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笑道:“是個奇跡,這才發行了三個多月,就算唱片價格不高,但勝在量大。”不去考慮別得旦旦就這份兒成績單,也夠他傲視群雄了。
賣的少了還好說,消失在海洋中,濺不起浪花。可賣出這么多,難怪他們二人如此的憂心忡忡。多了就會被人關注了,要知道唱片賣的最好的MJ也沒她這么火爆,僅僅三個月突破了一千萬。
“你們想怎么樣?”斯黛西眉頭輕蹙問道。“還是坦白從寬的好,南很好說話的。起碼打聲招呼,讓她心里有個準備。”
安德烈斯也附和道:“看這架勢得給些封口費了。”
托馬斯點頭,“這個我知道,密切關注著呢!”
“那走吧!坦白去。”安德烈斯道。
五月的天氣,傍晚時分,初夏的風用最溫柔的聲音帶來最柔和的風,帶來了清爽怡人的感受。,暖暖的吹得人心醉。可惜三人心里有事,無暇有這兒份好心情,三人一路疾馳到了方默南的家,正巧她在家。三個大大的人進去后,也許是心虛,總有點兒心不在焉的。
方默南看著以往總是開朗的三位,這會兒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么事,盡管說。”
安德烈斯推推斯黛西,女人總是容易些,“你說。”
斯黛西白了他們兩個一眼,從包里拿出CD放了出來,音樂結束后,方默南看看他們。“跳的不錯。”
小姨卻記得非常清楚,“呀!我說現在大學。啦啦隊里跳的舞這么的熟悉,原來我家南南跳的啊!”她恍然大悟道。
方默南指指自己,又指指電視,“我跳的,我怎么沒有印象。”
安德烈斯三人齊齊點頭,“除夕那天下午,咱們在酒吧里。”斯黛西提醒道。
可惜方默南還是沒有太大印象,“我只記得我喝了小姨遞過來的雞尾酒,啊!這不會是我耍酒瘋吧!”
‘啪’四個人齊齊歪倒。托馬斯嚷嚷道:“耍酒瘋,你知道外面的人又多著迷這段街舞。人們都為之瘋狂。”
“等等,托馬斯你說外面的人為之瘋狂,他們怎么知道的,我記得當時都是自己人啊!”方默南揮斷道。
托馬斯激動興奮地情緒戛然而止,懦懦道:“方醫生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又道:“別生氣啊!我把這段制成了CD賣出去了。”他站起來,指著熒屏緊著道:“你看只有個黑影,沒人能認出來的,而且我還特地把頭發染成了金色。眼睛也變成藍色。”
“移花接木。”方默南摩挲著下巴道。
“對……”托馬斯道。
方默南看著安德烈斯道:“你也參與了。”
安德烈斯道:“對。托馬斯拿到錄像,制成CD后找我看的。我們一起決定的。”他非常的有義氣,得到了托馬斯感激地眼神。
“賣出去多少?”方默南好奇道。
托馬斯小心又興奮地說道:“目前來說有一千多萬張。”
“啊!我的天哪!這么多。”小姨叫道。由于默北前不久出了專輯所以她非常關注唱片的銷量。也間接查了查整個唱片業銷量史,所以才會這么的驚訝萬分。
斯黛西問道:“南,你不生氣,他們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做主。”
方默南聳聳肩道:“已經發生的事,生氣無用。”聽到她這句話,托馬斯三人齊齊松了口氣,“但是我的生活不能被打擾到。”
托馬斯保證道:“這一定,當時我們就想過了,不然怎么會移花接木呢!還有當時酒吧的老板我們也給了封口費了。其他在場的人,我們也有預備方案。”
方默南點點頭,“把原始的錄像給我。”
“好的、好的。”托馬斯趕緊從包包里拿出來遞給了方默南。
“下不為例,只此一次,利潤我要三分之一。”方默南接過帶子道。
托馬斯見事情順利解決忙不迭地道:“好的、好的”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更加瘋狂,人們紛紛開始猜測和尋找MV里神秘的主角,電視臺瞅準了時機,推出了舞蹈比賽,結果高難度的動作沒有一個人能達到MV里的標準,沒有找到主角。卻間接的也讓銷量更上一層樓,火爆的程度讓人咂舌不已,迅速的從西半球蔓延到了東半球,樂得托馬斯數錢數到手抽筋,而主角更加神秘莫測”
找不到跳舞的人,人們開始關注背景音樂,雷納德三人也間接的火了一把。
不過還真有不死心的記者真的找到了方默南,不過看見真人后,就否定了,因為在他們內心里,她這個有色人種怎么能跳出那么華麗、瘋狂的街舞。就這樣主角永遠成了個秘密,就算被找到方默南不承認,就算技術發展到一定程度可以還原,那是的她已經長大。
相對于外界的吵吵嚷嚷,和春夏之交,國內發生的風波,方默南和小姨根本都無暇顧及,都在大洋彼岸正在進行的畢論文答辯。
火熱的七月,方默南和小姨都順利的拿到了畢業證。
