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不假思索,果斷拍板
四個老家伙兵分兩路,項伯梁和許賢峰去城東,童一真陪黃磊去星光漁業機械廠,雙方約好,星光漁業機械廠的下崗工人在下午兩點半趕到縣委大院,城東的失業漁民在下午三點半后趕到。
童一真作為現任縣政法委專職副書記,雖然是個閑職,但他還沒有退居二線,以向天亮的意思,童一真不宜干這種事,但童一真非要去,向天亮只好隨他去了。
當然,向天亮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黃磊剛加入圈子,他還有一點點不放心,讓童一真去,既是他會來事,算是幫忙,更是督促。
翟讓和黎明也坐不住了。
黎明道:“天亮,你應該躲起來,躲得越遠越好,我來當這個聯絡人,老項老許這邊,還有老童老黃那邊,都由我用電話負責聯系。”
“行,但還有會場那邊,也要你負責聯系。”向天亮說。
黎明問,“會場那邊,你安排誰負責傳遞消息。”
翟讓笑道:“我啊,我被邀請列席會議,坐在邊上正好可以負責報信。”
兩個老頭兒商量了聯絡辦法后,也起身告辭了。
而黎明讓向天亮躲起來,向天亮是不會躲起來的,他還要向高玉蘭匯報。
無論是面對市委副書記周平或市委組織部長余勝春,還是在這些老頭子面前,向天亮儼然是高玉蘭的代言人,而高玉蘭還不知道他的安排呢。
高玉蘭正在用專線與省委書記李文瑞通電話,她的四個助手顧秀云、葉楠、陳小寧和劉若菲,也都坐在書房里。
坐到顧秀云和葉楠之間,目光投向高玉蘭,立即就咧嘴樂了起來。
原來,高玉蘭身上只套著一件睡袍,睡袍還沒系上扣子,上下春光畢露無遺。
向天亮笑什么,顧秀云、葉楠、陳小寧和劉若菲也知道了,于是四個人也開始竊笑。
其實,笑別人等于笑自己,顧秀云、葉楠、陳小寧和劉若菲四個,身上也是穿得又薄又少又短,一條條雪白的,讓向天亮看得眼花繚亂。
百花樓里充滿祥和歡笑,唯一存在的競爭就是搶美斗艷,為的是能吸引向天亮的眼球。
終于,高玉蘭擱了電話,舒了口氣,走過來白了向天亮一眼,屁股一斜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兩條分得開達到了四十五度之多,“天亮,你又在笑我是不是。”
“嘿嘿,蘭姐,你一點都不象省委組織部長啊。”
“那我象什么。”
“叫春的情貓。”
“呸,,你找打呀。”
嘴上說打,那肯定是不打,不但不打,還反打、找打,高玉蘭的手熟練地揪住了向天亮的“槍”,完全是想找打的樣子。
“說正事,說正事啊。”向天亮急忙說道,把高玉蘭的那種年頭扼制了一下,“蘭姐,我有非常要緊的事向你匯報。”
高玉蘭當然很在意下午將要生的事,“你說,剛才我向李書記匯報了,他老人家估計,你是不會束手就擒的。”
“知我者,書記也。”
向天亮將自己的應對之策,老老實實地匯報了一遍。
“你這個人呀,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亂嘛。”高玉蘭嗔怪道。
向天亮有些失望,“蘭姐,這就是你最終的評價嗎。”
“嗯……”高玉蘭稍加思索,嫵媚地一笑,“作為你的女人,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你的計劃,作為領導,有人要挑戰我的權威,當著我的面對我的人下手,是可忍,熟不可忍,所以。”
向天亮笑著問,“所以什么。”
高玉蘭從向天亮身上下來,揮了揮手,高聲道:“所以,姐妹們,大家換裝,跟著老娘去收拾那幫臭男人們去。”
顧秀云、葉楠、陳小寧和劉若菲齊聲應喏,紛紛起身。
向天亮咧嘴樂著,“呵呵……蘭姐,到時候怎么聯系你啊。”
“不關你的事。”高玉蘭道,“你給我老實地在家待著,我們按你的計劃行要,你就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吧。”
向天亮放心了,他知道,高玉蘭得到了李文瑞的默許,要強勢插手清河市的人事安排了。
與向天亮的放心截然不同,此時此刻,縣委大院,一樓的休息室里,有人卻很不放心。
不放心的人,是市委書記張宏和市長姚新民。
姚新民不放心,是因為剛剛在電話里,他受到了省長黃正忠的怒斥。
而張宏不放心,是因為他的同盟軍、市委副書記周平,剛剛明確地表示,不贊同關于濱海縣的人事調整。
但是,令二人無奈的是,現在已箭在弦上,不得不,明知前面是石壁,也得硬著頭皮撞上去。
“老張,你不改了。”姚新民問道。
張宏反問道:“你認為我還能改嗎。”
當然不能改,對向天亮和邵三河下手,消息在昨天就透露出去了,現在恐怕早已傳遍了清河的各縣區,在這種情況退卻,不但無異于失敗,而且將失去一把手和二把手應有的尊嚴。
逆水行舟,不進必退,張宏和姚新民有一個共識,豁出去了。
姚新民說,“周平這個人,不至于投反對票吧。”
張宏道:“那倒不至于,但是,他是本地人,又很圓滑,我估計他會棄權。”
姚新民略加思忖,“周平是本地派老大,他要是棄權,那今天的棄權票一定不少。”
張宏勉強地笑了笑,“我也估計應該是這個局面。”
“那到時候,就要靠你手里的最終決定權了。”
“那還得你的支持。”
稍作停頓,姚新民又問,“你給那老娘們打電話了沒有。”
“你是說高玉蘭,我打了,以市委名義邀請,她說身體不適,婉拒了。”
姚新民笑道:“那也好,那老娘們參加,反而不能讓大家暢所欲言。”
搖了搖頭,張宏道:“我倒不擔心她,只是有種不好的感覺,可又想不明白,這種不好的感覺從何而來。”
“老張,這里是濱海縣委,不是咱們市委大院,所以你感覺不好。”姚新民笑著說。
抬腕看了看手表,張宏站起了身,“快到了,咱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