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西方世界之中,人們眼中永不陷落的城市,自建成以來,歷經三百余年的冰火洗禮,雖然幾經異族侵擾,卻依然屹立不倒。
在一般人眼中,這或許算是一份驕傲,但是在拜占庭皇帝君士坦斯二世的眼中,這份所謂的驕傲,象征的更多還是屈辱,都城被阿拉伯人兵臨城下,帝國的安危危在旦夕,這種時時刻刻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的感覺可不怎么美妙。
“消息確鑿嗎?”君士坦斯二世臉色漲紅,聲音顫抖的問道。
輔相皮納爾公爵也是同樣滿臉的激動,道:“是的!我的陛下,消息準確無誤,阿拉伯帝國的東方行省總督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世界的東方,在那個神秘帝國遭遇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慘敗,據說他的損失巨大,戰死的士兵,將原野鋪平,流出的鮮血匯聚成河,就連他本人也險些被唐國俘獲,如今已經越過了帕米爾高原,回到了他的老巢,正在籌謀報復!”
君士坦斯二世聞言,頓時興奮了起來,搓著手,來回走動著,嘴里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那些異教徒也有今天,這真是太好了!皮納爾!打聽清楚了沒有,這次唐國那邊負責指揮的人是誰?”
皮納爾微微躬身,笑道:“真的非常湊巧,這次指揮唐軍作戰的正是您的老朋友,杜睿公爵閣下,真是應該慶幸,當然我說的是唐國的皇帝,他在最危急的關頭,糾正了自己的錯誤,重新啟用了杜睿公爵閣下,不然的話,我想這場戰役的最終結果,可能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了!”
君士坦斯二世也是深以為然,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皮納爾!杜睿公爵確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指揮官,現在我們該說點兒別的了,皮納爾!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我們的機會嗎?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皮納爾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一直以來,拜占庭帝國都是獨自面對阿拉伯帝國的進攻,缺少一個強有力的臂助,雖然有突厥在,可是突厥人反復無常,蛇鼠兩端,根本就不值得信任,這在幾次聯合作戰之中,都已經顯露無疑,
如今大唐對阿拉伯帝國宣戰,對拜占庭帝國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兩國雖然不是盟友,但關系卻一直都很不錯,最為重要的是,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戰爭打得是什么,還不就是利益,后世的英帝國可以為了鴉片貿易,將堅船利炮開到清帝國的沿岸,耀武揚威,放在當今也是一樣,大唐經過變法,每年最為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商稅,如今阿拉伯帝國橫亙在世界東西方交往的要道之上,對大唐商人大肆盤剝,嚴重損害了大唐的利益,從根本上,大唐和阿拉伯帝國兩者之間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而拜占庭帝國就更直接了,他們時時刻刻都在遭受著阿拉伯帝國的危險,所以兩國有著共同的敵人,走到一起,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皮納爾卻有些擔心,當初在埃及行省初見杜睿的時候,雖然交往不深,可是皮納爾還是能夠感覺到杜睿的精明,而且當初他就曾主持過和杜睿的談判,希望兩國能夠結成盟友,共同對付阿拉伯帝國,但是卻被杜睿給拒絕了,現在即便大唐已經和阿拉伯帝國開戰,可是事情能這么簡單嗎?
如今大唐攜大勝之威,士氣爭勝,這個時候拜占庭帝國如果去尋求合作,共同進攻阿拉伯帝國,明擺著是去分一杯羹,將抓在手中的利益,分給別人,杜睿會答應嗎?
不過機會就是機會,這一次拜占庭帝國必須把握住,只要能和大唐達成盟約,他們就有希望恢復拜占庭帝國當年的輝煌,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皇帝陛下,臣覺得我們應該立刻派出使者,先和杜睿公爵閣下接觸一下,我想在很大程度上,他代表了唐國皇帝的意愿,如果他答應結盟的話,應該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
君士坦斯二世認同的笑道:“當然,相對于陌生,神秘的唐國皇帝,我當然更愿意和我們共同的老朋友杜睿公爵交談,皮納爾!當初在埃及行省的時候,你與他曾并肩作戰,一同捍衛拜占庭帝國的榮耀,我覺得由你來擔任這個使者的話,會是十分合適的!”
