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山崗的南側下山,來到了停車的地方。科爾帕克奇走到他的吉普車前,拉開后面的車門鉆了進去。我左右看了看,看到來時坐的那輛吉普車停在車隊的最后,連忙調頭朝那個方向走去。
沒就幾步,就聽見科爾帕克奇在后面叫我。我連忙停住腳步,轉身小跑著來到了他的身邊,禮貌地問道司令員同志,請問您有指示嗎?”不跳字。
他從車窗探出頭來,面帶不悅地問我說,奧夏寧娜中校,你這是打算去哪里啊?”
我向后面一指,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報告司令員同志,我坐的車停在車隊的最后。”
“那輛車是留給謝米科夫大尉的,你就坐我這輛車一起走。”
我連忙答應一聲,拉開副駕駛臺的門就坐了進去。
見到我上車,司機沖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沒有馬上開車,而是扭頭請示科爾帕克奇司令員同志,我們時候可以出發?”
“等指揮部里的那些參謀人員都下來后,我們就走。”科爾帕克奇說完,把身體往后一仰,靠在椅背開始閉目養神。
不過那些參謀們沒讓我們等多久,他們很快就將攜帶的通訊器材和各種文件裝車完畢。當一名參謀來向科爾帕克奇報告,說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時,他才睜開眼睛,對司機說了一聲開車吧!”
在前往科斯卡河防線的路上,科爾帕克奇背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司機在專心致志地開車。我見找不到人。只好望著黑黝黝的窗外發呆。
吉普車沿著簡陋的公路。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后。向右邊拐了一個彎。借著車燈,我看見前面的路口有一個臨時的檢查站,道路的兩側是用沙袋堆砌的簡易工事,里面各有兩名戴鋼盔的戰士端著機槍擔任警戒,槍口都指向了公路。
看到我們的車隊,從檢查站里走出兩名戰士,抬起手攔住了我們的車,大聲地問站在。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我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科爾帕克奇,他睜開眼睛吩咐我奧夏寧娜中校,你去和他們交涉,看看他們是哪一部分的?”
我答應一聲,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對于我的突然舉動,檢查站的戰士們都顯得十分緊張,車前站著的兩名戰士用槍指著我不說,就連簡易工事里也傳來拉動槍栓的聲音。
我走到了兩名戰士的面前,借助車燈的燈光,我看清面前站著的戰士。穿的是黑色的制服,從他們敞開的衣領處。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海魂衫。雖然他們戴著鋼盔,沒戴那種無檐帶飄帶的海軍軍帽,但我已經可以肯定他們是屬于海軍的步兵部隊。于是我笑著問戰士同志,你們是海軍步兵旅的嗎?”不跳字。
兩名海軍戰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相互對望一眼后,其中一名明顯軍銜高一點的戰士試探地問指揮員同志,您是哪一部分的?到我們的防線來做?”
“我是集團軍司令部的副官奧夏寧娜中校,我是陪同司令員科爾帕克奇將軍來科斯卡河防線的。”我在表明的身份后,反問道這里是哪個師的防區?”我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我剛才聽科爾帕克奇和謝米科夫對話時,此刻的科斯卡河防線里,有集團軍的好幾個師,我們黑燈瞎火地趕了半天路,也不摸到哪個師的防地來了。
聽到我說司令員在吉普車上,那位軍銜高的戰士側著頭向車里望了一眼后,連忙向我立正敬禮,恭謹地報告說報告指揮員同志,我們是第102海軍步兵旅的,隸屬于步兵第192師,再往前面走幾百米,就是我們的旅指揮部,旅長……不對,現在是師長,師長同志和幾位其他友軍的指揮員正在里面開會。”
這時科爾帕克奇也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兩名海軍戰士連忙抬手向他敬禮。他點點頭,問戰士同志,你是塔蘭采夫中校的部下吧?不少字”聽到戰士大聲地回答后,他又命令那名戰士,“上車,帶我們去指揮部。”
我和科爾帕克奇先后上車后,那名戰士沖檢查站方向揮動雙手,大聲地喊著把路障搬開!”喊完,他走到司機那邊,踩著踏板站了上來,整個人掛在車門外為我們指路。
