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基里洛夫卻和我輕松的反應截然相反,他一把抓過電報紙,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面那個“?”,久久沒有說話。qiushu.cc[天火大道小說]
“政委同志,您怎么了?”我為了緩解他緊張的心情,有意用調侃的語氣對他說道:“是不是從來沒見過只有一個問號的電報啊?”
沒想到基里洛夫聽了我這話后,依舊是面無表情,他又盯著電報看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板著面孔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了?”他的話讓我疑惑不解,所有不解地反問道:“政委同志,您是不是發現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啊?”
基里洛夫點了點頭,接著說;“奧夏寧娜同志,您有沒有覺得我們抓希特勒抓得太順利了?根據阿迪爾中士的匯報,機場的入口停著有坦克,機場內還有不少的戰斗機和轟炸機,以及兩個連的國防軍。可我們進攻的時候呢,和我們交戰的只有一個連的國防軍和一個小隊的黨衛軍。不光機場里沒有飛機,就連門口停著的坦克也無影無蹤。要知道就算曼斯坦因出行,都不可能只帶這么一點警衛力量,更何況希特勒這個元首?”
聽完基里洛夫的這番話,我的心里開始緊張起來,心說不會是曼斯坦因想消滅我們,有》√意給我們設下的圈套吧?但轉念一想,應該不會,他用的這個“餌”也太大了,居然把希特勒本人用上了,難道他就不怕槍炮無眼。在混戰中誤傷到希特勒嗎?
正當我和基里洛夫兩人相對無言時。班臺萊耶夫和他手下的一幫指揮員朝我們走了過來。等他們向我們敬禮后。我吩咐班臺萊耶夫:“師長同志,現在機場的警衛工作,就由你們來負責了,在面向扎波羅什方向的陣地上,一定要擺上戰斗力最強的部隊。我擔心敵人知道了希特勒被俘的消息,一定會發瘋似的沖向機場。能不能擋住他們的瘋狂進攻,可就全看你們師了。清楚了嗎?”
“清楚了,軍長同志。”班臺萊耶夫答應一聲。轉身就向他手下的幾名團營長開始發號施令,布置各團各營的防御位置。
班臺萊耶夫在布置任務時,我和基里洛夫開始商議如何回復朱可夫的電報。基里洛夫愁眉不展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對朱可夫元帥的這份電報,您打算如何回復?”
我想了想,回答說:“這樣吧,政委同志。再給朱可夫元帥發一個電報,說我部奪取了扎波羅什的機場,俘虜了‘骷髏師’的師長西奧多.艾克,以及一名疑似希特勒的德國人。”
對于我的提議。基里洛夫思考了片刻,也爽快地答應了:“好吧。奧夏寧娜同志,就這樣給元帥同志再發一個電報,順便請示一下,對于希特勒,我們該如何處置?”
商議妥當以后,我吩咐拉祖梅耶娃:“中尉同志,立即再給朱可夫元帥發一個電報,說我們俘虜德軍‘骷髏師’師長艾克,以及一名和希特勒很像的德國人,請示元帥該如何處置?”
拉祖梅耶娃領命后,轉身去臨時的通訊室發報去了。
而班臺萊耶夫在布置完戰斗任務后,也跑到了我們的面前,用討好的語氣對我們說道:“軍長、政委,聽說希特勒被我們俘虜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見?要知道我們以前只見過畫在靶子上的希特勒,還從來沒見過真人呢,今天想看看真人,不知道行不行?”
