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奧貝斯坦的這番話,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后很認真地問道:“奧貝斯坦中校,您覺得我們該怎么做,才能讓近衛第22師恢復可以奪取扎波羅什的實力呢?”
奧貝斯坦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目光朝旁邊的班臺萊耶夫掃了過去,似乎在征求對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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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班臺萊耶夫用幾乎難以察覺的動作微微點點頭,接著奧貝斯坦又接著往下說:“我認為當務之急,是讓從我師抽調出去的那兩個團歸建。就算不能同時兩個團一起歸建,那么哪怕是先讓戈都諾夫少校的新三團歸建也好錒。”
我估計奧貝斯坦之所以這么說,事先肯定和班臺萊耶夫通過氣,所以也就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放心吧,奧貝斯坦政委。早在我來這里之前,就已給戈都諾夫少校下達了命令,讓他率部隊連夜撤出在托克馬克附近的‘登陸場’,返回庫班歸建。至于科斯嘉中校的老三團,由于他們要負責保衛我們軍的后勤補給線,所以他們這支部隊是不能動用的。”
聽到我這么說,奧貝斯坦和班臺萊耶夫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到兩人的這種反應,我便知道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不錯,只要他們能這樣密切地配合下去,對于領導好近衛第22師也是有幫助的。
會議接下來討論的議題,是討論如何清除掉敵人的這個炮兵陣地。在聽取了大家的發言后,我站了起來,指著桌上一份臨時繪制的草圖,表情嚴肅地說道:“……德軍的這個炮兵陣地,正好卡在我們的通往扎波羅什的咽喉要道上。如果我們不拿下這里,想再往前面推進,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們大家來看。在這片修筑有多處土木火力點反坦克壕鐵絲網和隱蔽式高炮發射陣地組成的防御地段,對我們所構成的威脅有多大。如果只派出坦克和步兵。去進攻這個陣地,就算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也不見得能奪下來。所以,我決定,在正式進攻前,由我們的炮兵對敵人的陣地進行飽和打擊,摧毀敵人在陣地上布置的高射炮,這樣我們坦克旅就能安全地掩護步兵。向前突擊并順利地奪取陣地。”
“軍長同志,”聽我這么說,卡維林中校連忙站起來提醒我說:“我剛剛曾經向您報告說,說部隊的彈藥只剩下兩個基數了,根本無法實現對敵人陣地的飽和炮擊。
對于卡維林的擔憂,我笑著對他說:“中校同志,炮彈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相信上級很快就能給我們送來的。而且我們進攻最快也要在明天中午或者后天上午才能展開,你們有足夠的時間等到炮彈的到來。”
會議結束后。我和基里洛夫沒有離開,而是留在這里等待偵察兵的報告。畢竟這里是我們兩人的老部隊,待在這里。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我們在吃晚飯時,班臺萊耶夫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基里洛夫:“老伙計,聽說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在軍里擔任了參謀處長和情報處長的職務?”
“是的,班臺萊耶夫同志,您的情報完全正確。”基里洛夫笑著回答說:“他除了是雙料處長外,如今還指揮著差不多一個師的兵力,在波洛伊城的南郊,和企圖奪取城市的德軍第11裝甲師和步兵第336師,進行著頑強的戰斗。”
“什么?我們的一個師要對付德軍的一個裝甲師外加一個步兵師。老伙計,我沒有聽錯吧?”對于基里洛夫所說的話。班臺萊耶夫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不服氣地反問道:“阿赫羅梅耶夫少校當當參謀還行。讓他去指揮部隊,估計會吃大虧的。”
“班臺萊耶夫師長,”對于班臺萊耶夫用懷疑的口吻評論阿赫羅梅耶夫,讓我的心里覺得很不舒服,于是我不客氣地反駁說:“我把南郊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了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從這幾天戰斗的情況來看,他表現得非常不錯。不光重創了德軍的第15裝甲團,還打死了大量德軍步兵第336師的官兵,以至于德軍花了幾天的時候,還被困在南郊,無法對我們占領的波洛伊城構成威脅。”
正當班臺萊耶夫被我的指責羞得面紅耳赤的時候,師參謀長伊利亞中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揚著手里的一張紙,大聲地說:“軍長同志,偵察兵從前沿發回來的情報。”
我聽到伊利亞這么說,沒有立即站起身去接他手里的電報,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發現指針才剛剛指向了七點。照理說,偵察部隊是天黑以后派出的,要想將偵察到情報反饋回來,怎么也得等到下半夜,怎么這么早就有消息傳回來了?想到這里,我好奇地問道:“伊利亞中校,偵察兵應該剛派出沒多久,可怎么就有電報來了?您確認沒有搞錯嗎?”