皮納爾當然知道由他擔任使臣是最為合適的:“是的!臣非常愿意為您效勞!不過我覺得如果能讓加利亞尼公爵閣下,與臣一同前往,效果將更加明顯!”
加利亞尼就是當初跟隨杜睿遠航船隊前往大唐的那個拜占庭使臣,不過到了長安之后,被杜睿一陣忽悠著,居然成了神道教在歐洲的代言人,如今已經發展了不小的實力,甚至在君士坦丁堡,神道教的影響力都已經超過了天主教派。
君士坦斯二世猶豫了一下,他并不想讓加利亞尼一起去,事實上,他對神道教并不感興趣,如果通過這次接觸,讓加利亞尼獲得了大唐的支持,那么對于他的統治將是極為不利的事情,不過讓加利亞尼過去,也有很大的好處。
猶豫再三,君士坦斯二世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吧!據讓加利亞尼公爵同你一起過去!哦!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那個邪惡的屠夫在東方碰了石頭,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皮納爾見君士坦斯二世興奮異常,可是有些話他卻不能不說:“皇帝陛下!臣想知道,如果與唐人談判,我們的底線是什么?”
君士坦斯二世一愣,道:“什么底線?阿拉伯人是偉大的拜占庭和唐國共同的敵人,他們隔斷了世界東西方的貿易交流,難道我們兩國不是有著共同的責任和義務,來捍衛世界的和平和貿易自由嗎?”
皮納爾聞言,頓時一陣頭疼,這位君士坦斯二世皇帝,什么都還算不錯,至少比他那位身體羸弱的父親要強得多,可是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天真,無論什么事情,他都喜歡異想天開。
難道當真要讓他跑到杜睿面前去說:“嘿!我的朋友,阿拉伯人太操.蛋了,怎么樣,伙計!干上一票,你們來幫我們把阿拉伯人全都消滅,然后把他們的土地,財富,人口全都交給我們。”
杜睿一定會以為他瘋了的,當然要是杜睿答應的話,那就是杜睿瘋了!
“我的陛下!唐人沒有理由幫我們消滅阿拉伯異教徒,而目前的戰爭,他們似乎完全可以應付,而讓他們到敘利亞,到埃及,甚至到塞浦路斯來幫我們打仗,就需要給他們利益!”
利益!
君士坦斯二世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道:“該死的!他們需要什么利益!難道拜占庭與唐國不是盟友嗎?幫助盟友抵御外侵,這是他們的義務!”
皮納爾現在真的很想走上前去,給君士坦斯二世一個巴掌,讓這個妄想癥患者,好好的清醒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皮納爾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道:“皇帝陛下,我們現在和唐國還不是盟友關系,當然這是我們正在極力爭取的,皇帝陛下,臣希望您能夠清醒一些,看清楚現在的形式,唐國在他們的戰場上,大勝阿拉伯人,而我們卻在阿拉伯人的攻勢之下,不斷的丟失疆土,人口!我們要想將唐國綁上我們的戰車,就必須給他們利益,就像當年杜睿公爵索要克里特島和塞浦路斯島一樣!”
一聽到皮納爾提起克里特島和塞浦路斯島,君士坦斯二世的眉頭瞬間就禁皺了起來,這兩個島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當初和杜睿談判就是由他主持的,為了能夠得到唐國的流動之火,他不得不將這兩個島割讓給了唐國,這也是拜占庭帝國歷史上第一次沒有經歷戰爭,就白白奉送領土。
直到現在為止,這兩個島上還駐扎著唐國的軍隊,甚至整個塞浦路斯都被阿拉伯人占據了,唯獨這個島平安無事,他也曾派人去這兩個島,要求駐守在島上的唐軍與他們協同作戰,只可惜都被拒絕了。
“你覺得唐人會再次向我們提出領土的要求!?”君士坦斯二世緊皺著眉頭問道,很顯然他現在非常不想談這個問題,或者是在刻意的回避這個問題,他甚至覺得大唐幫助他奪回失地是理所當然的。
沒錯他就是這么認為的,也打算這么實施!
