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個!”賀軍堯抬抬眼沉聲說道,南兒夾過來的就是好吃!
方默南心念一動,籠屜的一朵精致的燒麥直接飄到他的面前,賀軍堯張口就吞進了嘴里。
包廂里就他們兩個,吃的又是燒麥,其結果就是筷子不用,兩人心念一動,燒麥在他二人中間飛來飛去,相互喂著吃。為了鍛煉賀軍堯的準頭,方默南還特意的搖晃著腦袋,玩兒起了躲貓貓,其結果是燒麥不是差點兒掉在腦袋上,就是差點兒糊到眼睛上,或者是差點兒吃進鼻子里小說章節。
玉哥兒撒歡兒地鳴叫著,那嘲笑的意味明顯著呢!
好在經過最初的慌亂,賀軍堯順利的掌握住了力度,這樣兩人是吃飯、練功兩不誤。
方默南他們這邊變著花樣吃,玉哥兒吃著生牛肉吃得不亦樂乎。
也只有燒麥、餃子一口一個可以這樣吃。換成炒菜,估計像方默南他們這樣飛來飛去就不成了。
玉哥兒看著眼前飛著的燒麥,突然好奇那是什么味道,張嘴一叼,叼進了自個兒嘴里。吃完還砸吧砸吧嘴,品品滋味兒。
“玉哥兒你這小嘴兒也不怕噎著!”方默南笑著打趣道。
玉哥兒那雙玉爪嫌惡把眼前的生牛肉盤子推到了一邊,一雙鷹眼,眼神灼灼的看著籠屜里的燒麥。
賀軍堯直接拿了一籠屜放在玉哥兒眼前,“吃吧!”
玉哥兒垂下頭。一嘴一個吃的是倍兒香。但是看見空中尤其是飛向賀軍堯的燒麥,玉哥兒毫不客氣的一一截胡!
吃進嘴里后,嗯!搶來的東西就是香,尤其從他嘴邊搶來的。玉哥兒高昂著頭,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逗的方默南哈哈大笑。
賀軍堯漫不經心地輕輕抬起手,揮揮手指,指尖冒出淡金色的真氣。玉哥兒鳴叫了幾聲,低垂著頭乖乖吃自己的,不會說人話的它。只能用鳥語。表達自己的不滿、憤慨,也就過過嘴癮而已。
“呵呵……玉哥兒對你很不滿啊!”方默南眉眼含笑道,也知道他剛才在威脅一直鳥來著。沒想到啊!他真這么干了!方默南抿嘴偷笑。
賀軍堯不以為意,已經吃了一多半。估計剩下的堪堪夠玉哥兒吃。他又重新點了些燒麥。還有餃子、餡餅、魯系風味的炒菜。
等上菜的期間,賀軍堯和方默南兩人只好聊天,當然聊天的范圍逃不過吃的。更多的是圍繞著都一處。
“可惜馬連肉、糟肉和炸三角,都失傳了。”賀軍堯不無遺憾地說道,“這些曾經是這里的招牌菜。”
方默南摩挲著杯沿,無奈道。“想要恢復這些菜肴都不能通過標準化機器生產出來,越是純手工的越難制作,也就越是飲食文化的精華這才是真正的京韻、京味兒。”
“這些復雜而神秘的傳統老工藝,現代科學技術是無法替代的。這些有著百年歷史的工藝都是傳家寶,都是各家老字號的獨門秘籍,而那些廚房也理所當然地成為禁地,等閑的人是進不去的。”賀軍堯頓了一下道,“要想重現昔日的輝煌,他們會竭盡全力找回來的。到時候咱們再來。”
“哎!我聽說當初乾隆皇帝坐的龍椅被供奉起來,后來失傳了。”方默南挑眉好奇地問道。
“那是一把大紅色的羅圈椅,解放前夕,被仍在雜物房里,最后不知所終了。”賀軍堯說道。
“都一處起初是山西人王瑞福開設的一家小酒店王記酒鋪。清乾隆十七年,因皇帝來此小酌,并親筆御賜“都一處”蝠頭匾,使都一處名聲遠揚。乾隆走過的甬路也因長年不掃而成“土龍”,在清代被列為京城的“古跡之一”,與永外“燕墩”齊名。清同治年間,曾有《竹枝詞》吟詠都一處:“京都一處共傳呼,休問名傳實有無,細品甕頭春酒味,自堪壓倒碎葫蘆。”
數百年來,都一處形成了精湛的燒麥制作工藝,尤其是走槌壓皮技藝獨到,用走槌壓出的皮呈二十四個花折,代表二十四個節氣,缺一不可,所以啊!你不用數的,他們可不敢砸了自己的招牌。
制皮和包餡的過程,也極具藝術觀賞性。成形的燒麥外觀上獨特,封口露餡不干,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燒賣餡料調制考究,根據季節時令的不同,制作出四季燒賣:春季的春韭燒麥,夏季的西葫蘆燒麥,秋季的蟹肉燒麥和冬季的豬肉大蔥燒麥等。食之香而不膩,回味無窮,堪稱一絕。”賀軍堯接著道,“招牌菜有些吃不到,聽聽飽飽耳福。”
“從古到今,開飯館的大多能賺錢,是因為自舊社會就有開飯館的倒三七之說。倒三七就是三分的本,能賺七分的利。”方默南笑著說道,不管什么時候餐飲業都蓬勃發展,人們最先滿足的是口腹之欲,如果餐館有名氣、有歷史,又真材實料,那么客似云來就指日可待。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能拿到定點接待這一塊兒肥得流油差事,就不只是三七分了。不然也不會一殺公款吃喝,許多餐飲大呼吃不消。
“什么時候都有起有落,日偽時期,都一處和京城里所有的工商業一樣,受到了沉重打擊,長期以來生意不振,還有許多飯館因此而關了門。戰爭年代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解放后,公司合營,又碰上十年浩劫,能掙扎著存活下來就不錯了。所以由此東西失傳就不足為奇了。”賀軍堯說道。
“幸好還留有一樣燒麥!”方默南話音剛落,他們所點的燒麥、餃子、餡餅,幾盤熱菜陸續的端了上來,量不大,精致的很!
