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放下電話,走到廚房門口對白若云說:“老婆,我出去一下。”
“嗯,路上小心,別太快。”白若云一邊刷碗一邊說,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讓林非心里暖暖的。
車子很快來到金濤酒店,停下車后林非大步走進這個定城最大的正宗韓國料理。酒店非常紅火,人影攢動十分喧嘩。
林非叼著煙走了進去。夏嵐則早早地坐在一張靠著窗戶的位置上。
林非笑著走過去說:“早呀,美女。”
“你能不能紳士點兒,每次總是我等你。”夏嵐撅著嘴說。
“好吧,我這人就是沒時間觀念,下次注意。”林非看出夏嵐今天心情不錯,一屁股坐在夏嵐的對面。
飄著香味的烤肉發出滋滋的聲音,聽著看著就有食欲。林非后悔晚上吃的有些多,不過以他的飯量在吃上幾斤肉還是沒問題的。
想到那天女人簡單的表白,林非心里充斥著矛盾。但是看著眼前平日里盛氣凌人的刑警隊長,而今變成一個鄰家女孩,穿著寬松的休閑長衫,一條小熱褲露出白花花的修長美腿,既青春時尚又女人味十足。林非不禁又兩眼發直。
“看什么呢?快吃!”夏嵐心里美滋滋的,把一塊肉夾到林非的盤中,明知林非看自己還是故意問道。
“夏嵐,這幾天沒休息好吧,你瘦了,也憔悴了。”林非輕聲說道。
夏嵐放下筷子,這個平日里沒一點兒正經的男人第一次以這樣的開場白說話,弄得夏嵐眼睛有些濕潤,嗔怪道:“你是不是說我像黃臉婆呀?”夏嵐來時特意打了一些粉底遮蓋,想掩飾一下憔悴的面容,哪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尤其是和心上人見面更是如此。不過被林非發現反倒令她心里感覺甜蜜蜜的,說明這個男人還是很關心她的。
“你可不是黃臉婆,就是不化妝你也能迷死一大片男人,氣死一大片女人的。”
聽林非這么一說,夏嵐開心的笑了“你哪來的這么多的廢話。”
“夏嵐,怎么沒有酒呀?”林非看看桌上問道。
“就知道喝酒,看!”夏嵐在桌下的一個袋子里拿出兩瓶白酒,神神秘秘地說:“告訴你,我這酒是偷偷在爸爸那里拿的,聽他說這酒雖然不是很貴,但是在市場上根本買不到,是專供國外來賓的,他平時根本舍不得喝。”
“是嗎?我嘗嘗。”林非笑嘻嘻地打開一瓶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喝完后閉著眼說道:“綿柔醇厚,回味悠長,入喉甘冽,甜而不膩,好酒好酒!”
夏嵐開心地看著林非說:“不錯吧?”
“不錯,我在來一口。”林非說著正要喝,卻被夏嵐搶了下來,佯怒道:“用杯子喝好不好,斯文一些。”
“怎么都讓我斯文呢?真是,美酒佳肴、美人相伴,好呀!”林非咧著嘴笑道。
“你看你看,那色狼的樣子又來了?”夏嵐輕輕地拍了他一下。
二人邊吃邊喝了起來,不多時第二瓶酒還剩下不到一半。
夏嵐時不時地看著林非,心里五味雜陳。工作中壓力特別大,而和林非的關系又始終撲朔迷離。女人借著酒精的作用膽子大了起來。對林非說道:“林非,最近我感覺到壓力特別大。”
“怎么了夏嵐?”林非放下筷子看著女人。
“販賣器官的案子破了,但是我卻高興不起來,心里反而特別沉重。”
“為什么呀?”林非問道。
“殺了我兩個兄弟的人也抓住了,一共三個,他們以前當過特種兵。”
“媽的,這種敗類,就地正法算了,給死的兄弟報仇呀!”林非生氣地說。
“報仇?!……我們到底怎么了?審理案子時,他們交代,購買器官的人全他媽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要是沒有他們買,哪來的這些販子呀!難道他們的命就值錢?珍貴?”夏嵐氣的“啪啪”拍著桌子,很多客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們這里,夏嵐沒去理會他們的目光,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說道:“特權思想、貧富差距、藐視生命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說完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夏嵐,別喝了。”林非一手抓住夏嵐的手,一手將酒瓶搶了過來。
“我沒……事兒,就是累……累了……睡一會兒就……好……”夏嵐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說。
林非買完單攙扶著爛醉如泥的夏嵐走出酒店,把她放進自己的車子里,讓她平躺在后面的座椅上。夏嵐滿面潮紅,零亂的頭發遮在臉上,林非輕輕地撫了撫這張更顯憔悴的臉,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夏嵐的身上,將車門關好。
坐在車旁的一個椅子上,掏出煙抽了起來。剛才夏嵐的一番話讓林非感覺到了這個女人身上最可貴的地方。她雖為女流,但是骨子里的堂堂正氣令很多男人汗顏。
回來的這幾年,也感受到似乎是安居樂業、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其中卻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悲涼,太多的心痛……和夏嵐一樣,所做的那些事情顯然就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太多的問題,這就是看的越透,傷的越深……
黎明時分,夏嵐慢慢睜開眼,打了一個哈欠,頭不怎么暈了,也清醒了許多。仔細回想一下,自己原來是在車子里睡了一夜,身上蓋著帶著淡淡煙草味道的外套。夏嵐慢慢地坐起來,打開車門,一陣微涼的風吹過,夏嵐打了一個冷顫。
車子旁邊的林非半躺半靠在石椅上睡的正香,地上是很多的煙蒂。夏嵐突然覺得眼角腮邊一絲微涼濕潤,走下車,輕輕地把衣服搭在林非的身上。
林非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哎呀,夏嵐你醒了。”
“一夜沒睡吧?”夏嵐柔聲道。
林非笑道:“我的大美女隊長,以后別喝那么多酒了,多難受呀!又吐又鬧的!”
夏嵐臉一紅輕聲說:“以后不了。”
“現在好些了么?”林非關切地問道
“好了,可以上班了。林非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不去找個賓館呢?害得你在車外待了一夜。”
“我倒是想找賓館,但是沒敢去,我怕會控制不住把你給……”
夏嵐臉更紅了嗔罵道:“想什么呢?你以為我會跟你開一個房間!”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心里暗暗罵道:“該死的林非,就是開一個房間又怕什么,發生了我也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