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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3-06-05  作者:刺刀特種兵
“不行!妾身絕不同意!絕不同意!”

澳洲道都督府,杜睿的臥房內,這里曾經是客房,馮毅曾經住過的房子,杜睿是不會進去的,雖然馮毅背叛了大唐,甚至要除掉他,但是馮毅終究是他的弟子,睹物思人,杜睿也不免傷懷。

寶釵平安無恙,夫妻久別重逢,應該是高興的日子,但是如今這里卻在發生一場激烈的爭吵,準確的來說,是寶釵在和杜睿一個人吵。

杜睿回房之后,就將自己的決定對寶釵說了,和意料之中的一樣,寶釵在得知杜睿居然要將杜學武留在澳洲之后,立刻就出言反對。

寶釵看著杜睿,她簡直難以相信,杜睿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在杜睿的身邊已經二十多年了,一直以來,她都絕對杜睿是一個對家庭,親人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可是今天杜睿居然要將剛剛才十五歲,尚未成年的杜學武留在這個地方。

寶釵不曾經歷唐軍與土人的大戰,但是她卻也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了危險,將杜學武留在這里,她如何能夠放心,杜學武雖然不是寶釵的親生兒子,但是寶釵因為對杜睿的愛,將大觀園內的每一個孩子,都看得比自己親生的更重。

“夫君!妾身求你了,不行!真的不行!絕對不能講學武留在這里,這里太危險了,他還那么小,一旦出了事,夫君該如何向伊莎貝拉妹妹交代,夫君伊莎貝拉妹妹拋棄故國,跟隨你到了大唐,她什么都沒有了,膝下就學武一個兒子,你你怎么忍心!”

杜睿當然不忍心,澳洲道是個什么情況,他比寶釵更為了解,叛亂雖然被平息,土人雖然被安撫,但是現在的澳洲道依然就像個巨大的火藥桶一樣,一旦處理不好,隨時都有可能爆炸,也就是說,將杜學武留在這里,那可是隨時將他置于危險之中。

但是,杜睿已經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他對杜學武這個兒子的期望很大,甚至高過了他的長子杜學文,杜學武不單單志向遠大,而且他的思考方式,他的價值觀更是讓杜睿欣賞,他希望杜學武能夠成才,而一個孩子就算是天分再高,終須磨練,不然的話如何能夠達到期望的高度。

杜睿想著,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道:“寶釵!仲輔已經加了冠禮,他已經是大人了,身為大唐子民,身為我杜睿的兒子,他有義務為這個國家效力!”

仲輔是杜睿方才為杜學武取下的表字,從這個表字當中不難看出,杜睿對杜學武確實寄予厚望,希望他將來能成為大唐的輔弼之臣。

寶釵卻不愿意聽杜睿說這些,爭辯道:“就算是加了冠禮又怎樣!學武才十五歲,他還是個孩子,夫君你將他留在這里,難道就不為他的安全擔心嗎?夫君!如果你真的想要留一個兒子在澳洲道的話,你可以將學義,學楨他們兩個選一個留在這里,他們都是學武的哥哥,如果當真要為國效力的話,他們最為哥哥更是責無旁貸!哪怕是將學理換來都行!就是不能將學武留下!”

杜學義和杜學楨是寶釵為杜睿生的兒子,在杜睿的子嗣當中排行第二和第三,兩個人是雙生子,和杜學武同歲,至于杜學理,則是寶釵為杜睿生下的第二十一子,如今不過九歲的年紀,也是最小的一個兒子。

杜睿看著寶釵道:“寶釵!你方才說學武還小,難道學義他們就不小了嗎?而且學義和學楨兩個根本就不是出仕的料,他們的志向在書法和繪畫上,而且天分極高,將來必成大家,你將他們帶來這里,那是害了他們!至于學理,他不過九歲,能做什么大事!”