前往指揮部的路上,先后遇到了兩支巡邏隊,把我們攔下來問口令。幸好為我們帶路的戰士口令,我們才能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指揮部。
指揮部的門口站著兩名哨兵,見到我們車隊的到來,端著槍就盤查,這時帶路的戰士跳下車去,走到哨兵面前,先對了口令,又向他們表明了我們的身份。哨兵把槍重新挎回肩膀上,走到我們的車外抬手敬禮。
科爾帕克奇下車后,帶路的戰士連忙跑回他的身邊,討好地說司令員同志,指揮部就在這里,需要我進去把旅長同志叫出來迎接您嗎?”不跳字。
科爾帕克奇擺擺手,說不用了,我進去。戰士同志,現在你應該回到你的崗位上去,謝謝你為我們帶路。”說完,伸手和戰士握了握,手松開后,對我一擺頭,“走吧,奧夏寧娜中校,我們到指揮部里去。”
我跟在科爾帕克奇的身后走進了指揮部。在這個狹窄的屋子中間,有一張大木桌,七八名指揮員正圍在桌上的四周吞云吐霧,整個房間里煙霧繚繞,雖然四面的墻上各掛在一盞汽燈,但屋里光線依舊顯得昏暗。
“你們好啊,指揮員同志們!”科爾帕克奇一停住腳步,便大聲地和屋里的人打招呼。
屋里的人聽到科爾帕克奇的聲音,都紛紛地站起身,從桌邊走向他敬禮打招呼,一,屋里熱鬧得如同菜市場一般。
等大家都打過招呼后,科爾帕克奇才把我拉到眾人的面前,向大家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副官奧夏寧娜中校。”看到司令員的副官是個,在場的指揮員都不由一愣,個個盯著我發呆,誰也不。
科爾帕克奇見狀,癟了癟嘴,指著面前的指揮員向我做介紹這為是第147師的師長沃爾欣少將,旁邊這位是他的政委科托夫同志。”
“第181師師長諾維科夫少將,和他的政委魯堅科同志。”
“這位就是這個指揮部的主人,第102海軍步兵旅的旅長,現在第192師的師長塔蘭采夫中校。”
科爾帕克奇每介紹一名指揮員,我都抬手向對方敬禮,并禮貌地問好。
等忙完這一切,科爾帕克奇走到桌邊坐下,并招呼其余的指揮員入座。我在這種情況下,是沒有資格就坐的,便乖乖地來到了墻邊,背靠著圓木的墻壁站好,老老實實地當我的旁觀者。
科爾帕克奇用目光掃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指揮員后,問道我來之前,你們在開會談論啊?”
“報告司令員同志,”塔蘭采夫中校站起來回答說我們正在研究各自防區的劃分。”
聽到他這么說,科爾帕克奇微微皺皺眉,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接著他用嚴厲地語氣問道科斯卡河防線的防區,不是早就劃分好了嗎?你們為不遵照集團軍的劃分的區域去部署兵力,卻在這里研究防區的重新劃分?”
第147師的沃爾欣將軍站了起來,說司令員同志,您有所不知,我師和第181師的防御正面過于寬闊,現在有了新增的第102海軍步兵旅,我們正計劃讓他們部署在兩個師的結合部。我們兩個師的防御正面縮短了,就可以把更多的部隊放到防御縱深里,這樣一來,我們擋住德國人進攻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這時,跟在我們一起撤的參謀們紛紛走進了指揮部,向科爾帕克奇敬禮后就開始忙碌起來。通訊參謀們往木桌上擺了幾部帶領的,而原來桌上擺在的,卻被一名參謀拿了起來,看樣子,他是打算拿走。
塔蘭采夫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不解地問拿的通訊參謀參謀同志,你把我的拿走了,我還指揮部隊啊?”
手里拿著的參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望了科爾帕克奇一眼。科爾帕克奇連忙站起來,向塔蘭采夫解釋說中校同志,我打算把新的臨時指揮部設在這里。您總不能讓我用旅級建制的線路,去指揮整個集團軍吧?不少字等我們開完會,你就在旁邊找個地方,把你的指揮部搬到那里去。”說完,他沖參謀擺擺手,示意他該干嘛干嘛,不用搭理塔蘭采夫。
塔蘭采夫見司令員這么說,只好苦笑一下重新坐下。沒想到,他剛坐下,科爾帕克奇又問他塔蘭采夫同志,你的部隊進入新的防區了嗎?”不跳字。
塔蘭采夫連忙再次站起身來,回答說報告司令員同志,第102海軍步兵旅的指戰員們,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全部進入了指定的陣地。而第192師被擊潰的部隊,經過收容整編后,將在天明進入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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