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內巖漿奔涌,整座鬼王峒都浸浴在暗紅色的光線里,山峰蒼黑的邊緣猶如正在淬火的刀鋒。
炙人的熱浪即使在驛館也能感覺到。武二郎把上衣扒到腰間,光著虎斑縱橫的上身,困獸一樣在廳內走動,瞧誰都瞪著眼,一副隨時想跟人較勁的模樣。商隊的漢子們都不作聲,一個個拿出暗藏的兵器,埋頭把刀鋒磨得雪亮。
廳外響起花苗女子的歌聲,只有她們仍顯得旁若無人,似乎沒有任何恐懼和煩惱。
「那個巫師到底去了哪兒?」程宗揚問道。
他和兩名鬼仆回到紅苗人居住的洞窟,只見蘇荔在洞口等著,那個紅苗漢子伏在地上昏迷不醒。巫師和丹宸都不見蹤影。
蘇荔說巫師施完術就帶著丹宸離開,不知去了哪里。生著狗頭的鬼仆將信將疑,程宗揚可是一點都不信。他壓下疑問,回到驛館才開口。
蘇荔鮮紅的唇角微微翹起,「被我吃了。」
「哈!」
程宗揚嘻笑著搖了搖頭,但看到蘇荔的眼神,他不禁打了個突--這女人是玩真的?
「你不信?」蘇荔走到程宗揚面前,「你聞,我嘴里還有他血肉的氣味。」說著她張開口,輕輕呵了口氣。
蘇荔的氣息香馥無比,看著她豐潤而嬌艷的紅唇,程宗揚咽了口吐沫,干笑道:「是武二的味道吧。」
蘇荔啐了一口。過了會兒,她忽然道:「謝謝你。」
「我有什么好謝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會和丹宸一樣。」蘇荔低聲說著,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屈辱和恐懼。
想到丹宸的舉動,程宗揚也無法理解,「她怎么會……」
「他們把骯臟的東西灌輸在她心里。」蘇荔說:「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紅苗女子了。」
蘇荔自失地一笑,「我們確實太天真了。以為來到鬼王峒就能殺死鬼巫五。可我們連那個惡魔的面都沒見到,紅苗人就已經成為他的奴仆。」
蘇荔握住自己的手腕,「婁蒙讓我殺死他。他是個勇敢的男人,像樹一樣強健,像水一樣聰明。可他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保護。」
蘇荔貼近過來,輕聲道:「你能保護我嗎?」
「我?」程宗揚笑道:「武二爺可比我強多了。」
「你的血液……很奇特,好像充滿了生命的力量。」蘇荔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陰煞懼怕的人類。」
這女人的直覺真是驚人。程宗揚笑道:「要說生龍活虎,還得數二爺吧。」
「是嗎?」蘇荔展顏一笑,笑容艷麗得讓程宗揚心頭一陣亂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今天蘇荔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曖昧。
「我們花苗女人……」蘇荔呵氣如蘭地說:「婚前可以有很多男人。」
這種赤裸裸的暗示讓程宗揚有種玩火的感覺,她可是武二的女人啊。和武二那頭惡虎搶女人……這曖昧搞得也太刺激了吧?
蘇荔雙臂抱在胸前,明艷的鳳目波光轉動,她挺起身,一條雪白的大腿不經意地從裙縫中探出,大腿上端的紋身鮮明無比,充滿了女性的誘惑力,媚眼如絲地說道:「阿夕只是個小孩子,還不知道怎么讓男人快樂。」
程宗揚呆了一會兒,然后苦笑道:「蘇荔族長,你就別逗我了。讓武二郎看見,我可麻煩大了。」
蘇荔充滿挑逗地瞥了他一眼,「這里很安靜。」
程宗揚嘆了口氣,「大姐,我不知道你怎么想起來要拿我開心。不過你這肢體語言也太明顯了吧?雙手抱胸,那是典型的防御姿態。你要真想跟我上床,用不著這么戒備吧?」
被他說中心事,蘇荔身體微微一僵,接著緊繃的肢體放松下來,又露出媚惑的笑容,「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那你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好了大姊,有什么事咱們直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絕不推辭。色誘就免了,我不是怕你,實在是怕武二。那家伙見樹還要踹三腳呢。在他嘴邊奪肉,嘿嘿……」
「膽小鬼。」蘇荔輕啐一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慢悠悠道:「我的目的,就是和你上床。」
「我的朋友呢?」閣羅低沉的嗓音傳來。
程宗揚正瞪著蘇荔,聽到聲音立刻跳起身,他一邊用力揉著臉,抹去發呆的表情,一邊迎了出去。