熱氣騰騰的佳肴香味撲鼻!可惜的是玉哥兒已經吃飽了,只能干瞪眼!哎呀!失策啊!
沒有了玉哥兒的搗蛋,方默南和賀軍堯吃飯的速度也就加快了,很快桌子上就被掃蕩一空。
結賬走人,“接下來咱們去哪?”坐進車里方默南問道,“得讓玉哥兒活動一下,這家伙今兒中午吃的太多了。”她敲著它的腦袋說道,“玉哥兒在這么胡吃海塞,早晚有一天你飛不起來。”
冬天的京城滿眼的蕭瑟,還真沒什么好看的,再說了前幾年和姥姥他們不是來過嗎!
方默南和賀軍堯二人喜靜,最后去了香格里拉酒店的咖啡廳,而玉哥兒是一路飛過來的,全當鍛煉身體了。
咖啡廳格調高雅,當然價格也不菲,然而卻令精英人士趨之若鶩,這是體現他們身份地位的最好的途徑之一。
下午上班時間,咖啡廳里的人不多,有也多是業界精英,來談生意的。
方默南兩人坐在角落里靠窗的位置,前面和右面有lǜ色的植物隔斷,后面和左面則是玻璃幕墻,正好形成私密的空間。從這里看出去,整個咖啡廳盡收眼底。
兩張乳白色的雙人沙發相對擺放,中間隔一張黑色的桌子。沙發上都有兩三個厚實的靠墊,寬綽得坐下兩人毫不嫌擠。桌角一盞小小的臺燈,微黃的燈光映襯出燈罩上清晰的布紋。越過臺燈看向窗外,可以清楚地看見窗外的京城,方默南手支著下巴,不拘喝點什么,氣定神閑地看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人群。
隔著落地玻璃看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期間夾雜著幾棟飽經風雨的老房子,帶著磚塊上微微風化的痕跡安靜地站著。而俯視街道,多少紅男綠女興高采烈地走過。
輕緩的音樂,溫暖的陽光,籠罩在二人身上,暖意融融的。
玉哥兒站在茶幾上看著窗外,原來不用飛上天也能俯視著下面啊!
方默南深深地陷進沙發里,放松地靠著、倒著、趴著,靜靜地看著對面賀軍堯雙手在手提電腦的鍵盤上飛舞,時間彷佛凝固了一般。
難怪人們總說“認真工作,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刻”。好男人有無數種,有的品正,有的德高,有的才奇;有的勤勉,有的溫厚,有的風趣;有的清雅,有的摯烈,有的淳樸。但不論哪種,最最根本的是他要有根本,這個根本就是“認真工作”,這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刻。
方默南就這樣凝視著他,他依然面不改色的飛舞著十指,這定力可見一斑。
方默南看了一會不再打擾他工作,沙發夠長,絕對容的下她,吃飽了就容易犯困。尤其暖陽熏得南兒醉。
總算是不在看他了,賀軍堯心中松了口氣,被自己心愛的人這么看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心猿意馬。眼見著她迷迷糊糊地要睡的模樣,便直接從沙發上拿來自己的黑色大衣,起身繞過茶幾,傾身給她蓋上,掖好。給她蓋上時,目光卻落在她臉上。方默南微微低著頭,眼睛閉著,一副睡著了的模樣,臉頰在陽光的照射下,曬得微微發紅,白里透紅的肌膚,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細膩。睫毛小刷子般在臉上落下一片翦影,安詳而恬淡。賀軍堯望著她的粉嫩的唇瓣,心中微動,身子便欺身上來,在她臉上投向一片陰影。
方默南卻睜開眼,眼底神色清明,輕輕挑眉,勾唇一笑,邪魅且慵懶,“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