杜學義和杜學楨在杜睿的眾多子嗣當中,是最為另類的兩個,對功名利祿完全不上心,按理說,他們雖然是滕妻所生,可是畢竟是杜睿的次子和三子,身上也有當年太宗皇帝蒙蔭的爵位,可是對國家大事,功名利祿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反倒是對書法和繪畫極為感興趣,杜睿也就投其所好,細心調教,如今兄弟兩個在書法和繪畫上雖然還尚顯稚嫩,但是已經隱隱有大家風范了。

父母總是期望兒女能成才,有所作為的,杜睿自然也是一樣,他記得前世曾看過明代作家馮夢龍的《醒世恒言》,其中有一段話一一種田不熟不如荒,養兒不孝不如無。

清代林則徐還曾提出了讓兒孫自強自立,不能有所依賴的主張。他寫了訓子對聯曰:“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么?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錢做什么?愚而多財,益損其過。”

南宋愛國詩人陸游的“訓子聯”最感人肺腑:“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詩人這首絕筆聯抒發的愛國主義精神,與岳母給岳飛刺背上刺:“精忠報國”相映成輝。

清代詩人蔣心余有教子聯曰:“寶貴無常,爾小子勿忘貧賤;圣賢可學,我清門但讀讀書。”他將這幅對聯掛在祖宗牌兩旁,要子孫孫永遠記取不忘。

后世的教育家陶行知很重視對孩子的教育,他常勸孩子要少年勤奮學習,莫誤好時光。他寫了一首訓子聯曰:“人生天地間,各自有秉賦,蹉跎悔歧路,為一大事來,做一大事去,多少白發翁,寄語少年人,莫將少年誤。”

這些情真意切的教子對聯,底蘊厚重韻味長,或提導為人處事,或勉勵勤奮求學,或促其養德積善,皆給后人樹立了典范。少年兒童天真自然,猶如一張白紙,染于黑則黑,染于紅則紅。這話值得人們認真深思和細細品味。

對自己的子女,杜睿同樣寄予厚望,平日里的家教也極為嚴格,畢竟中國是有著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一直以重視“家教”著稱于世,古往今來的人們教育子女要修身明德,才能“齊家、治國、平天下”。

杜睿前世也曾在書中看到過無數教子的故事,諸如諸葛亮教子“志當存高遠”,諸葛亮一生為國為民,克己奉公,為后人樹立了楷模。他教育子女要有遠大的志向,五十四歲時給八歲的兒子諸葛瞻寫了著名的《誡子書》,這既是諸葛亮一生經歷的總結,更是他對子女的要求:“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

告誡子女想要成為有道德修養的人,首先要靜心靜思,不斷修身和自省;要自我約束,不放縱自己,培養高尚的品德和節操。不做到淡泊功名就不能有明確堅定的志向;不做到清心寡欲和心靈的潔凈就不能實現自己的遠大理想。實現理想需要不斷學習知識,只有靜心、刻苦才能學到真知,沒有堅定的意志就不能成功。

諸葛亮對子女寄予著厚望,他的子女后來都淡泊名利,忠心報國,為國家社稷做出貢獻,這正是“寧靜”、“致遠”的意義和價值所在。

還有宋代寇母教子“修身為萬民”,北宋寇準自幼喪父,家境清貧,全靠母親織布度日,寇母常常于深夜一邊紡紗一邊教寇準讀書,督導寇準苦學成材。后來寇準進京應試,得中進士。喜訊傳達家鄉,而此時,寇準的母親正身患重病,臨終時她將親手畫的一幅畫交給家人劉媽,說:“寇準日后必定做官,如果他有錯處,你就把這幅畫給他!”

后來,寇準做了宰相,為慶賀自己的生日,他請來了兩臺戲班,準備宴請群僚。劉媽認為時機已到,便把寇母的畫交給他。

寇準展開一看,見是一幅《寒窗課子圖》,畫幅上面寫著一首詩:“孤燈課讀苦含辛,望爾修身為萬民;勤儉家風慈母訓,他年富貴莫忘貧。”

