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沒想到趙才哲會邀請她喝咖啡,忙謝過了之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沙發邊上細細地品嘗著,過了一會兒和趙才哲說道:“先生,我還沒有喝過這種咖啡,所以也就無法對它作出判斷。但是這種咖啡恰到好處的酸、苦、甜,和如同實質的自然香氣確是最好的,入口時候感覺是平淡的,但是那種平淡卻長久存在的香氣卻讓人想追著它走。初嘗好像是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地方,等慢慢品味之后,就會覺得它包含了很多日常可以喝到的咖啡里邊的感覺,就是這種平淡,哦,應該是平衡的香氣……”
說著說著,麗娜停下了話看著趙才哲,臉上帶著些不可思議,問道:“天吶,先生,這該不會是那種波旁咖啡樹上采摘的吧?”
“呵呵,麗娜你說對了,就是最正宗的哥倫比亞翡翠咖啡,看來你真的很懂咖啡啊,從它的香氣里邊就能夠猜到。”還別說,這位麗娜管家是在場的所有人中,唯一能夠在咖啡上和趙才哲平等交流的人。
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還是那么的讓人陶醉,麗娜繼續說道:“先生,能認識您真是我的幸運,作為一名咖啡客,我十分十分地清楚,能夠喝到最正宗的哥倫比亞咖啡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而您卻可以做到,這簡直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的確是這樣,哥倫比亞咖啡因為其味道的純正,被廣泛應用于各種高級混合咖啡當中;而這種采自波旁咖啡樹的咖啡豆,由于其結果量小,成熟周期長,能夠喝到的人,每年絕對不會超過三位數,而且其中有很多人也都是只能品嘗那么一兩杯,像趙才哲這樣,可以定期得到一定量咖啡豆的人,可以說都是在咖啡上面極其奢侈的。
能夠找到一個在咖啡上有共同語言,并且達到一定級別的人也很不容易,趙才哲就對麗娜笑道:“麗娜,你煮咖啡的手藝也是很棒的,如果你愿意幫忙煮咖啡的話,我保證,你也會常常喝到的。”
接著又聊了一會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馬拉開波是委內瑞拉第二大的城市,要比玻利瓦爾城強太多了,光是人口就多出好幾倍。在十九世紀的時候,這里還只是一個出口咖啡的小港口,后來在馬拉開波湖發現了大量的石油儲藏量,很快就被世界所關注,成為了著名的石油城。
作為加勒比海的大水灣,馬拉開波湖也是南美洲唯一通向大海的湖泊,不但盛產石油,漁業資源也很豐富,沿湖地區肥茂的草場也成就了畜牧業的繁榮。由于馬拉開波湖特殊的地理位置,它的形狀像極了一只扎著口的錢袋子,而這一地區因港口、石油、漁牧等行業的發展,也實實在在的是一個富饒的地方,所以有人就戲稱馬拉開波湖是一個巨大的錢袋,湖底埋著的都是黃金和美元。
千百年來,馬拉開波湖一直就是印第安人阿紐部落的聚居地,直到現在,阿紐人依然生活在這里。阿紐人在湖里釘入木樁,把自己的居所建在湖面上,以躲避野獸和其他部落的襲擊。當初的殖民者來到這里后,看到這樣的景象仿佛是到了威尼斯,就把這里定名為“委內瑞拉”,委內瑞拉在西班牙語里就是“小威尼斯”的意思,自那以后,這里就被叫做委內瑞拉了。
委內瑞拉被西班牙人殖民了幾百年,西班牙化的很厲害,其實整個南美洲的大多數地方當初都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英法等國的利益在這里很少。這邊的人名都已經西班牙和葡萄牙化了,地名也全是,例如委內瑞拉就有巴塞羅那、巴倫西亞、西班牙港等等。
趙才哲走到哪里,肯定是一路買到哪里,委內瑞拉的煙草和咖啡也是比較不錯的,趙才哲自然是不會放過,在第一天到達馬拉開波的時候就帶著大家出去溜了一圈,把當地的一些特產買了不少。
馬拉開波最主要的景點就是戴著五個白帽子的梅里達雪山了,一條條溪流翻著浪花從雪山上流下來,澆灌著一路上的甘蔗和咖啡們,穿過大片的熱帶雨林,最后匯入馬拉開波湖。當地的人們把這五座雪峰稱作守護著馬拉開波湖的五只雄鷹,最高的那只玉柱峰被冠名為“玻利瓦爾”,可見這位“解放者”在南美洲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人們所熟知的南美洲解放者杯足球賽,也是為了要紀念玻利瓦爾等幾位南美解放英雄才定名的。
從梅里達雪山回來已經是很晚了,雷昂船長和好幾名船員釣到了不少的魚,全都放進了船后部的養殖箱,這可不單是要給胡羽看,很多都是為餐桌上準備的。
雷昂船長處理好了相關事宜,艾莉薩公主號緩緩啟航,他們要趁著這個風平浪靜的夜晚先巡航八個小時,第二天日出之后再全速航行,在中午之前到達牙買加首都金斯敦。
雷昂交代了任務之后就來和趙才哲商量具體的航行時間,然后又問趙才哲:“先生,這艘船的注冊地是在巴拿馬,但是我們卻沒有到巴拿馬去看看,那里也有不錯的風景和好客的人啊,您能告訴我原因嗎?”
