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正文383工作
文章正文383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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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2!。
”早郭磊被鬧鐘驚醒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一下墻的電子時鐘,忽然才意識到,自己來卡梅爾已經兩個多月。
在情形與半清醒之間,他下意識穿衣服,去洗手間刷牙洗臉,剛拉開洗手間的門,腦袋里就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滿了,等等。”
過了兩分鐘,里面的人拉開門走了出來,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鄉,昨天不是軍訓完了嗎?怎么?看這樣子,改變主意了?準備去參軍?”
話的這人剛來他們宿舍不久,據是一個多月前剛移民進來的,叫姓華名凡,四川人,因為整個宿舍只有他們兩個是中國人的緣故,所以他一直以老鄉稱呼郭磊。
郭磊一拍腦袋,轉過頭去看著自己放在枕頭邊的藍色身份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軍訓生涯已經在昨天下午結束了,也就是從今天開始,自己再也不需要6點起床,7點到訓練場集合……接受如被榨油一樣的訓練——榨油這個詞是他們班那個高帥富法國人調侃他的,形容把肥肉變成汗液的過程。
郭磊晃了晃腦袋:“參軍?還是饒了我,這兩個月都快把我折騰慘了,要不是為了這張證,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根據卡梅爾最新的移民規定,所有卡梅爾公民都必須接受最基本的軍事訓練,不管是新來的還是之前就在這里的,如果是新進的移民,正式的身份證——也相當于正式公民身份需要軍訓完了之后才會給予發放。
對于郭磊來,過去的兩個月軍訓就好像地獄一般,讓他受盡折磨,但不得不,也讓他受益匪淺,其中最明顯的一條就是體重——昨天下午,當教官把受訓合格的證明交給他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食堂門口的體重秤前驗收成果,記得在進卡梅爾之前,他的體重超過95公斤,直逼一百大關,昨天從量秤下來,他就知道自己終于可以擺脫胖子這個稱號了——0公斤出頭,這個數字他覺得雖然還是偏大,但已經很少有人用“胖”這個詞來形容他了,最多是壯實。
“算是解放了,”華凡一邊嘆氣,一邊給自己穿和郭磊一模一樣的作訓服,“我這才將將熬過了一半……每天跑這么多路,整個人都快散架了,害的我最近食量也漲了不少,不是最近糧食價格暴漲嗎?怎么我看卡梅爾政府一點都不心疼糧食。”
“國家大事就不用來操心了,”郭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洗手間,然后立刻變了臉色,回過頭來沖著華凡吼,“了多少次了,完廁所要立刻沖,這可不是衛生習慣的事情,要是空間站突然停運……”
“好了,好了,”華凡舉起兩只手做投降狀,然后識趣的沖進洗手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一定注意,一定。”
“新來的又忘了沖廁所了嗎?”意識中加入了新的聲音,郭磊扭過頭,話的是他的隔壁鋪,一位叫Den丹的丹麥人,因為資格最老,也算是他們的宿舍長,“下次停運的時候,我們可以把他關進沒沖的衛生間,我保證他的記憶會有所改善的。”
華凡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沖完馬桶之后大大咧咧道:“們別嚇唬我,我又不是沒聽過,不就是臭一點,臟一點嗎,一個真空吸塵機就能解決。”
“來來,”丹對著華凡招手,“閉眼睛,讓我來幫想象一下那個場景……糞便和尿液,以及干凈的自來水充分,長時間混合之后,形成層次分明的懸濁液,顏色是鮮艷的黃色,當然如果的健康狀況差一點,色澤相對會差很多,如果在完全停運之前沒有把這些東西沖下去,他們會在空氣中均勻散布,每一滴懸浮的液體中間都可以看見均勻的塊狀物……”
“我投降……”華凡睜開眼睛,不住的干嘔,臉色看起來不算很好,“K,沒有下一次,絕對,我保證。”
“磊,”丹得意的對郭磊笑,“第一次的表現可比他差了很多哦!”
郭磊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到口味問題……亞洲人真心沒們重。”
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哈哈大笑,然后又跳下床,拿起床下的臂力器練了幾下,又對郭磊:“真羨慕們兩個還可以找到同胞話,在這里呆了這么長時間,我都快忘了自己母語怎么了……對了,磊,不是軍訓都結束了么?怎么還這幅打扮?凡,怎么還在這里磨蹭,我可提醒過了,分到的那位教官是個魔鬼,遲到的后果……相信也應該看到了。”
華凡看了一下手表,怪叫著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生活慣性,”郭磊一邊回答,一邊脫下作訓服,換自己來卡梅爾之前穿的便服,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從抽屜里抽出一張表格,拿給丹,“丹,來卡梅爾已經兩年多了,昨天我去申請工作,他們給了我這個東西讓我回來填,好像就是跟我過的工作申請表。”
丹拿起郭磊的表格隨便瞄了一眼,撇嘴道:“這是中文的,我怎么看得懂……沒帶一份英文的回來?”
