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煙覺得,雖然和林非在一起有過很多難以忘懷的經歷,兩個人之間進行過不少的交流。但是當她再度面對林非這樣至真至誠的話語時,自己的那顆心還是情不自禁被融融的暖意給層層包裹起來。
此刻,聰穎過人、在平日里更是能說會道的柳涵煙,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林非的話。想要開口繼續來搪塞,卻突然感覺到喉嚨里面像是卡住了什么東西。
柳涵煙只得用力地點著頭,同時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林非的大手。而她那宛如秋水的美眸中,也是在不經意間噙滿了晶瑩的淚水。
林非看著柳涵煙,突然問了一句,“是不是家里面發生什么了?”
柳涵煙再次愣了一下,連忙說道,“沒,沒有,真的不騙你……”
林非把目光從柳涵煙的臉上移開,轉過身輕聲說道,“目前看,兩位老人的身體狀況都還可以,如果把治療方案交給小玥,她應該能夠替你完成。另外有我岳父在,你更可放心地離開幾天。
我今天正好要去京都辦點事,可以親自護送你秘密回到京都,至于登機時的身份,以及之后的一系列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找朋友一一去解決。”
“哥,別胡思亂想了,我剛才確實和家里面通了電話,家里一切都很好。”柳涵煙說了幾句違心的話,“不瞞你說,我其實有個毛病,每當和媽媽通電話,就會因為想她,而不自覺地流淚。”
“既然家里面沒事,我就放心了。”林非隨口說了一句,對于柳涵煙這樣的回答,他并不感到意外,以對柳涵煙的了解,知道女人不會輕易放下自己的患者,而去做自己的事情,“走吧,我們下去。”
“哥。”柳涵煙似乎想起什么,一把拉住了林非的衣袖,“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夠輕輕松松地找到我的家。不過正因為家里一切都好,你真的不用再去惦記,安心辦你的事情吧。”
林非點了一下頭,“我聽你的,不去府上。”
離開馬玥住所,林非沒有去開車,而是步行著向丁露的住處走去,途中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又打了幾個電話。
林非剛剛走進房門,腰間系著一條圍裙的保姆王月茹便從廚房里面走出來,快步迎到他身前,微笑著說道,“大哥,您先坐,我給您泡茶去。”
“別麻煩了。”林非微笑著擺了擺手,指著二樓輕聲問道,“我岳父呢?在露露房間嗎?”
“是。”王月茹點了一下頭,“露露姐和阿姨給兩個寶寶洗過澡,她發現東東的下巴上起了一些小紅點,就讓我把老爺子給請上去了。您別著急,我出來時聽老爺子說,那只是屬于普通的濕疹,很好治的。”
“謝謝,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林非邁開大步走上樓梯。
臥室里,丁露靠坐在床頭,懷里抱著小林東,撅著嘴唇不停地低聲自責著,“乖寶寶,雖然外公給你治好了,但是媽媽的心里還是很疼。是媽媽不好,都怪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丁母緊挨著丁露坐在床邊,在她的懷中抱著睡著的小林方,她也不再勸說丁露了,抬起頭去看正在茶幾前正收拾藥箱的丁崇儒,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都笑著搖起頭來。
聽到丁露的自責,在門外的林非卻沒有笑出來,微微皺了皺眉頭,抬起手敲了一下房門,而后將門輕輕推開了一道縫。
一看到林非出現在眼前,丁露剛才還是陰云密布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興奮地坐直了身子,叫了一聲,“老公。”
丁母偷看了一眼丁露,撲哧笑了出來,“林非來了。”
“岳母。”林非走進房間,又和丁崇儒打招呼問候,來到床邊,俯下身看著林東那小臉蛋兒,將手臂搭在丁露的背上,輕聲說道,“濕疹已經下去了,別在難過了。”
“嗯……”丁露乖乖地點點頭,“現在好多了,剛才不行,心里就是過不去那個勁。”
“露露,我去廚房幫月茹準備午飯,再讓她多做點主食。”丁母把林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后向門口走去,先是輕咳了一聲,又給了坐在沙發上的丁崇儒一個眼神,示意他也趕快起身一起出去。
“你們聊,我也下去喝點水去。”丁崇儒連忙站起身。
“岳母。”林非叫住了丁母,“您在這陪著露露吧,我有事還要出去,不在家吃飯了。”
“是呀。”丁母轉身走回來,坐在了床邊。
“老公,你這幾天都在忙什么呢?”丁露抬起頭問道。
“幫張東虎他們查一個案子。”林非說道,“里面涉及到一些中醫藥學方面的知識,我來找岳父,讓他給出出主意。”
“那你快去問吧。”丁露趕緊說道。
“這個案子比較復雜,我可能要跟著他們出去幾天,你自己再辛苦一點。”林非把手向上移動,撫摸著丁露的秀發。
“沒事的,你就放心去吧。”丁露騰出一只手,拉住了林非另外一只手,“出去以后,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林非松開了丁露的手,轉過身走向丁崇儒,“岳父,我們到樓下說。”
“好。”丁崇儒把藥箱拎了起來,丁母也起身隨著林非他們走出房間。
林非在下樓梯前停下腳步,對丁母說道,“岳母,以后,您就多受累了。”
丁母連連搖頭,“千萬別這么說,我們就露露一個孩子,做這些是應該的。再者說,我們老兩口還總覺得就是這么做,也虧欠你很多。畢竟露露和你在一起是……”
“您老也別說了。”林非連忙打斷了丁母的話,“我一開始就喜歡露露,和她在一起,完全是我主動的,是我欠她的。”
“林非趕時間,你就別再耽誤他了。”丁母又要開口,便被丁崇儒拉了一下,“快去跟露露看孩子去。”
“對、對、對,你們抓緊時間忙吧。”丁母笑了笑,返身走回臥室。
林非和丁崇儒坐在位于一樓的一間書房里,聽罷林非的一些想法和安排,丁崇儒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