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庫爾斯克會戰到現在,我指揮大規模的戰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緊張。qiushu.cc[天火大道]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究其原因,還是基里洛夫和奇斯佳科夫對我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他們的話讓我看到了擺在自己面前的一條金光大道,以至于心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直到別濟科夫告訴我,說戰斗已按時進行時,我的心里才勉強恢復平靜。
由于城東的部隊采取的是偷襲戰術,實施強攻的部隊在城東,距離我們的指揮部有十幾二十公里,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待在指揮部里,根本無法聽到戰斗進行時的動靜,整個戰斗的進程,只能通過各位師長的報告來了解。
由于戰斗剛打響不久,各師的戰報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收到,我正好利用這個空閑時間,來好好地考慮自己的未來。我越想越覺得基里洛夫和奇斯佳科夫所說的事情,并非是空穴來風,畢竟早在朱可夫為我們配屬了兩個飛行團的時候,就能看出端倪,除了方面軍級別的單位外,誰聽說過集團軍還可以配備空軍部隊的。
我記得在后世的帖子里,曾看人說過,要想當元帥,首先一點,就是你所處的地段必須是整個戰場的焦點。這樣的地方,一是有充分的機會讓你顯示自己的才華,二是這種地區將成為最高統帥本人的關注焦點,那么每一次的戰功都能在第一時間被斯大林同志知道。只有那種讓斯大林關注到的人,才會有更大的上升空間。
其次,要參與決定衛國戰爭勝敗的幾次決定性戰役。通常能被稱為決定性戰役是:莫斯科保衛戰、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庫爾斯克會戰。莫斯科保衛戰是法西斯德國的第一次慘敗;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之后,德軍再也沒有取得過戰略性的勝利;而庫爾斯克會戰則是德軍的最后一次戰略性進攻,從此以后德軍便日薄西山開始走下坡路。
莫斯科保衛戰的初期,我雖然只是西方面軍司令部里一個不起眼的參謀,但在戰役尾聲時,我已經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了近衛步兵第八師的師長。如果不是因為屠殺戰俘事件而被降職的話,估計自己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時,就能混上一個集團軍副司令員的職務。
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我率領一個師堅守在馬馬耶夫崗,抗擊了德軍無數次的進攻,成功地擋住了德軍沖向港口的腳步,確保了城市和伏爾加河對岸的沒有中斷。所以在戰役結束時,我就被晉升為了第79步兵軍的軍長。
而庫爾斯克會戰爆發時,我頂替因為車禍而受傷的奇斯佳科夫,擔任了近衛第六集團軍的司令員。在整個戰役期間,我的隊伍打得一直不錯。特別是在攻克別爾哥羅德和哈爾科夫的戰斗中,我的部隊都是第一個沖進城里。雖然最高統帥部把收復城市的功勞,都記在了科涅夫的身上,不過我作為具體的執行者,相信這點最高統帥本人也是心中有數的。
有些事情沒有關注還不覺得什么,但經過我這么一推敲,驚喜地發現假如我在這次小戰役中的表現,讓最高統帥部滿意的話,沒準真的會有一個方面軍司令員的職務等著我。txt只要當上了方面軍司令員,那么接下來我的軍銜也可能會水漲船高,從中將晉升為上將、大將,甚至像朱可夫當年開玩笑時所說的,成為蘇聯第一位女元帥。
由于我在想入非非,以至于別濟科夫向我報告情況時,我都沒聽到。坐在我旁邊的基里洛夫,看到我盯著面前的地圖,一直在傻笑,連忙抓住我的手臂搖晃了幾下,并連著叫了我兩聲:“麗達!麗達!”
基里洛夫的喊聲,將我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我扭頭望著基里洛夫,一臉茫然地問道:“軍事委員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嗎?”
看到我這個樣子,基里洛夫笑了笑,用手一指站在我面前的別濟科夫,說道:“不是我找你,是參謀長向你匯報當前的戰況。”
聽到基里洛夫這么說,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后抬頭問別濟科夫:“參謀長,情況怎么樣?”
“城東的夜襲進行得非常順利。”別濟科夫將手里的一張紙遞給了我,同時說道:“目前近衛第51師的部隊,已成功地拿下了敵人的又一個制高點。而近衛第67和第71師的部隊,則和敵人在高地上展開了白刃戰,估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拿下這兩個制高點。”
我快速地瀏覽完紙上的內容后,吩咐別濟科夫:“參謀長,給巴克索夫少將和巴巴欣上校打電話,命令他們立即派出預備隊,去支援正在激戰的部隊。”我說完后,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兩個師長是怎么回事,以為只要派出一個連去執行夜襲任務后,居然就不聞不問了,看到自己的部隊陷入苦戰,也不知道派部隊去增援。”
“明白,我馬上給兩位師長打電話,命令他們調預備隊去增援。”別濟科夫拿出本子,將我的命令記錄了下來。
“城西的部隊怎么樣?”想到這里距離城西太遠,根本聽不到那邊的動靜,我的心里就格外不踏實。所以一看到別濟科夫寫完后,我就接著問道:“他們有最新的戰報嗎?”
“有的,”別濟科夫聽我這么問,連忙拿起手上的另外一張紙念道:“近衛第52和第90師正在坦克的掩護下,朝著卡林科維奇的守軍發起猛攻。”
他念完這兩句以后,便將紙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擺在面前的紙張,又抬頭望著站得筆直的別濟科夫,奇怪地問:“怎么,城東的守軍的戰報,就如此簡潔?”
