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寶寶喂藥可是細致的活計兒,得有足夠的耐心,好在小潛兒非常的配合,知道吞咽,沒有嘔吐。
就這也花費了好長時間,才把中藥,一滴滴的滴入口中。
接下來就是等!安再江看藥喂完了,起身道,“我馬上要上手術臺,我先走了啊!”
“真是麻煩你了!”魏啟紅起身說道。
“不麻煩!醫者父母心,況且是南丫頭出力的。”安再江笑著說道,其實他真想留下來看藥效如何,奈何時間不等人,他有一臺重要地手術要做。
安再江起身走了出去,和賀軍堯他們兩個告辭后,直接鉆進了手術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中午時分,余長龍家里的保姆敲門進來,“少爺,午餐做好了。”
賀軍堯敲敲玻璃,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中午了,吃過午餐再來守著吧!”方默南看著魏啟紅說道。
“你們先吃,我不著急。
”魏啟紅從孩子的臉上移開,看向方默南道。
“那好吧!”方默南起身說道,也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方默南從監護室里走了出來,脫下隔離服,余長龍道,“今兒不方便,我就不陪二位了,改日定當宴請酬謝。”
“我明白!”現在他們夫妻二人誰也沒有這心情。
所以方默南和賀軍堯兩人走了出去,門前站立的勤務兵,敬禮后,“首長,請跟我來。”
勤務兵領著賀軍堯他們到醫院的餐廳的小包廂里,“首長請。”
午飯已經擺好,賀軍堯揮手讓勤務兵退下。兩人坐在餐桌前,午飯是六菜一湯,魚頭豆腐、炒里脊、干燒冬筍、醬爆雞丁、拔絲雞盒、羅漢菜心紫菜蛋花湯。
“分量夠足的,想必知道咱倆的飯量。”方默南笑著道。
“吃飯吧!”賀軍堯道。不是知道而是余長龍也是當兵的出身,飯量都是飯桶級別的。
“我問個問題你可不許笑話我。”方默南抬眼問道。
“軍服!”賀軍堯筷子頓了一下說道。
“嗯!嗯!”方默南點頭道,上身草綠下身藏藍色。07式的軍服方默南可能還分的清楚空軍專用色天藍色,海軍服也改為全白和全深藍色,陸軍綠色,現在嘛!她還真分不清,有一點兒他肯定不是陸軍,也不像是海軍。那么……
賀軍堯搖頭,早就不指望她分的清了。
“哎!你別搖頭啊!”方默南笑道“我又不是軍事發燒友,是空軍吧!”
“哦!”賀軍堯挑眉。
“猜的,看來對了,三選一唄!”方默南說道。
“余長龍也當過兵吧!”方默南挑眉,唇邊掛著一絲笑意問道。“就是坐在輪椅上,這腰板也挺的直直的,坐如鐘嘛!”她笑著解釋道,身上自有一股軍人剛毅地氣質。
“他曾經是空中蒼鷹像紅色男爵里希特霍芬成為王牌飛行員,不過現在…···”不言而喻,連獨立的行走都不可能了。
“紅色男爵是誰?”方默南又問道。
賀軍堯星眸中一閃而逝的寵溺左手揉揉她的柔軟的發絲,開始了科普,“曼弗雷德阿爾布雷希特馮里希特霍芬男爵是一名德國飛行員,被稱為王牌中的王牌。他也是戰斗機聯隊指揮官和第一次世界大戰擊落最多敵機的的戰斗機王牌,共擊落80架敵機之多。”
“之所以被稱為紅男爵是因為……”
方默南說道,“里希特霍芬于法語區被稱為“leBaranRavge”(紅男爵)。”-
“所以這個綽號于德國國內廣為流傳。”賀軍堯頓一下接著道,“這樣的戰績在當時幾乎無人能夠超越。同盟國的男孩子們崇拜他,他們想要像紅男爵一樣駕駛飛機同敵人作戰,協約國的男孩子們一樣崇拜他,他們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夠駕駛戰機同紅男爵那樣的敵人在天空中戰斗。這名英年早逝的德國貴族,無論是他的同僚還是他的敵人都敬佩他,他是無可爭議的空中英雄。
余長龍曾經也想像里希特霍芬一樣成為空中蒼鷹,天空霸主?