“帶了,帶了。”郭磊連忙找出另一份遞給丹,然后湊過腦袋,然后把中文版的放在另一面做參考,兩份表的格式差不多,給郭磊這兩張表的工作人員也內容都是一樣的。
在來卡梅爾的這兩個月,郭磊聽過許多有關卡梅爾工作的傳言——都是來自意識中,這些傳言有正有負,有人抱怨卡梅爾的工作累的像條狗,比資本家還資本家,就是騙移民來當廉價勞動力,也有人形容工作環境舒適,既輕松待遇又高,比地球同樣工種的工作好了幾倍,有人卡梅爾工作能產生很大成就感,也有人工作就是機械的重復……總之,什么的都有。
一開始郭磊并沒有把這些言論當回事,因為在他看來,工作有好有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任何一個國家,都能聽到類似這些言論,只是在前幾天,當吳同聽他的軍訓已經接近結束,問他對工作有沒有打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個自己一向沒多傷心的問題,已經成了自己必須面對的現實。
當時郭磊下意識的了一句很沒出息的話:“不是卡梅爾沒工作的人也管飯,也有錢發么?”
吳同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開始對他詳細解釋,卡梅爾在工作方面的規定。
根據卡梅爾《工作法》——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郭磊就覺得有些慎得慌,這讓他下意識聯想起監獄里那些被強制勞動的犯人,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只不過在監獄里,囚犯不工作可能會被關更長,但在卡梅爾,長時間無理由的不工作會被處以刑罰經濟以及肉體,最嚴重甚至可能被取消公民身份,遣送回國。
這條法律的核心意義就只有一條——工作對于當前的卡梅爾有著重要意義,是一種社會義務,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每個人每年必須工作滿超過一定時數,才可以免于刑罰,這個最基本的數字大概是一年1200時這個數字剛剛修改,在修改之前是900時,折合相當于四個多月,如果將將滿足這個時間,那政府可以保證勞動者基本的生活所需。
如果工作時間超過這個數字對大多數人來,這幾乎是必然的,除了在待遇會有幅提升不是等比例提升之外,政府還會視具體情況給予評判,這個評判相當于銀行系統的信用評估,評判結果會影響許多卡梅爾的“政治利益”,比如在申請使用魔法,申請單獨住房,申請特定崗位,申請銀行貸款……
聽吳同初步介紹完這些內容時,郭磊第一時間就想到,他父母曾經對他過的,Z國在0年代之前,一直執行的計劃經濟模式,包分配,包工作,單位發福利性住房……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兩套系統都存在驚人的相似。
而關于這種經濟模式的缺點郭磊從到大,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因為收入差距,產權不明晰,多干少干都一樣,所以工人們缺乏工作熱情,市場是一只看不見的手,只有通過市場機制,才能檢驗優劣,優勝劣汰不僅是自然法則,也是社會法則。
吳同對經濟問題并不精通,不過郭磊的這些疑問其實也并不少見,別是,就是在意識內,也總有人討論,類似的爭論他也順帶著聽過不少,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一種法,也是最樸素的一種法是:“大政府和政府沒有絕對的優劣,只有適合與否,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社會動員能力越大,社會成員互相之間認同感越強,政府的能力就會相應擴大,因為政府就是集體意識的代表,擁有了意識的卡梅爾,也許距離理想的共產主義還有一段距離,但社會主義還是不難做到。”
當時郭磊只是苦著臉了一句:“其實哥一直都崇尚萬惡的資本主義世界……”
“卡梅爾的工作主要分以下幾種”,丹指著工作申請表不同的幾個區域,開始給郭磊詳細講解,“第一是專業工作,也就是對專業技術能力有很高要求的工作,這種工作的待遇較高,如果滿足條件,一般是最優先考慮的,當然,面試也最嚴格,比如魔法操作,建筑工程師,高校教師,醫生之類,磊,有什么工作方面的特長嗎?比如,在來卡梅爾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在一家軟件公司寫外包程序。”郭磊聲回答。
“趕了壞時候,”丹雙肩一聳,“眾所周知,自從I技術出現后,普通程序編制、加工的工作在卡梅爾已經不需要了,當然,如果是頂級計算機專家那另,是嗎?”丹明知故問的調侃。
郭磊摸了摸鼻子:“好,直接第二種。”
“第二種是普遍性工作,也是定義最廣的工作,相關的法律條文,分類非常復雜,按工作的內容,可以分成從到F六個不同的級別,這個級別是監察部根據該崗位工作人員的主觀態度來劃分的,隨時都在變動,超過六成的卡梅爾人都是在從事這種工作,這也是應該重點關注的。”
“到F?”郭磊腦中下意識出現不健康的內容。
“剛來卡梅爾的尺寸估計有B,”丹瞥了一眼郭磊的胸部,揶揄道。
“那類工作應該是最好的。”
“對。”
“讓我看看都有什么?怎么是一個站?”
