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帝國師就駐扎在哈爾科夫城西,德國人也不是傻瓜,看到我們部隊沖進了城里,肯定會派最精銳的部隊出擊,正確在最短時間內將我軍逐出城外,以盡快恢復被突破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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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我的心跳就不禁加速了,我緊張地對謝留金說:“喂,謝留金師長,我給你派了增援部隊過去,所以不管敵人的攻勢有多么兇猛,您都必須給我頂住!”
謝留金扯著嗓子喊道:“放心吧,司令員同志,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在,就絕對不會讓德國人把我們從城里攆出去。”
見謝留金這么有信心,我的心里也稍稍踏實了一些,最后又叮囑了一句:“如果需要支援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過來!”
我放下電話想了想,覺得心里還是不踏實,于是又拿起電話,給波夫斯基打了過去:“喂,炮兵司令員同志,請您立即派出幾名炮兵觀測員到柳博京地區,為炮兵指引射擊的方向。”
“去柳博京地區?”波夫斯基聽到我這道有點莫名其妙的命令,一頭霧水地反問道:“司令員同志,那里不是被德國人占領的嗎?”
“將軍同志,您的消息過時了。”為了讓給波夫斯基重視這件事,我特意強調說:“目前近衛第八十九師的部隊,已占領了柳博京。德軍不甘心他們的陣地被我們突破,正在組織部隊實施反擊呢。”
“我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波夫斯基的反應也挺快的,我剛說了柳博京以被我軍占領,他頓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連忙回答說:“我立即派最精干的炮兵觀測員,趕到柳博京去為我們的炮兵指引射擊方向。”
雖然我向柳博京派去了大量的坦克、炮兵和步兵,但心里始終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見到我這種情形,奇斯佳科夫主動向我提出:“司令員同志,我看您對柳博京地區始終還是放心不下。這樣吧,我親自到那里去協調幾個師的指揮,爭取在站穩腳跟后,能迅速地擴大戰果。”
沒等我答應,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我以為是下面哪位師長打來向我訴苦,把聽筒貼在耳邊以后,就大聲地問:“喂,你是哪里?”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重了,對方愣了一下,隨后說道:“奧夏寧娜同志,誰惹你生氣了,怎么這么大火氣啊?”
我一下就聽出說話的人是草原方面軍司令員科涅夫,連忙向他道歉說道:“對不起,方面軍司令員同志,我還以為……”
“還以為是你的部下,有什么壞消息要告訴你,對嗎?”科涅夫笑著說道。
見科涅夫猜到了我的心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旁邊的馬納加羅夫,隨后試探地問道:“將軍同志,您打電話過來,是要找馬納加羅夫將軍嗎?”
“不,我不找他,我就找你。”科涅夫說話一向都是直來直去:“聽說你的部隊已從哈爾科夫的西面沖進了城市,這是真的嗎?”
“沒錯,將軍同志。
”我等他一說完,立即回答說:“目前我們已有兩個師突破了德軍在哈爾科夫西南方向的外圍陣地,沖進了城里并占領了柳博京地區。目前德軍正在向該地區發起了瘋狂的反撲,敵我雙方展開了激戰。”
“我聽到瓦圖京說你的部隊沖進了城里,還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呢。”科涅夫語氣嚴肅地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我會立即命令第57、第69集團軍從北面,近衛第七集團軍從東面加強對敵人的攻擊,確保敵人不能從這兩個方向抽掉一兵一卒,去參與柳博京地區的反擊,以減輕你們的壓力。”
“謝謝,謝謝您,將軍同志。”科涅夫的話給我吃了顆定心丸,只要北面和東面的進攻猛烈一些,德軍就不敢輕易地從這兩個方向調兵,“相信有了你們的支援,我們很快就能在哈爾科夫城內站穩腳跟。”
這次放下電話以后,我果斷地下定了決心,準備親自到哈爾科夫城里去指揮部隊。這不是我信不過奇斯佳科夫,而是因為我沒有親眼看到自己的部隊打退德軍的進攻,心里始終不能踏實。所以我望著奇斯佳科夫對他說:“副司令員同志,我經過考慮,覺得您還是留在指揮部里更合適一些。柳博京那里,還是我親自走一趟。”
“什么,你要去柳博京?”屋里的人聽到我的話以后,頓時都鴉雀無聲。首先打破沉寂的基里洛夫,他沖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表情嚴厲地說:“不行,這堅決不行,你是我們這里的最高指揮員,怎么能隨便到城里去冒險呢?”
