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居然出來了蠻人,杜睿聞言便立住了,轉頭看向了那張老漢,問道:“老丈!怎的此處還有蠻人?”
張老漢雖然面色一變,但卻并不驚恐,道:“這是深山里的當地土人,平日里也時常來村中攪擾,只是卻不至于這么大的聲勢,今日卻不知為何?”
說著還偷偷朝杜睿身上望了幾眼,杜睿一看便明白了,他們幾人的行蹤估計在山口之時,就已然被那些土人給盯上了,定然以為他們身上有什么寶物之類的,見進了這村子,這才過來侵擾。
張老漢接著說道:“貴人不必憂心,這些土人時常過來,村中也有防備,料想不會出什么大事!只管放心,自有村里的青壯打發。”
張老漢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敦實的漢子跑了過來,大聲道:“里正!那些蠻人也不知道發什么瘋,這次居然來了百十人,大壯哥他們都頂不住了。”
張老漢聞言,不免大驚失色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杜睿聞言忙道:“老丈不必憂心,且讓我等去看看,女眷還請老丈代為照料!”
張老漢面色為難,顯然是知道了杜睿的身份,不敢讓杜睿涉險,一旁的杜平生見了,道:“少爺!些許蠻人有什么打緊,那突厥,吐谷渾的人兇不兇,還不是被小人殺了無數,且讓馮教師在此保護少爺,小人去看看就是了!”
杜睿點點頭,道:“也好!你去看看,切記,打發了就是,若是逃走,也不要傷他們的性命!”
杜睿還想著那些當地土人也是他前世的同胞,不想太過為難這些人,杜平原點點頭,道:“小人省得了,這就去!”
說完抽出腰間的寶刀,跟著那敦實的漢子去了。
此時村口處,一些赤裸上身,腰間纏著獸皮,麻布的土人正與村中的青壯對峙著,誰也不肯相讓,村中的青壯對付這些土人顯然很有辦法,也不慌亂,只是躲避好自身,不斷的餓朝著那些土人射箭。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七八個土人被弓箭射傷,但是土人畢竟人數眾多,雖然傷了幾人,卻不肯后退,顯然是看中了杜睿等人,想要發上一筆橫財。
在土人的最后,一個頭戴彩羽冠的中年土人看著部眾發動了幾次進攻,都被打退了,不禁有些焦急,將身邊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喊了過來,道:“你看清了,那幾個人是進了這個村子!”
年輕人連連點頭,道:“大王!不會有錯,定是進了這個村子,那幾個人和其他漢人衣著都不相同,還有兩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只要抓住他們,定然能撈到不少好處!”
那個大王點點頭,道:“這就好!你上去,告訴阿坎,讓他不計代價攻進村子,到時候,除了那幾個人,余下的都歸你們,要殺就殺,搶到的東西,誰搶到的就歸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見自家大王都發了話,那些土人頓時發出了一聲歡呼,在為首的那個阿坎的帶領下,瘋狂的朝著村口的防線沖擊,不時的有土人中箭倒地,但是卻不能阻擋土人們進攻的熱情。
“殺!殺!殺啊!”
阿坎是個身高體壯的土人,和身旁的土人相比明顯要高壯了許多,手里拿著一把黑漆漆的大刀,肩膀上還帶著一支箭,鮮紅的血順著胳膊,不斷涌出,但他卻渾然不覺,只顧著沖鋒。
沖到村口的土墻處,一翻身就跳了上去,揮刀朝著一個村民就砍了過去,眼看著那個村民就要身首異處,突然一把刀飛了過來,正好剁在了阿坎的脖頸處。
“啊”
阿坎的慘呼聲嘎然而止,杜平生沖上來一把攥住刀柄,橫著一拉,就將阿坎的腦袋給割了下來,土墻下的土人見了,也是大驚失色,阿坎是他們部落當中最強大的勇士,如今居然被一個漢人這般輕易的就割了腦袋,土人怎能不懼,方才還因為重賞,被激發起的士氣也一下子就被恐懼所取代了。
在土人陣后的那個大王見了也是一陣膽寒,阿坎可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勇士,可是這才一照面,就被土墻上那個少年一刀砍了腦袋,這還了得。
“快撤!快撤!”