趙才哲聽到他的問題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在坐的眾人,說道:“雷昂,就像你說的,巴拿馬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孔塔多拉島的珍珠也很漂亮,但是現在的巴拿馬已經只剩下被利用的價值了,其它的已經沒有意義。就像我們要把船只注冊在那里,只不過是為了尋求一種方便,至于繳納的費用,也不過是為了能夠繼續維持我們可以享受到的方便而已。”
看雷昂還是有些不明白,趙才哲就給他解釋道:“我這樣來說吧,自從諾加列將軍被逮捕并且審判之后,巴拿馬已經不再是共和國了,最多也只能算是美利堅的一個州而已,一個沒有主權的,只在名義上存在的,并且以此為驕傲的國家是很不好的,他們的軟骨病會像霍亂和瘧疾一樣瘋狂地傳染別人。我雖然對于自己的免疫力很有信心,但是也不愿意去打這個賭,最少我會因為看到那些東西而惡心。雖然我是一個堅決反對歧視的人,但是對于軟體人類,我卻提倡這種人格上的歧視。”
“哦,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雷昂你知道我是一個中國人,所以對于出賣了自己的主權,又教唆著別人也出賣靈魂的家伙,我更加的厭惡。這就好比是,如果有人有要挑唆北愛爾蘭脫離大不列顛,你作為一個英國公民也一定不會喜歡他的。這是每一個公民都應該做到的,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如果每個公民都為自己的祖國做到同一件小事的時候,他們的祖國也會因為這件小事而更加強大,民族責任感是每個人都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趙才哲覺得應該把這點也補充進來,這個很重要,他也認為這是一個公民最基本的責任。
雷昂生活在思想自由開放的西方,對于這些東西也是很敏感的,趙才哲用北愛爾蘭為假設來說明一些事情的本質,讓他也有了深深的認同感。對于這個年輕而又富有的老板,也從心底生氣一種尊敬,他的話雖然有些戲虐的成分在里邊,還夾帶著一些鄙視或者是仇視,但不能否認他是一個最優秀的公民。
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趙才哲的家人還是和雷昂一起來匯報工作的安鎮忠,又或是和大家一起聊天的麗娜,都對趙才哲關于公民責任的說法甚是認同。當大家都要求國家或者政府對老百姓做些什么的時候,是不是也想過自己對國家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真的盡到了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承擔了自己應該的責任。
同時大家也都覺得趙才哲所使用的,例如軟體人類和免疫力等很有針對性的語句很有意思,這家伙挖苦起人來還真是有一套,極盡鄙夷之能事。
安鎮忠和雷昂說完了事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回去之后,安鎮忠又把趙才哲的話給大家學了一遍。眾人在聽到關于人格歧視那段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的發笑;對于趙才哲所說的公民責任,也很是認同。由其是這些曾經的軍人,國家榮譽感和民族榮譽感已經在他們的內心深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不論在何時何地,這些都是他們必須要做到的。
牙買加和其它加勒比地區的國家一樣,之前也都是西班牙等國的殖民地,建筑特色都是以當初的佛郎機特色和英式為主,在金斯敦的舊城區就可以見到很多幾百年前的老建筑。
現在的金斯敦最出名的就是藍山咖啡,要說還有的話,那就是購物中心和免稅區了。只要你有足夠的外幣,你就可以在這里用其它地方六折左右的價格買到所有你喜歡的夏奈爾和范思哲們。
不同于女人們對服裝和手提包的瘋狂,趙才哲看上的是這里的咖啡和雪茄,服裝箱包這些東西在哪里都可以買到,只不過價格問題而已,但是純正的藍山咖啡和牙買加雪茄,確是非在這里不能買到最好的;尤其是藍山咖啡,只有在藍山海拔一千八百米之上種植的才能叫藍山咖啡,那個海拔以下的就只能叫做高山咖啡了。另外還有一種叫做“牙買加胡椒”的香料,也是趙才哲必購的貨物,這種香料用在海鮮的腌漬上,很有一番風味,這回也要多買一些帶回去。
牙買加只是一個小島國,滿打滿算也就一萬平方公里出頭,逛一趟并不要太多的時間,艾利娜公主號在金斯敦停留了一天半之后,繼續向下一站哈瓦那駛去。
來到哈瓦那,最主要的就是購買趙才哲需要的Cubita咖啡、哈瓦那雪茄和當地的朗姆酒,另外還要購買船上的食物,哈瓦那面朝墨西哥灣,金槍魚和龍蝦的品質都是很棒的。臨行還要給船上補給一些純凈水和燃料。
