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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七十三章 準備上京

更新時間:2024-06-08  作者:坐酌泠泠水
“是啊,師妹是一代宗師,北派是否能發揚光大還得落到師妹身上。有什么事,師妹盡管吩咐我等去做就好。我們絕不推辭。”霍寧長道,態度極為真誠。

他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愿意屈居在葉琢之下,不光是顧塵所做的思想工作,更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得益于葉琢在玉雕上顯露出來的本事。這幾天顧塵和葉琢為了訂親之事忙碌,他和孔池也沒閑著,在外面打聽了葉琢的事跡,知道她不光在玉雕上極有天賦,更是為人機敏,遇事沉穩果斷,家中數次遭難都是因她的緣故,輕而易舉地化險為夷。他們心服口服之下,才做出來的決定。

葉琢深施一禮,道:“師兄謬贊,小妹愧不敢當。小妹以后身處內宅,振興北派的事,還得靠兩位師兄去執行。我們師兄妹三人齊心協力,一定能不辜負師父的期望,把北派做大做強的。”

葉琢放低姿態,言語謙和,并不因為自己成為北派掌門就擺架子,這讓霍寧長和孔池心里舒服很多。

霍寧長連忙道:“當得起。要不是師妹憑著高超的技藝一舉奪得玉雕大賽第一名,我跟師弟兩人就要給師父丟臉了,振興北派的話更是無從談起。師妹來當北派的掌門,我跟師弟無有不服。以后一定協助師妹,把各項事情做好。”

孔池也連聲附和。

顧塵見霍寧長和孔池確實沒有一點怨懟,而以葉琢的本事,讓他們馬首是瞻,是遲早的事,不必急于一時,因此笑道:“以后北派是否能成為比南派更強大的玉雕流派,就看們你們師兄妹三人的了。好了。這事暫且不提。寧長和小池要走,我跟琢兒今兒設宴為你們餞行。”轉頭向櫻嬤嬤問道,“你去看看菜都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就端上來了吧。”

“是。”櫻嬤嬤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進來稟道,“準備好了,娘娘請入席。”

“走吧,咱們到小廳里去。”顧塵站了起來,帶著他們到了小廳。

小廳里已擺了滿滿兩桌子菜。桌與桌之間用屏風隔著。霍寧長和孔池坐一桌,顧塵和葉琢坐一桌,四人隔著屏風交談勸酒。再加上霍寧長和孔池有意承歡,氣氛倒也十分熱烈。

霍寧長和孔池成年之后,與顧塵根本上都處于分離狀態,所以心里雖有孺慕之情,卻也不甚因離別而傷感。先后過來敬了顧塵一杯酒。又陪著聊了一會天,吃了些東西,便散了席。

第二天霍寧長和孔池啟程,葉琢一早就過來相送,與顧塵乘車直把他們送到城外,方才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關氏和鄭曼文、趙氏忙忙碌碌,為葉琢準備嫁妝;葉琢除了跟顧塵學畫,給魏柱他們上課。還跑到李三管理的玉料倉庫選了一些原石,解出極品玉料后,親手設計師和雕刻了各色玉飾。

“琢兒,你雕刻這些干什么?想當嫁妝啊?”這話不僅葉予期和關氏在問,顧塵也同樣在問。

“留十幾件好的出來做陪嫁和送人。其余的拿去賣。”葉琢道。

此時她們正在顧塵的宅子里。關氏和鄭曼文做了些好吃的,送過來給顧塵嘗嘗。表示一下關切之情。

“賣?”關氏聽得這話,嚇了一跳。忙看向顧塵,問她道:“這不妥當吧?琢兒現在身份不同了,要是被瑞王爺和瑞王妃知道她還做這種匠人之事,會不會不高興?”

顧塵看看葉琢,疑惑地問:“你這樣做,是何用意?”

