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枝被輕輕地撥開了。一張滿臉涂抹著黑色偽裝油彩的腕川山來,在仔細確認沒有危險后他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安全,很快樹林里又走出另外一個人,兩人手里都握著匕首,滿臉警慢的樣子,悄悄貓著腰走出了樹林,何屹立一看正是最開始派出去卻一直沒有音信的偵察員。
為避免誤會,何屹立示意身邊的隊員在雙方相距幾米遠的時候輕聲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順利會合的五個人,確認情報已經到手后悄悄地返回了突擊隊隱藏的樹林里。
莊正匯總了三路偵察員帶回來的情報后,他迅速畫出了一幅丸松概略圖,然后將日軍的分布位墨一一標記出來,越標到后來臉色越發沉重。
各方面情報也驗證了何屹立的判斷:一個不大的小鎮里面駐扎了一個中隊的日軍,而且還配備了三輛戰車,高射炮部隊也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分別駐防在兩個平頂山頭上,高射炮倒不用擔心,但高射炮營附屬的兩個高射機槍連就比較麻煩了,配備了簡易環形瞄準器的多用途機槍一旦平射,那種撕油布聲音般的速射絕對是步兵的噩夢。
這些還不算,可惡的日本人徹底“清理。掉了小鎮原來的居民,幾乎夷平了小鎮上所有的房子,然后用那些房子的磚塊修建了一道長長的圍墻,圍墻外還用木頭搭建了六個崗樓,設置成了機槍火力點,將三個巨大的儲油罐圍護在里面,而居民住房的拆除讓整個小鎮沒有任何的遮擋物,整整一個團的兵力就環繞著圍墻部署著,部隊和圍墻之間間隔了至少一公里是無人地帶,而這些無人區又完全暴露在崗樓的機槍火力覆蓋之下。
“看來日本人確實是花了大力氣整治這個前進基地啊,單靠步兵想摧毀這個。基地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莊正在心里暗自判斷道,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油庫對于日軍有多重要,
“一定要摧毀它,哪怕全軍覆沒!”莊正把幾個小隊長級別的和負責偵察的人都召集在一起開始研究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能夠完成任務,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再保留,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炸毀日軍的這個油料基地。
“我先說說我的想法,趁著中夜我們沿河泅渡到小鎮里面,然后派出一組人去悄悄搞輛突擊炮車,炮車礙手以后,大部隊開始發動佯攻,吸引敵人的火力,然后由突擊炮車強行沖擊圍墻里的油罐,并將它引爆。”一個小隊長提出了方案。
“不妥當,第一突擊炮車不是那么容易偷到的,萬一在偷的過程中出現任何問題都會導致整個部隊陷入絕境;第二單獨一輛炮車要想強行突破進內層防御圈也很困難,日軍士兵有足夠時間炸毀炮車的履帶,那時候就功虧一簣了。”莊正仔細考慮了會否決道。
“那咱們攜帶的迫擊炮行不行?”何屹立對迫擊炮記憶深刻,在行軍過程中就見過幾個突擊隊員背上背著的迫擊炮,他試探著問道。
“不行,我們攜帶的迫擊炮口徑只有。毫米,射程只有3。米,遠遠不夠打到油罐那里,而且,炮彈主要是針對步兵的破片殺傷類型,無法打破堅硬的混凝土油罐莊正一口就將這個想法否決掉。
一時整個的面都冷落下來,大家都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打破這段要命的封鎖接近油庫。
“高射炮能放平了打嗎?要是能夠放平,咱們就先去偷襲掉日軍山坡上的高射炮陣地。然后將高射炮搬到山坡對著小鎮的斜面上去,然后將高射炮放平了打油罐!”何屹立再度提出了個方案。
大家眼前一亮,剛才就想著怎么能夠靠近油庫去了,沒有想到山坡上的那些高射炮就是最好的幫手。
“高射炮能夠放平打,所有的高射炮在設計的時候都有個俯仰角,日軍有些高射炮可以放到負八度,而且高射炮的射程和威力應該也足夠對付油雅了。”有經驗的隊長當即肯定了何屹立的想法。
“這個方案可行,但是行動前必須先弄清楚他們使用的是什么類型的高射炮,如果是88毫米的就很麻煩,威力和射程是足夠了,但是重量太大,有噸多,分解掉底座也有3噸多,想弄到坡的斜面上很麻煩,如果是37毫米的就好了,重量輕好搬運,而且部隊的危險性大大降低。我們可以干掉送飯的日本佬,然后派些會日語的兄弟混進他們的高炮陣地,最好能夠悄悄地干掉他們,要是暴露了小鎮上的日軍趕來增援就麻煩了。”莊正思索了下,接著說道:“恩,看來只有在飯菜里面下毒了小蛋子,咱們武器部秘密研制的“天字甲號,有帶嗎?”
