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們一會兒見。”白若云掛斷電話,很自然地向左右環顧了一下,位于公路左側的普羅旺斯小鎮住宅區以及緊鄰著的兩個社區都已經看不到燈光,一些尚在營業的臨街商鋪也啟動了自備發電系統,而位于公路右側的商家和住戶卻沒受影響,依舊是燈火闌珊,
將電話放好,白若云稍稍掃了一眼后視鏡,腳上輕點剎車,同時開啟轉向燈,在確保不影響右后方車輛行駛的前提下,熟練地cāo控著她的座駕,合理而流暢地將車子變換到最外側的車道行駛……
那幾個紈绔子弟已經追趕上來,梁昊天排在第一位,他的車子距離白若云的座駕不過兩百米的距離,緊隨其后的是文東陽,其余兩個小子的速度要差一些,被甩到了四五百米的后方,
因為這個路段上的車輛比較多,再加之他們幾個的車技并不是特別出色,所以盡管他們又是鳴笛,又是頻繁地閃著車燈,還是沒有辦法完成符合他們心里預期的快速超越,
這幾個家伙只能仰仗著汽車本身的優勢,不顧周圍正常行駛的車輛,采用一種極度野蠻霸道方式,硬生生地變換著車道,
由于這幾個混蛋的出現,使得公路上不斷地響起刺耳的剎車聲,當然也有很多司機的嗔罵聲,只不過這些嗔罵聲都發生在各自的車廂里,在外面難以聽見罷了,
梁昊天很清楚他這種混蛋行徑會引來諸多的不滿,可是他才不在意這些,在他的意識里,只要他痛快了、舒服了就行,
至于其他人會有何感受、會有什么麻煩,都不是他所考慮,這也和他那個市委書記父親潛移默化地諄諄教導有著密切關系,
藍海市委書記梁志民經常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掛在嘴上,他曾經在一次“環境治理”工作會議上,對著他的下屬說過這樣一段話,
“我現在只要政績,只要GDP,其他的根本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你們去通知那些沿河的企業,要他們多去動動腦筋,多去思考什么才是第一位,第一位的只有一個,就是交給我的稅金是否越來越多,
至于那些排放達標什么的都不用太過在意,到時候自然有人替他們說話,污水能夠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就秘密地排放掉,
別說這點污染對河沿岸那幾個村子沒什么大的影響,就算那些刁民被毒死了,又關我屁事,,他們那些人死有余辜,誰讓他們不配合我們的規劃改造,放著樓房不去住,非要賴在那里的……”
這正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此時的梁昊天只是一門心思想要去完成他的既定目標,要不然,他這個藍海市頭號小車神肯定無法在小伙伴間抬起頭來,
梁昊天皺著眉頭,想方設法要超越擋在前面的幾輛汽車,此刻,他也沒有想到,以他自以為是的車技居然追了十多公里才看清那輛汽車的品牌,
當看到這輛汽車的品牌后,這個家伙更加惱火,因為白若云今晚所開的是林非當年的那輛奧迪S8,這輛車在梁昊天的眼里就是比普通轎車高檔一些而已,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自己那輛價值數百萬的轎跑,對于這輛S8駕駛者的車技如何,他根本就沒有去想,
眼看就要追到前方的“獵物”,梁昊天開始莫名的激動起來,他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就像是一條發瘋的獵狗,迫不及待地要將“獵物”捕獲,然后在小伙伴的面前好好地炫耀一番……
梁昊天快速閃動著車燈,不停地鳴著笛,他看到出現一個可以鉆過去的間隙,就開始猛踩油門,一旁的那輛車連忙緊急制動避讓,讓這個家伙完成了一次混蛋的超越……
就在梁昊天完成又一次混蛋的超越,與白若云的座駕相差大約五六十米的時候,令他失望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輛轎車右轉駛入輔路,然后一個漂亮的停車入位,穩穩地停在了一家咖啡廳的門前停車場里,
梁昊天這個紈绔子弟氣急敗壞地揮起拳頭,猛砸著方向盤,公路上再度響起一陣刺耳的笛聲……
白若云來到咖啡廳門前,宋文娟剛好從不遠處地下通道的出口處走出來,女人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老板,忙不迭地打了一聲招呼,“董事長……”
“文娟……”白若云駐足轉身,對著宋文娟淺笑著點了點頭,
宋文娟小跑到白若云的身邊,兩個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之后挽著手臂走進了咖啡廳,
這里是宋文娟經常光顧的地方,很多店員都認識這個頗具成熟韻味的美女模特,而對于她的具體身份,基本上沒有人知道,
“宋小姐,晚上好……”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滿面堆笑地迎到兩個女人面前,當他看到宋文娟身邊的白若云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特別是那雙眼睛,幾乎要掉出來……
“你好……”宋文娟客氣地說了一句,她和白若云都明白這個服務生為什么會有如此神情,因為早已習慣,所以也就不會輕易生氣,兩個女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徑直朝著里面走去,
咖啡廳里的顧客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情侶檔,當那些面對著兩個女人的男子在不經意間看到她們的面容和身材之后,無一例外地出現了可以預見的表情,惹得一旁的女伴醋意大發,
宋文娟和白若云找了一處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的周圍沒有什么人,比較安靜,
直到兩個女人落座以后,那個愣住的服務生才回過神來,他也感到非常不妥,覺得很羞愧,連忙調整著心跳和情緒,略微將頭低下走到兩個女人的身邊,
服務生盡管心里很想,但是不敢再去看白若云,也不好意思直視宋文娟的臉,低聲問道:“宋小姐,你們……需要靠窗的座位么,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安排。”
宋文娟差點笑出來,白若云則是把頭別到一邊,微蹙著黛眉將目光投向窗外,
“謝謝,我們就坐在這里吧。”宋文娟擺了擺手,對著白若云輕聲問道:“藍山怎么樣。”
“可以。”白若云輕輕點了點頭,
宋文娟抬起頭,對著已經反映過來面紅耳赤的服務生說道:“兩杯藍山咖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