這赫然是母親的遺訓,寇準再三拜讀,不覺淚如泉涌。于是立即撤去壽筵。此后潔身愛民,秉公無私,成為宋朝有名的賢相。

還有杜睿最為記憶猶新的徐勉教子,梁朝時中書令徐勉,一生身居高位,他嚴于律己,行事公正而謹慎,節儉不貪,不營置家產。平時所得的俸祿,大都分給了親朋中的窮困者和貧苦百姓,因此家里沒任何積蓄。他的門客和老朋友中有人勸他為后代置點產業,他回答說:“別人給子孫留下財產,我給子孫留下清白。子孫如有德能,他們自會創家業;如果他們不成材,即使我留下財產也沒用。”

徐勉經常教導子女要重品行操守,他曾寫信告誡兒子徐崧說:“我們家世代清廉,所以平常日子過的清苦。至于置辦產業這件事,從來就沒有提及過,不僅僅是不經營而已。古人說:‘把整筐的黃金留給子孫,不如教他們攻讀一門經書’。仔細研究這些言論,的確不是空話。我雖然沒什么才能,但有自己的心愿,幸得遵奉古人這個教訓去做,就不敢半途而廢。自從我身居高位以來,將近三十年,一些門人和老朋友都極力勸我趁有職有權時見機行事,購置田園留給你們,我都拒絕未采納。因為我認為只有將寶貴的清白遺給后代,才能讓后人享用無窮。”

果然,徐勉的子女后來都成為遠近聞名的賢士。

可以說家庭教育的特點是言傳身教,潛移默化。由于孩子的可塑性大,所以對其品行的教育尤為重要。對于一時不能明白的道理,他們在實踐中逐漸都會接觸到,只有正確的引導才能使其走正。為人父母,總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子女,其實不管給其多少財物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教其重德向善,才是為其長遠和未來考慮,才能使其真正受益,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明辨是非,選擇正確的人生之路。

杜睿也是如此,相對于子女的才學,杜睿更為看重的是杜睿的德行,至于他們的將來,杜睿家資巨富,倒也不曾想過讓他的子女將杜家的門楣光大,因此平日里在教導子女的時候,也是以疏導為主,子女對什么感興趣,他就教什么,例如杜學文好武,杜睿便將自己的一身武藝,悉心傳授,更教導兵法,至于杜學文將來能否成為一代名將,杜睿倒是從來不去想。

他一向都堅信,兒孫自有兒孫福,樹大自直,如果因為他對子女的期望,給孩子們造成負擔的話,反而不美。

寶釵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是做大事的,不過她倒也從來不曾想過讓自己的孩子將來出將入相,只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寶釵也就由得他們去了。

見杜睿反駁了自己,寶釵顯然也知道杜睿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杜學武留下了,深色不禁更是哀戚,道:“夫君!你只想著讓學武在澳洲道磨礪一番,將來好做大事,可是你可曾為伊莎貝拉妹妹想過,她可就學武一個兒子啊!如果學武在澳洲道發生了什么事的話,你讓伊莎貝拉妹妹怎么辦!?”

杜睿聞言,心中也是一嘆,他豈能沒想過,他知道伊莎貝拉對杜學武的愛,可是杜學武資質極高,志向遠大,杜睿實在是舍不得就此耽誤了。

“我想伊莎貝拉會明白我的,正如仲輔自己方才所言,如果一生都在我的羽翼保護之下,他難成大事,縱然是有再大的志向又如何,不經歷一番風雨磨礪,將來充其量也就是個富家公子,只能靠著杜睿的余蔭過活!”

杜睿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他前世曾在媒體上見過的那些官二代一樣,仗著自家老子的威風,狐假虎威,為非作歹,作惡多端。

杜睿前世也并非是一個仇官的人,仗著自家老子權勢,胡作為非的官二代的產生,當然也是多方面的,因為中國自秦漢以來,就是一個家天下和官本位的國度,官僚占有最多的社會資源,也占據著社會最多的榮耀。

中國的“官本位”思想可謂是源遠流長。“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這些在小時候耳熟能詳的勵志口頭禪,實際上是“官本位”思想的真實寫照。

但是同時,官僚也是政治的主導者,政務的操作者,所謂以吏為師,國家的富強,社會的好壞,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官員的優劣,也依賴官僚制的效率。按官僚制的自身邏輯,這個制度,必須不斷地從平民中汲取新生的優秀人士,以保證官僚制的效率,維持國家的穩定和社會的良性發展。所以,歷朝歷代,官員的選拔,一直都是政治制度的核心問題。