“皮納爾!我覺得如果雙方的盟約達成的話,我們拜占庭也將在這次對抗阿拉伯異教徒的戰斗當中,承擔著巨大的風險,比如說,我們可以為大唐牽制阿拉伯人在西方的兵力,便于他們專心對付伊布拉希默罕默德,所以我覺得他們不應該提出更多的要求!”
皮納爾聞言,不禁更加無奈,道:“皇帝陛下!我不得不善意的提醒您,現在在這個還沒有形成的盟約當中,我們并不占任何的優勢,而且想要繼續抵抗阿拉伯人對我們的進攻,我們需要唐人提供很多幫助,至少就目前而言,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激怒他們!否則的話,那神奇的流動之火,將不會繼續出現在我們的戰斗序列當中了!”
君士坦斯二世聞言,頓時一陣語塞,他當然知道流動之火對拜占庭的重要性,就像前年一樣,當時如果沒有流動之火的話,君士坦丁堡說不定已經不復存在了,已經成了穆阿維葉炫耀自己豐功偉績的一件萬物。
“該死的唐人!皮納爾公爵,你覺得他們會提出什么要求,我是說那位杜瑞公爵?”盡管不想承認,但是現在君士坦斯二世也不得不收斂起了自己的異想天開,打算和皮納爾談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皮納爾道:“就我對杜睿公爵閣下的了解,他對土地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就像上次我們雙方的談判一樣,原本我以為他會要求金錢,封爵,只是沒想到他要的居然是帝國以前流放犯人的兩座荒島,當然現在克里特島和塞浦路斯島已經變成了地中海最為著名的貿易中轉站!”
一聽到這個,君士坦斯二世打心底里的一陣嫉妒,他當然知道現在克里特島和塞浦路斯島的繁榮,甚至有不少拜占庭人都遷移了過去,現在那里擁有著最大的船港,建造出來的船只在地中海橫行無阻,要知道就在十年以前,那里還只是一片沒有開發過的蠻荒之地。
君士坦斯二世也幾次生出過想要將那兩座荒島奪回來的心思,但是卻不敢付諸行動,他現在離不開大唐,或者可以說拜占庭帝國的安危離不開流動之火。
君士坦斯二世皺著眉想了半天,最后才道:“皮納爾公爵!你覺得等這場大戰之后,我們雙方互相承認彼此的實際占領區域如何?”
皮納爾聞言,心中止不住的一陣哀嘆,這為君士坦斯二世皇帝陛下真是天真的可以,誰不知道大唐遠在蔥嶺以西,到時候如果當真滅掉了阿拉伯帝國,或者說在戰爭進行的時候,拜占庭帝國這邊只需要消極應戰,大肆搶奪地盤,到時候得到的利益肯定要遠遠超過大唐,而大唐卻要為戰爭付出流血與犧牲,這公平嗎?當然不公平!
