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郭棟材同校的湖海市同學每年在二月底或三月初都會聚會一次,一般由高年級學兄牽頭召集。嗄汵咲欶今年還是材料工程系的大四學生陳文才召集。全部的同鄉十八人,有人說是十八羅漢,有人反對,因為女生有八個,女生不能成羅漢,后來叫十八兄妹。
聚會前一天,陳文才和同是大四的翁麗珍一起來找到郭棟材。在建筑工程學院大樓前綠化地的石凳前三人坐了下來。
“棟材,再幾個月我們就要離校了,我想明天聚會我們進行一個召集人交接。”文才師兄先說了來意,也就是要商量的事。
“你們就要離校了,這么快。那接下去要誰做召集人合適?”
“我們覺得大三的同學中選比較好,而且你比較合適。你是學生會秘書,組織能力比較強。”翁麗珍先說了他們的想法。
“我不合適吧,大三還有李琴她們。”棟材想推脫。
“她們女生也說了,你合適。我前連天遇到李琴,聊天時聊到這事。”翁麗珍沒想到就這么簡單的任務傳下去也有阻力,想是不是客氣。
“就兩次聚會,秋季一次,春季開學一次,聯絡聯絡感情,別退脫了吧。”陳文才勸說著。
郭棟材像是思考了一下,微微笑著說:“謝謝師兄師姐抬舉,小弟從命了。”
“就是嘛,服務鄉親的事還推脫。”翁麗珍笑著拍了一下郭棟材在石桌上的手“和美女戀愛進展怎么樣?”
“誰和美女戀愛呀?”郭棟材想不承認,但是心里還是很高興她說,盡管現在處在冷戰時期,臉上還是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還不承認,要我說是誰?”翁麗珍眼睛盯著棟材,棟材低下了頭也不說話。
“誰呀?”陳文才好奇。
“棟材,我說吧,沒關系吧?”沒等棟材回答,翁麗珍接著說:“學建筑設計的,叫胡靜,挺漂亮的,可能有一米六六的高度。”
“可能要分了。”
“怎么啦,遇到問題了?”陳文才臉轉向翁麗珍“有沒有需要麗珍幫忙的?”
“我可以幫得上忙嗎?”
“不用了,謝謝!主要是可能涉及到以后畢業去向問題。”
“她能不能到我們湖海市去安家?”
“就算愿意去也要有合適的單位接收才行,我們的接受簽字都還沒有拿下呢。兩個人一起回去找到單位不容易。”陳文才似乎深感就業壓力了。
“這次放假回去聽說市里要組織公務員考試了,去考嘛。”翁麗珍鼓勵道。
“不過家庭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阻力,會有嗎棟材?”看來陳文才是現實派思想。
“她家里可能阻力不小。我想來想去覺得很沒有希望。”這兩天棟材是有些灰心。
“不行就拉倒,在我們湖海市來的同學里面找一個實際。”陳文才說著又轉向翁麗珍:“你幫助物色一下前一下線嘛。”
“好說,我回頭了解一下,有目標了告訴你。不過有話說在前,可不能腳踩兩只船呀!”
“不會,棟材不是那樣的人。”陳文才提郭棟材回答了。郭棟材也就沒有吱聲。
不過效率也真高,第二天這十八位兄弟姐妹聚會的時候,翁麗珍老是讓一個名字叫夏可卿的女孩幫助這呀那呀的,訂餐、點菜、記下大家有變動的情況比如宿舍號、聯系辦法等等。昨天把任務接受了,今天就讓他進入角色了。可召集人是郭棟材,事也不多,翁麗珍偏偏就要叫夏可卿幫助,夏可卿也很聽話。郭棟材就覺得是有其他意思。
同鄉聚會后的第四天,夏可卿來找郭棟材。夏可卿是學法律的,要參加一個班級演講活動,寫了稿子來請郭棟材幫助改改。三頁紙的演講材料,文理語法都還很好,就是不夠有激情和鼓動性,棟材在文前文后添加了一些修飾。夏可卿看了很高興、很感激的樣子。
“聽麗珍姐說你最近情緒不怎么好,是嗎?”
“沒有。”
“騙我,我知道,畢業還早著哩,就在為畢業去向煩惱。周日學校有一個供需見面會(也就是以后流行的招聘會),要不要去看看,長長見識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好吧,什么時間開始?”