“沒錯,軍事委員同志說得對。”奇斯佳科夫接口說道:“前面太危險,你作為集團軍司令員,沒有權利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兩人的話說完后,馬納加羅夫、別濟科夫以及其他的第53集團軍的指揮員,都紛紛勸說我,說城里太危險了,我不能隨便離開自己的崗位,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去冒險。
我等大家安靜下來以后,沖他們擺擺手說:“指揮員同志,謝謝你們對我的關心,可是我還是必須親自去柳博京。”見到大家一臉茫然的樣子,我又補充說:“目前在該地區,除了近衛第52和第八十九師外,還有大量的坦克和炮兵部隊,以及新增援的近衛第77師和摩托化團。這么多番號的部隊擠在一起,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是很難最大程度地發揮他們的戰斗力。只有我去了以后,才能更好地使用這些部隊,堅守住柳博京地區,并趁機擴大我們的占領區域。”
基里洛夫是最了解我的人,他知道我一旦下定了決心,除非我自己改變主意,否則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所以在嘆息一聲后,對我說道:“好吧,麗達,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心,那我也不再阻攔你了。不過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多帶點警衛員,至少可以讓我們稍稍放心一些。”
我聽后點了點頭,隨后對奇斯佳科夫和馬納加羅夫說:“兩位將軍,我不知道指揮部的時候,這里的一切就由你們來負責了。一旦其余的三路部隊能突破德軍的防線,那么就立即將預備隊投入戰斗,爭取早點沖進城里去。”
“司令員同志,您就放心吧。”奇斯佳科夫表情凝重地對我說:“我會隨時關注戰場的,一旦德軍的外圍陣地被突破,我就會迅速地將預備隊投入戰斗,將缺口撕得更大,以便我們的部隊能迅速地沖進城里去。”
見奇斯佳科夫已理解了我的作戰意圖,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以后,帶著巴斯曼諾夫和一個警衛連,坐著卡車前往柳博京。
在前往柳博京的道路上,我們的車隊超越正在行進的步兵隊列時,坐在我旁邊的巴斯曼諾夫扭頭激動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您看到了嗎,我們的大部隊,至少有幾千人。都是和我們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的。”
“這還用說么,少校同志。”我望著外面一樣望不到頭尾的步兵隊列,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如果不是我們的空軍已牢牢地掌握了戰場的制空權,我還真不敢讓部隊在大白天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行軍,“我們現在不光兵力上超過了敵人,甚至連武器裝備也勝過了敵人。”
“司令員同志,我有個問題。”巴斯曼諾夫又朝外面看了幾眼后,謹慎地問道:“我們這次能拿下哈爾科夫嗎?”