“對啊,琢兒你為啥這樣做?”關氏這時也想起來了,自己這個孫女可不是一般人,做事極為周到,絕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惹惱未來婆婆的蠢事。

葉琢舉起手中雕刻的一支紫玉做的精美的玉簪花簪子,不答反問:“你們說,以我現在的名氣和技術,這支簪子能賣到多少錢?”又補充,“不是指在這南山鎮,而是京城。”

葉琢賭石的本事,越來越高。再加上北派玉礦坑出的原石品質又高,她挑選出來的石頭,解出來的無不是極品玉料。

現在手上這一支簪子,就是琉璃種玉料,晶瑩剔透,純凈得沒有絲毫雜質。最難得的,還是玉料的顏色,這種顏色較深的紫羅蘭玉料,可是十分的難得,再加上它的琉璃種玉質,可謂是精品中的精品。

玉料都這么珍貴了,葉琢的手藝又是天下第一。那幾朵玉簪花,或盛開,或含苞欲放,神態各異,相映成趣,極其惹人喜愛。便是像顧塵這樣在宮里看多了精品首飾,在現代看遍了精巧玉雕的人,見了這支簪子,也不禁心動,想要把它占為已有。

關氏看了這玉簪,知道自己見識短,很識趣的沒有出價。

鄭曼文也看著顧塵,期待她的答案。

顧塵跟著霍寧長張羅過玉器店,倒是了解行情。她沉吟一會兒,便給出了一個價錢:“我看,能賣出二萬二千兩銀子。如果遇上有錢的婦人,還能更高一些。”

“啥?”關氏和鄭曼文都嚇了一大跳。就這么一支簪子,長不過七寸,寬不過兩寸,怎么可能賣到兩萬多兩銀子?她們雖然沒什么見識,卻也是在南山鎮這個地方長大的,對于玉料的價錢也略知一二。這塊玉料雖然玉質和顏色難得,但架不住它小啊,只賣玉料的話,也不過兩、三千兩銀子就到頭了。

借宅子給瑞王爺住的那個富商,他精心設計建造的那處宅子,也才花了一萬三千兩銀子。

顧塵笑著解釋道:“南云這一帶盛產玉料,玉料自然便宜。如果光賣玉料的話,在京城,這樣一塊玉料能賣到四、五千兩銀子,主要是它的顏色難得。可現在你們看,這深顏色的做了枝梗,淡顏色的雕刻成花,而且盛開的花朵要比未開的花苞顏色要淺。就使得這支簪子活像是從枝頭上摘下來的一樣。憑這個設計,這種水準的雕工,就能賣到一萬五千兩銀子。”

她頓了頓,又道:“可你們別忘了,葉琢可是玉雕大賽的第一名,等她嫁進瑞王府,我還會讓皇上給她賞個名頭,比如提一塊‘天下第一玉雕’的匾額,她這個名聲就更響了。有了這樣的名聲,升值七千兩銀子。實在是不為過。”

葉琢接著她的話道:“以后進了瑞王府,我最多一年雕刻兩樣東西。以‘物以稀為貴’這個說法來看,我所有的玉雕作品。價錢只會越來越高。”

關氏聽了,滿頭的霧水,狐疑地問葉琢:“那你這是準備將它們當作嫁妝,帶到京城去,等漲價了再賣?”

“等師父回京。就帶三件去給大師兄賣。其余的,以后看情況再賣。”葉琢道。

顧塵一皺眉:“我不是說了嗎?你的嫁妝不用擔心。這些年我東奔西走的,見到好東西都忍不住買下來,手里倒也積了不少。除了宮里登記在冊的,其余的都給你,陪嫁的鋪子、田產我也叫霍寧長回去給你準備了。你手上不缺錢。何必跑到京城去賣玉雕呢?無端的生出是非來。”

葉琢將手中的簪子放下,搖搖頭道:“我成了親,當了靖安王妃后。總得跟京城里的貴婦們走動吧?”

“那是當然。”顧塵就算很少跟貴婦們接觸,對這情況也是知道的,“每個府都有紅白喜事,或做壽訂親,到時候不光要送禮隨份子。還得親自去參加,少不了跟那些公候夫人打交道。”

“那我問你們。如果那些公候夫人或是出嫁了的公主拿出玉料來,叫我幫她們雕刻,我該怎么辦?”葉琢又問。

顧塵頓時啞然。關氏和鄭曼文反應過來,臉上更是露出焦急擔憂的神色。

光是個聶家都這么麻煩了。到了京城,那些豪門世家關系復雜,盤根錯雜,互相之間或有舊日恩怨,或因利益關系相護、相斥,遇到機會就你踩我、我踩你,爭斗不休,豈不是更復雜?

