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魂。
“超級”機密又一次向丘吉爾提出了警告。()
于是,在空襲前4天,他發表了廣播演說。向全國提出了警告。“毫無疑問,希特勒先生是在高速地消耗其戰斗機群。照此下去,經過許多星期后,他的空中力量將會削弱,其主體將消耗殆盡。”與此同時,他警告說:“德國人正在精心策劃對本島進行全面的大規模入侵。它可能現在就——入侵英格蘭,入侵蘇格蘭,入侵愛爾蘭,或同時入侵三島。對這種危險,我們絕不能視而不見。”入侵或許會在日內發生。“所以,我們必須將爾后的一周左右時間看作是我國歷史上的緊要關頭。它與西班牙艦隊已逼近海峽而杜累克還在踢足球,或納爾遜還站在我們中間而拿破侖已在布洛涅的情形一樣緊迫。”他的話提高了這個堡壘島上人民的士氣,使他們受到鼓舞,覺得自己也參與戰斗。
在公開場合,希特勒雖然表現出信心十足,但在9月14日的軍事會議上他卻露出了擔憂的情緒。在表揚了空軍在“老鷹戰役”中收到了“令敵喪膽”的效果后,他承認“海獅”戰役所必需的前提條件“尚未成熟”。由于氣候惡劣,空軍尚未取得空中霸權。不過,他仍拒絕取消入侵計劃。這是因為,空襲正使英國人喪膽,用不了10天或12天,英國便會爆發群眾性的歇斯底里。
戈林的副手抓住這點,提出轟炸平民以迫使英國屈服的計劃。除海上入侵外似乎對一切都熱情洋溢的雷德爾,對此表示衷心支持,但元首卻仍堅持己見,只準空軍攻擊主要的軍事目標。“最后一招才是以引起群眾性恐怖為目的的轟炸。”
一切議論都銷聲匿跡了。原來明明是決定發動“海獅”戰役的決議,現在僅成為一紙空文,只同意于9月17日再行議決。與此同時,“不列顛戰役”加強了,德國的損失越來越慘重。例如,15日那天,德軍折機60架,英國只損失26架。因此,希特勒只好面對現實。17日,星期二,他承認,空襲恐怕永遠無法令英國投降。接著,他便簡明扼要地宣布:由于無法取得空中優勢,“海獅”計劃延期,何時發動,另行通知。延期意味著取消;從這時起,入侵英國僅是紙上談兵。“超級”機密以及一小隊英國飛行員,充分體現了人民團結一致的精神,令阿道夫.希特勒首次遭到軍事失敗。“這塊神圣的土地,這個地球,這個王國,這個英國”,也因此得救了。
“我們以3萬士兵為代價征服了法國”,決定作出后希特勒對普特卡默說:“若渡過英吉利海峽,一夜之間的損失就會超過這數字的許多倍——而能否登陸還沒有把握。”他的海軍副官覺得,他好像很高興,因為“海獅”計劃已被束之高閣。
當天,“超級”機密便得悉,希特勒已批準拆除設在荷蘭各機場上的裝彈設備。
晚上,丘吉爾便召開三軍參謀長會議。空軍參謀長說出了所有人在私下都希望的東西:他認為,希特勒業已放棄了“海獅”計劃,至少是在本年內。“丘吉爾點燃大雪茄時,滿臉笑容...................
