里緊緊的握著槍,緊張的注視著周圍。()
在這里,自己不再叫什么“方遠”而是恢復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蕭遠!”
在這里,自己不是什么中華民國大總統的兒子,只是一名國家軍人!
在這里,自己不再是軍事院校的天之驕子,只是一個普通士兵!
這是進入軍事院校之后的必修課,實戰演練。
對于選擇了特種兵課目的蕭遠來說,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實戰演練正式開始了,,
國家軍事院校特種作戰系對南京軍官培學校特種兵系。而蕭遠,則代表著由國院組成的特種兵部隊的一員!
“就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叢林深處響起,幾個滿臉涂著油彩,幽靈一樣的人影從黑暗中齊刷刷地閃現出來。
幾秒鐘過后,周圍離次陷入寧靜,一雙如狼般的眼睛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在黑夜中熠熠閃動,他右手做了一個“繼續前進”的手勢。然后就地滾落到面前的小溝壑,其余幾名隊員隨即尾隨而上。
八雙眼睛此時在溝壑中形成了一道不長的防線,嚴密地監視著周邊的情況。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仍然在原始森林中奔跑,好在已經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只剩下最后一天,如果能走完最后一天,他們就能贏得此次比賽的第一名。可是,他們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體力嚴重透支,別說一天,就連一小時,一分鐘,一秒鐘,都有被“敵軍”活捉的可能。
只剩下最后一天時間了,這個團隊中的八名隊員還沒有一個掉隊的,也沒有一個被抓獲,他們創造了一個奇跡。
但是,接下來還有三道固若金湯的封鎖線。由“南校”特種作戰大隊組成的假想敵揚言要在最后的時間里捉拿“國院”隊。這支由全部由南京軍官培學校特種兵系軍官組成的代表隊非常自信,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把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而且長途負重而來,只有一個指南針、一張行軍圖的“國院”隊束手就擒。
“兄弟們,我來放哨,趁著天還沒亮,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天亮就是決出勝負的時刻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給靜寂的叢林增添了一點兒生命的跡象。
“班長,我不想睡,我來站崗。”蕭遠低聲說道,他兩眼仍然炯炯有神,此時正像獵人一樣掃視著黑夜中的一切。
“你小子少跟我放屁,服從命令。”班長莊正厲聲呵斥了一句,蕭遠便收了聲,其余隊員也沒了聲息。
可是,蕭遠毫無睡意,他躺在干硬的泥土上,仰望著云中若隱若現的月亮和浩瀚的夜空,思緒激蕩起一絲絲漣漪
終于走上戰場了,盡管是在演習,但這一切都是按照真實戰場上的一切布置的。沒有人會手下留情。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因為自己是大總統的兒子而手下留情。
只有在這個地方,自己也可以真正擺脫大總統兒子的身份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到地球上時,莊正已帶領隊員們慢慢摸出溝壑,向著終點站繼續前進。
“前面發現敵人。”負責偵查的隊員回身報告,莊正簡單問了問情況后,略微一思考,又取出行軍圖看了半晌,說道:“娘的,前面就是“敵人。設置的第一道防線,路邊是一條深水溝,越過深水溝往前是一片湖泊,敵軍防守得非常嚴密,但這是我們到達對岸的唯一通道
與此同時,蕭遠剛毅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看了一會兒,接過話道:“班長,我有辦法”
八名隊員小心翼翼摸索到深水溝邊時。首先避開了守衛的“敵人。”然后鉆入了深水溝。在深水溝里,隊員們跪著前行,一個個膝蓋被磨得疼痛難忍。這是他們避開敵軍唯一的辦法,否則只有被圍捕了。
“不能停,都給我挺住,馬上就穿過去了。”莊正低著頭,看著隊員們一個個緊咬牙關的樣子,低聲呵斥道。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得更加堅強,隊員們都看著他。
終于穿過去了,這條道路是“敵人”設置的第一道防線,他們顯然沒想到“國院”的隊員們會從如此狹窄的深水溝中潛入。
進入湖泊,莊正首先試探了亡下水的溫度,幸好水不太冷,隊員們還能挺過去。
“速度。”他輕聲命令了一句,然后趴在水邊,待所有隊員都穿過去后,自己才慢慢地向湖泊對岸游去。
“站住!”突然,岸上傳來“敵人”的叫嚷聲,但隊員們此時已經游過了三分之二的距離。
“馬上就上岸了,大家撐住。誰敢掉隊,老子一槍斃了他。”莊正厲聲命令道。這時一名叫全國鋼的隊員因為此前在叢林中跨越障礙時雙腿受傷,剛才在深水溝中又跪行通過,雙腿的膝蓋此一”出血來。但他仍咬緊牙關向對岸游去六”
“給我挺住,不能放棄,你小子不要忘了,我們是拖不垮的“孤狼。特種大隊。”莊正從后面一把抓住全國鋼。蕭遠和另外的隊員見狀,紛紛向他游了過來和班長一起拉著他往對岸游去。”
“你他媽找死啊,別跟老子裝孫子,想當孫子以后就別說是跟我混的。”莊正臉色陰沉,剛剛從水里探出腦袋,水珠模糊了他的視線。
身后傳來了馬達的聲音,看來“敵人”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不要放棄!”莊正和隊員們鼓足勇氣,終于一起到達了岸邊,“敵人”的快艇卻剛開到湖泊中間。
隊員們知道這只是第二道防線,前面還有最后一道,而且是最難通過的防線。
“班長,“敵人。馬上追來了,怎么辦?”
