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衛天佑一下子急了,“你們還是先看看我媽怎么樣了。”
他這邊急的火燒火燎的,接到小妹打來的出車禍求救電話,事情緊急父親和他立即聯系離車禍最近的城市的醫院,父親雖不能離開,而他則帶著省里的醫學專家組,一路疾馳而來,可不是讓你們來談神奇的?
“天佑你來了。”鄔廳長看著兒子說道。
聽見她的聲音,雖然虛弱,但人還活著不是,“媽,你真的沒事。”衛天佑不放心地又問道。他媽媽的樣子怪嚇人的,他還以為,以為……想著低垂眼簾,悄悄滴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七竅流血,任誰都會被嚇一跳的。
“鄔廳長已大礙!”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嘶……”她倒抽一口冷氣,五官因疼痛劇烈的扭曲起來,加上臉上的血漬,真是猙獰,膽小的能嚇破膽兒。
“媽!媽,你怎么了,別嚇我啊!”衛天佑和衛妍焦急地喊道。
在場的專家立馬憑借著經驗檢查了一通,三根肋骨被撞斷,一根肋骨錯位,趕緊把病人推進了手術室,進行手術固定復位。
“衛少放心吧!鄔廳長沒事的,這屬于車禍常見的癥狀,省里的專家都是出名的外科大夫,一定會沒事的。”司局長諂媚地說道,一張圓滾滾的臉樂的都揪揪到了一起。
“借司局長吉言了,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衛天佑欠身又對邱啟澤還有牧院長謝道。
“應該的,應該的,醫者仁心,這本是我們分內的職責。”牧院長笑著道,雖然這次事件里面有些許不和諧的小插曲,總體來說,可以接受。
人救下來了不是,至于誰出手的,他自動忽略。
他長噓一口氣。心總算踏實下來了。
“妍妍。我們先去包扎傷口。”衛天佑說道。
“哥,我沒事,只是擦傷,已經結痂了。”衛妍搖頭道,“我要在這里等媽媽出來。”
牧院長使了個眼色,自然有醫生護士推著小車親自過來給衛妍處理傷口。
呲牙咧嘴的抽氣聲不斷,疼啊!
“真是的,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衛天佑寵溺地搖頭道。
“是疼嘛!”衛妍撒嬌道,“哎!你輕點。”她怒視道。
護士小姐慌張地不斷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酒精消毒,是疼啦!”衛天佑笑罵道。“嬌氣!”
“我來吧!”衛天佑接過護士小姐的酒精,開始為衛妍消毒包扎,這樣也好轉移注意力,省得胡思亂想。
“對了,司機劉哥呢!”衛天佑問道。
“已經去處理傷口了。”衛妍努努嘴道,“來了。”
司機坐著輪椅被推了過來,腿上打著石膏。胳膊上套著吊帶,臉上是擋風玻璃的碎片的劃傷。
“衛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一臉的自責且不安地說道。
“哥,這不管劉哥的事,是那輛解放車打滑撞上我們的。”衛妍心有余悸地說道。
當時解放大卡車的屁股正撞著小轎車的側面,也就是衛妍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媽媽撲過來把她給護在身下。
現在回想起來還后怕,衛天佑攬著衛妍的胳膊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
“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衛天佑擺擺手道,“劉哥你怎么樣。”
雪天路滑,你不撞別人,還能擋得住別人撞你不成。
司機感激地看了看衛妍,激動地說道,“我沒事,真是皮外傷。不知道鄔廳長她……”
“我媽還在手術室里。”衛天佑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司機擔心地問道,鄔廳長要是有事的話,他真的落不到好,就這出了這么大的事,估計也……不太妙。
“沒事,媽媽腦部淤血已經排出體外,最危險的已經過去了,沒有生命危險。”衛妍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司機不停地喃喃自語道。
衛天佑揮揮手,讓身后的護士小姐把人推走,“好好養傷,我媽還等著你繼續為她開車呢!”
“謝謝,謝謝!”司機感激涕零道,失去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意味著滅頂之災。
沈慶遠捶胸頓足地看著遠去的車子,“逃了,哼哼!別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們。”他踩著重重的步伐回到手術室前。
“牧院長我問你!剛才給病人施針的那個女的是誰。”沈慶遠拽著牧院長的衣袖大咧咧地問道。
牧院長真是恨不得撕爛他那一張嘴,真是個大嘴巴。
衛天佑詫異地眼神看著牧院長,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那是我們醫……”他還真是恬不知恥地想據為己有。
衛妍傻乎乎地道,“對啊!剛才少女比我還小,是她救了媽媽?”她驚詫地說道,“大哥,我簡直都不敢相信……”她簡單了敘述了一遍。“簡直太神奇了。”
原來七竅流血是這么來的,“那她是?”衛天佑了解了事件來龍去脈后。
邱啟澤介紹了一下方家父女,牧院長就知道大勢已去,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條心的,他堵不上所有人的嘴,紙是包不住火的。
“哎!”