但是,中國又是一個以家族為核心價值的國度,官員和他的家族是利益攸關的共同體,做了官的人,有義務給自己的家族,當然包括后代帶來好處,由此造就一種對權力、官位、官員的崇拜和敬畏,進而導致長官意志、權力至上觀念和依附意識的盛行。對部分掌握著公權力的官員來說,利用自己手中特權,可以名正言順地安排自己的子女進入,并充分利用“隱性”的特權和潛規則,以多種方式幫助自己的子女發展。

平心而論,在一個正常的職業世界中,如果官員們沒有特權,沒有區別于其它社會群體更高的福利、地位和權力,那么,人人都能夠平等享受社會職業所帶來的生活樂趣,“官二代”子承父業也就不可能演變成一種“仇官”的社會心態。只有當“官二代”的成長,成為一種破壞社會公平和法治精神的官場體制或官場形態的時候,它才會觸及社會最敏感的政治神經,并飽受輿論的指責。

杜睿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將來成為那樣的人,甚至從一開始,他就在努力的改變這種現象,雖然說,一個國家,應該改變官本位的狀況,逐漸把官本位變為民本位。

但是,在沒有改變之前,政府絕對不應該強化這種時代的傳統。即使僅僅出于保證從平民中汲取人才的需要,出于社會穩定的需要,也必須下大力氣保障社會上升渠道的暢通。不至于讓平民的精英,因沒有上升渠道,永沉下僚,因而心生怨恨。而保障平民精英上升渠道的唯一辦法,就是以國家之力,確立一個官員選拔的制度,并嚴格執行。同時,用制度保障一定比例的平民子弟的晉升。

從后世的世界各國來看,為了保證公民的機會平等,在法律上禁止政府機構中的裙帶關系,以及官員為親屬開后門,建立官員回避制度成為一種普遍的做法。

如美國聯邦法律禁止聯邦官員雇用任命、推薦或提升自己的親屬到該官員所控制的任何機構或部門工作。它對“親屬”一詞的解釋涉及公務員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叔舅嬸姨、侄甥、岳父母、婿媳、姻兄弟姐妹等。

印度等國法律也有類似的規定。在公務人員的聘用及其晉升方面,在公務員的報考上,這些國家也沒有對官員子女特殊照顧或網開一面的做法,相反,必須經過嚴格的考試或考核,使一批優秀的人才進入政府部門,保證國家機關內部的純潔,則幾乎成為大多數國家的共識。回避制度的建立有利于消除政府內宗派主義、小團體主義,以及近親繁殖、任人唯親的不正之風。

回過來再看如今的大唐,很顯然科舉制是華夏乃至世界最偉大影響最深遠的制度創新之一,它打破門閥制度,從平民階層選拔優秀人才為國所用,是小農經濟時代凝聚中國社會的基本制度。

后世曾有人研究,自隋唐以來的科舉制,能夠保證大約有半數的及第者,出身中小士紳和平民,另外一半,多是官宦子弟。官宦子弟以門蔭為恥,使得仕途后門開得不那么大,從而遏制了官僚貴族化世襲化的傾向。

杜睿一向都是極其反對裙帶關系的,他的學生,子女想要憑借他的權勢去獲得什么,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就連之前杜學文去長安應武舉,杜睿都要他改名換姓,為的就是發生關照之類的事情,畢竟杜睿在大唐軍界的影響力,他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杜大帥的嫡長子來應武舉,如果不中個頭名狀元,豈不是丟了杜大帥的臉面!

杜睿就是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情,才讓杜學文暫時改變姓名,憑借真本事去應試,什么龍生龍,鳳生鳳的面子問題,杜睿可不在乎。

現在的杜學武也是一樣,既然他有遠大的志向,杜睿自然愿意給他這個機會,不過絕對不能從大唐本土開始,只能從荒蠻,偏遠的澳洲起步,至于他將來如何,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對自己的子女,杜睿希望他們成才,可是卻也不希望他們因為成才而成才,人生的道路有許許多多,怎么走,還是要他們自己選擇。

杜睿雖然是重生而來,但畢竟不可能長生不老,他終究會有不在的那一天,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等到他告別人世的那一天,他的子女們都能對他說上一句一一我已自立,我已成才!

