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靠近門口的角落里,一個年輕時尚的女子似乎與這里的喧囂隔離,低著頭,自顧自地喝著紅酒:"服,務生,再來一瓶。"一旁的服務生點了點頭去吧臺取酒。
燈光雖說昏暗,但依稀能夠看得出這個女子嬌俏精致的容顏,淡藍色的吊帶裙外套著一件牙白色的齊腰休閑小西裝,時尚卻不過于招搖。服務生把酒端到女子的桌前。
“謝謝。”女子隨手將一些鈔票放在托盤中,服務生歡天喜地的點頭稱謝,轉身離開。
女子喝了一小口,便將酒杯放在桌上,用手捂著嘴,微微起身,步履蹣跚的向洗手間走去。剛進洗手間,女子一下子沖到面盆前吐了起來,身子不住的晃動著。
洗手間的門被輕輕的打開,進來一個妙齡女子,濃妝艷抹,頭發被染成夸張的金黃色,低胸緊身包臀短裙將女子的性感身材展露無疑,尤其是胸前那一道深深地溝壑和一雙被蕾絲網襪包裹住的修長美腿,足可以瞬間秒殺很多男人。
妙齡女子不慌不忙的走近正在嘔吐的女子旁,低下頭看了看,搖了搖頭,輕道:“這么美這么純的女人,怎么來這個鬼地方呀!”
吐了幾口的女子微微抬起頭斜看了一眼正在與自己說話的妙齡女子,淡淡地笑了一下沒作聲。
“看你這么單純,主要是順眼吧,我告訴你,出去后馬上離開,那些人給你酒里面下藥了,藥力發作你想走都來不及了!”妙齡女子緊鎖雙眉,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聽了這話,女子不由一驚,怪不得這酒沒怎么喝頭卻又昏又沉,可是包還在外面的座位上,電話又打不成,在這里喊人,簡直是做夢。她心里很清楚,這個平rì里想著就作嘔的地方,如果被壞男人盯上,根本就很難跑掉。
難不成第一次來,就要兇多吉少嗎?女子苦笑了一下,佯裝沒事一樣緩慢地邁著步子走出洗手間。由于時間的原因,藥力尚未發作,她的意識還算是清醒,眼角的余光可以掃到有幾個男人正在偷偷地望著她jiān笑著。似乎等待著在她身上有一出好戲就要上演,那目光中的貪婪,就像是群狼正在窺視著一只肥美的羔羊。
女子不動聲色,悄悄地來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小包,轉回身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一個斜著肩膀穿著Zegna休閑裝的男人擋住她的去路,啞著嗓子猥瑣的說:“小姐,不在多玩會兒,今晚我請客!”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請你讓開!”女子冷冷地說了一聲,隨后向前邁了一小步。
“小姐,我很客氣的請你喝酒,不要不識抬舉!”斜肩男人jiān笑著撣了撣衣服。
“下三濫的手段,下三濫的人。滾開!”女子厲聲罵道,使出全力猛地一推,斜肩男人腳下一個趔斜,一屁股摔在地上。“大哥!大哥!”四五個彪形大漢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女子一咬牙繞過地上的斜肩男人往外跑去,雖說腳下有些不穩,但在這情急之下女人還是飛快地跑向了夜總會的大門。
“他嗎的!還不快追她,別管我!讓她跑了我弄死你們!”斜肩男人在地上大罵著幾個要攙扶他的大漢。
此刻女子已經來到夜總會的門口。
“攔住她,別讓她出去!”
門口的兩個門童由于雨聲太大,根本沒聽見里面的喊聲,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眼睜睜地看著女子跑進雨中。后面的幾個彪形大漢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來。
雨中的女子無助地望了一眼身后,心想這回真的跑不掉了。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車門嘭地打開了,“上車!”
女子又看到希望,一下子鉆進了這輛計程車。
“快……快……開……”女子喘著氣說。
幾個彪形大漢看到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大罵道:“小子別動,把那女人放下!”其中最前面的一個光頭大漢的手幾乎拉到了車門,猙獰的面孔與女子只隔了一道車窗近在咫尺!
計程車的車輪在積水的柏油路面上掀起了一股浪花,與路面發出“茲茲”的響聲,發動機怒吼著,車子如同一只離弦之箭“嗖”地竄了出去!
光頭大漢一個撲空直接趴在水里,鼻子碰到堅硬路面上頓時鮮血直流。斜肩男人也追了出來。厲聲罵道:“一群廢物,快去追她!”
幾個人飛快地上了路邊的一輛英菲尼迪Gsedan轎車,車子咆哮著追了上去。斜肩男人笑了:“他嗎的就一輛破計程車還想跑掉!一會兒追上了,先把那司機廢了,給大頭報仇。”
光頭大漢捂著流血的鼻子罵道:“一會兒老子親手做了他!嗎的!”
說也奇怪,這輛英菲尼迪Gsedan的油門幾乎踩到家,可還是追不上前面的計程車。“嗎的,真他嗎快呀!”開車的小子嘟囔道。
說實話,這其實就發生在頃刻而已,從女子上計程車到英菲尼迪Gsedan追上來才幾十秒的時間。林非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將安全帶給女子系上,順便回頭看了一眼,不羈地笑了。
十字路口處,計程車來了一個漂移,車身橫著甩了出去,激起了幾米高的水花,然后在積水的公路上如同沖鋒舟一般破浪前行。
女子迷離的雙眼只能看到雨刷器頻繁的晃動,緊張地小嘴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林非微笑的問道:“不認識他們吧?!”
“嗯,不認識。”女子怔怔的點點頭。
“好吧,睡一下吧。”林非的右手輕輕地點了女子的睛明穴,女子便緩緩地合上雙眼頭靠在座椅上不省人事。
說話間,那輛英菲尼迪Gsedan離計程車越來越近,公路上此刻很清靜,根本沒有什么汽車,倒是給了這兩輛車子馳騁的空間,無障礙的一路狂奔。
英菲尼迪Gsedan上的幾個小子氣急敗壞,斜肩男人大罵:“狐貍,你這車怎么開的,那輛破車還追的上么!”
“大哥,我一直在加油,快了快了。”
“是快了!”林非嘴角抽動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支香煙,掉在嘴里,拿出一個塑料的簡易打火機把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而車窗上的玻璃也徐徐地降了下來。
林非把手伸出窗外,掃了一眼后視鏡,猛地一打方向,車子又漂移著向前滑行,與后面緊跟不放的英菲尼迪Gsedan成一百二十度夾角后,手中的塑料打火機像一支利箭割開空中猛烈的雨水飛向了英菲尼迪Gsedan的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