小姨看著畢業證書,在看看方默南的證書,“真是人比人死,貨比貨扔。同樣是一起來留學,人家一天學沒上,居然拿到到了博士學位。我辛苦奮斗了十多年才拿到碩士學位。真真是沒法比啊……”
“你可以繼續學啊!”方默南說道,“即便現在運動結束了,可接下來怎么發展誰也不知道,等局勢明朗后,再回去也不遲。”
小姨想起電話里齊秋實說的,他們那里地方小。沒有受到波及,家里的人都很好。畢竟運動中心在京城。一點兒變化也不能說沒有,只是說話更謹慎了,就怕上綱上線。“哎!也不知道下一步政治形勢會不會發生大的變化。”
方默南搖搖頭道:“不會有太大變化,現在畢竟不是20多年前,大家都有了理性,不會再無限的上綱上線的搞運動,上邊也明白,國家經不起折騰。已經落后于西方那么多,在折騰的話。還怎么迎頭趕上。”
小姨在這里生活的幾年,差距明顯。深有同感道:“你說的對,國家經不起折騰。”
方默南問道:“小姨夫的公司多少受到了些影響吧!尤其是出口方面。風波過后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已經開始對國內實施一系列的制裁,如果紐約的賴斯以國家政策不可抗力就可以的單方面的終止合同,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小姨點點頭,“你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你小姨夫還不讓告訴你這些呢!不過好在你小姨夫研發方面下足功夫,冰箱無氟壓縮機已經研發成功投產了,其他建筑機械方面也是新的利潤增長點。影響有但可以克服。”
方默南道:“國內已經不是15年前的國內了。至于國際環境,西方國家也不是鐵板一塊,各自的利益不同。他們之間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矛盾。對國內的制裁最多兩年就會草草收場,倒是現在好好利用這兩年的機會,練好內功。”她又說道:“這道理淺顯易知,我們和強大的社會主義蘇聯是近鄰,為了遏制蘇聯,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前幾年和我國處在蜜月期,什么都好,隨著東歐劇變,蘇聯的沒落,他們當然不希望看到另一個強大的國家的崛起。”她又具體道:“出口受阻的話,可以考慮非洲,南美洲,那里的市場很廣闊受西方影響較小。”
“哎!你說的對,一下子從蜜月期到了敵對,不知什么時候能變好。”小姨嘆口氣道:“現在都人心惶惶的。”
“這只是暫時的,困難會過去的。我們沒必要那么悲觀,克服眼前的困難,很快就會有轉機的。”方默南說道。
“南南,你是不是太樂觀了。你不知道運動的厲害,雖然我們家只是小縣城,運動最猛烈的時候我年齡不太大,可我也清晰的記得它的可怕,咱們后院鄰居梁子的爸爸不就是在運動中給批斗死的。”小姨想起往事,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她很怕在回到改革前的狀態去,尤其她家孩子爸干的公司,雖說縣里占了些股份但他家拿著大頭,想起這個她擔心道:“不知道你姨夫會不會當成資本家被打倒啊!”
方默南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又給小姨打氣道:“國家的整個開放政策只能向前,不能后退,現在和過去不一樣,老百姓已經習慣了生活改善,而且越來越好。假如政策倒退,你讓他們現在回去過那種一個月三兩油,一兩肉的日子,他們首先肯定不干。”
上輩子方默南對這些狗屁不通,對這些運動僅限于電視報道,那時候一天24小時的新聞滾動播放,要不就是革命片播放,沒有任何的娛樂,對她來說關心地是什么時候有新的電視劇能看。事后過去了就過去了,日子照過,離她很遙遠。
“這倒是實話,日子過得好,有大米白面,誰也不想再回頭吃糠咽菜。”小姨點頭道。“可是……這政策上的事,也輪不到咱做主啊!要變天,誰也擋不住啊!”她憂心忡忡道。
方默南說道:“小姨不要太悲觀了,咱們鞭長莫及,只能靜心等待。”
小姨看她說的自信滿滿,她實在是不太樂觀,打擊道:“按照我家秋實公司的規模,手底下幾千的工人,照著舊社會的說法,那可是大大的資本家,是挨批斗的對象。誰知道上邊的政策有啥變化,實在不行讓孩子她爸也出國跑路得了。”她說著說著,“嗯!這也是個辦法,打電話告訴你小姨夫,做好準備,風聲不對趕緊跑。”
方默南看著小姨惶惶不安的樣子,甚至讓小姨夫做好跑路的準備,這不是笑話。在當時是真的發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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