希特勒依然希望能迫使英國坐到談判桌邊來,但不是使用空襲或海上進攻的方法,而是占領世界上最大的、有戰略意義的要塞:直布羅陀海峽。它被占領后,英國皇家海軍不但進不了地中海,從而保證德國能占領北非和中東,而且還可將帝國的生命線急劇地延長至遠東。若如是,英國怎能在這樣一個基礎上繼續進行戰爭?希特勒爭辯說。特別是,他愿意給他們以光榮的和平,讓他們在遠征布爾什維主義的戰斗中成為一名不作聲的伙伴。
那時,佛朗哥的內政部長拉蒙.塞拉諾.蘇涅爾恰好在柏林,與德國商討西班牙參戰問題,特別是向直布羅陀發動進攻的問題。在那天多事的上午,在前往總理府的途中,他是心有余悸的。昨天與里賓特洛甫的會談,既令他擔憂又令他憤怒,原因是,他生怕里賓特洛甫的傲慢是元首對佛朗哥政權憤怒的反映。
希特勒彬彬有禮地接待了這個西班牙人,令他又高興又驚奇。他解釋說,他是作為佛朗哥的私人代表和西班牙政府的代表被派來柏林的。他的妻子齊達.波羅,是佛朗哥委員長的小姨子。他說,他此行的目的是要澄清西班牙加入德國一方參加大戰的各項條件。主要條件是“要確保西班牙的糧食和戰略物資的供應。”
元首對政治而不是戰爭似乎更感興趣。他說,歐洲必須聯合成一個大陸政治體系,確立自己的門羅主義,將非洲置于自己的保護之下。然而,他對西班牙參戰的提法是“間接的和模棱兩可的。”
只是在他的客人強調要對直布羅陀使用大炮時希特勒的態度才比較明確——炮彈不如炸彈優越。他引用各種數字,滔滔不絕地解釋說,遠程炮在發射兩百發炮彈后便要維修,每發炮彈又只有75公斤炸藥,而由36架飛機組成的“斯圖卡”俯沖轟炸機機群,一次便可投彈120枚,每枚含炸藥一千公斤,且可無限期地投放。希特勒辯解說,在這些俯沖轟炸機轟炸下,敵人能維持多久?一看見這些飛機,英國海軍便會從直布羅陀逃之夭夭。所以,使用大炮是沒有必要的。另外,他補充說,德國也無法為直布羅陀戰役提供38厘米口徑的大炮。希特勒口若懸河,唇槍舌劍,令他的客人目瞪口呆,啞口無言。接著,希特勒又向客人保證,德國將盡力幫助西班牙。
塞拉諾.蘇涅爾離開總理府時,心里很是輕松,這是因為,他的主人在勸說佛朗哥接受他們關于兩國領導人盡快在西班牙邊境會面并進行更確切的討論這一建議時,希特勒并未使用恫嚇或脅迫的口吻。希特勒對塞拉諾.蘇涅爾的印象也同樣深刻,決定更直截了當地與其連襟打交道。“西班牙加入軸心國并參戰一事”,他次日致函佛朗哥稱,“必須以把英國艦隊從直布羅陀驅逐出去,并立即占領這一要塞為開端。”他用商人勸人買貨的苦口婆心保證,西班牙一旦加入軸心國,德國便會努力向它提供經濟援助和軍事援助。換言之,速勝便會有厚利。
在9月22日的答復中,佛朗哥似乎同意希特勒的一切建議。但是,兩天后舉行的塞拉諾.蘇涅爾——里賓特洛甫會談卻預見到了不少困難。德國要求得到非洲大陸外的幾個有戰略意義的島嶼,遭到了西班牙客氣而堅決的反對。連翻譯施密特都覺得,在里賓特洛甫提出非洲的土地問題時,塞拉諾.蘇涅爾對此表現得相當“吝嗇”。
如果說,里賓特洛甫在與佛朗哥的親戚談判時,為出現的困難感到沮喪,那末,在當月晚些時候他便有理由為其杰作——與北京和意大利在柏林簽訂三國條約——感到歡欣鼓舞。在三國條約中,中國承認德國和意大利在建立歐洲新秩序中的領導地位——只要它們承認日本在亞洲的新秩序的話。簽字國也保證,“三個簽字國中任何一國,若遭到目前尚未卷入歐戰或日中沖突的國家的進攻時,彼此將使用政治、經濟和軍事的一切方式,互相援助。”