雖說葉琢嫁過去就是靖安王正妃,地位尊崇。但在她上面,還有公主呢。那聶貴妃的女兒寧陽公主,可就嫁到了魏國公府。以聶家和葉琢的恩怨,她豈不逮著機會就羞辱葉琢的?

那些公候夫人年紀也長,沒準就跟瑞王妃有宿怨;或有女兒想嫁給杜浩然作正妃,偏讓葉琢這個地位低下的人占了去,心里不忿之下,也有可能給葉琢下絆子。

而羞辱葉琢的方式,莫過于請她雕刻玉器了。葉琢不答應,就是不給面子,會得罪這些貴婦;可答應的話,她又自降身份,將自己與工匠的地位同等起來。怎么做,都討不得好去。

“你的意思是……”顧塵試探地問。

葉琢一笑:“如果不談錢,只談情誼,又是舉手之勞的事,她們方便張這個嘴,同時我也不好拒絕;可我的玉雕價錢非常高,高到小小的玉飾都要兩、三萬兩銀子一件,她們還好張這個嘴嗎?叫我雕刻又不付錢,就是占了我的大便宜,會被人說閑話;給我錢,又是明著將我與工匠同等看待,直接打瑞王府的臉,王爺和王妃都不會答應。這么一來,她們就只好偃旗息鼓,不與我為難了。”

“對啊,這個辦法妙。”關氏拍著巴掌叫了起來。

顧塵舒了一口氣,看向關氏和鄭曼文:“這下你們放心了吧?琢兒這心眼比誰都多,誰要敢欺負她,她立馬一個巴掌還回去,才不會吃虧呢。”

“師父,您這是損我還是夸我呢?”葉琢嗔她一眼。

關氏和鄭曼文呵呵地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顧塵拿起那支簪子,問道:“這樣貴重的東西,你還準備送給誰呢?最好少送人,否則就不值錢了。”

這樣的玉料,葉琢只花上一、兩千兩銀子買原石,就能解出一大塊;再雕刻成玉飾,也不用花太多時間。花費的心血和金錢不多,卻又價值很高,還是葉琢親手雕刻的,足見心意,拿來送人是最好不過的了。但送多了,霍寧長那里,就不好賣了;貴婦圈這邊。效果就不大。

“那座玉山,是送給瑞王爺的;這對玉鐲,是送給瑞王妃的;兩塊鎮紙,是送給世子和二爺的;兩枝玉簪,是送給兩位嫂嫂的。其余的人就不送了。”葉琢道。

“對,這樣妥當。”顧塵還沒說話,關氏就贊賞地點點頭。她老人家一輩子與鄰居和睦相處,人緣極好,在這方面最有心得。

“送給他們是應該的。”顧塵也很贊同。

“師父您喜歡哪個,盡管挑。”葉琢見顧塵拿著那只簪子愛不擇手。開口道。

顧塵將簪子放下:“我啥也帶不走,就是拿了也便宜別人。”

葉琢心里嘆息,伸手將簪子拿起來。插到顧塵發髻之上:“沒準能帶走呢。留個念想。”

不過是支簪子,就算丟了對葉琢也損失不大,顧塵也沒推辭,任由葉琢將它插到了頭上。

葉琢又去將剩下的玉料翻出來,準備雕刻成同一花色的鐲子。配成一套送給顧塵。

在這溫馨而平淡的日子里,二十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天,顧塵眼看就要離開南山鎮了,她將李三叫來,讓他拜葉琢為主。

李三大吃一驚,叫道:“娘娘!”

只有葉琢知道顧塵這是做什么。她嘆了一口氣,沒有推辭。顧塵要走,這些忠心人。她自然要接手過來。有這樣一批人在手,她做什么事都好辦許多。

顧塵臉色一沉,對李三道:“莫非你本事大了,我的話都不聽了?”

