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沉默了片刻后,把手中的半截煙熄滅。看著杜光明說:“夏嵐帶你們幾年了?”
“我和洪波還有大劉是一起進隊的,跟著夏隊一年了。”杜光明又看了一眼張東虎說:“虎子是剛剛來到隊里的。”
“哦,我和夏嵐認識的時候,看來你們還沒來。
那是去年發生的事情,夏嵐升為刑警隊長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親自帶隊抓捕一個販毒團伙,不料毒販發現了夏嵐和她的隊員,從賓館的停車場沖出來駕車高速逃跑。
夏嵐他們就開始開著警車追趕毒販的轎車,我正巧看見這件事,當時我還是一個普通的計程車司機,于是也開著那輛計程車追了上去。
在出了定城市區后,夏嵐他們的車已經被甩掉了,而我終于追上了毒販那輛轎車。情急之下我直接用車把毒販的轎車給了撞了出去,一個毒販當場就摔死了,其他的幾個人也不同程度的受傷,我的計程車也報廢了。可是當夏嵐趕到現場后,不但沒感謝我,還和我打了一架。”林非微微一笑。
“林哥,夏隊為什么和你打架?”張東虎問道。
“也沒什么,夏嵐讓她的隊員把受傷的毒販帶走后,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我有病不想活了,我當時一聽就急了。心想幫了他們抓住犯人,竟然不感謝我還說我有病,本來我就對你們這些警察沒什么好的印象,完全是為了懲治壞人才出手相助的。加上看到夏嵐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就推了她一把,沒想到她當時沒防備摔倒了,后來我才知道她那時也是有傷在身的。夏嵐起來后十分生氣,伸手要抓我,我看她是個女的,也不想露出真本事,于是就故意被他抓住了,并且被帶回了刑警隊。
到了刑警隊后,夏嵐跟我道歉,說她當時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到我那么做太危險了,她不希望在打擊犯罪分子的時候有無謂的傷亡。一聽她這么解釋我的氣也消了,對把她摔倒的事也是很后悔。
在我臨出刑警隊的時候,夏嵐已經為我在計程車公司提了一臺新車送給了我,那是夏嵐花自己的錢買的。我也沒客氣開著車走了。
從那以后,我和她就成了朋友,夏嵐也幫了我很多的忙。”
林非娓娓講完這件事后,又點著一支煙,輕聲說:“夏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身上有很多好的品質,我們兩個人也有不少的共同語言,并且她是我見到的最好的一個警察,更是她讓我改變了對這個社會上很多問題的看法。”林非看了一眼杜光明笑著說:“當然,也是她讓我逐漸接受了你們這些好警察。”
車子內的幾個警察聽完林非的話沉默了片刻后,杜光明有些動容地說:“夏隊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個警察,她業務上沒的說,對我們這些隊員看上去很嚴厲,其實特別關心我們,跟我們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沒錯,我剛來沒多長時間,夏隊特別照顧我,我宿舍里的那些生活用品幾乎都是夏隊給準備的,比我親姐姐還好。”張東虎搶著說。
“夏隊不光對我們這些隊員好,對我們的家人也是同樣關心。去年我媽得了肝腹水從老家來定城看病,我當時根本沒有那么多的錢,夏隊知道后,替我墊付了很大一筆醫藥費。到現在我給了她多少次她都不肯要。”說著開車的大劉擦了一把眼淚,哭出了聲音。
杜光明皺著眉頭低聲說:“大劉,你別哭哭啼啼的,像個女人一樣。夏隊去執行任務了,你流眼淚多不吉利呀!我們要開心的笑著等夏隊平安回來吞噬tsxsw。”
“好,我不哭,我不哭。”大劉咬著厚厚的嘴唇。
林非喉嚨動了動,低聲說:“夏嵐出事了。”
“什么?!”一聲刺耳的剎車音,警車停在了馬路中間,大劉回頭睜大眼睛問道:“林哥,你再說一遍。”
幾個警察神色緊張地看著林非。
“她昨天受傷了,不過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你們不用擔心了。”林非把頭靠在了椅背上輕輕地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神色。“先開車吧,我們邊走邊說,看得出你們不知道夏嵐執行的這次任務。”
杜光明皺著眉頭低聲說:“沒錯,這次夏隊去執行的任務很重要,省廳下來一些人親自參加。夏隊是我們刑警隊里唯一一個參加這次任務的,就連我這個代理隊長都不清楚具體的內情。
昨天夏隊臨走前只是叮囑我們要把你這個忙幫好,其他的什么都沒說,我們也不敢問。局里內部有規定,凡是高度機密的任務不會透漏出一點兒信息,即使對我們自己人也是要保密的。”
“嗯,我知道,昨天的那些警察除了曾武龍其他的都不是定城警界里的。”林非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后,接著說;“你們可以去看看她,在第一醫院。”
“林哥,夏隊傷得重不重?”一直沒說話的洪波緊張地問。
“三顆空尖彈打在肚子上。”林非眼睛有些濕潤。
“啊!?”車內的幾個警察驚叫了一聲后,全部流下了眼淚。
“媽的,真可惡!”張東虎罵道。
“夏嵐命大,換做一般人早就掛了。”林非把煙熄滅,雙手捂在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把手放下來。
大劉摸了一把眼淚罵道:“這幫混蛋,要是讓我遇見打傷夏隊的人,一槍爆了他的頭!”
“行了!大劉!夏隊說過多少次,不能隨意亂說話,更不能亂開槍!”杜光明訓斥道。
“夏嵐說的沒錯,警察的槍是用來對付壞人的,但是不能亂開。”林非輕聲道。
“對了林哥,昨天我們弄回去的那個叫鬼影的人,到我們來之前什么都不肯說。”洪波對著林非說。
“算了,不用去問他,他一定不會向你們說出實情的,再者他只不過是只鷹犬而已。”林非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