“上午九點,不過我們不要那么早去,十點我來叫你。”
“好,我在這里等你。”
“那我先走了,拜拜!”夏可卿溫柔地笑了一笑,右手輕舉手指動了幾下,人轉身走了。
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身影,郭棟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沒有發現,這個原來是個溫馨可人的小美女呀。她身高估計不到一米五八,身型嬌小,輕聲細語,聽著娓娓道來像是迎著山澗清澈小溪。想到這里,他心里暗自罵了一聲自己,真像是個好色鬼,也再問自己心里到底愛誰?想想跟胡靜的溫存日子,心里真想和她聊聊。
晚上,棟材在他們相識是最常見閱覽室一角找到了胡靜。棟材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低著頭手緊緊牽著胡靜往外走。快大門口胡靜手甩開了棟材的手,跟著他到了學院西面草地。
“我們可以想想辦法,聽說一些地方都在定期組織公務員錄用考試。”棟材語氣很輕。
“那你是可以到蘇南去考試嗎?”
“也可以參加湖海市的考試嘛。”
“湖海的條件不如蘇南,我為什么要去那里。”
“我不就和你商量嗎。”
“我問了,蘇南今年招公務員考試不招外地戶籍的。”
“這樣呀。”
沒說幾句,胡靜就借口有事離開了。
棟材望著不遠處女生宿舍的燈光,想起返校開學前的幸福溫暖時光,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只是女生的臉變化快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周日約好去參加見面會,郭棟材是提早了在約定的地方等的,但是夏可卿也是早到。兩人邊聊邊走就到了體育館現場。人不是很多,主要是一些大中型企業,也有幾家吃財政飯的事業單位。轉了一圈就往回走。
“你會想留在上海工作嗎?”夏可卿問。
“家里父母希望回湖海市,或者就回到江河。你呢,想在外面還是回去?”
“我也想回去好。”
“不過不知道明年就業政策怎么樣。聽說我們老家省里組織高校畢業統一考試,合格的就算取得公務員錄用資格,畢業了有地方要用你就可以直接錄取。
“這怎么行,我們在外省讀大學的怎么辦,這不公平。”
“是聽說很多人反對。不過也聽說要定期組織公務員錄用考試。看明年是不是有機會。”
“如果他們在校就獲得資格,又不公開組織考試,那我們太吃虧了。”說著夏可卿變的心情沉重起來了。
“別愁那么多,我們在附近坐一會吧。”在棟材建議下,他們到露天球場邊的雙人椅子上并排坐了下來。
聊著天,棟材突然翻過可卿的手掌,抹下兩塊巧克力在里面。
“怎么還有吃的,早不拿出來,藏在哪?”夏可卿有點驚訝。
“剛地上撿的。”
“騙人,就一直藏在褲兜里。把手拿出來。”她看棟材的手又放到褲子口袋里了。
棟材把手拿出來,手里還有一塊巧克力。
“還有沒有,都拿出來。”
“真沒有了。不信你看。”
夏可卿的收到了棟材的褲袋口又縮了回去“我才不看。”
“你聰明。”棟材有點神秘地看了一眼可卿“我講個故事,你聽了不能生氣。”
“不生氣,你說吧。”
“好,我講給你聽。”其實棟材是有點心虛,他和夏可卿認識是兩年多了,可是單獨接觸不過就是這兩次,真怕他生氣,于是慢慢說:“從前有個老漢愛吃零食,褲袋里總是藏著炒熟的瓜子、花生、豆禍首棗的東西不時抓幾顆出來解饞,而且特愛往女人堆里湊熱鬧,也不十分一些給她們共享。有時女人們自己也伸手往他褲兜里掏吃的。”說著就停下了。
“怎么不說了?”
他接著說“又一次,他又在女人堆里邊吃零食邊開玩笑。一位阿姨說,好吃的拿出來分了,老漢說你自己拿,站著自顧自剝手上的花生。阿姨也不是扭捏的人,手伸進老漢褲兜,往下,再往下,再往下,手插進去很深怎么沒有,就問老漢,怎么沒有?老漢若無其事地說,往中間一點,阿姨手真往中間偏,不好趕快縮了回來,罵了一句,你去死,褲袋沒了底還內褲也不穿。老漢不緊不慢說,剛出門是我把口袋剪了。”
夏可卿還真有點臉紅了說:“就你們男人下流,而作劇。”
棟材壞笑。
“呢不會也想學著騙我吧?”
“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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