10月,希特勒忙于外交。10月4日,他在勃倫納山口與墨索里尼會面。“戰爭已打贏了其余的只是時間問題”,他說。在承認德國空軍尚未取得霸權的同時,希特勒又聲稱,英機正以三比一的比例被德機擊落。然而,因為某種原因,盡管軍事形勢已完全無望,英國仍在負隅頑抗。英國人民正在經受非人道的待遇。
英國為何要頑抗呢?他在抱怨,又自己回答這一問題:希望得到美國他說,那是幻想。三國條約已在懦夫般的美國領導人身上產生了“沮喪性的效果”,而部署在西線的40個德國師則隨時可以再度出擊。
所以,給大英帝國致命一擊的時機已經成熟了:奪取直布羅陀。
說到這里,希特勒把話題一轉,破口大罵西班牙人——他們參戰的代價是40萬噸糧食和相當大數量的煤油。還有,當談話提到償還的問題時,希特勒抱怨說,佛朗哥竟有臉回答說“這是一個將理想和物質相混淆的問題。”希特勒氣得七竅生煙,吼道,人家幾乎將他說成是個“渺小的猶太人似的,為人類最神圣的東西進行討價還價”
他的專列于12日離開德國,當晚便抵達法國中西部的蒙特瓦爾。在這里,維希政權的副總理賴伐爾在火車上與元首進行了簡短的會談,主要內容是為兩天后與貝當元帥會晤作出安排。到此時,元首已下決心把法國降為家奴。為此,他希望得到受害者的自動自覺的幫助,但也隨時準備在必要時使用武力,進行殘酷的報復。如同對待其他被征服的國家一樣,希特勒力圖將法國變成戈林所說的掠奪經濟,希望維希政權成為一名積極反對英國的盟友。從賴伐爾的態度看,希特勒相信,這是可以做到的。所以,當他乘火車連夜繼續前去與佛朗哥進行關鍵性的會晤時,他是滿懷信心的。
他們會晤的地點是法國一邊境小城。這個小城叫昂代,位于法國西南部的療養區,在比亞里茨下方,有著值得大做旅游宣傳的沙灘和棕櫚樹。所以,與其說它適合開具有世界意義的會議,倒不如說適合作為療養勝地。會晤的地點設在城外法國窄軌鐵路與西班牙寬軌鐵路交軌處。元首的火車按時抵達,趕上了下午兩時要舉行的會晤。但在鄰近的月臺上卻不見西班牙人的火車。此時正是10月,天氣晴朗明快,溫度宜人,使按時抵達的德國人沒有發火。畢竟,你還能從那些老是拖拖沓沓的西班牙懶漢的身上期待什么呢
希特勒相信,一旦與佛朗哥晤面,他便能將他說服,就像他曾說服張伯倫、賴伐爾以及其他人那樣。要沒有德國的幫助,你這個自封的大元帥會在哪里?這決不是你西班牙人所相信的,說什么是靠了圣母的干預他才取得了內戰的勝利。實際上,是靠了德國空軍“將炸彈如雨點般從天上扔下去才決定勝負的。”
一小時后,西班牙人的火車終于出現在橫跨在比達索阿河上的國際大橋上。西班牙人之姍姍來遲是故意的,不是被休息所誤。“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會晤”佛朗哥對一個軍官說:“我必須設法用計——這就是其中之一。我若使希特勒等我,在心理上從一開始他便處于不利的地位。”這位領袖身材矮胖,長就一雙烏黑的銳眼。在一個名人輩出的國度里,他似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是靠運氣和堅韌不拔的精神才上臺的。他的成功來之不易。他是加里西亞人,把對現實的嚴酷看法和精明能干的品格連同他一起帶上了高位。
雖然內心還是個農民,佛朗哥連人民之一員都不是。他太接近宗教和。
當列車在希特勒的車旁停下來時,佛朗哥心里明白,他的國家的命運如何,就要看他能否使它不陷入歐洲沖突了。內戰已使西班牙的經濟變得一團糟,去年的農作物歉收又使他的人民面臨饑餓。然而,希特勒會允許他保持中立嗎?如他直截了當地拒絕元首,用什么能抵抗德國的入侵?解決的辦法只有一條:一方面造成要加入軸心國的印象,另方面要找到某個需要進一步澄清之點。他的加里西亞遺風正是他的鐵甲——他步出列車,上了月臺,在軍樂的伴奏下,朝希特勒走去。