“報告長官,有帶的,行動前處長特批了3毫升給咱們,看來今天派上大用場了。小蛋子興奮地回答道,“天字甲號”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幾毫克就能讓人在半分鐘內陷入麻醉狀態,是武器研制部專門給間諜研制的,3毫升的用量夠麻醉一個連的人好幾回了。
“好,那舊口們就給他們加點作料進去,另外行動前必須排除掉雷蝴,叭照高射炮無法弄過去,還有,一旦打響后兵力分配和如何撤離咱們都得再研究下。”
夜已經很深了,黑色的天幕象口漆黑的大鍋扣在了整個大地上,只有幾顆頑皮的星星還在努力地眨巴著自己的眼睛,好奇地想要看清地上那群神秘的人在忙碌些什么。
郭隊副帶著六名突擊隊員正緊張地排除著山坡斜面上的地雷。他們趴在地上熟練地用刀子在面前的土里輕戳著,然后謹慎地將一個個發現的地雷清理出來小心地摔掉上面的引信。看他們那斯文的動作簡直比憐惜自己的老婆還輕柔。
每拆掉一個地雷后面就有一個人接過去放好,等待行動展開后將這些地雷重新安放到小鎮日軍到這個山坡的必經之路上去。
不愧是經過嚴酷練的特種兵,幾個人通力合作很快就將這片雷場清理出了一條寬約。米的通道,又經過反復三次檢查后,他們在清理出的通道兩邊每隔不遠就插上一節樹枝作為標記,在郭隊副他們排雷的時候,莊正帶著一半的士兵進入了小鎮通向山坡的道路兩旁隱蔽起來,幾個隊員正將郭隊副他們才拆下來的地雷重新安裝上引信埋放在土路里面,只留了一條很狹窄的通道。
清亮的軍號聲插沉睡中的小鎮喚醒,很快小鎮上就傳來了日軍士兵早操的聲音,炊事班也很快就把早飯準備好了。
山木他們抬著飯團和湯剛走上山坡的拐角處,眼看著就要接近已經設置好的雷區,就被幾個。從灌木叢里突然冒出來的“樹人”給同時偷襲了,突擊隊員一人對付一個”干凈利落地擰斷了他們的脖子,山木他們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蹬了腿兒,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襲擊的時候湯桶給打翻了,本來只有小半桶的湯現在少得可憐。
突擊隊員迅速將幾具尸體搬到灌木叢里,早就準備好的幾個精通日語的隊員立即扒下了日軍尸體上的軍服,脫掉自己衣服后,穿在了自己身上小蛋子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很精致的容器,他往里面滴了兩滴液體,接著拿起湯勺攪勻了,然后仔細地看著手表,三分鐘以后,他舀了點湯出來聞了聞,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滿意的對化裝后的隊員做了個可以行動的手勢。
化裝成日軍送飯人員的特種隊員李何帶著五個隊友順著留出來的通道,大搖大擺地往山坡上走去,莊正則指揮一隊人迅速將這條剛才還無比安全的通道用密密麻麻的地雷變成了條死亡之路,一旦戰斗打響,這些地雷可以為突擊隊的撤離爭取寶貴的時間。
何屹立跟隨著由郭隊副率領的另外一半的突擊隊員在昨天夜里就埋伏在高炮連附近的樹林里了,他們等待著李何發出信號,如果出現意外。他們這組就立即展開強攻。
兩個狙擊手選的位置都是樹上,居高臨下的位置可以保證他們隨時監視到高炮連陣地里的動靜。
李何他們已經進入了高炮陣地,他一眼就看到了陣地上架設的88毫米高射炮和旁邊的通用高射機槍,要把這個88毫米高射炮搬到差不多一公里外的山坡斜面上去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他心里暗暗叫苦,臉上倒是笑成了一朵花”“辛苦了,來,來,來,都來吃早餐吧,今天早上湯少了點,中午給大家補上啊!”
