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秦宓作為國之儲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他這番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這話音聽在別人耳里卻猶如萬鈞雷霆,作為這個帝國的二號人物,秉承了御旨,他的意志就代表著帝國的意志,這些在常人眼中價值萬金的珍寶在他面前不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罷了。
“雛龍演武開始!”
待太子秦宓目光示意,一旁的張老太監心領神會,上前一步,高聲宣告。
登時,沙場上鼓聲隆隆,響徹整個雛龍沙場,雄壯的虎賁士齊齊拔出腰間長刀,登時慘烈的氣息彌散整個沙場。
這些身穿金甲的虎賁士乃是大夏禁軍中最精銳的龍雀營,大夏禁軍是整個大夏八百萬大軍當中最精銳的所在,每三年從全國各軍選拔精銳補充入軍,而禁軍中的龍雀營更是幾乎每個月都會進行大比武,淘汰跟不上的兵員,爾后從禁軍中挑選精銳補充進來。
故而,這三百龍雀營虎賁僅僅是一個抽刀的動作,那自戰場上千錘百煉的殺氣匯集一片,就如同千軍萬馬廝殺時候產生的血煞之氣,整個雛龍沙場都仿佛被挪到了兩軍對壘的大殺場,四周更是隱隱傳來沖天的喊殺聲,那殺氣幾欲讓人瘋狂,一些實力較為低弱的年幼皇室子弟更是一個個臉色慘白,渾身瑟瑟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雛龍!”
“演武!”
“大夏!”
“威武!”
“雛龍演武!大夏威武!”
豁然,那沖天的殺氣瞬間收斂,緊接著這三百人竟是爆發出比萬人還要響亮的吼聲,這聲音如若悶雷,震得場中所有實力低于先天武師以下的皇室子弟們眼花耳鳴。
“青龍堂!威武!”
就在這三百虎賁齊聲未落之時,站在青龍堂方隊前的一名身穿華麗黃金鎧甲的壯漢猛地一聲怒吼。
這一聲恍若霹靂,竟是硬生生的蓋過了之前那三百名虎賁所發出的怒吼。
“青龍堂,威武!”
“青龍堂,威武!”
“青龍堂,威武!”
登時,青龍堂那些皇室直系子弟像是打了雞血般,一個個挺直了胸,猛地怒吼三聲。這些皇室直系子弟吼完之后,一個個面帶不屑的看向了右邊的白龍堂方隊。
“白龍堂!威武!”
身穿銀甲的蘇云溪面色平淡,仿佛沒有將青龍堂總教官的挑釁看在眼里,待青龍堂吼完之后,猛地一擂胸口,發出一聲剛猛的咆哮。
這一聲咆哮恍如驚雷,竟是將他身周的沙粒都震得粉碎,絲毫不弱于青龍堂總教官之前的怒吼。
“白龍堂威武!”
“白龍堂威武!”
“白龍堂威武!
白龍堂方隊的皇室旁支鼓足了氣勁齊聲高喝,可是終究因為實力的原因,無論是吼聲的音量還是氣勢,和青龍堂相比都處在了下風。
秦微微皺了皺眉,歷年來的雛龍演武競爭都異常的激烈,而這種競爭往往在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拉開,而這第一陣若是弱了名頭,無意對己方的士氣將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
想到這,秦心中一動,體內的內勁陡然間運轉,爾后沖到了喉部:
秦這聲音發出的時機恰到好處,剛好在白龍堂方隊話音還未落下的這一剎那接了上去,而這些白龍堂方隊里的皇室旁支子弟們一個個也都是心思靈巧之輩,剎那間就反應過來,強吞一口氣,緊隨著秦之后喊了出來:
白龍堂一眾皇室旁支子弟接得恰到好處,和前面的三聲吼叫一脈相承,先抑后揚,竟是別有一種抑揚頓挫的意味,待最后一個字吼出時,竟是隱隱蓋過了之前青龍堂的皇室直系子弟的吼叫聲。
站在龍雀金床旁的太子秦宓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嘴角輕輕的上翹,目光掃過下方兩個方隊數百名皇室子弟,最后在白龍堂方隊中央的秦身上打了個轉。
“我大夏果然是國運昌隆,今年雛龍殿里居然出了三個先天武師,三十七個武師,非常不錯!”
秦宓臉上劃過一抹溫文儒雅的笑容,爾后朝著一旁側耳傾聽的張老太監道:“他,就是無雙侯的兒子么?”