“沒錯的,軍長同志。”伊利亞中校叫我用懷疑的口吻問他,連忙辯解說:“這份情報,是我們的偵察兵剛剛發回來。”
我聽他這么說,眉頭一皺,正想發作時,旁邊的奧貝斯坦連忙向我解釋說:“軍長同志,請稍安勿躁,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我們在發現敵人的炮兵陣地后,就派出了若干個偵察小組,悄悄地滲透到敵人的后方,去刺探軍情或者搞點破壞,這份情報,應該是其中的一個小組傳回來的。參謀長同志,電報上說了些什么?”他的后一句話,是對著伊利亞中校問的。
伊利亞低頭看著電報,向我們匯報起偵察兵報告的情報:“……我們在高炮陣地后方大概四公里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被德軍占領的小村莊。我們悄悄潛入村莊后,除了不時出現的德軍官兵外,沒有見到一個村民。經過我們的仔細觀察,發現村里的村民都被德軍殺害了,尸首就隨便地扔在了亂葬崗。……”
“碰!”伊利亞還沒有念完。我對面的基里洛夫已氣得拍案而起,他憤憤不平地罵道:“禽獸畜生,這幫該死的德國佬簡直不是人。居然干起了屠殺平民的勾當。”
“政委同志,好好地記住這筆血債吧。總有一天,我們會向德國人討還這筆血債的。”我怕基里洛夫因這件事情而情緒失控,所以及時地制止了他,同時委婉地說道:“只要偵察兵能搞清楚德軍的兵力部署情況,我們就能很快再次發起進攻。”
我的話說完后,班臺萊耶夫奧貝斯坦等人也對德軍所犯下的罪行進行了聲討。一向比較沉穩的基里洛夫也氣呼呼地說道:“這股該死的德國佬,只要被我抓住,一定會將他們全部槍斃的。”
我們正說著話。從門外又走進一名參謀,他將一份新收到的電報交到了伊利亞的手里,然后轉身離開。伊利亞低頭看了看電報,隨后抬頭對我說:“軍長同志,偵察兵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
“重大的發現?”我不解地反問道:“電報上有說清楚是什么重大的發現嗎?”
伊利亞繼續念道:“偵察兵在扎波羅什城西南三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德軍的飛機場。機場上除了少數幾架戰機外,還停著一架fw—200大型四發飛機。根據飛機周圍布防的情況來看,似乎來了一個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因為在飛機周圍站崗的,都是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軍。而機場的警備部隊。也處于高地戒備的狀況。”
“軍長同志,您說說,會是什么樣的大人物呢?”旁邊的奧貝斯坦小心地問道:“根據執勤的部隊里出現了黨衛軍這一點來判斷。我估計來的人,至少是師級以上的指揮官。”
“參謀長,給偵察小組回電,讓他們盡快搞清敵人的部隊番號。”聽說在扎波羅什出現一個大人物,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來人至少是和曼斯坦因平級的,否則他也不會對出現在機場的部隊不聞不問。“如果可能的話,讓他們抓一個‘舌頭’回來,我們要搞清楚來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居然可以讓一支原本驚慌失措的部隊,變得如此能打仗。還把我們阻擊在現在的位置無法前進。”
等伊利亞離開后,班臺萊耶夫向我訴苦說:“軍長同志。在這個時候有大人物到扎波羅什來視察,莫非德軍在接下來又會有大的行動?”
“您猜的很對。班臺萊耶夫同志。”德軍現在的反應格外反常,如果說沒有什么陰謀,那是不可能的。我讓偵察兵抓“舌頭”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來的是什么大人物,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扎波羅什,莫非他們又布置了針對我們的陷阱?“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如果不是這位大人物的出現,德軍的防線可能早就土崩瓦解,剩下沒被我們消滅的部隊,肯定正在爭分奪秒地橫渡第聶伯河,逃往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去了。”
“奧夏寧娜同志,您認為來的是什么人呢?”基里洛夫雖然一向穩重,但此刻也也有點沉不住氣,著急地問道:“他們可以指揮曼斯坦因的部隊嗎?”
對于基里洛夫的問題,我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政委同志,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據我分析,能讓機場把保衛等級提高這么多的人物,一定是個重要的人物。所以我才叮囑偵察兵,一定要抓個‘舌頭’回來。”
我們在等新電報時,班臺萊耶夫忽然開口對我說:“軍長同志,我有個想法,我們能不能派出一支小分隊,悄悄地繞到敵人的后方,去襲擊這個機場。如果能活捉這個神秘的大人物最好,如果不能活捉,也要將對方擊斃。”
“班臺萊耶夫師長的這個建議不錯,我同意。”班臺萊耶夫的話剛說完,基里洛夫便開口表示了支持。
其實就算班臺萊耶夫不提這個建議,基里洛夫不表態附和,我也打算這么辦的。這個神秘的大人物,起碼是和曼斯坦因同級的人物,只要干掉了他,就能給德軍造成重大的損失,我們的收獲就不亞于打贏了一次小規模的戰役。
所以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的時候,我也點了點頭,果斷地說:“我也同意班臺萊耶夫師長的提議,等偵察員將俘虜的‘舌頭’送回來,搞清楚來的是什么人時,我們立即出動部隊,襲擊德軍的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