負責駐守在這里的日軍巴共兩個小隊。一個高炮小隊和一個高射機槍小隊,統一歸小宮由木大尉負責指揮,此時他正滿臉狐疑地看了看眼前這些陌生人,冷冷地問道:,“怎么換人了?不是說好了每天的飯菜由固定人員送來嗎?”
“哦,您是說山木他們啊?他們班昨天晚上輪值夜崗,這會還在補瞌睡呢李何輕松地說道,來這之前他們就查看了日軍身上的身份牌并刻意換了套事先準備的其他名字的身份牌。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小宮由木大尉依然有些懷疑,因為最開始他才到這里時大佐就說過為了安全起見每天所有的高炮部隊的飲食都是由專人負責的。
“報告長官,我叫宮本,來自于京都這些隊員都經過特別練,李何既然敢說自己是京都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第一那里人口很多,碰見熟人的機會很小;第二他說的是一個大范圍,沒有說具體是哪
小宮由木大尉又問了幾個問題沒發現破綻后他疑心稍去,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決心讓部隊的人員輪流吃,李何暗自著急卻也沒有辦法,能夠去掉對方一半的戰斗力也總是好的。
他決定等到對方發現異常就立即發信號讓部隊展開強攻。日軍高炮部隊的士兵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著飯團,“別慌,飯團管夠的,就是湯少了點,要不都先盛上,不然怕一會不夠分。小
光啃飯團也確實挺噎人的小宮由木大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是他補充了一句:一二批吃飯的湯可以井盛上,但是都別忙喝!,讓李何卿,乍竹度破滅
何屹立透過瞄準器觀察著。米外的一舉一動,他略微活動了下右手的食指,再度將它搭在了冰冷的扳機上,郭隊副在小宮由木大尉安排人員輪流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妙,他立即輕聲命令樹下的突擊隊員準備強攻,從他們隱身的這里到日軍陣地有至少3。米的無遮擋地帶,現在他手下所有的隊員都正悄悄地爬向高炮陣地,盡量縮短發起沖擊的距離。
隨著幾個已經喝了湯的日軍士兵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李何他們閃電般的掏出了暗藏的倒了面前依然清醒的幾個軍官,而一直保持警惕的個宮由木大尉在李何他們掏槍的那一瞬間就勢一滾躲過此劫。
清脆的槍聲戈破了早晨的寧靜,突擊隊員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向坡頂沖擊,而日軍士兵反應也不慢,立即展開了還擊,沖鋒槍子彈就象潑出的水一樣灑向李何他們,一個化裝的突擊隊員胸前瞬間就綻開了朵朵血花。何屹立和郭隊副在槍聲剛響就摳動了扳機,各自干掉一個選定的目標。
有些沒有中毒的日軍士兵企圖奔向旁邊放置的用途機槍,一旦讓他們得逞,正沖上來的強攻分隊將陷入一場彈雨的洗禮。
