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天看到羅杰那無奈的樣子,笑的更加爽朗了,片刻之后,才說道:“記住這句話,修煉無日月,雖然我們的生命都有盡頭,但修行者不應該把時間看的太重,一切順其自然,總有一日,會達到大成之際。”
羅杰聽后點點頭:“多謝前輩教誨!”
“還叫前輩?如果你感覺我襲天不錯的話,就叫一聲師父,我不知道還有多久會離開這個世界,能收到像你這樣的徒弟,也算是了了我最后的心愿了。”襲天說著,大笑了幾聲。
羅杰臉色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像襲天這樣的高手,想要拜他為師的不知道有多少,而如今襲天的話中,卻好像帶著詢問的語氣要收羅杰為徒,而且還在征求著羅杰的同意,這種事情說出去會有人相信么?
羅杰不是傻瓜,如果自己矜持一會,那就顯得有些做作了,心中歡喜之余,忙跪在了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襲天‘哈哈’大笑兩聲,大手一拖,一股勁氣自然發出,直接把羅杰從地上拖了起來,他看著羅杰說道:“我們無門無派,無規無距,但為師只要你記住一句話,做事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說,你是黑暗法師,但你依然要把持住自己的秉性,不做大善之人,也不做大惡之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連良心都違背的話,那你就真的墮落了,我雖然不是黑暗界人,但我了解,黑暗法師要求心志堅定強于任何一個人,這也是你們能控制力量的所在。所所以你不要做墮落之人,也不要做墮落之事。這樣你才能走的更長,更遠。”
襲天雖然用自己的話來分析黑暗法師,但羅杰卻感覺有那么一點關系,點點頭:“師父放心,徒兒謹記教誨。”
襲天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遠方說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一定要把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告訴給別人。”
羅杰微微一愣,他發現襲天的話中竟然有一些感傷,還沒有來得及發問,就見襲天擺擺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問你,你準備什么時候離開深淵界。”
這個問題是羅杰思考很久的,他的心中浮現出外面的戰況,而此時此刻,外面的大戰他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而羅杰心中更加擔憂的則是一個深愛他的女子,易莎。
易莎被波頓帶走,羅杰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他更無法預料波頓會用什么手段來折煞自己,不過他的心里清楚,這一次從深淵界出去,自己很可能已經無法踏入法爾城半步了。
這一點,羅杰思考的正對,法爾城在傭兵總工會頒布下A級任務,懸賞一萬金幣,雖然有很多傭兵工會都聽說過羅杰的事跡,也了解羅杰與樊江國的一些故事,但依然有工會把這個任務接下來了。也就是說,羅杰如果離開深淵界,他面對的不僅僅是波頓以及法爾帝國的追殺,還有傭兵工會的追殺。
“有心事?”見羅杰遲遲沒有說話,襲天開口問了一句,心中也不禁在想這個感情復雜的羅杰。
羅杰輕輕的點點頭:“在法爾帝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不過,我希望能在寒池之內修煉完再離開這里。”
“要想成為最強者,就始終要把修煉擺在第一位,你的做法很好,其實這深淵界內,能修煉的地方很多,寒池是一個極端的地方,你如果能在短時間內達到我的要求,實力自然會提升一大截。到時候,我會帶你離開這里。至于那些瑣事,需要你自己去處理,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幫你,包括我,而能幫你的人,只是你自己。”襲天嚴肅的說道。
羅杰聽后,點了點頭:“徒兒記住了。”他心中雖然有些焦慮,但聽到襲天的話,還是把那些事放在了腦后,雖然擔心易莎,但羅杰更清楚,沒有實力,回到法爾城也是死路一條。
“我們走……”襲天一句話,與羅杰的身體同時飛了起來,二人急速的像遠方飛去……
索尼婭等人離開木屋不久,他們依然徘徊在深淵界內,走了很遠之后,才敢停了下來,索尼婭不由的回頭望了一下來路,臉上卻不知為何冒出一絲冷汗,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吩咐道:“我們帶米歇爾上去。”
索尼婭說完,就和幾人站成了一個圈,他們手拉著手,慢慢的吟唱起魔法,一道道亮光從空中射下,他們的腳下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白色魔法陣,陣內的魔法符號不停的閃爍著,片刻之后,幾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這種瞬間移動是大魔導的神通,而這里除了索尼婭到了大魔導師級別以外,其余的人都只是魔導師而已,不過因為眾人實力都比較強大,用一起的能量支撐起瞬移法術,這使得他們瞬移的距離極遠。即使如此,幾人也共同用了三次瞬移術,才到達了深淵界之上。
“這深淵界還真夠深的。”本托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顯得有些疲憊,他說完又問了一句:“夫人,那個人到底是誰?”
索尼婭自然知道那個人指的是誰,但她并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個絕對的強者,甚至于接近于神。”索尼婭說著,臉色也暗淡了下來,襲天的話讓她記憶猶新,那句我要跟先知談一談,明顯是對教廷最大的侮辱,但在對方那強大的實力面前,她卻不敢說什么。
本托皺了下眉頭:“接近神?這魔武大陸還真是臥虎藏龍啊,既然他被我們教廷發現了,就應該想辦法將其除掉啊!”
索尼婭想了一會,點頭道:“雖然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卻不是我們能做的事情,回去告訴我的丈夫,他自然會有安排,好了,我們快走吧。”
本托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嘟囔的說了一句:“我很奇怪,為何他敢跟我們教廷作對,卻沒有對我們痛下殺手。”
索尼婭笑了一下:“兩種解釋,一種是他不想與教廷發生太大的魔法,第二種就是,我們根本不配他出手。”
本托微微一愣,他頭一次見索尼婭說的話如此卑微,做為光明教皇的妻子,她的一輩子都在榮耀之中度過,而今日,似乎嘗到了人生中,最艱難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