若是那樣的話,杜睿便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杜睿最不希望的就是,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他的子女還在依仗著他的權勢,心安理得的做著一個蒙蔭的官二代。

因此對于眾多子女,杜睿也和教導學生一樣,因勢利導,交給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然后讓他們自己去選擇人生的道路。

杜學武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是最為艱難的,最為坎坷的,當然也是最需要磨礪的。

杜睿見寶釵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好像澳洲道當真是虎狼之穴一般,杜學武留在這里,隨時都會丟了性命,連忙寬慰道:“寶釵!你也無需憂心,學武這孩子有大志,就讓他去闖蕩一番好了,再說,還有懷英在這里照應,想來定然無事,至于伊莎貝拉!如果她不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的話,她要是怨恨,就只管怨恨我好了!”

杜睿并不想將自己扮演的有多偉大,將杜學武留在澳洲的決定說成是為大唐培養人才,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只是單純的將自己當成是一個父親,他在為兒子的將來考慮。

寶釵知道,杜睿的主意已定,就萬難更改,雖然平日里,杜睿能寵著自己,但是在大事上,杜睿是絕對不含糊的。

一夜無話,只是都督府內,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杜睿在想著長安那邊的局勢,寶釵在為杜學武將來的日子擔心,杜學武則是在為即將開始的新生活歡欣鼓舞,狄仁杰卻在為日后該如何治理澳洲憂心。

次日,杜睿便要啟程了,長安那邊事急,他也不想再耽擱下去了,李承乾身中劇毒,不知道還有幾天好活,杜睿雖然心中為即將失去一個好友難過,但是他更為擔心的,還是大唐未來的前途。

大唐的核心利益,畢竟還是在中原,至于澳洲這邊,杜睿也只能暫時放下了,不過還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狄仁杰居然到了澳洲,將澳洲交給狄仁杰這個歷史上的一代名相,杜睿也就沒什么不放心的了。

薛言港前,此事人頭攢動,不單單狄仁杰等一應澳洲道的文武官員前來送行,那些因杜睿的到來而改變了命運的唐人移民和澳洲土人也紛紛前來送行了。

杜睿臨登船之際,還不忘叮囑狄仁杰:“懷英!澳洲諸事錯綜復雜,你主政一方,當小心謹慎才好,萬萬不可大意,致使澳洲生亂!”

狄仁杰聞言,連連點頭,道:“恩師放心!弟子省的,定然不負恩師重托,澳洲諸事皆有弟子一力承擔!”

杜睿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了杜學武,這一年來和這個兒子朝夕相處,杜睿如何舍得,但是為了杜學武的前途,杜睿也只能放手了。

“仲輔!你年紀尚輕,為父將你留在這里,你當緊記為父的一番苦心,但凡有事,多與你狄師兄商量,切不可仗著你是為父的兒子,便任意胡為!”

杜學武此刻滿腦子里想著的全都是日后再澳洲道的新生活,該如何在這一片陌生的土地之上,施展自己的才華,此刻甚至巴不得杜睿快些離開,他好沒了束縛,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一時間,杜學武也沒有了平日里的穩重,連聲道:“爹爹只管放心,孩兒絕對不會丟爹爹的臉,若是不在這里做出一番大事業,就絕不回家見您!”