“是的,殿下,先前那位少年正是十五年前戰死沙場的無雙侯嫡子,秦。”張老太監低眉順眼的連連點頭,看也沒有看秦一眼。
“可惜了無雙侯啊,若是他還在的話,也許……不過這個小子不是說他天資駑鈍么?怎么如今不過十六歲,就已經到了巔峰武師的層次?如果這也叫駑鈍的話,那我們大夏這么一個偌大的帝國又有幾個不駑鈍的?”
秦宓悠悠的嘆了句,臉上浮起一抹莫名的神色,吩咐道:
“給我好生看好了,我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雛龍演武正式開始,由青龍堂對陣白龍堂,勝者進入下一場!”
高臺上,張老太監并著青龍白龍兩殿總教官來到兩個方隊前,沖著這一幫皇子皇孫們高聲宣布了演武的流程。
“吼!吼!吼!”
張老太監話音剛落,高臺四周的龍雀營虎賁發出沖天怒吼,登時場中的氣氛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這一刻秦只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群龍斗場那狂野的角斗場中。
只不過歷經了地下角斗場十數場生死搏殺的磨礪之后,秦此時已經能夠自如的操控自己的情緒,便如此時,一些皇室子弟眼中已經流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緒,更有甚者甚至雙眼都一片血紅,咬牙切齒的幾乎要壓抑不住他們內心的躁動。
“哈哈,我大夏以武力過,武乃是深入我秦氏一族的傳承和精神,今天我秦宇瑯就拋磚引玉,第一個上來,不知道白龍堂哪位表兄弟來和我切磋一二?”
就在這時,從青龍堂一方走出一名身穿青色武服,方頭大耳的少年。便見他先是彬彬有禮的朝著夏皇秦宓那邊行禮,爾后朝著白龍堂這一方發起了挑戰,雖然他嘴巴上說得漂亮,可是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滿是不屑。
“宇瑯兄既然不吝賜教,我們白龍堂自然不敢推辭,就由我來領教高招!”秦宇瑯這邊話音剛剛落下,白龍堂這邊便猛地竄出一道人影落在高臺上。
秦樊,渤海王庶子,實力達到了下位武師層次,自視甚高。
秦宇瑯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道:“哈哈,秦樊,你不過是下位武師,和我差了一個位階,明知不如我還要和我相斗,你這不是自取其辱么?”
“廢話少說,接招!”
秦站在白龍堂方隊中,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卻并沒有離開過高臺上,此時秦樊和秦宇瑯已經交手約莫一刻鐘,而此時秦樊已經徹底的落入下風,以秦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將場中的一應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宇瑯此時已經穩穩占據了上風,卻沒有立刻將秦樊擊敗,而是像貓戲老鼠般不斷的戲耍著秦樊。
“我跟你拼了!”
秦樊本就是個脾性火爆之輩,待發現秦宇瑯不過是在戲弄自己之后,猛地怒吼一聲,全身的內勁陡然爆發,帶著一股赤紅色的光色狠狠的轟向了秦宇瑯。
“跟我拼?你還不夠格!”
秦宇瑯獰笑一聲,雙掌竟是帶起了數百個殘影,爾后狠狠的劈中了秦樊的胸口。
“啊……”
登時,秦樊慘叫一聲,吐血飛退,倒在地上,臉上滿是激憤之色,卻說不出話來。
“哎呀,抱歉啦,我剛才那一下沒有收住手,秦樊表弟,你沒事吧?”秦宇瑯裝作一副收手不及的模樣,臉上帶著惶恐之色的走到秦樊身旁蹲下,輕聲道:
“小子,你跟你那父親一樣窩囊,嘿嘿,以后呀,你就老老實實的做你的殘廢少爺吧,嘿嘿!”
“第一場,青龍堂勝!”
一旁候著的御醫這時候發揮了他們的能力,迅速的為秦樊止血,爾后,將他抬了下去。
“那秦宇瑯太無恥了,明明可以輕易的把秦樊擊敗而不上他,卻借了這機會將秦樊給廢了,以后秦樊的日子可就難過咯。”
“聽說他們為了漱玉齋的頭牌而鬧過一次,可是有很深的仇怨呢。”
“我聽說虞王和渤海王當年也是互不對眼的……”
四周響起了紛紛議論聲,秦皺了皺眉,卻并沒有立刻上場的想法,這畢竟還僅僅是第一場,真正的高手都是等到后面才上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