皮納爾很想再勸,希望君士坦斯二世能夠拿出一個更有誠意的條件來,但是看君士坦斯二世的模樣,顯然是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了,皮納爾心中一嘆,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兩天之后皮納爾,加利亞尼一行人乘船自君士坦丁堡出發,途徑克里特島,朝著敘利亞進發,不得不說在西方世界的人,思維都是非常奇特的存在,雖然拜占庭帝國和阿拉伯帝國雙方為了領土和生存權,以及信仰的問題,彼此打的你死我活,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可是在非戰爭時期,甚至是戰爭時期的交往卻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甚至穆阿維葉在登基成為阿拉伯帝國的哈里發之后,還為他的長子向拜占庭帝國皇帝君士坦斯二世的妹妹求婚,而穆阿維葉本人的一個側妃就是拜占庭帝國公爵家的女兒,并且也生了一個兒子。
也就是如果穆阿維葉的長子去世的話,阿拉伯帝國將會有一個擁有著一半拜占庭血統的人成為他們的哈里發,因為那個人同樣擁有繼承權。
像這種亂七八糟的姻親關系在后世的歐洲更為常見,比如英國的詹姆士一世,原為蘇格蘭國王詹姆士六世,因為他外祖父的父親詹姆士四世娶了英國國王亨利七世的女兒瑪格麗特,所以具有了英國王位的繼承權。1603年,亨利七世的孫女伊麗莎白一世無嗣而終,王位落入了詹姆士六世手中,他加冕成為英格蘭國王。
西班牙的菲利普五世,原為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孫子安茹公爵。因為他的祖母瑪麗亞特雷莎是西班牙國王菲利普四世的長女,因而在卡洛斯二世去世后成為西班牙王位繼承人。但奧地利的卡爾大公的母親是菲利普四世的另一個女兒瑪格麗特,并且卡爾大公與卡洛斯二世同屬哈布斯堡家族,所以引發了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最后王位雖為菲利普五世繼承,但法國和西班牙割讓了大片領土給奧地利及其盟國。
英國的喬治一世,原為漢諾威選帝侯。他的外祖母是英國國王詹姆士一世的女兒伊麗莎白,因而在1714年安妮女王去世后成為英國國王。
英國的威廉三世,原為荷蘭的執政。他的母親是英國國王查理一世的女兒瑪麗公主,他又娶了詹姆士二世的女兒瑪麗公主。1688年,他發動了光榮革命,推翻了詹姆士二世的專制政權,建立了君主立憲制政體。按照法律,應該是他的妻子繼承王位,但最后是他們夫妻二人同時登上了王位。1694年,瑪麗二世去世,威廉三世仍然在王位上坐了8年才去世。這引起了瑪麗二世的妹妹安妮的不滿,因為她是王位繼承權僅次于瑪麗二世的人,而威廉三世的繼承權排在她后面,所以她認為姐夫僭越了她的權力。直到1702年,安妮才登上王位。
西班牙的卡洛斯一世。他的祖父是奧地利大公、神圣羅馬帝國皇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祖母是勃艮第公爵查理的女兒瑪麗太子,他的父親菲利普很小就繼承了瑪麗在尼德蘭的土地。1506年,菲利普去世,他成為尼德蘭的統治者。他的母親是卡斯蒂利亞女王伊莎貝爾一世和阿拉貢國王費爾南德五世的女兒胡安娜公主,之后,胡安娜成為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王位的繼承人。1517年,卡洛斯一世繼承了西班牙王位,兩年后他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和奧地利大公。同時繼承了外祖父費爾南德五世的兩西西里王國、意大利的領土和海外的殖民地。
法國的菲利普四世,娶了納瓦爾女王胡安娜一世,身兼兩國王位。但是他們的兒子沒有一個有活到成年的兒子,所以納瓦爾和法國王位在1328年再次分開,分別由菲利普四世的孫女胡安娜二世和侄兒菲利普六世統治。
法國的亨利四世,既是法國瓦盧瓦王朝的旁系貴族,又是納瓦拉國王。1589年登上法國王位,將納瓦爾置于法國的統治之下。
還有后世那部很有名的電影《勇敢的心》當中,法國國王查理四世去世時,英國國王愛德華三世就要求繼承王位,因為他是查理四世的外甥。但法國不承認女性的繼承權,所以法國貴族擁立了查理四世的堂兄菲利普六世,于是引發了英法兩國的百年戰爭。
最為著名的則是英國的女王,她的很多直系后代當中,維多利亞長公主成為德國腓特烈三世的皇后,她的一個兒子就是發動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德國皇帝威廉二世,一個女兒是希臘王后;第二個孩子是后來即位的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他的一個女兒是挪威國王哈康七世的王后;第三個孩子愛麗絲成為德國西南黑森親王路易四世的王妃,她的一個女兒是沙皇俄國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皇后,另一個女兒是現在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二世丈夫菲利普親王的外祖母;另外三個女兒其中兩個是德國南部巴登堡和德國北部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親王的王妃。還有一個嫁給蘇格蘭的一位公爵,后來成為加拿大的總督。而兒子們則都是娶了丹麥、俄國和德國各地的公主、郡主們為妻。正因如此,維多利亞女王又被稱為”歐洲的祖母”。女王在世時,曾有一張和這些著名的孫子輩親戚們的全家福合影,有趣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實際是在這些親戚們之間打起來的。
他們雖然為了利益打的你死我活,可是在私下里,這些國王,皇帝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當喬治五世去世的時候,已經退位的威廉二世還為此痛哭出聲。
西方人的這筆爛帳,怎么掰扯都掰扯不清,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拜占庭帝國和阿拉伯帝國雖然是帝國,但是兩國民間的交流,商業上的往來卻一切照舊,這也是為什么阿拉伯帝國橫亙在世界東西方的中央,截斷了東西方世界,可是依然有不少拜占庭商人能夠抵達大唐,進行貿易的原因。
只不過這一次皮納爾一行人是去和杜睿商談聯盟,共同進攻阿拉伯帝國,所以行為上要收斂一些,皮納爾,加利亞尼和他們的隨員,都打扮成了商人的模樣,穿過敘利亞,塞浦路斯,進入了中亞。
“加利亞尼神使!”