“種類太多了,”丹一邊一遍打開電腦,同時對郭磊,“不過我可以舉幾個例子,還記得跟一個班的那個法國人不?他就剛申請到一個,虛擬游戲體驗員,我第四個女朋也是,她的崗位是兒童游樂場指導員,就是教孩怎么玩過山車那種……”
“我聽過一種工作崗位,是警察專門分辨黃色信息的,有那種崗位沒?”
丹笑著:“我還想做片男主角呢?的那種信息分辨工作,早就被I取代了。”
“真是便宜了它們!”郭磊有些遺憾的,然后他又問,“按的,類工作都這么好,那一定申請的人特別多,很難申請。”
“不是特別多,”丹搖頭,“申請難度也不困難。”
這個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郭磊的意料:“那我也可以申請了?”
“當然,除了一些特定工作,比如游樂場指導,需要特別的考察之外,其他大部分類工作都可以申請,”話間,電腦已經打開了,丹輸入了那個站,找到分類為的具體崗位,“看,尚存在空缺,而又滿足要求的崗位有這些,空間站外部清理員,看這里還有工作描述,都是曾經工作過的人留下來的,還有監察部的中立描述——這工作就是開著空氣動力車四處觀光,使館區接待——工作輕松,會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費,而且這些收入是合法的,游泳館救生員,不過這個要求會游泳……”
郭磊一時間看的有些眼花繚亂,這些工作隨便哪一個看起來都是享福來著,可他不明白為什么還會有空缺。
“為什么這些工作這么舒適愜意,卻沒有人去干呢?”郭磊問道,“別跟我是因為卡梅爾人覺悟高。”
“這當然跟覺悟沒什么關系,”丹道,“如果不是一些特別的限制,就連我也準備放棄現在的工作,任這些崗位,又輕松又愜意不是嗎?看救生員這一條留言,是美女,人工呼吸,是母牛,魔法引導,兩者都合乎規定,真是想想都羨慕。”
“對了,起來,似乎一直沒跟我過,是做什么的?”
“沒過嗎?”丹反問,得到肯定回答后,又滿不在乎的繼續下去,“也許,我是一名地下城市規劃設計師,我知道關心什么,待遇很不錯,現在全世界都在求著卡梅爾規劃地下城市,比想的還要多,一年五十多萬,當然是歐元。”
好在郭磊已經被這里隨處可見的有錢人打擊慣了,比起同一個班的那個法國高帥富,這個數字還是意思。
“那剛才的,特別限制是什么意思?”郭磊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
“哦,很簡單,就是類工作從事最多三個月,都必須按照政府規定輪換崗位,而且輪換之后的崗位是政府指定的,不得更換,一般這些崗位都是沒人愿意去做的E.F類,”丹一邊著,一邊把頁往后點,直接打開這兩類的分類明,“假設在類崗位做了三個月,那就必須在這些崗位中任選一個,工作同樣的時間,而且,這種代償性的工作沒有特別崗位津貼。”
“一般來,E,F類的工作通常都是乏人問津的,總是處在缺額狀態,”丹點著屏幕道,“比如這些,垃圾分類工——在這個崗位不會有好胃口的,祝好運,下次再也不來了,我發誓我以后會對垃圾耐心一點;空間站管道維護——用魔法掏大糞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浪漫;養豬場獸醫助理——它們的哼哼聲很美妙,比莫扎特音樂還好聽,真的不騙,尤其是在發情的時候……”
“我知道們Z國人一向喜歡安穩,所以還是建議從事、D級別的,都是一些中規中矩的工作,超市營業員,食堂刷盤子之類,不好也不壞,愛干多久干多久,可以用業余時間報一些專業工作培訓班,比如考幾張魔法證什么的,卡梅爾在培訓方面做得的確不錯,不過那需要有一定的恒心,要夠專業標準可不簡單,可能學幾年也出不了頭,當然,如果對這些都不是很滿意,”丹把那張英文申請表拿出來,直接指向最下面,那一排用紅色印刷字體標出的地方,“也可以考慮去參軍,待遇相對較高,要求則幾乎沒有,完成軍訓的公民都可以申請,前幾年許多年輕人的最愛,現在嗎……”
丹兩手一攤:“風險總是和收益并存,就看自己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