盡管李何他們拼命射擊,但是手槍的火力確實太弱,很快就被日軍沖鋒槍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就在幾個士兵即將跑攏機槍面前的時候,何屹立和郭隊副的槍先后發威了,急速飛來的子彈將正在奔跑的兩名士兵狠狠地撞翻在地,“有狙擊手!”剩下的幾個日軍士兵迅速一滾,企圖匍匐著過去,又是兩發子彈將兩個到霉蛋釘死在地上。
坡頂的日軍士兵在經歷了極短暫的混亂后,立即在小宮由木大尉的帶領下展開了反擊,日軍士兵除了留下幾個人繼續壓制李何他們外。其他的迅速依靠著沙袋墻對準沖上來的突擊隊員掃射起來。
數十支沖鋒槍的槍口不時地往外噴吐著火舌,企圖用密集的彈雨將入侵者吞噬,突擊隊員遭到如此密集的火力突然打擊,當場就有兩名隊員身中數彈,含恨身亡,還有幾個中彈的隊員到在地上鮮血直流。
由于這段3。0多米的荒野沒有任何遮擋,日軍的連射火力得以發揮最大強度的威力,強攻分隊的攻勢頓時被壓制,隊員們被迫趴在沒有什么掩護的地上展開對射。
隊員們趴在地上不時往前面甩手榴彈,然后利用爆炸騰起的煙霧掩護逐步逼近守軍,就在這個時候,一些日軍士兵利用帳篷的遮擋住狙擊手的視線,迅速從帳篷的另外一邊搬來了兩挺高射機槍靠在胸墻邊瘋狂地掃射起來,插紅色的槍口火焰映照著機槍手的臉分外猙獰。
一陣恍若撕油布的聲音急速地響過,高射機槍平射的威力頓時兇態畢露,機槍上配備的23。發加長彈鏈在急劇地縮短,彈殼象群迫不及待剛放學想去玩耍的頑童一樣瘋狂地從拋殼窗跳躍出來,一個剛爬起來準備沖鋒的突擊隊員瞬間就被打成了蜂窩。
“目標機槍手,你左我右郭隊副迅速劃分了各自的目標。“明白!”兩支762毫米狙擊步槍幾乎是同時指向了3。0米外的機槍手,“砰砰”兩聲槍響過后,瞄準器里日軍機槍手的鋼盔上多了個破洞,猩紅的血蜿蜒流下,剛剛還在瘋狂咆哮的機槍聲頓時保持了緘默。
“媽的,立即確定狙擊手的位置,找到后機槍迅速壓制!”小宮由木簡直要瘋了,這群天殺的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中國士兵火力強大得可怕,端著一種奇怪的沖鋒槍,無論是射速還是火力持續時間,他手下的沖鋒槍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尤其是那些人的槍法準確得嚇人,單兵素質又極其過硬,比他手下這些“業余陸軍”好多了,
何屹立他們繼續瞄準那些正在對著外面射擊的日軍士兵開槍,這個時候的戰斗已經進入白熱化,為了更好地給前方沖鋒的隊員提供掩護,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再換位置了。
而軍事素質頗高的日軍士兵也迅速根據子彈的射入角判斷出了何屹立他們的大概位置,一些士兵立即抬高槍口對著何屹立他們隱藏的樹林掃射起來,沖鋒槍的標尺射程只有2。米,但彈頭在3。0米內還是有一定的殺傷力的,子彈掠過樹葉和打在樹干上的聲音就象暴雨打著樹葉,撲漱作響。
“換地方!咱們得活著才能更好地支援他們。”郭隊副當機立斷對何屹立吼道!
兩人剛從樹上溜下來,一陣急促的機槍子彈就打在了他們才才躲藏的地方,雞蛋粗細的樹枝被攔腰打斷,樹葉就象下雨一樣搖曳而墜,聽著密集的彈雨從頭頂呼嘯而過,讓兩人暗自慶幸撤離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