里希特霍芬出身名門,身世高貴,體格健壯相貌英俊,性格堅毅,辦事果敢,勇猛好斗,技藝不凡。憑著一副標準的騎士軀殼、蓋世無雙的戰功以及他那獨特迷人的作戰風格征服了無數人的心,也包括痛恨他的敵人,他駕駛著那架使其得名的“紅色男爵”大紅色阿爾巴特羅斯三翼戰斗機席卷整個西線戰場,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四處滾動,給敵人帶來痛苦、恐慌、驚悸和戰栗,給自己人帶來歡樂、喜悅、慰藉和自信。
雖然后世出現許多空中戰斗英雄,而里希特霍芬奇特仍然以他巨大的魅使他成為人類空戰史上最負盛名的空中英雄之一。”說道最后賀軍堯不無遺憾,不勝唏噓。
沒有什么比夢想戛然而止更令人惆悵萬千了。
“他三年前出的車禍。”方默南摩挲著下巴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賀軍堯劍眉輕挑,“我忘了你火眼金睛了,他三年前是出的車禍,送到醫院時由于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差點兒被截肢了,安醫生最后只是保住了他的雙腿,不過······結果你看到了。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方默南咽下口中的蛋花湯,道,“哦!你是指他的腿,想要恢復如常人可以,不過要像紅男爵一樣,這輩子不可能了。”不過就是能飛上天空,又沒有戰爭,擊落敵機。
“現在還是去看看他兒子吧!”賀軍堯放下碗筷。“走吧!”
兩人把六菜一湯吃了個干干凈凈,起身回了病房。
余長龍和魏啟紅兩人正捧著飯盒吃,兩人還時不時地透過玻璃看看病床上的小人,看見方默南他們進來,兩人放下飯盒。
方默南掃了眼飯盒,看樣子兩人都沒心情吃飯,飯只吃了一半。保姆把收拾停當后,方默南和魏啟紅穿上隔離服又走了進去。
魏啟紅疾步走到病床前,手指放在兒子的鼻翼前,有呼吸,碰觸他的額頭,看著兒子沒有明顯的變化,也沒有惡化,松了口氣。
“放心吧!他會沒事的。”方默南笑著道。
四個人繼續守著孩子一直到了傍晚時分,安再江做完手術又過來了,“怎么樣?”
“沒有起色,也沒有惡化。”余長龍平靜地說道,顯然言語間輕松了許多,本來只是等死的份兒,能這樣控制住,已經很好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快下班了,這時候誰會來。”三人相視一眼。
余長龍略微提高聲音道,“請進。”
監護室的門推開走進來三人,最前面的是一位老人,頭發花白,帶著黑框的眼鏡。身后的兩人相比起來要年輕許多,也在四十多歲。其中一個還背著一個古樸的藥箱。
“向老您怎么來了。”安再江和賀軍堯同時起身,安再江說道。
同在京城,又都是醫學界的人物,雖然一個中醫,一個西醫,都彼此聽過對方的名號,甚至開研討會的時候,彼此見過,不過也只是點頭之交,一個是外科大夫,手術一刀,一個是有名的兒科大夫,沒有可比性。
“這才是真正的兒科圣手。”安再江心里腹誹道。
“向老是我請來的。”一個蒼老渾厚且中氣十足地嗓音響起,人也走了進來,頓時監護室就顯得擁擠了。
“爸!你怎么也來了。”余長龍看向來人叫道。
“什么話!我孫兒都病成這樣了,我能不來嘛!”余老板著臉說道,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們夫妻二人居然知情不報,如果不是妹妹說道,他還蒙在鼓里呢!顯然對他們夫妻二人作為,很是生氣。
所以他把另一外兒科大家給請來了。
余長龍解釋道,“爸本來我們想通知您的,可是后來方醫生出現,她能治好小潛兒,我們想等到病情穩定下來才說的。”
‘這孩子怎么不通四六啊!向老是他請來的,兒子居然夸別的醫生,還說的信誓旦旦的。
,余老不動聲色地透過玻璃望了眼監護室里的兩人,那個個頭稍矮的應該就是妹妹說的小丫頭了吧!
“余伯伯好!”賀軍堯說道,他沒有穿軍服,用私人名義稱呼。“方醫生是我的朋友,她的醫術非常的好!”言下之意,方醫生是我的人,由我護著呢!
“小賀也在啊!”余老看向賀軍堯的臉色稍顯和緩,不過聽到賀軍堯的后半句話,眉頭輕蹙了一下,又松開了。
“余司令員!”安再江行了個軍禮。
“小安也在。”余老說道。
“我可以看看藥方嘛!”向老溫和地看向余長龍說道。
“好的!”余長龍把藥方遞給了向老。
向老推了下眼鏡,仔細地看了看藥方,“胡鬧!簡直是要奪人性命!簡直是胡鬧!”他抬眼怒看著余長龍,“這是誰給你開的藥方,這擠藥下去,還不立即要了令郎的病。”
向老身邊的兩個人看著一向平和的老人如此勃然發怒,不約而同的掃了一眼藥方,‘嘶······,同時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