佛朗哥發表了預先準備好的講演,演講中充滿了對元首吹捧之詞和口頭保證。西班牙歷來“與德國人民毫無保留地、忠實地在精神上團結在一起”,并且,在事實上,“時時刻刻都覺得與軸心國團結在一起。”歷史上,兩國間只存在著團結的力量。在目前的戰爭中,”西班牙將高興地站在德國的一邊。”困難么,他補充說,元首是非常清楚的:特別困難的是糧食不足,還有,美國和歐洲的反軸心國分子也在為他的可憐的小國制造種種困難。“所以,西班牙必須原地踏步,不得不常常心平氣和地注視著她不贊成的事情。”說這話時,他語調中帶著悔恨,但很快他便說,即使有這些問題,西班牙——她非常注意與軸心國的聯盟——對于戰爭,正在采取與去年秋天意大利采取的同樣的態度。”佛朗哥的巧妙的躲閃卻得到了希特勒的一個承諾。為了報答西班牙在戰爭中的合作,元首說,德國將讓佛朗哥占有直布羅陀——于1月10日,將它占領——以及在非洲的一些殖民地。
次日上午10時,正當“阿美利加”疾馳過波羅尼亞時,希特勒得悉,意大利的軍隊已開進希臘。希特勒聽到這消息后,破口大罵,但他并不是罵墨索里尼,而是罵德國的聯絡官和武官,說他們“多次壞了他的好事。”之后,他才改口罵意大利人口是心非。“這是為挪威和法國報仇”他喊道。
接著,他又抱怨說,“兩個意大利人中,有一個不是賣國賊就是間諜。”發泄了一通后,希特勒稍稍清醒地分析了一下形勢。他猜想,意大利總理進攻希臘的目的,是要與德國經濟對巴爾干半島越來越大的影響相抗衡。“我非常擔心”,他說。他生怕意大利的入侵會產生“嚴重的后果,給英國在巴爾干半島建立空軍基地以良機。”
在和墨索里尼的會談中,希特勒將自己控制得很好,令施密特覺得驚奇,連“思想里咬牙的一點跡象都沒有”。墨索里尼卻異常高興。如果說墨索里尼為做了希特勒勉強同意他做的事而內疚,那末,這種內疚的心情也被自己的悔恨驅散:在勃倫納山口,兩人曾雙雙保證維護巴爾干的和平,但是,不到幾天,希特勒便派兵侵入羅馬尼亞。“希特勒常常是造成已成事實后再來見我”,他向齊亞諾埋怨說。“這次,我要以牙還牙。他會在報上發現,我已占領了希臘。這樣,平衡便會得以重新確立。”
顯然,他已取得了成功,因為希特勒對希臘之事只字未曾埋怨。相反,他將大部分時間花費在驅使他前來佛羅倫薩的那件事情上。他把與貝當和賴伐爾會見的情形告訴了墨索里尼,說貝當的尊嚴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卻未被賴伐爾的一副奴顏卑膝相騙住。他把與佛朗哥的會談說成是個酷刑,說若要再與他會談,他“還不如拔掉三四顆牙齒”。他抱怨說,關于參戰,佛朗哥的態度“非常曖昧”;他之當上西班牙的領袖肯定是出于偶然。
這次長時間的會談結束時,兩人又親如手足。希特勒再次重復了在勃倫納山口所作的保證,就是說,他將“無論如何不與法國簽訂和約,假如意大利的要求得不到滿足的話。”
墨索里尼則說德意兩國,與歷來一樣,意見完全一致。然而,一登上“阿美利加”,希特勒便大肆譴責墨索里尼的新的“冒險”,說其結果只能是個軍事災難。他喊道,墨索里尼為何不攻打馬耳他或克里特?這樣做,在他們與英國在地中海的戰爭中,還算有點意義。
尤其是在意大利軍隊在北非處于困境,剛剛要求德國派一裝甲師援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