他現在也顧不得杜睿身上有可能帶著的珍寶了,還是保命最要緊,自家的大王一逃,剩下的土人自然也就沒有方才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了。
杜平生此前得了杜睿的命令,自然也不會窮追猛打只是招呼著村中的青壯對著那些落單的土人放箭,大概是身在異鄉,環境險惡的緣故,這些村中的青壯箭法都格外出眾。
待到那些土人都逃散了,杜平生帶人下了土墻,方才的廝殺場上,留下了五具土人的尸首,還有兩個被射中了腿,來不及逃的土人成了俘虜。
“你這蠻人,今日落在咱們的手里,也是你的報應,看我為被你們這些蠻人殘殺的鄉親們報仇!”
一個青年,說著揮刀就要砍,杜平生見了連忙將他攔住,道:“且慢,不要殺他,我家少爺還有話要問!”
那個青年見狀一愣,不過方才要不是杜平生,他們這個村子很有可能就要遭逢大難了,更何況,杜睿一行人進村的時候,他們也都在場,連一向受人尊敬的里正都對杜睿一行人畢恭畢敬,他自然也不敢造次,雖然心中不甘,但還是將那兩個受傷的土人交給了杜平生。
杜平生帶著兩個土人進了村子,朝張里正家中走去,一路上有不少村民圍觀,對著那兩個嘴里屋里哇啦亂叫的土人指指點點。
杜睿見杜平生平安歸來,還抓了兩個俘虜,也是暗暗點頭,杜平生雖然混沌,但跟在他身邊日久,也總算是開竅了,和他的哥哥杜平原自然是不能比,但也是粗中有細。
那兩個突然普一被杜平生扔在地上,就要逃走,站在他們身后的杜平生上去一人一腳,將此人踹翻在地,周圍的青壯上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總算是老實了下來。
杜睿見二人跪倒在地上,嘴里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也是一陣皺眉,轉頭對張里正道:“老丈!村中可有人通蠻語!?”
今日要不是杜睿主仆在,這個存在了數百年的村落很有可能就此消亡了,張里正此時對杜睿除了天生的敬畏之外,更多的還是感激,聽杜睿問起,忙道:“此地的漢人與蠻人也時常交易,老漢便懂蠻語!”
杜睿聞言大喜,道:“好!老丈權且做個通譯,將我的話說與這兩人聽。”
張里正連忙點頭,先對著兩個蠻人喊了幾聲,那兩個蠻人立刻安靜了下來,面帶懼色的看了看杜睿,又說了一陣。
張里正對杜睿一拱手,道:“侯爺此時可以問了!”
杜睿點點頭,道:“你問問他們今夜為何要襲擊你們的村落!”
張里正將杜睿的話翻譯給了那兩個土人聽,一個年歲稍大一些的土人忙道:“是阿里不哥說有衣著華麗的漢人進了你們的村子,我家大王就想著帶人來來看看!不!是來搶些寶物!”
杜睿聽了張里正的翻譯,心中不禁一陣苦笑,他不過是想要走走看看,卻不成想險些給這個臺灣島上的漢人村落帶來滅頂之災。
“你們的部落有多少人,在這附近還有多少部落!”
兩個土人聽了杜睿的話,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年歲稍大的土人道:“部落里男女老少有七百多人,這附近還有三個差不多大小的部落!”
杜睿接著又問了一些事情,總算是將如今這臺灣島上的情況明白了個大概,如今島上還沒有一個強大到可以一統諸部的勢力存在,那些部落大多都是各自為政,相互之間也時常存在攻伐。
至于此地漢人的勢力,因為此時距離當年東吳開拓夷州,年代久遠,當年遷移過來的漢人后代,存在的已經不多了,像他此時身處的這個村落已經不小了。
那兩個土人被帶了下去,杜睿見張里正面有憂色,便道:“老丈可是擔心那個部落再來攪擾!”
