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道十年之后的一個客棧中,一個游歷的老人打斷了客旅的話。
那老人呵呵一笑,原本頗有鶴骨仙風的臉上突然變得有些得意,低聲道:“小環,你不要嚇我,我早就讓你看過我的命格,雖然一生飄蕩,但老來走運,主平安到老,有人送終,呵呵,不妨事,不妨事!”
那少女才喝了口茶,險些被他的話嗆到,咳嗽了兩聲,怒目向老者盯了一眼,那老者卻洋洋得意,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一老一少,正是行走天下的江湖相士周一仙和他的孫女小環,如今距離上次青云山正魔大戰已經過去十年,小環也已經發身長大,出落的秀麗漂亮,只是仍然跟隨著周一仙浪跡天涯。
此時周一仙似乎癮頭被勾了起來,也不顧與別人是第一次見面,把凳子一拉,居然就坐到了那些商旅中間,開始高談闊論起當年那場青云之戰,小環在旁邊為之氣結,卻也無法可施。
周一仙口才極好,再說他行走天下,本也是靠一張嘴的本事,說起來生動活潑,栩栩如生,遠遠勝過了剛才那幾個年輕人,片刻后連何老板也忍不住走了過來,眾人圍在一起,聽著周一仙縱橫睥睨,談笑間回首往事……此刻似乎也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啊!”
聽到精彩激烈處,那幾個年輕人同時發出驚嘆聲,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老丈你難道當時也在場么,知道的這么仔細?”
周一仙一怔,隨即用手輕拍衣衫,搖頭嘆息道:“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向來都不愿插手了,就讓那些青云門小輩去做吧!”
眾人吃了一驚,登時有了肅然起敬的心情,不料這時旁邊卻聽的“噗”的一聲,卻是小環將剛剛喝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咳嗽不止。
周一仙瞪了她一眼,隨即回過頭來,呵呵微笑,這時旁邊有個年輕人道:“老丈,那最后青云門那個姓張的弟子,和姓莫的弟子到底怎么了?”
周一仙呵呵道:“聽說那個姓張的弟子被帶回他的大竹峰了,至于那個姓莫的弟子卻是名聲大震后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他現在怎么樣了……”忽地,又是那個坐在角落的神秘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絲隱約的思念。”
周一仙轉過頭去,看著那個坐在陰影中的女子,道:“怎么,這位姑娘,莫非你知道么?”
那女子卻沒有再說話,只把自己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屋外風雨,漫天席地,仿佛又凄厲了幾分……
空桑山,萬蝠古窟。
以古篆龍飛鳳舞刻著“死靈淵”三個大字的巨石邊上,煉血堂一系最后的門人都聚集在此處,背靠著巨石,而再退后幾步,就是深不可測黑暗的死靈淵。
而他們的人數,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包括年老大、劉鎬、野狗道人等人都在其中,個個身上帶傷,神情委頓中帶著驚恐。
在他們的面前地上,數倍于他們的黑衣人,將他們包圍起來,無一例外的都在胸口繡著一個骷髏。
年老大強自鎮定心神,聲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嘶啞:“諸、諸位鬼王宗教友,我們煉血堂只是圣教中一個小小的派系,從來不敢得罪鬼王宗,不、不知道鬼王前輩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哼!”一聲冷哼,黑衣人中,一個胸口骷髏繡的是金色,看著是個頭領,淡淡道:“年老大,如今圣教之中形勢已然很是明顯,鬼王宗主也數次發書與你,但你居然還是墻頭草一般,今日應付我們,明日又拜在長生堂門下,莫非你心里不把鬼王宗主放在眼里么?”
年老大臉上失色,知道如今圣教之中,以四大派閥為首的內斗日益慘烈,各個小派系無不依附,不時便聽說被神秘人物滅派的傳聞。只是要他放棄祖師基業,這個決定還真不好下。
那黑衣人看見年老大的猶豫神色,神色間一冷,忽然道:“年老大,我勸你一句,你現在面對的是我,還算你運氣,但你可知道此次主持攻打空桑山的是誰?”
年老大身子一抖,黑衣人已然冷笑道:“你也猜到了吧,不錯,正是我們鬼王宗碧瑤小姐。若是她來了,你們的下場可就……”
他話說了一半,忽然旁邊有人輕輕咳嗽了兩聲,這黑衣人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也白了一白,仿佛就算是他,對那個名字也有著深深懼意。
“叮當”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響,如在人心田回蕩一般,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但突然就充斥滿了整個偌大的空間
“叮……叮當。”
鬼王宗的所有黑衣人立刻都繃直了身體,剛才領頭的黑衣人面色也微微蒼白,仔細看去,隱約可以看見他眼角在輕微的抽搐。
是什么人,竟然讓他如此的害怕?
腳步聲,漸漸響了起來,仿佛從這個深淵中無盡的黑暗深處傳來,慢慢地走出。
所有的黑衣人忽如潮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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