莊正明白他們此時的處境,如果帶著受傷的隊員繼續前進,他們肯定走不了多遠就會被“俘虜”他向叢林深處看了一眼,對全體隊員說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勝負在此一舉,我們必須贏,誰敢給我丟臉,敢給“國院。丟臉,老子絕饒不了他我們沒有逃避的權利。都聽好了,我們都是軍人,是鐵骨錚錚的大兵,不是孬種,此刻已經走到了勝利的邊緣,“敵人,肯定會重兵防守最后一道防線的。
每個人都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一個個緊咬牙關,目光怔怔地盯著他。等候他下一步的命令。
“聽我的命令,蕭遠,你帶領五名隊員繼續向終點進發,我和全國鋼負責把“敵人。引開。”莊正不得已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對于他而言,這一招意味著他將失去到達終點的機會。但對整咋,團隊而言,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只有大部分人走出去,整個團隊贏得的分數才會越高,才有機會獲取更好的成績。
“班長,你們不用管我,我能行。”全國鋼想掙扎著站起來,卻被莊正一把按住了,他聲色俱厲地吼道:“你行個屁,聽老子的,就這樣決定了,我希望你們都能越過終點,順利到達目的地。”
隊員們心里異常難受,他們知道班長此刻舍棄了自己,就等于舍棄了繼續前進的機會,這對他今后在部隊的發展是非常不利的。
“還愣著干井么,馬上滾,滾啊,滾!”莊正聲音嘶啞地下達完命令后,扶起全國鋼,一瘸一拐地朝著相反的方向進發。
蕭遠望著莊正扶著戰友一瘸一拐地走遠心里像喝了一瓶烈酒,一股熱血在胸間翻騰,很久才收回目光,然后把心一橫帶領隊員們繼續向終點前進。
莊正和全國鋼剛出發不久,前方便出現了一小隊“敵人”他們來不及隱蔽。“敵人”發現他們后,立即向他們圍了過來,同時向指揮部發回了“發現敵人蹤跡”的信息。
“敵軍”指揮部接到這個消息異常高興。三天來,“國院”的幾支參演部隊都有隊員被他們抓獲,只有“孤狼”隊例外,一獲知這個消息,指揮部立即命令大批人馬向莊正他們撲了過來。
莊正馬上攙扶著全國鋼往另外的方向撤退,但由于全國鋼行動緩慢,很快便被“敵人”追上了。“敵軍”發現只有兩個人,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幸好指揮部沒有把人全部調集過來,而是在接到報告之后,馬上又抽調了另外一些機動兵往叢林另外的方向搜索。
此時,蕭遠帶領隊員們已經接近第三道防線,但那里有重兵把守,要想明目張膽地穿過去完全不可能,而且出了叢林,四周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巒,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們注意到沒有,周圍除了前面幾棵大樹外,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我們繼續走過去,很快就會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
“但是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了,班長和全國鋼恐怕兇多吉少,“敵人。發現我們的計劃后馬上就會趕到。”
蕭遠聽著隊員們的意見,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他的目光在光禿禿的山上搜尋著,忽然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興奮的笑容,心里馬上有了主意。
他招呼大家悄悄爬到樹上藏起來,從這個個置看出去,“敵人”的布置正好一覽無余,而且還不容易被發現。他們在等待合適的時機中午十二點整,也就是“敵人”換崗的時間,這時“敵人”的精力最松懈、最疏于防范,是他們沖出去的最佳時機。
此時,防線上的所有“敵人”在蕭遠眼里都變成了一個個影子,當正午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落到他們身上時,前方突然響起一陣換崗的哨聲。
蕭遠和隊員們心里一陣興奮,然而正當他們準備行動時,叢林中卻傳來了一陣淅淅瀝瀝的腳步聲。“糟糕,這里為什么會有“敵人,出沒?”蕭遠感到疑惑不解,名隊員卻恍然大悟,立即壓低聲音說道:“難道“敵人,的營地就設在
“對,一定是這樣。”蕭遠大喜。這樣看來,敵軍指揮部跟他們行動的方向恰好相反,對他們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如果他們請求支援的話,估計支援沒到,自己已經帶著隊友順利逃脫了。
想到這,他立即向隊員們打了個手勢,等腳步聲慢慢走近,正好經過樹下時,幾個人突然從天而降,“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當了他們的“俘虜”
但是只有五個“敵人”也就是說他們六個人少了一套偽裝服裝。
可蕭遠卻一點也不著急,他微微一笑,把雙手背在身后,說道:“我來當你們的“俘虜
當五名穿著“敵人”服裝的隊員“押解”著蕭遠走向第三道防線處時,守衛防線的“敵人”立即朝他們包圍了過來。
“怎么辦?要是他們走近,我們肯定就穿幫了。”
“穩住,聽我的命令再行動。”蕭遠一邊觀察著“敵人”的兵力分布,一邊等待著機會。
他們盡可能縮短越過防線的距離,直到幾名“敵人”慢慢向他們逼近時,一名隊員用英文大聲喊道:“我們在叢林中抓獲了一名俘虜,準備交接。”
幾名全副武裝的“敵人”見隊友抓到俘虜,立刻加快了腳步。
“把他帶下去。”其中一名“敵人”沖站在身后的手下命令道,蕭遠突然抬頭大笑起來,:“兄弟,你認識我嗎?”