張里正嘆道:“侯爺有所不知,小老兒年幼時,曾聽村中的老人說過,當年先人來這夷州之時,大約還有三五萬眾,于這島子的南端其勢不小,可自從永嘉之亂后,島上便于中原失去了聯絡,當年朝廷置辦的官吏也大多逃了回去,漢人無人統領,不斷被當地的蠻人殺害,這附近也只有我們這村子因為在山口之中,才能免遭涂炭。”
張里正說完,見杜睿并不言語,突然跪倒在地,大聲道:“侯爺乃大貴之人,我等夷州漢人雖然久離中原,背反祖宗,罪無可恕,然赤誠之心,終年不改,仰天朝如敬父母,還望侯爺回返之后,能代我等棄民呈奏圣上,盼圣上能早發大兵,救我等海外棄民于水火,小人等感激不盡!”
杜睿聞言一怔,連忙將張里正攙扶起來,道:“在下出海,也未曾得過圣上的旨意,海外漢民的處境,在下雖已知之,然卻也不能明言承諾,在下如今只有一言,華夏一脈,同族同宗,他日在下回返之時,在圣上面前,定然會據實以告,圣上乃千古一帝,定然不會坐視爾等身處水火。”
張里正聞言,又跪倒在地,泣道:“侯爺之恩,天高地厚,小老兒代這夷州島上的漢人百姓鞋侯爺大恩。”
杜睿看著跪了一屋子的百姓,心中也是不禁一陣感嘆,他知道若是按照原先的計劃,只是在此處勒石樹碑,便繼續遠行的話,等到他回來之時,這里的漢人百姓恐怕也就十不存一了。
當即帶著杜平生等人返回了岸邊,找到馮茗,命他火速差人乘船返回泉州港,將他的奏折面呈太宗親啟。
馮茗也不敢耽擱,當即差人盛了一條隨行的剪帆船返回泉州港,此次杜睿遠行,除了三十艘蓋倫帆船之外,還有二十艘剪帆船隨行,當夜就有一艘剪帆船,離開了船隊,朝著來的方向駛去。
杜睿雖然安排已畢,卻還是不禁想著方才在那漢人村落之時,張里正的話,海外棄民,華夏歷朝歷代,對待他們這樣的海外移民,大概都是如此稱呼,但是在對待這些人的態度上,卻是大不相同,比較鮮明的便是明政府和滿清政府了。
明朝政權是在異族統治后光復華夏的漢人政權,更是中國歷史上正統性最強的朝代之一,與漢朝相匹敵,便是唐宋也皆有所不及,而人們所說的王朝的正統性,實際上就是政權來源的合法性。
這種立國基礎既給明朝打上了鮮明的漢族民族主義烙印,同時也使這個朝代更具有國家民族責任感,這種民族責任感,即便是當今大唐煌煌盛世也略有不及。
明朝建國之初的政治綱領就是“驅除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
是將漢族民族主義,重建中華傳統道德、民本主義結合在一起做為立國之本的,在明太祖時代,這些綱領基本得到了全面的實行。
儒家思想,特別是提倡民族大義和民本思想的程朱理學,在明朝是做為憲法性意義的存在,是政權合法性的源泉。而儒家核心的“華夷之辨”和“仁”的思想,都要求是否維護漢族廣大人民的利益,是關乎這個政權是否屬于合法政權的重要標準。
同時,科舉制度在當時最大限度的實現了公平化和廣泛化的社會階層流動,使政權中樞能向認同中華的各階層人士敞開,使基層民意最少阻礙的進入上層。
同時也有很重要的一點,按照儒家思想,明朝最高統治者是不可以將國家的、漢族的利益與自身利益視為對立面,而且明朝內閣權力的增加和制度的完善,也使在大多數情況下,皇帝的能力不影響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而且在重大決策上是很難做出明顯違背基本民族利益、道德和意愿的行為。尤其不可能做出站在外族和外國立場上損害漢族和中國利益的決策。
在明朝萬歷年間發生的西班牙人和菲律賓土著屠殺華人的事件,當時明朝政府在同一時期內進行了三場大規模戰爭,即萬歷三大征。在西北的寧夏,西南的播州,特別是從萬歷二十年至萬歷二十六年長達七年,與日本在朝鮮進行的戰爭。
雖然這三場大戰明朝都取得了全勝,體現了明朝政府和萬歷皇帝的杰出決策能力。但戰爭對國家軍事和財政能力的損耗也是極大的。建州通古斯酋長奴兒哈赤正是利用這時機擴展自己勢力的。
