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參天,陰沉的慘淡的日光,籠罩著這片奇異的樹林。樹林里太過于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只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掙扎,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層層厚厚,枝枝纏繞樹葉,遮天蔽日,與外界隔開,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么頹然無力。
森林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而有時,鬼怪的身影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可以讓人產生到了陰間的幻覺。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尋常。
忽然,有一絲日光從天空中射穿,映在了一只鳥的瞳孔中,透過枝葉望向天空,一點一點的將太陽呈現,揪著人們的心……那太陽是……紅色的,泛著鮮血的紅色……
“桀桀……”林中的木屋里傳出粗噶,刺耳、滲人的笑聲。“想自我了結,定叫你生不如死,這回嘗到我的手段了吧!”
“咚咚……”敲門聲響起,“進來。”粗噶如磨砂的聲音響起。
房門推開進來兩個帶著寬大墨鏡的男子,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他們半個臉頰。“錢已經匯到您的賬號上,這次我們合作愉快!如有下次,還是會找你的。”他把一張信用卡放在身前的矮木桌上。
“不送!”他微微瞇起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又恢復如常。
兩人轉身就走了出去,出去后,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男子,揉搓著自己的胳膊,“這里可真陰森恐怖,那家伙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我到不覺的。這里很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多么令人熟悉和興奮!”稍微年長的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那老家伙,可真貪婪!”年輕人咂著舌說道,那錢想想他都心動,不過他目前可沒有能力掙錢。
“他貪婪才好合作,要知道咱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_。能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重要的情報。不劃算嗎?”
兩個人走出森林,坐上軍用的切諾基,遠離了陰森樹林。
陰森暗沉的小木屋中,老人盤腿坐在木地板上,他的頭已經禿了,只有少許的斑白的頭發還不肯離開腦袋,隨風飄搖著。眼窩凹陷,身形清瘦,渾身都透著奸邪之氣。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凹陷的眼眶里。一雙渾濁的雙眼卻是漸漸泛起邪佞的光芒,嘴角漸漸咧開。竟是大笑了起來。他也是俗人一個,而且是沒有節操的俗人,有奶就是娘的俗人。
他的手指虛空掐指,打出幾道符印,瞇起眼睛感受了片刻才滿意的點點頭,這下應該老實了。
“南南,這降頭你都能解了一多半。沒道理留個小尾巴,趕緊解了,別讓我兄弟提心吊膽的。”葉老三說道。
“不急。那個母蠱在你體內只是個細胞,而且它永遠不會破繭而出,所以對你的身體將沒有任何的傷害。”方默南看著小五笑瞇瞇地說道。“你要是想解的話,現在我就給你解降。”
“等等……”賀軍堯道。
“不用。”小五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賀軍堯抬手揉揉方默南的小腦袋瓜子,寵溺的笑容一閃而過。小五看得目瞪口呆,老大什么時候眼里也出現笑容了,雖然如曇花一現,可是他是不會看錯的,這絕不是眼花,產生的幻覺。這可比他剛才經歷的更加少見。一雙眼睛在方默南和賀軍堯身上徘徊,晦暗不明。
“啪……”葉老三雙手一拍,“你們可真陰險,他不是想要情報,咱們將計就計,而且很快咱們就知道誰在搗鬼了。”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媽的,陸爺的名號,差點兒讓他給毀了。還不行爺將功折罪啊!”小五眼神冷厲,咬牙切齒道,可見心里有多恨。
“我們該走了。”賀軍堯起身道。
方默南把白色的瓷瓶遞給小五道,“這個補元氣的,一天一粒,吃完為止。”她頓了一下道,“還有什么時候想干掉降頭師,來找我,不用親自出面也能報仇,保證他死的很慘!”
“丫的!丫頭,你更狠!”葉老三打趣道。解降之后的反噬,降頭師將承受比小五蠱蟲發作時還要慘烈。
“錯,我是在積功德。”方默南嚴肅著小臉,一本正經,冠冕堂皇地說道,然而事實也是如此。降頭術被稱為邪術,本身就是有損陰德之事。一般人不會修煉的,修煉的自然是心術不正,邪佞之人。對她來說卻是在積德。
“怎么老大你也要走。”葉老三也起身,小五葉跟著起身,葉老三見狀趕緊攙扶著他。小五擺擺手,“我還沒那么脆弱,不就失點兒血,這會兒恢復的差不多了。”
葉老三接回剛才的話題,“老大你不跟我們一起向上級解釋,萬一他們不相信……”畢竟太離奇了。
“有老爺子在!”賀軍堯道。有那幾尊大佛呢!量那些反對的也不敢多說什么?