自打被杜睿忽悠,皈依了神道教之后,加利亞尼便自封為神使,據他自己解釋,這個神使的稱呼就是象征著盤古大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和天主教的主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皮納爾也早就皈依了神道教,對加利亞尼這位第一個接觸到了神秘東方宗教的神使格外尊敬:“您覺得這次我們去面見那位老朋友,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對這次出使,皮納爾憂心忡忡,他可不會像君士坦斯二世那么天真,相反的,他覺得杜睿根本就不會對君士坦斯二世的提議有任何興趣。
加利亞尼一身中原道士的打扮,卷曲的棕色頭發被他挽成了一個發髻,手里還拿著一把拂塵,看上去倒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公爵閣下!我了解杜睿公爵,他是一位真正的智者,我覺得你如果想在與他的談判之中,占到上風的話,那真的很難,而耍弄一些陰謀詭計,蒙騙他就范,我奉勸你還是盡早打消這個念頭!相比于皇帝陛下提出來的條件,我覺得你應該拿出更為切實,有誠意的方案,或許能夠打動他,否則的話只會自取其辱!”
皮納爾聞言,頓時一臉的頹喪,他當然知道君士坦斯二世異想天開的條件杜睿肯定不會接受,可是他只是談判的使者,根本就沒有權利更改君士坦斯二世的條件,這才是他最為難的地方。
皮納爾現在也只能祈禱,祈禱他所信仰的盤古父神的眷顧,能讓他不至于空手而歸,至少也要延續當年的那份合約才行,他很清楚現在的拜占庭需要那神奇的流動之火。
“加利亞尼神使!您也是拜占庭帝國的子民,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您的故國在阿拉伯人的鐵蹄之下化為灰燼,而置之不理嗎?”皮納爾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向加利亞尼求助。
加利亞尼微微一笑,仰頭看著天空,道:“對于我們神道教的信徒來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們的故國,我們的故國在茫茫的宇宙之中,肉體可以泯滅,但是我們的靈魂將會重歸盤古父神的懷抱!”
加利亞尼說完,又真誠的祈禱起來,如果被杜睿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驚訝的將眼珠都掉出來,當初他不過是想要給他所討厭的天主教添點堵,這才忽悠著加利亞尼皈依了神道教,只有他才知道,所謂的神道教,就連大唐都沒有。
可是加利亞尼這個洋鬼子居然當真了,不得不說是件離奇的事。
皮納爾還是不死心,道:“加利亞尼神使,我也是神道教的信徒,可是我的心還是放不下拜占庭,我知道您和杜睿公爵的交情很不一般,當然我只是想請求您,能在適當的時候,為拜占庭說說話!”
加利亞尼聞言,躊躇了好一陣,才點頭答應了下來:“皮納爾伯爵,您讓我非常為難,不過我還是答應你,我畢竟生長在這片土地上,這里還有神道教那么多的信徒,我要為他們考慮,不過我并不對您承諾任何事!”
“當然!”皮納爾欣喜若狂的應承了下來,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又多了幾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