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瑛笑道:“天亮你急什么,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飯,你的同學成了你的嬸嬸,這是鐵的事實,你急也沒用的。”
搖了搖頭,向天亮道:“你們別想歪了,我沒你們想象的那么矯情,我是想說,你們憑什么判斷,謝娜和關青亭可能要于近期舉行婚禮。”
蔣玉瑛說,“這個情況是文秀偶然發現的,三元貿易公司副總經理關青亭住在濱海大廈的一二一零號房,咱們這里正好可以看到他那個房間,如果他房間的窗簾拉開,咱們甚至能看到房間里面的情況。”
“大約半個月前,文秀通過長焦距望遠鏡看到,關青亭的書桌上放著一疊請柬,當時是用紅繩子捆著的,顯然是剛剛買來的,而在十一天前,我們又觀察到,那捆請柬被打開了,散放在書桌上,到了八天前,我們又看到關青亭坐在書桌前,在請柬上填寫內容,還有六天前,關青亭和謝娜及馬蘊霞一起,在書桌邊檢查那些已經填寫了內容的請柬……我和文秀估計過,那些請柬至少有上百張。”
“按照咱們濱海的習俗和規矩,上百人的慶典,無非就是婚喪嫁娶或企業的某些重大活動,一般情況下,最晚也會提前三天向客人發出邀請,所以,我們據此推斷,關青亭那些請柬要表現的活動,應該就在近期舉行。”
“可是,我委托銀行的同行朋友查過,三元貿易公司近期沒有重大慶典活動,也就是說,只能是婚喪嫁娶,而與關青亭和謝娜有關的婚喪嫁娶,就是結婚這一項了,所以我們分析,關青亭和謝娜將會于近期舉行婚禮。”
向天亮還是搖頭,“玉瑛姐,你是知道咱們這里的風俗的,農歷的五月六月和七月,是不會有人舉行婚禮的,這個風俗流傳下來好象有五百多年了,都說農歷五月六月和七月結婚是不吉利的,謝娜不會不知道,她的姑媽陳圓圓也不會不知道,關青亭他總該入鄉隨俗吧。”
蔣玉瑛說,“天亮,你可別忘了,咱們濱海還有一個規矩,有孩子后再結婚,那是要被人家譏笑一輩子的,謝娜有身孕后,我請章含和惠蘭兩位大醫生一起觀察和分析過,她們判斷謝娜的預產期是在國慶節前后,所以,關青亭和謝娜應該是奉子成婚。”
向天亮道:“預產期在國慶節前后,現在離八月還差九天,那應該還有兩個多月,現在要舉行婚禮也太急了一點吧。”
白曼說,“這是你不懂,現在是夏天,天氣這么熱,女人挺著大肚子結婚,很容易發生意外的,而且我們聽說,謝娜的身體不是很好,因此,他們為了孕婦的安全,想早點舉行婚禮是可以理解的。”
向天亮道:“可是,我沒收到請柬啊,再怎么說,關青亭和謝娜舉行婚禮,我總會收到請柬吧,而且,即使我沒收到請柬,我家里人總該收到了吧,可他們也沒有啊。”
蔣玉瑛笑道:“憑什么要發請柬給你,你是什么人呀。”
白曼笑著說,“以我說么,關青亭和謝娜舉行婚禮,可以請全體濱海人,卻唯獨不能請你。”
“又來了,又來了。”向天亮訕訕道。
王思菱說,“你曾是謝娜的同學和戀人,還是她的仇人,他們憑什么請你。”
崔書瑤說,“你是關青亭的親侄子,但關青亭是三元貿易公司的人,而你是國泰集團公司的人,你們叔侄是死對頭,他怎么可能請你參加他的婚禮呢。”
“你們說得都有道理,不過。”向天亮皺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沒有你們說的這么簡單,或者,我總覺得里面有什么不對頭。”
蔣玉瑛嗯了一聲,“對了,天亮,你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嗎。”
“玉瑛姐,你知道那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嗎。”向天亮問道。
蔣玉瑛點著頭說,“我知道,這是咱們國泰集團公司和濱海區政斧合作的項目,是造福于民的好項目,但被濱海區區長成達明突然叫停,而且項目已停了半個月了。”
白曼也道:“我也知道一點,成達明突然叫停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主要是為了配合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其實是假戲假做。”
“現在情況有變。”向天亮微笑著說道,“我大清早的出門,就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成達明可能要假戲真做,利用協議里的某個特殊條款,把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收回,放棄國泰集團公司,轉而與三元貿易公司合作。”
白曼吃了一驚,“不會吧,天亮,你的消息有誤吧。”
向天亮笑道:“白曼姐,你可別忘了,這年頭的小道消息,甚至比市政斧發言人嘴里說出的話都要準確。”
蔣玉瑛搖著頭,斷然說道:“不可能,三元貿易公司接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這種可能姓不大。”
向天亮問道:“為什么不可能,玉瑛姐,這年頭什么事不會發生啊。”
蔣玉瑛笑著問,“你說,如果沒錢,三元貿易公司能接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嗎。”
“當然不能。”向天亮疑道,“三元貿易公司會沒錢,玉瑛姐,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蔣玉瑛說道,“三元貿易公司雖然和我們市發展銀行沒有業務往來,但這并不妨礙我從同行那里得到關于三元貿易公司的消息,根據我的同行分析,最近一個階段以來,三元貿易公司的資金非常緊張,特別是流動資金,是靠銀行貸款支撐的。”
向天亮點著頭道:“這倒是很有可能,我聽說三元貿易公司有一半的業務是在清河市那邊,還有那個三縣區綜合市場,也占用了三元貿易公司不少資金,三元貿易公司的融資方向主要是銀行系統,你的同行的判斷應該是有道理的。”
蔣玉瑛又道:“再說了,那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對承建方來說,是個微利項目,所謂的收益也只能在三五年后才能看到,以三元貿易公司目前的資金狀況,不大可能去接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要一年內扔進去三個億,而又只能在三五年后才能收回,我覺得三元貿易公司不會做這種生意。”
向天亮哦了一聲,“可是,農歷六七月結婚,不太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