“可是……”葉老三道。
“我休假。”賀軍堯沉聲說道。
言下之意,休假期間不接受打擾,已經破例了,他劍眉一挑,“這點小事,咱三爺還擺不平。”
“那不是有你這個閻王臉鎮著,那些魑魅魍魎還真不敢有異議的。”葉老三諂媚地笑道。
“謝謝夸贊。”賀軍堯道。
“嘎?你說什么?”葉老三眼睛瞪的溜圓,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家伙居然說謝謝,雖然是反著說,但也算幽默了一把。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葉老三呆愣愣地看著賀軍堯。
“這簡單,誰不相信,你給他們下點兒蠱就好了。”方默南從兜里掏出一個棕色的玻璃瓶。“這里面是虱子蠱,最初級的,好解,用點兒中草藥就能解,最多用三次就沒了。”
方默南又詳細的說了用法,然后把解蠱的藥方寫下遞給他們。
賀軍堯拉著方默南就往外走,身形頓了一下,猶豫再三的話沒有說出口,接著往外走去。他想說的是,別說南兒解了蠱毒、降頭,后來最終沒說出來。不說南兒出神入化的醫術,單單就這奇異的能力的展現,擋不住各色人等的覬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了絕對的實力、權利的維護,她的未來將會可以想象。那么就由他來為她遮風避雨吧!想要覬覦她,先過了他這一關再說,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方默南給他們的這殺手锏一出震懾住所有的魑魅難纏之人,當時葉老三給不信之人無聲無息地下了蠱,很快又給他服下解藥,虱子蠱,顧名思義,全身瘙癢難耐,身上起了較大的水泡。解了蠱毒之后,劃開水泡,里面出來好多虱子,然而是見風就化了,灰飛煙滅。
被下蠱之人,當場不堪驚嚇,暈了過去。葉老三和小五憋笑,憋得那是相當的辛苦。
當詢問道,誰幫小五解了蠱毒,兩人異口同聲的選擇了隱瞞,都說碰到了苗寨的老阿媽,云游之人,為此他們還專門布置了一番。
三分真、七分假,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打死也不說,有本事自己找去。
臨走時,小五回身說道,“忘記告訴那些能人異士可不是隨便就能招來的,小心別惹了殺身之禍,他們可以千里之外也能殺人于無形。”
嚇的有些人熄了心中的妄念,邪心。人們對邪術還是多有畏懼的,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方默南的軍營一游,誰也不會相信是她解的。
賀軍堯拉著方默南坐著巡邏車,出了軍營大門。時間已經半下午了,常久春見他們二人出來,忙著迎了上去。
常久春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事情解決了,車子如來時一樣,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走上正常的公路。
“先吃飯去!”賀軍堯說道。
“回家吃不也行。”方默南挑眉道。
“中午沒吃,回家還有兩個小時,不行。”賀軍堯說道。
“這里離鵝城近,吃東江菜如何。”常久春建議道。
“客家菜?”方默南砸吧了下嘴道。“不錯,像它的鹽焗雞、釀豆腐和紅燒肉,它的口感偏重肥、咸、熟,適合咱吃。”說起吃來,方默南那是深有研究。
客家菜亦稱東江菜,它與潮菜、粵菜并稱嶺南三大菜,客家人遷徙是多群體有組織而遷,或者整村整族而徙,遷至東江流域后,成片聚居,地域寬廣。
客家遷徙的人口比例大,反其客為主,自然其生活習俗就不易被當地土著同化,反而同化了當地生活習俗,包括不少不同地區遷至此地的人的不同生活習俗。作為古中原特色的菜肴風味自然也保留下來。
東江地區與客家人祖籍中原較為接近,兩者都屬內陸腹地,遠離海邊,用以入饌的副食品都是家養禽畜和山間野味,海產品較少。客菜有“無雞不清,無肉不鮮,無鴨不香,無肘不濃”的說法。
呼呼!想想就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