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林非咽了咽喉嚨,把手放在他的腹部上,“珍惜身邊一切可以珍惜的人和事。”
夏嵐將望遠鏡放在一旁,閉上雙眸靠在座椅上,輕聲說道:“對,我們必須要珍惜……”
機艙里所有的女人也都默默地重復著這個詞,“珍惜……”
幾分鐘后,直升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山腳下。陳仲月和水清霜夫婦早已在那里等待著迎接他們。
林非率先走下飛機,女人帶著孩子們跟在后面。他三步并作兩步走,撲通一下跪倒在陳仲月和水清霜的面前,“師父,師娘,不孝徒兒給二老行禮了。”說著,他對著兩位老人行起了叩首之禮。
“林非,快起來……”陳仲月連忙伸手去攙扶林非。
“孩子快起來吧。”水清霜也挽住林非的手臂,輕聲說道:“你呀,說過你多少次了,我和你師父又不是外人,沒必要每次見面都行此大禮。”
林非沒有動,抬起頭對著兩位老人恭恭敬敬地說道:“二老不僅是我的師父師娘,還是我的岳父岳母,無論如何,這個禮都要行。”
陳仲月和水清霜見林非如此堅決,也便不再阻攔,松開手站在原地看著林非行禮。
禮畢,林非起身閃在一旁。身后的女人和孩子們走到兩位老人面前。女人們幾年前便見過水清霜,但是包括戴思綺在內,還是第一次與對林非有撫育之恩的陳仲月見面。
此刻,莫說是白若云夏嵐等女,就是艾琳、蘇菲亞和米蘭這三個洋老婆,她們也都清楚接下來要怎么做。女人們帶著各自的孩子,一字排開也對著兩位老人行了跪拜大禮。
陳仲月在眾女人中一眼便認出了戴思綺,這個孩子和水清霜長的太像了,老人看著眼里,不由得潸然淚下。因為太多太多的原因,骨肉分別了幾十個春秋,今日相見,怎能不令人感慨?畢竟是血濃于水,戴思綺也一樣,當她抬起頭時,早已是淚流滿面。
女人們站起身,林非先走到戴思綺身邊,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拍了拍女人的玉背,低聲安慰了幾句。戴思綺點了點頭,努力平復著激動而忐忑的心……
林非松開戴思綺,挽著白若云的手來到陳仲月的近前,“師父,她就是若云。”
陳仲月料到林非會將白若云最先介紹給他,他擦了擦臉上的老淚,打量著白若云,“若云,經常聽你師娘提起你,好孩子,我什么都不說了,謝謝你。”
“師父,您千萬不要這樣說。”白若云當然清楚陳仲月話中之意,像她這樣見過大場面的女人知道該恭敬謙和,也更懂得自然淡定,她挽著林非的手臂,對著陳仲月微微一笑,“要說感謝的人,應該是我們晚輩。
我是林非的妻子,是思綺的姐姐,自然也是您的孩子。林非是一個心懷感恩之心的人,我也如是,大家同樣是。
在與林非相識之前,我和思綺已不是老板與員工之間的關系,我們那時就是姐妹。思綺為公司付出了很多,我給她的那點報酬,絕對沒有她給我創造的價值多。
與林非走到一起后,我們大家又共同經歷了很多的風風雨雨,能夠一路并肩走過來,都是心甘情愿的。因為這條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所以每個人的心里都沒有任何怨言。師娘應該和您談及過,我們姐妹之間不分伯仲。
今天我們姐妹來這里,一方面是以兒媳的身份來拜祭公婆;另一方面,我們也是以晚輩的身份來感謝您和師娘對林非的撫育之恩。”
“果然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陳仲月感慨萬分,他對著林非叫了一聲,“林非呀。”
林非連忙恭敬地站直身子,他基本上猜到陳仲月要說什么。
陳仲月用力拍了一下林非的肩膀,同時輕嘆一口氣,然后板著臉露出了威嚴的一面,“你們既然已經走到如今,為師便不再說什么。借著今天第一次見到若云的機會,我還是要叮囑你一句,你必須要記住,多疼若云!”
“師父的教誨,徒兒一定謹記在心。”林非連連點頭,他又把和白若云所生的林新林月叫過來,介紹給陳仲月與水清霜。
兩位老人非常開心,分別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水清霜撫摸著林月的頭,將事先準備好的小禮物掏了出來,“孩子們,爺爺和奶奶也沒有什么好的禮物,就送你們每人一枚玉墜吧。”
水清霜遞給陳仲月一枚,又將另一枚玉墜戴在了林月的脖子上。小林月把玉墜拿起,好奇地看了看,這枚玉墜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自然的光。
對于古董,莫說是珠寶行家米蘭和林非,在場的眾女人都非常在行,她們一眼便看出這些玉墜堪稱尚品。
陳仲月接過玉墜,一邊給林新佩戴一邊解釋道:“這些玉墜,也有一番來歷,是當年飄渺師父送給清霜的嫁妝,一共十二枚,是一套地支玉墜,也是牡丹堂鎮堂寶物之一。你們如今正好有了十二個孩子,這也算是天意吧。”
林新和林月謝過兩位老人后,一左一右拉著白若云的手退到了一旁。
林非再度走到戴思綺的身邊,抬起手將女人臉上未干的淚水抹去,拉住那冰涼的玉手,又牽著小林真來走向兩位老人。他沒有介紹,也沒必要介紹。所以直接領著小林真到了水清霜身邊,“真真,快叫外婆。”
“外婆……”小林真乖乖地叫了一聲。
“唉……”水清霜答應的同時,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雖然沒有看到過戴思綺小時候,但是見到眼前的小林真,女人的思緒仿佛回到了以前。
林真抬起頭對著林非說道:“爸爸,外婆好像媽媽……”
“外婆就是媽媽的媽媽。”林非微笑著解釋道。
水清霜俯下身把林真抱起,在那粉嘟嘟的臉蛋兒上親了親,將小家伙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與此同時,陳仲月和戴思綺這對父女也已經擁抱在一起,戴思綺哽咽了很久,才高聲叫了出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