杜學武的那點兒小心思,哪里瞞得過杜睿,微微一笑道:“這就好,,如此一來,為父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杜睿叮囑完杜學武,接著又對狄仁杰道:“懷英!你初來此地,要想在此站穩腳跟,為師給你留下一個意見,那格洛族長的女兒,年紀二八,雖然與唐家女子有別,卻也頗具風情。”

杜睿那一日與土人約法三章之后,格洛族長深感杜睿的大恩,曾動過將自己的女兒盧娜獻給杜睿的心思,杜睿也曾見過一面,只不過他現在早就不是年輕的時候了,盧娜雖然生的嬌媚,但是杜睿卻也沒有了旁的心思,況且那個時候,寶釵尚且不知道生死,他又哪有心情在這澳洲獵艷,便拒絕了格洛族長的好意。

不過那盧娜和狄仁杰倒是一對良碧,狄仁杰年紀不過二十多歲,自大其父狄知遜過世之后,婚姻大事便耽擱了下來,要是狄仁杰能娶了盧娜的話,無疑對狄仁杰安撫土人,有著莫大的好處。

狄仁杰聞言,倒也不羞赧,反而思量了起來這件事的利弊,想了一會兒才道:“恩師放心!弟子記下了!”

杜睿一笑,道:“懷英!有時候欲成大事,一些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此話到此為止,此事還需你自己拿主意,為師就不多嘴,強人所難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懷英!仲輔我就交給你了,當嚴加管教才是!”

狄仁杰連忙應道:“恩師放心,弟子好歹也要保師弟的周全!”

杜睿點點頭,接著轉身便朝著海船走去,杜學武見了,知道杜睿這就要走了,雖然心中憧憬著日后的新生活,可是和父親分別,還是讓杜學武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

“爹爹!多保重啊!”

杜睿回頭,一笑道:“嗯!仲輔!你也是一樣,如今你已經加冠,便是一個大人了,將來的日子,就全都要靠你自己了!”

杜學武強忍著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又道:“爹爹!回去見著母親,請替孩兒說一句對不起,孩兒在澳洲一定會好好的,請母親大人放心!”

杜睿點點頭,接著便與寶釵上了船,依著船舷對狄仁杰等人揮了揮手,海船升起風帆,趁著風,朝澳洲的西北方向駛去。

杜學武一直等船隊消失在地平線上,才失落的放下了手臂,一旁的狄仁杰見了,上前道:“仲輔!可是舍不得恩師!?”

杜學武抹了抹眼角,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笑了,道:“師兄!方才爹爹都說了,男兒志在四方,如今小弟業已加冠,已經是成.人了,自然要做出一番大功業來方不負爹爹的厚望,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小弟豈能因為私情而有所懈怠!”

狄仁杰聞言,不禁一愣,看著杜學武,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嘆:果然不愧是恩師最看重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

“師弟!你能這般想,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師兄弟這便回返奧府城,澳洲道動亂方息,百廢待興,今后的日子,可是有的我們師兄弟忙了!”

再說,杜睿這一邊,離開了澳洲道之后,杜睿給人的感覺就是心事重重,寶釵見了,還帶著些許埋怨,道:“可是舍不得了!”

杜睿苦笑一聲,道:“畢竟是看著長大的,血脈相連,如何能舍得!”

寶釵聞言,心中的怨氣更盛,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將學武留下!?”

杜睿淡淡的一笑,道:“孩子長大了,有他們自己的路,那是他們自己選的,就讓他們自己去走,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只要看著就好了,學武志向高遠,我若是不放開他的手腳,那樣他才會怨恨我一輩子,現在就讓他自己去飛吧!看看他究竟能飛多高!”

此間事了,杜睿接下來便要為即將到來的一場更大的風雨做準備了。

長安的局勢此刻一定是錯綜復雜,他所面臨的敵人,絕對不止一個天草四郎,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大唐皇后武京娘,以及她麾下的眾多黨羽。

可以說,這是一場連杜睿都沒有把握的較量,天草四郎究竟還有多大的力量,杜睿并不清楚,還有就是武京娘,她畢竟是大唐皇后,與李承乾成婚以來,夫妻兩個恩愛非常。

杜睿不相信這么多年以來,李承乾會沒有發現過武京娘的種種小動作,既然發現了,為什么不及時處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承乾顧念著夫妻之情,不忍心對武京娘下手。