因此,在明朝處于財政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為了增加財政收入,萬歷皇帝決定允許平民開礦,通過征收礦稅來緩解財政危機。但由于工商業階層的抵.制,以及代表工商業利益的官僚們的反對,同時也有執行方面的問題,使這一措施收效甚微。
而此時,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白銀通過菲律賓的大量流入,使明朝誤以為菲律賓有銀山可采,再加上一些人的誘導,明朝派官員來呂宋調查,試圖在此開辟財源。
這引起了西班牙人的恐懼,擔心這是明朝征服的前兆,他們將失去菲律賓。西班牙人通過詭計先高價收購華人的武器,然后伙同土著人幫兇對華人進入了大規模屠殺。
明朝當時有沒有進攻菲律賓的打算,這一點無從考證,但無論如何,西班牙人屠殺華人都是不可饒恕的的。國家和民族的正義就是維護本國和本民族的利益,這是一個最基本的民族尊嚴和立場問題。
這一次屠殺的消息傳到中國,萬歷皇帝的第一反應是,帝曰:“嶷等欺誑朝廷,生釁海外,致二萬商民盡膏鋒刃,損威辱國,死有余辜,即梟首傳示海上。呂宋酋擅殺商民,撫按官議罪以聞。”
既懲罰了導致事態惡化的責任人,同時準備對西班牙人興師問罪。但是此時,中國剛剛結束與日本在朝鮮的戰爭,實在無力真正執行這一命令。所以明政府官員只能以發文的方式責問西班牙人。
雖然力有不逮,但明朝也算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有所表示,雖然做的并非完善,但至少是負責任,有擔當的。而1639年菲律賓西班牙人第二次屠殺華人距離崇禎皇帝殉國只有五年了,明朝政府已經內憂外患,無力聲討了。可見中國之強弱,與海外華人也關系菲淺。
而鄭成功在收復臺灣后,屢受西班牙人屠殺和迫害的菲律賓華人請求鄭成功維護在菲華人的利益,也提出為鄭氏進攻菲律賓提供幫助。
但鄭成功錯誤的在給西班牙人的警告中,不慎表露了自己的意圖,使的西班牙人提前警覺,第三次對菲律賓華人進行屠殺。此事讓鄭成功憤怒悔恨,一心欲發兵復仇,但因為連受內外部精神打擊造成其英年早逝而中止。
但明鄭政權對此并未忘懷,直至滿清滅亡最后一個漢族政權前夕,很多明鄭人士仍然力主雖然臺灣守不住,但可以用主力攻擊菲律賓,占據呂宋以為后圖,只是鄭克爽輩喪志,終未被采納。
還要說明的一點,在明朝,由于海關稅少,走私盛行,海商對明朝政府并無太多經濟上的貢獻,也就是說明朝這種反應更多是出于民族責任感。
而鄭氏集團本身就是海商出身,與海外商人關系密切,彼此利益關系緊密。從這個角度來看,明朝中央政府更多的是從民族大義考慮,而鄭氏更多的具有商業利益考慮。但無論,無論哪一個漢族政權,對海外華人的態度都有血濃于水的感情。
杜睿也是因為此等種種,才對大明倍加推崇,在推行新法之中,也蘊含了許許多多大明的政治特點,他期望中的便是能將盛唐與大明的制度相融合,為華夏打造最為強盛的一個帝國。
而滿清時期呢?則是完全是相反的情況,在滿清的眼中,在其控制之外的海外漢族人,是推翻其殖民統治的潛在威脅,被其視為心腹大患,欲滅之而后快的。
為了困死明鄭,滿清從順治到康熙年間不惜將從中國從遼東至廣東全部沿海地區用武力來進行史無前例的“遷海”,使經濟發達,人口密集的沿海變成無人區,為此屠殺的漢人數以百萬計,對最沿海富庶地區的經濟破壞,以及中國與世界聯系的中斷更是不在話下。
滿清執行鎖國政策,嚴厲防止漢族與外界的交往。滿清的防漢性鎖國,與明朝為了防范倭寇及加強對海關控制的海禁是兩個概念,除了洪武年間和嘉靖年間較為嚴格外。明朝的海禁就象明人王抒所云:國初立法,不許下海,百八十年以來,每遇捕黃魚之月,巨艘數千,俱屬于犯禁,議者每欲絕之,而勢有難行,情亦不忍也。與其絕之為難,孰若資之為用。
“而勢有難行,情亦不忍也”,以漢族為根本的明朝是做不出滿清那種靠屠殺來斷絕海外貿易的行徑的。而滿清既沒有什么在乎“勢有難行”,為了自己殖民統治還有什么難行的吧?