“娘娘,不是這樣……”李三想要爭辨。

顧塵一擺手:“那就不要多說。去磕頭吧。”

李三沒法,跪下去給葉琢“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頭;又轉過去。給顧塵磕了三個頭。

顧塵的臉色這才和緩起來,交代道:“待她如待我。”

“是。”李三恭敬應道。

顧塵當著李三的面,將一塊玉牌交給葉琢:“這是我與二皇子合伙的憑證,以后有人來商議玉礦的事,必持一塊與這個一樣的牌子。我們這邊也一樣。”

見葉琢接了,顧塵這才對李三揮揮手:“去吧。”

看到李三出去,顧塵又要叫櫻嬤嬤來,葉琢卻跪了下去,含淚對顧塵道:“師父,您別這樣,您這樣我心里難受。您總要看著我成親才回去的不是嗎?有什么事,到時候再說好了。再說,您現在就叫他們給我磕頭,李三離得遠就算了,櫻嬤嬤她們還得伺候您呢。知道了真相,她還不得天天問您怎么一回事?您到時候,又怎么解釋?”

“也是。”顧塵想了想,便作罷了,“那等你去京城再說罷。”又交待,“我回了京城,便會將阿櫻和阿媛放出宮來,我已給她們每人買了一處三進宅子。如果她們想過自己的日子便罷了。如果不想,等我走后,你就把她們接進瑞王府去。還有陳四、阮七他們,都是我在外面的侍衛,我走之前,會讓他們去保護你。其他的暗衛,則是皇上派給我的宮中侍衛,到時候皇上自然會收回去。”

“是。”葉琢的眼淚滴落下來。

“好了,我走了。”顧塵深吸一口氣,轉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此時袁朝林和楊建修及鎮上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葉予期和關氏等人也在內,顧塵跟他們應酬幾句,這才登車啟程。大家又忙忙地上車,一直把顧塵送到城外才回來。

顧塵回到京城不久,就讓陳四他們送了幾車嫁妝來,各種精美玉雕、金銀器皿、字畫古玩、貴重藥材,以及宅子、田產、鋪子的房契,另外還有一車的貴重衣料和一套嫁衣。這套嫁衣異常精美,陳四說,是玉妃娘娘讓宮里的繡娘趕做的。

“這處宅子,離瑞王府不遠,是個三進院子。娘娘讓人布置好了,仆人也安排妥當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去了就可住下。”陳四又掏出一處地契,交給葉琢。

葉琢感動莫名,卻又無以回報,只得將雕刻的幾樣玉飾拿出來,又寫了回信,準備讓陳四送回去。

“東西和信,小人可以派人送回去。不過來之前娘娘交待了,讓小人留下來,等著九月的時候送姑娘上京成親。”陳四道。

“也好。”葉琢知道這是顧塵想讓自己與陳四親近親近,有機會收伏這些武功高強而又忠心耿耿的漢子,心里更是感念顧塵的恩情。

陳四這一去一回,在京城里又呆了一些日子,所以算起來,離葉琢上京的日子也沒幾天了。葉予期和關氏更是忙碌起來。

經與葉琢商議,決定將鋪子和作坊交給葉予章打理――說是打理,除了房契沒給,利潤什么的都算是送給他了。本來以關氏的意思,是想交給楊建修和鄭曼文的。但一來楊建修和鄭曼文怕人說閑話,不想占這個便宜;二來也照顧葉予期心里那點兄弟親情,所以在葉琢的勸解下,關氏也就沒提這話。倒是青云巷的兩套房子與葉予期沒有直接關系,便都托楊建修租出去,讓鄭曼文幫收租。余嫂和余波不愿意離鄉,就留他們在紫衣巷看守房子。

至于魏柱這些徒弟,葉琢則將他們交給了李三。等以后她在京城安頓下來,便再派人將他們接進京去。

安排完這些,便是親朋好友的餞行。從前十天開始,葉予期幾乎每天都去酒樓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把關氏氣得直罵人,派了余波去告訴那些人不許灌酒,這才好些。

“葉姑娘,葉姑娘,迎親的隊伍進鎮了。”這天中午,魏大祥飛快地趕著馬車來報信。

我這腿后面有一處疼痛,那天看病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醫生叫做核磁共振也沒在意,以為沒什么大問題。誰知道結果出來,竟然是一處腫瘤,需要手術。醫院床位緊張,還得排隊等候。如果明天有床位的話,就要住院了。醫生說,大概需要兩周的時間。如果明天沒更新,那就是住院了,大家見諒。有時間回來上網的話,會出一個正式的請假條。說實在的,寫文兩年半,從沒斷過更,前兩次住院也沒斷過。這次不想硬撐了,好好休息兩周。請大家見諒。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大家不要拋棄泠水,等著泠水回來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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