“是的,司令員同志。”別濟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涅克拉索夫和切爾諾夫兩位將軍發來的電報,就是這樣簡潔。他們只提到了自己的部隊,正在坦克的掩護下,向敵人的簡易陣地發起進攻,戰場上的形勢如何,取得了什么樣的戰果,都一概沒有報告。”
“盧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師呢?”等別濟科夫說完,我立即追問道:“為什么他沒有電報發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應該不會吧。”別濟科夫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畢竟我軍的兵力,在卡林科維奇附近占據著優勢。敵人在我們的打擊下,根本沒有什么還手之力。”
“參謀長同志,”由于這次戰役關系著我未來的前途,我不敢掉以輕心,因此便用嚴厲語氣對別濟科夫說:“立即給盧金中校發報,了解他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情況,為什么沒有參與對卡林科維奇的進攻?”
十分鐘以后,別濟科夫拿著盧金的回電重新走回到我的面前。從他面如寒霜的臉色,我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等他剛站在我的面前,我就表情嚴肅地問:“參謀長同志,盧金中校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司令員同志,您判斷得很正確。”別濟科夫將手里的電文遞給了我,同時說道:“盧金中校的部隊之所以沒有參與今晚的進攻,是因為在戰斗打響前,發生了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沒等我拿起電文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旁邊的奇斯佳科夫已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根據盧金中校的報告。”聽到奇斯佳科夫的提問,別濟科夫便轉了一下身子,面向著他如實地回答說:“他們在進攻前五分鐘,無意中發現在后面出現了德軍的小股部隊。由于我們下達了保持無線電緘默的命令,所以他無法及時地向我們報告。他派出了一個營的兵力,準備將這股敵人解決掉。誰知等戰斗打響,他才發現原來和我軍交火的只是德軍的先頭部隊,后面還有至少一個團的兵力。為了防止城西的部隊被敵人抄了后路,他除了留下一個團的兵力堅守進攻出發陣地外,剩下的兩個團都調頭去對付突然出現的德軍部隊了。”
“十點鐘的時候,盧金中校為什么不將這個情況上報?”我聽完別濟科夫的報告后,心中充滿了對盧金這位老部下的怒氣:“而是向我們報告,說部隊已按期對卡林科維奇發起了進攻?”
看到我發火了,別濟科夫和奇斯佳科夫對視一眼后,誰也沒說話,只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基里洛夫,似乎想讓他來勸我幾句。
基里洛夫見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麗達,你不要著急。雖然盧金中校沒有及時將在他們后方發現敵人的情況,向我們匯報,是他的錯誤。不過他能在無法向我們請示的情況下,主動指揮部隊阻擊來歷不明的德軍部隊,確保友軍能按照原計劃發起攻擊,還是值得表揚的。”
我心里雖然對盧金有點不滿意,但并不打算處置他,聽到基里洛夫這么說,我也就借坡下驢地說:“這股敵人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我的話一出口,奇斯佳科夫、基里洛夫和別濟科夫三人立即擠了過來。我們四個人把頭湊在一起,看著面前的地圖,想盡快判明這些敵人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看了一陣后,奇斯佳科夫首先開口說:“司令員同志,您看,莫濟里在普里皮亞季河的右岸,而卡林科維奇則在左岸。會不會是莫濟里的敵人,發現我軍將要對卡林科維奇發起進攻,所以悄悄地從我軍的后面摸了上來,準備和城里的守軍來個里應外合,重創或者消滅我們的攻擊部隊?”
我仔細地看了看分布在普里皮亞季河兩岸的兩座城市,覺得奇斯佳科夫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德軍在卡林科維奇的城西方向,沒有什么堅固的工事,肯定頂不住我軍的猛攻。但假如來自普濟里的德軍,從我軍的后方發起攻擊的話,我們進攻城西的部隊,就有可能遭受巨大的損失,從而導致我們的進攻計劃失敗。”
“司令員同志,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搞清楚了敵人來自何方后,奇斯佳科夫表情凝重地問我:“如果需要派部隊增援的話,一則我們能動用的部隊有限,只有謝留金師可以動用;二來距離也太遠了,沒等援兵趕到,沒準來自莫濟里的敵人,已經突破了盧金中校的防御,和另外兩個師交火了。”
別說我現在手里只有謝留金少將的一個師,就算有四五個師,要連夜趕十幾二十公里的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黑夜里調動這么多部隊,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大混亂的出現。看來只能有想別的辦法,來解決當前的難題。
我盯著面前的地圖,手指在桌上輕輕地叩擊著,腦子里努力地在思索應對措施。而奇斯佳科夫和別濟科夫雖然心急如焚,但誰也不敢隨便說話,深怕打斷了我的思路。
如果在昨天,我沒準就會命令城東的部隊停止進攻,用一個師的兵力監視卡林科維奇的敵人,用兩個師的兵力去對付來自莫濟里的敵人。但如今我猜到了最高統帥部讓我指揮這次進攻的用意,就不敢再掉以輕心,必須以認真的態度來對待這次戰役。
“司令員同志,您想好了嗎?”可能是看我半天都沒有反應,別濟科夫有些沉不住氣,他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城東的部隊,暫時停止對卡林科維奇的進攻啊?否則他們就會遭到來自莫濟里德軍的攻擊。”
別濟科夫再次提到了莫濟里,讓我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便想到一個好辦法。連忙吩咐別濟科夫:“參謀長,立即幫我接通第61集團軍司令部,我要和別洛夫將軍通話。”
聽到我這樣的吩咐,別濟科夫先是一皺眉頭,似乎想說點什么。但他的嘴巴張了張,還沒等說出話,立即就猜到了我要打電話的目地,連忙爽快地答應:“好的,司令員同志,我立即給第61集團軍司令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