這樣一來可就難辦了,杜睿要防止一些事情的發生,不可避免的就要和武京娘對上,到時候李承乾夾在其中,到底該幫那一邊,杜睿現在也沒有把握,李承乾一定會支持他。

當然這是杜睿回到長安之時,李承乾依然健在的情況,如果李承乾不在了的話,情況將更加糟糕,如今杜睿雖然身上還有一個澳洲道行軍大總管的職司,但是一旦回到長安,這個職務就會自動被解除,到時候他一個空頭公爵,連朝堂都上不去,如何能與武京娘為敵,除非他不顧一切的,發動手中還能掌控的力量,借助軍方,實行兵諫,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杜睿絕對不想走那一步。

而且就算到時候,杜睿在朝中能掌握一定的話語權,可是李弘畢竟是武京娘的兒子,依著杜睿所了解的,就李弘那性子,到時候,他沒道理幫著自己這個外人,對付他的母親。

當然,杜睿也可以將李弘拉下皇帝的寶座,另立新君,行周公之事,但是到時候他自比周公,旁人只怕會將他看成董卓。

周公其人誰都知道,武王滅商后,按舊例必須保存商祭祀,商王紂的兒子武庚由此被封為諸候,商地則分成三部,分別由武王的兄弟管叔、蔡叔和霍叔據轄,執監視武庚之責。周文王少子、武王的同母弟弟周公輔佐武王伐商,定了周家八百年天下,周公歷來被推崇為有賢德的忠臣。

武王生病的時候,大臣們都非常著急,這位至善至賢的忠臣居然親自堆山筑臺,置璧秉硅,向太王、公季、文王禱告,請求以自身代替武王,去事奉鬼神,也就是說,愿替武王去死,但冊文藏在金匣子里,不讓人知道,其行可謂近乎圣人,結果卜問三龜,都重復出現吉兆,再對照簡冊上的占辭,竟然都是吉利。周公回來,就把禱告的冊子放起來。第二天,武王的病就好了。

可借天下隨人愿,武王沒過多長時間還是死了。太子成王即位,年幼無知,周公就抱成王在膝朝見諸候,代為管理國家事務。

這時候,管、蔡、霍三叔圖謀不軌,心忌周公,便四處散布流言,說周公欺侮幼主,不久將要篡位。

流言反復傳播,連賢達的召公和成王也起了疑心,周公見此情景,只得辭去相位,避居東國,不問政事。自然心里不免懷著恐懼。武庚見繼承問題引起周朝內部不和,以為有機可乘,便聯合東方舊屬起兵反周,成王始有悔意,更兼這一年的秋天,百谷成熟,還沒有收獲,天空就出現雷電和大風。莊稼都倒伏了,大樹也都被拔起來,國人非常恐慌。天降神威,一日大風起兮云飛揚,霹靂聲中擊開金匣,使周公赤膽忠心昭然天下。

成王見了冊文,方知周公之賢:“過去,周公勤勞王室,我這年輕人來不及了解。現在上天動怒來表彰周公的功德,我小子要親自去迎接他,我們國家的禮制也應該這樣。”

趕緊迎歸相位。三叔懼而叛反,周公處變不驚,通過向召公誠懇解釋求得諒解,穩定內部后帶兵東征,殺武庚、黜三叔,使周家天下危而復安,也使自己的賢名得以流傳千古。

連周公那樣的圣賢都有恐懼流言的時候,杜睿如果當著行了那事的話,如何能夠幸免,而且但凡是做了另立新君之事的,無非就是兩個結果,其一就是取而代之,不然的話,只怕有子孫斷絕的危險了。

比如董卓,再比如霍光,霍光對漢宣帝有擁立之功,可是他一死,結果如何呢?還不是后代兒孫,通通遭殃,曾經煊赫一時,不免化為黃土。

可以說,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如果贏了,則大唐江山永固,社稷安泰,黎民百姓享萬代太平,可是一旦輸了的話,即便是武京娘肯放過他,那個天草四郎只怕是也要置他于死地。

杜睿重生到大唐以來,何曾遇到過這等困局,就連當初年少輕狂之時,都能諸事順暢,可是如今年近不惑了,反而要當真驚心動魄上一把了!

想到此處,杜睿也不禁一陣嘆息,他當初只想著要避禍,自己躲在杜陵照樣可以操控全局,卻沒想到問題最終會出現在李承乾的身上。

還是那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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