在哈瓦那停留了一天,置辦好了需要購買的一應物什之后,還順帶去看了唐人街和哈瓦那市區的拉富埃爾薩城堡,又是一通猛照。并沒有去光顧當地的圣塔瑪麗亞海灘,相比起來,距離哈瓦那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巴拉德羅,才是真正度假旅游的圣地。
不到巴拉德羅你就不知道古巴到底有多美,巴拉德羅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海灘之一,堪稱世界級的渡假圣地。二十多公里的狹長半島上,擁有著加勒比海地區最大的酒店群,高爾夫球場、露天大劇場和延綿數公里的海濱浴場等等,各類設施都很齊備。在這里不但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加勒比的海水和陽光,周邊的洞穴、湖泊、島礁、泥潭……,都讓人流連忘返,有興趣的人還可以玩玩潛水,或者租一艘小艇去釣龍蝦,放松身心的方式多到讓你都沒時間停下來。
此行的最后兩站也是眾人最放松和最悠閑自在的時間,在巴拉德羅停留的三天里,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享受。幾個女人天天泡在沙灘海水之間,小胡羽也換上了沙灘短褲參與著,就連麗娜等人在閑暇時候也會上岸去嬉耍娛樂。
這里的海灘延伸到海里很遠,海水相應的也就淺,大船需要泊在深水一點的區域,往來又比較費事,那兩艘快艇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由于大家都是住在船上的,所以每天往返于沙灘之間,這兩艘快艇就成了這時候的交通工具了。
在最后一站的巴哈馬,趙才哲需要自己來駕駛快艇,現在也正是一個學習的機會,九米長的快艇達到了五十節的速度,掌控起來也是需要一定經驗的。好在雷昂和安鎮忠兩人都是合格的老師,趙才哲也是一個優秀的學生,一下午的功夫,也學了個差不多,只是單獨駕艇不玩花活兒的話,也算是能夠過關了。
在趙才哲的強烈要求下,由安鎮忠和提那摩·羅伊德陪同,駕駛快艇出了卡德納斯灣,用一次中短距離來試試自己一天學習下來的成績。
開出十海里左右之后,再繼續深入就不是一個新手的領地了,兩人都建議趙才哲向回折返。趙才哲也只是想要檢驗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差不多能自由行進就可以了,降下速度就準備掉頭向回走。
突然想到加勒比地區當年可是海盜窩,這里會不會有一些海盜沉船呢,就沒有再提速,只是保持在五到十節上,釋放出透視向海面下搜索。走了四五海里依然是沒有發現,趙才哲就有些埋怨自己,為什么在牙買加附近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那里當年可是發生過不少海盜之間的戰斗,沉船一定不少的。
趙才哲稍顯懊悔地要收回透視,就在透視撤退到一處珊瑚礁上的時候,趙才哲猛地楞了一下。咦,這是什么東西?
這個發現讓趙才哲暫時拋開了自我埋怨,繼而把透視停留在珊瑚礁上搜索起來,只是除了剛才發現的那一處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發現了,這座珊瑚礁也和其它的珊瑚礁一樣,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趙才哲又把透視撤出其它地方,只停留在珊瑚礁一角的那株珊瑚上,這株珊瑚和加勒比海完全不搭界,甚至完全不同于所有的淺海珊瑚,是那種質地很密的深藍色。按常理來說,這里也是有可能存在寶石珊瑚,但是寶石珊瑚卻不可能在存在于海面以下一百米之內,可這座珊瑚礁明明就在海面以下四十多米的地方。
趙才哲用透視仔細地打量著這株珊瑚,這家伙得有近兩米高吧,而且粗壯的很,靠近根部的地方有差不多六七十公分的直徑,從根處伸出六七枝,就連枝干也都有成年人的胳膊那么粗。整株珊瑚通體呈深海藍色,只在最中心有一線霧藍色;內部分子排列緊密,密度也是大得驚人。以目前的觀察結果來看,這應該是一株極品的寶石藍珊瑚,其色澤和密度,以及個頭,都是難得一見的。
而且這還是一株活枝珊瑚,表層還在隨著海水的流向微微擺動,就像是一顆天然生長在礁石上的藍色樹木;根部不遠處還伴生著一株呈鹿角叢狀的黑珊瑚,仿佛大樹下的灌木,彼此相攜,端得是漂亮。這一大一小兩株珊瑚,可以確定是寶石珊瑚無疑了,這么大個頭的活枝珊瑚,還是罕見的海藍色,絕對列入珍品范圍了,就連一邊的黑珊瑚,也是不得多見的。
接著又檢查了一下根部,算是比較牢固的,如果想要帶走就需要工具了,最少以現在的工具來說是辦不到的,看來得等到從古巴出來之后再動手了。而且這么漂亮的極品珊瑚,還真是不好明目張膽帶走,也不知道這樣的東西當地是不是禁采,這片海域還在人家的領海范圍之內,這一路回去肯定會給人看到,當地政府少不了要來理論,要知道古巴人有時候還是很小器的。
在趙才哲觀察水下那一大一小珊瑚的時候,手里的活兒也就停了下來,現在快艇已經是廳在遠處不動了,安鎮忠見趙才哲有些微微出神,就問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