至于“情亦不忍”,更對滿清沒有任何作用,對于在中國屠殺至少數千萬漢族及其它民族人民的滿清,有什么“不忍”的。
甚至在所謂的千古一帝康熙韃虜之時,滿清勾結荷蘭等外國殖民者,攻打明鄭政權。許諾成功之后將臺灣送給荷蘭,來聯合圍剿反清義軍。
滿清所在意的,是消滅威脅其統治的漢族反清力量,至于某些人主動送來的“收復臺灣”和“統一祖國”的高帽還真是無意而得。只是因為那一次沒有成功,否則當時臺灣就已經被滿清予了“友邦”了,也不必等到甲午戰后。
在漢奸施瑯等人的幫助下,滿清最終攻陷了臺灣,但為了便于控制和奴役漢族人,意欲將臺灣人全部內遷后放棄臺灣島,任其荒蕪或為西方占領。只是由于漢奸施瑯垂涎于臺灣的土地財富力阻,再加上擔心會引起更大的動亂方才罷手,從此施瑯家族成為臺灣最大的地主和剝削者。
既使如此,滿清也嚴格限制海峽兩岸的往來,使的臺灣與大陸的聯系相對薄弱,這導致臺灣與內地始終有疏離,這也正是造成后世臺海無法一通一個重要原因。
滿清是以防漢、制漢作為基本國策的,任何會導致漢族進步、強大和影響擴大都是其所要竭力避免的,滿清嚴格禁止漢族人移民東北,限制漢族人進入蒙、疆、藏等地,并嚴格防止其它民族漢化都是出于認為漢族是其統治最大威脅這一認識出發的。
滿清乾隆的1740年,在所謂“康乾盛世”。荷蘭人在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因為嫉妒華人在荷屬東印度的商業才能和財富,就勾結土著人對華人進行大屠殺,華人的鮮血染紅了河水,史稱“紅河屠殺”。荷蘭此時尚未摸清滿清對華人的態度,因為需要與中國通商,也擔心有所妨礙,所以派人到滿清朝廷為自己開脫。
但沒想到乾隆表現讓荷蘭人明白了滿清對華人的態度,乾隆說海外華人“內地違旨不聽召回,甘心久住之輩,在天朝本應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害,孽由自取。”
滿清欲殺之而不能的海外華人,被荷蘭人所殺讓其非常痛快。有了滿清的贊許鼓勵,荷蘭人越發肆無忌憚,在明朝時期華人在南洋建立的政權及商業優勢都逐漸喪失。而滿清政權為此與荷蘭人的關系不但沒有倒退,反而越發緊密了。
前世杜睿每次讀到這些史料,都要感覺奇哉怪也,對比大明和滿清這兩個政權,也是無語的很。
如今同樣的問題將會被送到太宗的手上,杜睿也很想看看,太宗對于這些所謂的“海外棄民”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是保,還是棄?
杜睿從骨子里就是一個絕對的民族主義者,此前他能將臺灣島上的土人,看作是自己前世的同胞,但是在聽了張里正的話之后,他的心態也在慢慢的改變,若是能改土歸流,和漢民族融合,杜睿不介意既往不咎,若是冥頑不靈,杜睿也絲毫不介意施以雷霆手段。
“馮茗!傳令下去,派人跟著韋爍去那漢人的村落,倘若再有土人前來攪擾,一律殺無赦!還有讓張里正放那兩個土人回去,告訴他家大王,就說我大唐杜陵侯在此處等他,順便讓他通知一下其他部落的酋長,若是愿意來的,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