對方看見這幾張面孔時,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蕭遠他們繳了槍。另外幾名“敵人”見狀立即向他們沖了過來,而蕭遠和隊員們早就撒腿向防線處飛奔而去。
“攔住他們,他們是假冒的。敵人”一發現這些假冒者,立即大聲召喚自己的隊員。
蕭遠他們眼看就要接近防線了,正前方卻突然沖出來幾名“敵人”散成了一個半圓正向他們逼近。
“不要停,跟我沖過去。”在蕭遠的命令下,所有隊員拼盡全身氣力向正前方的“敵人”沖了過去。
當雙方猛烈地撞擊在一起時,進攻和反抗的拳頭立即碰撞出“火光”這些人都是特種軍官中選拔出來的精英,他們的對抗詮釋了精湛的技術和雄渾的力量。
蕭遠已經赤手空拳放倒了三個。“敵人”當他回過頭時才發現,另外五名隊員已經成了俘虜。
“我們的口號是什么?”
“拖不垮,打不爛!”
蕭遠耳邊立刻響起班長的聲音,隨即拼勁全身氣力,終于殺出一條血路。他奮力向防線邊緣沖了過去,身后傳來一陣嘰里呱啦的嚎叫聲。但他此時心里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沖出去,不能當俘虜。
“蕭遠,你是蕭天的兒子,絕不能給父親丟臉,拼了!”蕭遠不斷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他有了沖出去的勇氣。可正前方的一條河又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思維迅速旋轉,才想起行軍圖上根本沒標這條河。
他回頭看了一眼,“敵人”此時離他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只有最后一搏了,為了到達終點,完成任務,必須把生死置之度外。
想到這里,蕭遠突然奮不顧身地躍起。他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就像一只蝴蝶在水面飛舞。就在這一瞬間,一根樹枝出現在他眼前,蕭遠猛地伸手抓住了樹枝,在網要落水時,身體擦著水面飛了過去。他已經看見了陸地,只差最后幾秒鐘,他便可以成功飛越河流,走上通向終點的道路。
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抓著樹枝的手臂一軟,整個身體向著水面緩緩墜下,他張大嘴巴,天空美麗的云朵落在了他眼中,像一枚枚正在徐徐飄零的花瓣…一
數天前。“國院”演習士兵營地上,站完當天最后一班崗的士兵網網離崗,所有士兵都已進入夢鄉。不遠處的哨樓上,站崗士兵的身影好像矗立在天地之間的巨人,與天地融為一體。
練場一角的雙權上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月光,整個身影映在地上的沙坑里,雙腿有節奏地來回甩動著。
“蕭遠,想什么呢,為什么還不就寢?”
突然,一個聲音驚擾了寧靜的夜晚,蕭遠聽出是班長莊正的聲音,忙從器林上跳了下來。他筆直地面向月亮的方向,月光落在他臉上,映照出一張英俊的臉,這張臉上寫滿了成熟、網毅和倔強的表情。
“報告班長,我睡不著。”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豪氣。兩個人迎著月光面對面站立著,筆直的身軀像兩座挺拔的山峰。
“睡不著?我看你是在擔心明天的比賽吧。”莊正快人快蔣,一針見血地擊中了蕭遠的死穴,但他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道:“不是!”
莊正一下笑了起來:“你小子滿嘴胡言,不是想著明天的比賽那才有鬼!得了,別看你是大總統的兒子,可在這里,我才是你的最高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