“你是怎么了,少校同志?”我扭頭望著提出這個荒唐問題的巴斯曼諾夫,有些不滿地說:“你沒看到我們的部隊,已經占領了柳博京嗎?況且還有這么多的坦克大炮,和斗志昂揚的步兵師,我們取得最后的勝利,是毋庸置疑的。”
車隊從被突破的德軍陣地穿過時,硝煙早已散去,工事里光禿禿焦黑的圓木上的明火已經熄滅,冒著縷縷青煙偶爾傳來一聲噼啪爆響,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雜著硝煙、焦土和血腥的奇怪氣味。看著遍地還沒來得及收走的尸體,我心里便能想象到幾個小時前,在這里發生的戰斗是多么的慘烈。
我們的車隊通過陣地后不久,就被前面檢查站的戰士攔住了。一名少尉禮貌地告訴我,說:“司令員同志,前面的路已被炮火完全摧毀了,車輛暫時無法通行,工兵們正在緊張地搶修。你可以留在這里繼續等待,也可以步行通過這里。”
我探頭出去朝前面望了望,見到一群工兵正在填不遠處的一處彈坑。他們先將附近的磚石瓦礫扔進坑里,然后再用泥土將坑填平。我心中默算了一下,按照工兵的速度,至少要花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才能填好一個坑。而前面觸目所及的地段,到處都是這樣的大彈坑。等到工兵將所有的坑都填完,估計早已天黑了。想到這里,我推開車門下了車,對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置的巴斯曼諾夫說:“少校,讓警衛連的戰士們下車吧,我們步行趕到謝留金將軍的指揮部去。”
巴斯曼諾夫指著前面,好奇地說:“司令員同志,難道您不等工兵把坑填完了再走嘛?”
“不等了,”我擺著頭說,“按照工兵現在的速度,在天黑以前,能將所有的坑填完都是奇跡。而我們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來等他們完成這一切。”
“明白了,司令員同志。”巴斯曼諾夫說著從車里跳了下來,朝后面的卡車走了幾步后,扯開嗓門喊道:“警衛連,聽我口令,全體下車!”
從停車的地方到謝留金的指揮部,雖然只有短短的四五百米,可這一路卻不太安靜,不是有德軍的炮彈飛過來,落在街道兩側的廢墟里爆炸,將里面的磚石瓦礫和家具的碎片掀得到處都是,有幾名警衛連的戰士就被砸傷了。
我在近衛師戰士的指引下,來到了謝留金的指揮部。一走進門,得到了通報的謝留金、涅克拉索夫、阿斯卡列波夫三位師長,和坦克軍長別雷少將,在我的面前站成整齊的一排,抬手向我敬禮,并同聲說道:“您好,司令員同志!”
我也顧不上和他們客套,便徑直朝攤放著一張大地圖的會議桌走去,同聲問道:“你們這里的情況怎么樣?”
謝留金作為我任命的臨時指揮員,立即便向前一步,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德國人對我們發起了兩次進攻,但都被我們打退了。”
聽到他如果電報般簡短的報告,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后用略帶不滿的口吻說道:“謝留金師長,請您報告得詳細一點。”
“德國人在二十多輛坦克的掩護下,向我們的陣地發起進攻。由于我們的火箭筒在前面進攻德軍外圍陣地時,就已將所有的彈藥消耗一空,因此面對沖上來的德軍坦克,我們只能讓配屬給我們的坦克分隊沖上去迎擊。不過敵人的坦克比我們的坦克性能好,我們在損失了二十輛坦克以后,只擊毀了德軍十輛坦克,但他們的進攻卻被我們打退了。”
謝留金匯報到這里時,停頓了片刻,在扭頭看一眼身后的別雷少將后,又接著說:“在過十幾分鐘后,德國人又重新派出了新的坦克,掩護他們的步兵朝我們占領的陣地發起了沖鋒。要知道我們的坦克在敵人前面的進攻中,已經損失殆盡了。就在這時,幸好別雷將軍的坦克部隊及時趕到了。在經過一番激戰后,敵人的坦克全部被我們擊毀了,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也被我軍全部消滅了。”
我聽完謝留金的匯報后,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師長同志,我們部隊在什么時候可以繼續向敵人發起進攻啊?”
“什么,進攻?”聽到我這么說,讓謝留金大吃了一驚。他快速地朝站在后面的別雷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就挺直身體站在原地不動彈了。
看到了他眼色的別雷連忙上前一步,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敵我雙方有五六十輛坦克,被擊毀在前面的廣場上,將所有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清除這些障礙的話,不管是我們還是敵人,都無法發起新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