對于班臺萊耶夫的請求,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朝遠處跑道上被我軍戰士圍了一圈的飛機揚了揚下巴,說道:“師長同志,希特勒和那個黨衛軍將軍就在飛機上,為了防止他的逃跑,我特意派特別警衛連的一個排去看守。”
我的這兩句話,頓時引起了班臺萊耶夫的笑聲,他邊笑邊說道:“別說機場上有大坑,就算沒有大坑,希特勒想逃跑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自己會駕駛這架大飛機。”說完,抬手向我們敬了個禮,帶著幾個手下朝遠處的飛機跑去。
基里洛夫望著班臺萊耶夫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您說說,元帥同志接到我們的電報以后,會如何答復我們?”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我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政委同志,我也不知道。沒想到抓住了希特勒,不光沒給我們帶來什么好處不說,反而成為了我們的大麻煩。目前這事還沒上報給集團軍和方面軍兩級的司令員,也不知道他們在得知這件事情后,會如何地看到我們?”
遠處傳來了隆隆的槍炮聲,看來是從扎波羅什出來的敵人,和我們的部隊交上火了。我側耳聽了一下,只聽到了坦克炮、迫擊炮以及機槍射擊的聲音,看來德國人是投鼠忌器,沒敢使用大炮之類的重武器。聽到這里,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只要德軍不敢使用重炮或者飛機轟炸的話,那么我們守住機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拉祖梅耶娃從臨時通訊室里出來,向我們報告說:“軍長同志,元帥的回電到了。”
“電報上怎么說?”我在接過電報時,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拉祖梅耶娃聽到我這么問,先是一愣,隨即流利地報告說:“軍長同志,元帥說他將在兩個小時后,坐專機趕到扎波羅什,請您清空跑道,以便飛機能順利降落。”
“什么,元帥同志要親自坐專機到這里來?”這個意外的消息把基里洛夫嚇了一跳,他對我緊張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我們應該阻止元帥同志到這里來。要知道從莫斯科到這里,要飛越敵人占領的地段,如果飛機遭到高射炮火攔截的話。元帥同志就會有生命。”
我明白基里洛夫所說的都是實情。朱可夫乘坐的飛機。要飛行幾百公里被德軍占領的區域,如果遭到地面高射炮火的話,他的專機的確有被擊落的可能。不過以我對朱可夫的了解,越是危險的地方,他越是想去冒險,就算我發電報阻止他,他也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想到這里,我對拉祖梅耶娃說道:“中尉。給元帥同志回電,我們已在扎波羅什機場做好了一切迎接他的準備,請他盡快地趕到扎波羅什來。”
眼看拉祖梅耶娃轉身要離開,基里洛夫連忙叫住他,轉身對我大聲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難道您不知道這里所面臨的危險嗎?從扎波羅什出來的德軍,正在向我們的陣地發起進攻,元帥同志的專機到達時,機場在誰的手里,還是一個未知數。我們沒有權利讓一位蘇聯元帥來冒這個險。我再次懇求您,給朱可夫同志發電。讓他取消這個瘋狂的計劃。”
我擺了擺手,一臉無奈地對他說:“政委同志,以我對朱可夫元帥的了解,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是任何人都無法修改。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全力擋住德軍的進攻,確保在元帥的專機到達時,機場還在我們的手里。”說到這里,沖拉祖梅耶娃揮了揮手,示意她回通訊室去發報。
班臺萊耶夫看完了被關在飛機上的希特勒以后,興高采烈地回到了我們的面前,他一臉不屑地說道:“什么狗屁元首,就是一個膽小鬼。見我帶著幾個人進去,就嚇得躲在角落里發抖。可惜他不懂俄語,否則的話,他一定會用我們的語言向我們祈求饒命。”
“班臺萊耶夫將軍,”我等他的話一說完,立即命令他:“剛接到朱可夫元帥的電報,他的專機將在兩個小時以后,到達扎波羅什。我命令您,立即組織人手,將機場上的彈坑填平,確保元帥同志的飛機能平安降落。”
“元帥同志要到這里來?”班臺萊耶夫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隨后他緊張地說道:“軍長同志,您能不能給元帥同志再發個電報,說機場正在遭受德軍的進攻,為他的安全起見,請他取消這次行動?”