閣羅皺起眉頭,「朋友,你有心事嗎?」
程宗揚唉聲嘆氣地說:「閣羅老兄,你該提醒我一下。看到巖漿突然噴發,我嚇得差點轉身就逃。」
閣羅哈哈大笑,「是鬼巫王大人神圣的力量,給我們帶來光明!」他驕傲地說道:「來自地火深淵的烈焰,使我們能夠不停地把礦石冶煉成武器,成為南荒最強盛的部族。」
程宗揚好奇地問:「有了鬼巫王大人才有巖漿噴發嗎?」
閣羅撫摸著腦后的鬼角,「在鬼巫王大人之前,我們鬼王峒都生活在黑暗當中。是他淘汰了族中的弱者,讓我們長出堅固的鬼角,與龍神結盟,使我們變成最強悍的戰士,征服了一個又一個部族……他的功績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七天七夜也無法說完。」
難怪走慣了南荒的祁遠和云蒼峰對鬼王峒都不很了解,聽閣羅的口氣,鬼王峒的崛起也就是最近十多年的事。不過它膨脹的速度實在駭人,短短十幾年,就從深居地下的弱小部族成為南荒的王者。
「我聽彌骨說,你昨天沒有盡興,這讓閣羅很遺憾。」閣羅道:「我已經讓碧奴去調教那對女奴,教她們學會怎么奉承主人。今天晚上……」
看著閣羅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蘇荔,程宗揚心叫不妙,連忙岔開話題,干笑道:「鬼巫王大人實在太偉大了。也只有那位出色的石匠,才有資格為鬼巫王大人雕刻紀念。」
閣羅贊同地點點頭。程宗揚不等他把話題引到蘇荔身上,接著說道:「還有這座館舍,比起六朝的宮室也不遜色。不知道它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
閣羅猶豫了一下,「是一位外地客人。」
「外地的客人?」程宗揚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拍拍額頭,「是和那位石匠一起的吧?這樣的高人,不知道鬼巫王大人是從哪里請來的?」
「不必問了,我的朋友。他們很快就會離開。」說著閣羅摸了摸下巴,命令道:「花苗的女人,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閣羅根本沒有理睬蘇荔是否答應,就轉頭對程宗揚笑道:「我們可以一起來享用這個花苗的族長。把她調教成聽話的奴隸。」
程宗揚就是怕這個才轉移話題,回頭的一剎那。他清楚看到,蘇荔眼中一瞬間殺機大盛,程宗揚連忙拉住閣羅,低聲道:「其實……我對昨天的碧奴念念不
忘。呵呵,那樣艷麗的舞姬實在太奇妙了,除了偉大的鬼王峒,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個。」
閣羅被他夸贊得滿心得意,接著程宗揚話風一轉,一臉慚愧地笑道:「只不過小弟性子有些內向,昨天那么多人,實在放不開。如果老兄能安排我們私下見見面,小弟就感激不盡了。」
閣羅大笑道:「你們六朝人最是拘緊,絲毫不知道怎么享受女人。彌骨!你帶程商人去見碧奴,讓她用心服侍我的朋友!」
程宗揚涎著臉拍了拍蘇荔肥/翹的屁股,在她臉色轉變前連忙放手,對閣羅說道:「這個女奴我也很有興趣,不如我們改日再找個機會一起上她。哈哈,能和閣羅老兄一起玩花苗的族長,肯定其樂無窮。」
閣羅雖然不舍,但還是大度地說道:「朋友,你今天盡情享受吧,明天我們再來品嚐這些新鮮女奴的滋味。」
程宗揚松了口氣,蘇荔也收斂了眼中的鋒芒,裝作羞澀的低下頭,一邊親密地擁住程宗揚的手臂,報復地狠擰了一把。
碧奴的住處并不很遠,門外立著那個鐵塔般的鬼武士。彌骨朝他比了幾個手勢,然后討好地替程宗揚拉開簾子,一股充滿肉/欲的香氣撲面而來。碧奴細柔的聲音在簾后響起,「舌頭要來回轉動。嘴唇含緊……」
眼前的洞窟雖然比不上驛館和會所華麗,但比奴隸們住的洞穴干凈得多。比照鬼王峒對待奴隸的粗暴,看來碧奴的境遇并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不堪。
程宗揚玩笑道:「這里的女奴不用木籠嗎?」
彌骨咕咕笑道:「只有不聽話的女奴才會用木籠。碧奴是最好的女奴。」
轉過一個彎,面前出現一道水晶簾,透過簾子,一個嬌媚的麗人側身臥在軟榻上,那對姊妹花中的一個伏在軟榻旁,正捧著她雪白的玉腿,含住她的腳趾小心舔舐。
「好了。」碧奴柔聲道:「放到你妹妹身體里吧。」
美婦吐出玉趾,捧起碧奴的纖足,放到妹妹白圓的臀間。與她一模一樣的孿生妹妹赤身跪在地上,挺起屁股,臉上露出羞痛的表情。
「碧奴!」彌骨跳進去,飛快地說明來意。
碧奴從達古妻子臀間拔出腳趾,笑盈盈抬起身,「北方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