接下來的時間里,牧院長和司局長兩人是一唱一和,極力的吹捧奉承方爸父女,總之一句話是他們慧眼識珠,有功勞那也是少不了南竹衛生系統的。
邱啟澤扶額,怎么從來不知道這倆家伙臉皮這么厚。
“哦!”衛天佑挑挑眉,他斜靠在墻壁上,微微瞇起眼睛,這事發生的不同尋常,按常理他到來的時候,媽媽應該在手術室里,而不是在走廊上,這方家父女是有意巴結為之,還是……這事還是稍后再問清楚。
沈慶遠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線索,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去看看自己做的那臺手術是否完結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急!
做在車內的方默南伸伸懶腰道,“老爸咱們現在去哪兒,肚子好餓!泡溫泉很耗費體力的。”
“南南,你沒事?”方爸擔心地問道,以她嫉惡如仇的性格,怎么可能這么平靜。
“老爸我能有什么事?”方默南挑眉輕笑道,“事情已經解決,可以算是皆大歡喜嘍!”
“南南!”方爸抬手揉揉她細軟的發絲,傻子都聽的出來她語氣中的嘲諷。
“這世界并非純白一片。人性如此,對我來說碰見了。能完美的解決就好了,真要為這個生氣,早就被氣死了”方默南枕著雙手,出神的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燈。
醫者仁心,雖然在他們的思維里,她治了,那是應當應分的。她要是沒出手,事后要是知道了她有能力治而不治,那便是成仇。
就是沒仇相信那些小人為了推卸責任,也會樂意落井下石的。
人類就是這么奇怪的思維,也許是找一些可以發泄恨意的借口。
方默南話鋒一轉慢悠悠地說道,“老爸,利用這次機會好好的謀劃一番,為南竹多爭取些利益,至于那兩個自私的家伙。相信不用你動手,有人會比咱們著急。他們可是非常愛惜羽毛的,明升暗降,捧殺他們可是玩兒的爐火純青的。”
“南南!”
“師傅!”
兩個大男人心疼地看著方默南。
“別胡思亂想了?我好餓!”方默南摸摸自己干癟地肚子道。
方默南蹭蹭自己的鼻尖,嬌嗔道,“對了,志謙也來了。來給老爸捧場的哦!”
“你們啊……”方爸無奈地搖頭道。
“放心吧!無利不起早,我們絕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的。”方默南一臉的財迷樣兒。
“那我是不是該說,南竹熱烈歡迎啊!”方爸從善如流地拱手道。
“這還差不多。”方默南說著笑了起來。
說話間就到了溫泉賓館,方媽早早的等在了走廊上。
“老爸!怎么看傻了吧!”方默南搗搗方爸的胸口戲虐道。
方媽一襲暗青色的衣服,大袖翩翩,飾帶層層疊疊,仿佛從畫中走來的古代仕女,優雅且飄逸。
絲質面料柔軟絲滑,閃爍著迷人的光澤,質感出眾。一雙大眼睛充滿靈性,渾身都散發著知性氣場,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能感知到那份祥和,歲月積淀多了,韻味足了,其中每一條波紋,每一滴水聲,都讓人心醉。
“準是南南帶來的衣服。”方爸摩挲著下巴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好像他們在空間里穿過,真正的蠶絲所做的衣服。
他家南南養蠶、繅絲、織布,現在連衣服都會做了,他好像忘了南南起家就是靠服裝設計,喂喂!老爸瞎想什么,設計和做可是兩碼事,總之真是越來越像古人發展了。
這蠶絲雖比不上傳說中的天蠶絲刀槍不入,但也比外界蠶絲所好!空間出品,品質沒得說。
方爸伸手牽著方媽的手挽在他的胳膊上,“走吧!”
方默南抿嘴偷笑。
“這個不錯,泡溫泉過后,穿上肯定俊俏瀟灑,飄逸灑脫,就為這衣服,來泡溫泉的也得多上一成。”方爸中肯地說道。
方默南趕緊事先聲明道,“哎!千萬別說讓服務人員也穿上它,老爸你別想打它的主意,我可不想它變的跟旗袍一樣職業化、制服化后,整個格調就低了。”
“知道了,絕對不會糟蹋你的心意了。”方爸寵溺地笑了笑。
“哼哼!這還差不多。”方默南踩著木屐走在木制的地板上,在暈黃的燈光下,行動間,如行云流水似的瀟灑寫意。
方爸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