“行了,班臺萊耶夫同志。”我沖他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這不是您所該關心的事情。現在你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打退德軍對機場的進攻,確保元帥的專機降落時,機場還在我軍的控制之中。第二,立即組織人手,把機場跑道上的大坑都填平,以便元帥同志的轉機能順利降落。”
班臺萊耶夫在去執行任務前,用手指了指旁邊,用關切的語氣對我們說:“軍長、政委,外面天氣冷,你們還是回帳篷去吧。”
我順著班臺萊耶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才注意到他指的是一個早已搭建多時的帳篷。本來這里是我和基里洛夫的臨時指揮所,就是因為希特勒的事情,我倆居然傻不拉唧地站在外面凍了個把小時還渾然不覺。
當朱可夫的專機和兩架護航的戰斗機,出現在我的望遠鏡鏡頭里時,德軍對機場的進攻已被再次打退,而機場跑道已完全修復,足以讓朱可夫的專機平安降落。
看到飛機的高地越來越低,我連忙召集班臺萊耶夫和他手下的幾個營團長,和我的特別警衛連一起站在跑道的旁邊列隊,耐心地等待著專機的降落。
當專機成功降落并穩穩地停在了我們的附近時,我連忙帶著大家迎了上去。我快步地走到了朱可夫的面前,抬手敬禮后,大聲地報告說:“元帥同志,歡迎您到扎波羅什來,奧夏寧娜少將及步兵第79軍的全體指戰員聽候您的命令。”
“希特勒在哪里?”朱可夫只是沖我點了點頭,隨后問道:“能確認是他的本人嗎?”
朱可夫的話把我問住了,倉促之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張了幾下嘴,發現自己還真沒法回答朱可夫的問題,便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為什么不說話?”朱可夫見我遲遲沒有答復他,不禁把眉頭一皺,重重地哼了一聲。
見朱可夫有發火的前兆,我連忙挺直身體說:“報告元帥同志,希特勒和那個負傷的‘骷髏師’師長就被關在旁邊的大飛機上,那可是希特勒的專機。”
“帶我去看看。”朱可夫也沒向我介紹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指揮員,簡單地向我下令后,便朝希特勒的專機走去。
我們從看守飛機的戰士們中間穿過,順著舷梯上了飛機,沿著走廊來到了希特勒所在的位置。此刻希特勒正滿臉憔悴地坐在椅子上,絕望地望著窗外,而負傷的艾克,則躺在他對面的一張大沙發上。看著光著膀子的艾克被衛生員包裹得像一個木乃伊,我便知道他在剛剛的戰斗中,負了多么重的傷。
希特勒看到看到這么多人站在他的面前,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表情,而是用一種謙卑的態度低聲下氣地對站在他面前的朱可夫說著什么,站在旁邊的格瑞特卡及時地將對方的話翻譯給朱可夫聽。
看到希特勒的這種反應,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心說這個被我們俘虜的德國人,真的是希特勒嗎?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詞:替身,對,就是替身。莫斯科保衛戰時,就曾有過斯大林的替身到羅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團軍視察的情況發生,如今在扎波羅什附近出現希特勒的替身,也就顯得一點都不奇怪了。
朱可夫聽完格瑞特卡的翻譯后,又對著真假難辨的希特勒說了幾句,隨后轉身對我說:“麗達,這個希特勒的身份很可疑,我們無法確認他是本人還是一個替身,所以我要把他帶回莫斯科,交給內務部的同志來審訊,搞清楚究竟是在怎么一回事。”
對于朱可夫的決定,我不敢有絲毫的異議,只是指著躺在沙發上的艾克將軍問道:“元帥同志,這位黨衛軍將軍也一起帶走嗎?”
朱可夫扭頭看了一眼艾克,用厭惡的口吻說道:“我對這種要死的人沒興趣,還是留給你們自己處理吧。”隨后把身子一側,讓到了一旁,沖隨他上飛機的部下一揮手,讓他們把希特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